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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

  城门依然戒严,有禁军守卫,有进无出。

  卓文静并不下马,令牌一亮,守门的将士核查后便撤掉路障放她进城。

  街上几乎没什么百姓,卓文静询问禁军校尉城内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身上的衣服路上就干了,穿在身上略显落拓,但这名禁军校尉观她言行举止,如风如钟,干练果断,乌黑黑的□□在手,好似有战场军士的杀戮果决之气,端的是气度不凡,连忙收敛了因她容貌而有些晃神的心思,态度严肃的把城内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地位不高,并不知太后和公主被绑架一事,只知道正在搜捕反贼余孽,连城中连夜设下的擂台竟然也说是皇帝下的命令,要从民间挑选精英收入金吾卫,身份不限,强者任之。

  卓文静不知道皇帝想干嘛,不过这种理由说出去总比让民众知道实情令天家威信扫地要好,于是又问校尉早些时候是否有商队进城,听到对方说有,终于放下心来。

  既然金吾卫已经把商队放进了城,就表示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基本没什么大事,早听她爹讲昨天放进城的可疑人物都盯着呢,确定有问题的三人,走了一个镖师,另外两个在太后公主回城后肯定被拿下……或当场诛杀。

  唐非把脸埋在卓文静怀中,他穿着,身量小,城门口的这些大老爷们儿当然想不到他是个男孩子,只是觉得这英姿飒爽的白衣美人,以保护的姿态把羞答答红着耳朵的小姑娘拥在怀中的画面异样的温馨和谐,十分养眼。

  几个看着这一幕莫名心血潮涌的年轻人,都有点不知道该羡慕白衣女子能被这么个瞅着可怜可爱娇滴滴的小姑娘依赖,还是羡慕这小姑娘能独享美人芳香柔软的胸怀……

  哎,真是矛盾啊。

  卓文静虽然没感觉到恶意,却被周围几个年轻人的目光看的一阵恶寒,也不想多呆,和禁军校尉告辞后便马不停蹄的回京兆府。

  唐非伸着脑袋偷偷的往后看,被卓文静一把按回去,伏在她柔软的胸口,他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脸上的温度始终没有降下去过。

  在城外卓文静曾一本正经的叮嘱:“你脸上的妆没了,进城的时候趴着别动,免得人家起疑心。”

  起什么疑心唐非也忘了问,他开始虽然是把脸埋在卓文静的肩窝,靠着她右边的臂膀,但为了防止落马双手是紧紧搂着她的腰的。

  卓文静的腰看着细,但结实柔韧,虽然因为衣服的缘故身材看起来不显山露水,可她湿了水的样子唐非是看过的,然而这么侧身亲密无间的抱着她的时候,唐小非才知道这感觉和十三岁的卓文静抱他时差距有多大。

  原先她豆蔻之年,刚刚发育,身子骨柔软,气息却很纯净清甜,无论她做什么唐非都是害羞又喜欢的,从没往不该想的地方去想。但现在卓文静只是抱一抱他,唐非整个人都要熟透了,原因无它,自然是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的……胸。

  对于一个情窦初开对男女之事尚还懵懂的少年而言,这种毫无过度的直接体验就有点刺激过头了,如果这个人不是他熟悉而且喜欢的“女孩子”他可能会被吓的立刻跑掉。

  现在他虽然没被吓跑,却感到有点不对劲。

  心慌意乱,身上发热,内心滋生某种说不出的渴望,有点像口干舌燥的非常想喝水的感觉,当他想要松开手和卓文静拉开距离,心底立刻有种极其强烈的不舍和不愿,抱紧她感觉会舒服一些,可还是不够……

  唐非脑子一团浆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点发慌,还有点怕,潜意识中不想让卓文静知道,只能拼命克制着在她身上蹭一蹭或者低头吻她锁骨的冲动。

  他想到卓文静的玩笑话:小色胚。

  羞耻的泪流满面。

  卓文静就觉得唐非一会儿抱的紧一会儿抱的松,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就跟屁股底下有刺扎他似的,还当他坐的不舒服,下巴在他发顶一戳:“别急,就到了。”

  唐非:“……”

  快马加鞭,没多久便看到了京兆府的大门。

  卓文静跳下马来,拿出令牌,马上有机灵的衙差跑来牵马,口中唤她卓姑娘,应该是卓君兰提前打过招呼。

  她样子格外惹人注目,加上姓氏,令众人好奇不已,目光不住的往她和唐非身上飘。卓文静也没给他们仔细看的时间,拉着唐非直接走了进去。

  卓君兰在书房等了很久,文弗也在,看到她和唐非安然无恙,夫妻俩一直悬着的心才放到了实处,但两个人谁都没有像平常那样主动与她说话。

  几个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卓文静对唐非说:“小非,你回去换身衣服。”

  唐非懂事的点点头,走出去帮他们关好门。

  卓君兰以及文弗脸上克制的情绪这才慢慢的显露出来,神色复杂难言的望着眼前根本就是完全换了一个人的“女儿”。

  “这些年来承蒙您二位照顾,没有当年你们出手相救,就没有今日的卓文静。”卓文静语速平缓,言辞诚恳,一双黑润透亮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这一世的养父母,“我大难不死,来到这个世上遇到你们就以为是上天要我重新活过,我只当自己是没喝孟婆汤,尝试从头开始,尝试做你们的女儿,尝试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并不知道会这样。”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条疤痕都没有,干净完好的不像一个战士的手,可的确属于成年人。

  她好像在告别,如被凡人发现真实身份的天人,最终还是要永远的离开他们。

  文弗哽咽一声,无法忍受的伏在卓君兰肩上哭泣。

  卓君兰神色悲戚,望着卓文静的目光有种宿命的意味,仿佛已经毫无希望,凄凉到了极点。

  卓文静:“……”

  “你们可能误会了。”她表情古怪,“我想说,虽然这么一来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大……不,我上辈子活到二十四,加上这辈子十三年都三十七了。”她默了一下,一脸胃疼的说,“这样讲可能显得我特别厚颜无耻,但在我心目中你们就是我爹娘,我有认真考虑过帮你们养老送终的问题。”她神色透着认真,“以上是我的想法,如果你们还是接受不了,我走,但只要有需要,随叫随到,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她说完等着夫妻二人的回复。

  谁也不敢说完全了解哪个人,卓文静可以确定卓君兰和文弗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可她不敢保证在知道真相后他们是不是还想再看到她这张脸。

  如果最终养父母无法再平静的接纳她,卓文静会很难过。

  她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镇定自若,等待回复的短短时间内掌心全都是汗水,从没怕过什么,这时候却觉得手脚都在颤抖……也可能是错觉,谁知道呢,只有紧张和害怕的情绪是真实的。

  “只要你不嫌弃,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卓君兰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能用平静温和的声音把这句话说出来。

  卓文静眼圈霎时红了,她嘴唇动了动,猛地冲过去把养父母一块搂着,文弗立即转换阵地,抓紧卓文静的衣服埋在她胸口呜呜的哭,卓文静只流着眼泪不出声,脸一扭和表情伤怀也不是、感动也不是、别扭也不是、纠结也不是的卓大人看了个对眼。

  还没闺女高大的卓君兰:“……”

  这就尴尬了。

  卓文静“噗嗤”一声乐了,特别自然的说:“爹,我这身高你羡慕不来。”

  一向疼闺女的卓大人有点手痒,分分钟想糊她一脸。

  情绪发泄够了一家子个便坐下来谈心,卓大人还起身亲自给他们娘俩烧水泡茶,一套动作做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茶泡好了,各自的心情也平静了。

  卓文静简单的把前世的经历讲给他们听,她上辈子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打小没爹没娘,日子过的和其他小朋友没太大区别,直到et入侵末世席卷整个地球。

  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她义无反顾的投身军队,以她当时的体质本来没可能被录取,因为她同意军方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才被军队接纳,后来实验成功,就是没日没夜的训练以及战斗,她成为强者中的强者,身无牵挂,便接下了最后有去无回的任务。

  她轻描淡写,却再度在卓君兰和文弗心中掀起风浪。

  文弗想到卓文静上辈子二十多年的人生得到的爱护和温暖少之又少,到最后仍然孑然一身,孤独赴死,就是毫不相干的外人听了也会为她难过,更何况他们这些至亲?心中既怜又痛,即使明白以卓文静的心性根本不会觉得苦,可到底忍不住,胸腔肺腑都赌的慌,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

  卓君兰握着妻子的手,沉默一瞬,才缓声道:“过去了。”

  卓文静心里热乎乎的,见又把文弗给惹哭了怪后悔的,早知道就不说那么多了,她拉着文弗另外一只手,点头道:“对,都过去了,现在想想上辈子的事情跟做梦差不多,最重要的还是这辈子,多亏你跟我爹能忍得了我,我一直以来都挺幸福的,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不过我这个身份问题得想办法处理一下。”

  “叔侄吧。”卓君兰考虑片刻,“就说你是我已故长兄的孩子,来投奔我们。至于‘静儿’,就说受伤休养中,不能见人。”

  卓文静心领神会:“等时机合适就对外宣称病逝。那我以后叫什么名字?卓非?”

  本来夫妻俩听到她大咧咧的让自个儿“病逝”挺别扭的,听到她不假思索为自己取的化名,文弗还好,卓君兰脑子里的报警器瞬间就响了,从拉家常谈心模式转换成战斗模式,目光充满了警觉的凝视卓文静:“为何叫卓非?”

  “哦。”卓文静努力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样,“这就是另外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了,等唐非再长大一点我就娶……和他成亲。我知道现在我们俩年纪看上去差的多了点,不过没关系,我老的慢,等他长大了跟我站一块就正正好,除了唐非,别的我也没兴趣。”

  什么叫出了唐非别的你也没兴趣?!难道你感兴趣的不该是时彦那样有挑战性的青年才俊吗?

  卓君兰深吸一口气:“小非那孩子呢?你也说他现在还小,且不说外人会怎么看你们,别跟我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种话,人生在世除非你永远不与人来往,否则哪能完全不管世俗的眼光呢?你意志坚定我是信的,可小非长大了想法会不会改变谁能保证?”

  文弗也目露担忧,她的顾虑和丈夫是一样的,唐非和卓文静之间的差距不止在年龄上,卓文静经历的多,内心远比唐非更加成熟稳定,唐非性子是乖巧,却不是甘于平庸的,他总会走出这一片小小的天地,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当他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否还能保持本心,是否能够不为闲言碎语所动,最重要的是,他会不会觉得是卓文静欺他年少不通人事,自私的把他锁在身边?

  “改变了又怎么样?”卓文静不解的看着忧心忡忡的养父母,惊讶的笑了,“我记得你们并不是这种优柔寡断喜欢多想的性子,未来有无限可能,总不能因为担心某条路可能会不如意就违背心意选择另外一条并不想走的路吧?我从来不会因为做了某件事而后悔,只会因为没做某件事而后悔,别担心,任何结果我都能承受,君若无意我便休,再说了老天给我第二次生命应该不是让我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嫁人生子在后宅里度过一辈子吧?”卓文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表情特别愉快,“这就和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三件事情有关了。”

  “……”

  鉴于之前已经知道的两件事,这第三件不太想听。

  哪怕不想听,卓文静还是说了。

  “城内始终缺少一个能够震慑一方的夜巡人,我愿意做这个夜巡人。”

  罪恶在黑暗中滋生,夜晚是犯罪行径最好的掩护,那些心怀歹念试图在深夜作恶的人,如果知道还有比他们更加心黑手辣的存在將以他们为猎物,伺机捕杀,那么在妄动恶念之前是否会再三斟酌,他们能否承担得起那个后果。

  卓文静想要做的就是这样一个巡夜人。

  嗯,总之她发现自己对打击犯罪很感兴趣,以上设定虽然中二了点不过出发点是好的,也很符合她如今的身体情况,所以卓文静决定从不限身份强者任之的金吾卫开始。

  ……

  一群等着打擂台当金吾卫的男人们哄然大笑,有人高喊道:“小娘子,你走错地方了吧?金吾卫可不是你这种娘们儿能当的,回家给孩子喂奶去吧!”

  大家伙乐的看热闹,也都跟着起哄笑闹。

  擂台中央站着一名戴娃娃笑脸面具的女子,她一身质地精良男式青衫,身量极高,腰带一束更衬的身姿笔直腰细腿长,若非她身段根本不像男子,露出的一截好似羊脂玉洁白细腻的脖子上看不到喉结,光听她说话别人还当她是个不够阳刚的阴柔男子。

  这女子握着一杆乌漆墨黑的长0枪,一上台就指明群挑台下所有的竞争对手,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省点事,速战速决了我赶着回家吃晚饭。

  忒猖狂!

  回宫复命后知道没大事跑来凑热闹的刘方俊听着这些汉子们不干不净的调笑声,浑身直冒冷汗,卓文静虽然换了一身衣服,还戴了面具,不过那身高那杆枪都在那儿摆着呢,辨识度不要太高,他想认不出也难。

  大齐没有给女人的官职,侍卫中从来没有女侍卫,但见不得光的皇家暗卫中却有专门训练出来的女性,所以刘方俊对卓文静要入金吾卫的想法还能接受,只是这根本不可行啊,虽然有那个实力,这点他的兄弟们都能作证,但皇上能同意吗?

  卓文静把面具往上拨了拨,鼻子以下露出来,方便说话,凭感觉指着说让她回家给孩子喂奶的男人:“你,有种上来,打赢了我给你当小老婆。”然后把面具戴好,从俩眼睛的位置找到了被众人瞩目的男人。

  哪怕只露了一截下巴,离的近的男人们也要两眼冒光了,这么一点就已经够好看了,整张脸肯定不会差啊。

  听她说什么?

  有人兴奋的大喊:“听到了没?小娘子说谁打赢她就给谁做小老婆,还等什么,上啊这位兄弟!”

  嘲笑卓文静男人从表面看来也有这个资本,长的是人高马大,天气热他只穿了一个坎肩,还敞着前襟,能看到的都是鼓囊囊的肌肉,光是体格就把周围一圈男人给比了下去。

  他在众人“上啊上啊”的起哄声中兴奋的大喝一声,没走楼梯,故意炫耀身手似的从一旁跳上去,赢得一片叫好声。

  卓文静面具照例掀开一半,想着应该在嘴巴的位置弄个洞出来,气定神闲的问男人:“准备好了吗?”

  男人哈哈大笑:“小娘子莫不是等不及要哥哥疼你了吧?”他撸起袖子大摇大摆的走向卓文静,“来,叫亲亲哥哥让你——”话没说完,众人就见那临风不动的“小娘子”伸手在男人肩上一拍,两百来斤的大汉跟个蹒跚学步的婴儿似的“吧唧”五体投地的摔了,当场磕了满口的血,也不知是牙掉了还是哪里破了。

  台下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

  刘方俊不忍心的捂着脸。

  卓文静一脚踩在男人背上,凉飕飕的说:“随便亲,亲个够。”男人愤怒的挣扎着,跟只乌龟似的徒劳的划拉着四肢,愣是站不起来,甚至不能撼动半分卓文静踩着他的那只右脚。

  她不理这货,长0枪轮了半圈,把台下打擂的男人指了个遍:“不是想让老娘给你们做小老婆吗?等什么?上来呀,齐心协力一起上,寡不敌众不知道吗?”

  刘方俊脸上的表情都不能看了,什么“众”,乌合之众的“众”,他一个人都能干趴下一群,更何况姑奶奶您哟。

  是个男人都有些血性,加上纯看热闹的民众起哄拿话刺激他们,有些脸上先挂不住的就冲上擂台了:“臭娘们,让你知道爷爷们的厉害!”

  让你们一起上还真一起上啊,都他娘的是“好样的”的啊!刘方俊冷笑,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想进他们金吾卫,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他双手做了个喇叭状大喊:“卓姑娘别手软,死了残了都算我们金吾卫的!我是小刘看我一眼啊!”

  他爽朗嘹亮的声音在各类杂音中传的尤其远,很多人都看向他,被皇帝指派来负责这件事的卫官则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厌恶的看向人群中的刘方俊。

  简直是金吾卫中耻辱!

  他向来看不起刘方俊为首的一众郎卫,觉得他们行事作风太过随便,没有金吾卫应有的样子,而这次所谓的从民间挑选精英的活动他内心更是抗拒的,然而他也是临时接到上面的命令,根本不容他反对,结果更是证明了他的直觉是准确的,整个选拔就是一场闹剧,民间根本没有所谓的精英,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尝试,连个女人也上来凑热闹,不知所谓!

  刘方俊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卓姑娘听到他的喊声看他了哈哈哈哈!

  众多视线中,有一道格外凶狠的目光钉在了刘方俊的脸上,刘方俊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视线定格在一名眉清目秀正充满敌意瞪着他的小少年身上,对方被抓包了也不躲,瞪的反而更加用力,莫名的让刘方俊想到被夺了食的炸毛猫,别看张牙舞爪的压根没杀伤力,不足为惧。

  刘方俊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个小孩子,他没事的时候撩拨过的人多得很,哪里能每个都记得,看这孩子生气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干的好事。

  于是他挑衅一笑:打我呀!

  唐非气炸了,突然想到就算这个讨厌的家伙认识静静又怎么样,我还和静静住在一个屋檐下呢,而且静静最疼的就是我啦,你叫破嗓子静静最多看你一眼。

  所以他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意识到这点的唐非奇迹般的不生气了,嘴角一翘,高高兴兴的继续看台上一群嘴欠的大老爷们儿如何被卓文静痛扁的。

  喝彩声连连响起,人们对卓文静的态度已经完全发生了转变,她果然说到做到,干脆利落的用群战的方式把所有对手都打趴下了,后来又陆陆续续上台的挑战者没有能在卓文静手下撑过十招的——刘方俊知道这还是她放了水的结果。

  到最后原定计划从民间筛选的十个人也只有卓文静一人。

  “我够格吗?”卓文静转身看着负责的卫官。

  不止卓文静,所有人都等着卫官的回答,他们都想知道这名强的不像话的姑娘会不会成为金吾卫中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人。

  然而卫官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金吾卫不招收女人。”

  这样的结果在预料之中,痛痛快快的让她加入才叫奇怪,卓文静并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说:“皇上言明此次选拔身份不限,强者任之,大人,你想抗旨?”

  卫官面色一变:“放肆!你这女子藏头露尾,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分明就是来捣乱的,本官看你说不准就是京兆府发话要抓的逆贼!左右,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