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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泉州收获颇丰(求首订)

  马车出了彬县,没一个时辰就路过一个镇子,车夫本来要接着赶路,如花却吩咐他赶车进了镇子,找了一家门面看着还不错的客栈投宿。

  “三间房,车夫大叔和二哥一间。”

  车夫听如花说他也能住进客房里去,一时欣喜,谢了如花,便跟小二去把马车赶到院子里的马厩。

  三间紧挨着的客房,如花选了中间的,左手边的让志学和车夫住,右手边的则带了蒋丽娴姐弟进去。

  “蒋小姐、蒋公子不必害怕,我对你们并无恶意,只因我曾在稷县见过你们,所以当时见到你们,吃惊之余猜想着你们必是遇到了难事,因此我才扮作富家公子哥的模样把你们从人贩的手中买了来。”

  如花慢慢地说着,到最后,解开束在脑顶的头发,快速地梳了个小女娃常梳的双髻,并用发带绑了。

  “你是女的?”蒋智昭略显奶气的声音响起时,正因为如花说见过他们而惊讶不已的蒋丽娴也轻声的一声惊呼。

  “你?见过我们?你知道我们的身份?”蒋丽娴怀疑的问。

  如花对蒋智昭小萌娃笑了下,对蒋丽娴的怀疑作出了回答:“是的,我曾去稷县的亲戚家待过一阵子,他们家离县衙很近,就在二条胡同,你们的爹是稷县的县令大人,他常带你们去一家叫喜来客的小饭馆吃饭。”

  前世的蒋丽娴说过的这些,如花的记忆里都有,所以,她不信蒋丽娴会认为她是在骗她。

  “你既知道我们,可否告知我们你们是些什么人?家中是何营生?你买下我们来,打算如何?”

  看蒋丽娴还是一副小心警惕的样子,知道她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这小姑娘还是会怀疑她的动机。

  于是,如花腹内打好了草稿,依然慢慢地说道:“我们家是做小生意的,刚才你看到的那两个是我的哥哥,我们兄妹三个这次是去泉州送货,马车上你们也看到了,那几个包袱里装的都是我们家做的小衣服和绢花。遇到你们也是偶然,听车夫说了,我们才知道那个集市是买卖人的。我家亲戚说过,你爹是个好官,他家被恶霸抢去的妹子,就是你爹让人给救出来的,所以啊,我救你们也只是替我家亲戚在报恩呢,一报还一报,咱们互不相欠的。”

  “那个,你们应该都饿了吧,我大哥叫小二去准备饭菜了,要不这样,我叫小二先给你们打些热水来,你们先洗洗。”听到敲门声,如花停下来,打开门,见志勤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如花接了过来,志勤也不进来,转身又回到旁边的客房。

  “给,这是我大哥刚才去外面的成衣店买的,你们洗完了就换上,时间紧凑,也只买来这样的,你们就凑合着先穿吧。我先回房了,饭好时我会叫小二先送到我房里,等你们洗好了,我再给你们拿过来。”

  如花离开后,蒋家姐弟到底是小孩子,虽还对如花兄妹有着防备,但多少天来未曾睡过一顿安稳觉,更别说吃顿饱饭洗个澡了。于是,热水送来后,两姐弟,一个给一个盯着房门,两个人第一次没有下人的服侍,自己给自己洗了个澡。

  两个小二抬了洗漱的水出去,如花也和志勤、志学端了饭菜送了过来,志勤放下手里的盘子就回屋了,如花和志学留着,端着碗夹着菜先一步于蒋丽娴姐弟吃了起来。

  “你们不用怕饭菜里下了药,我们先吃了,过半刻钟,你们再吃。我知道人贩定时想方设法的要分开你们姐弟,一定会给你们使暗招的。蒋智昭,你应该好好谢谢你姐姐,要不是她这么坚强又时刻防备,你早就被人贩卖到别处去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姐姐对我当然好了。哼。”蒋智昭不过五岁的小孩,被如花像大人的一顿说教,立刻就有些毛躁的对如花瞪圆了眼睛。

  “呵呵,别生气嘛,我是夸你姐姐呢,你也不错啊,是个小男子汉,我都没见你哭鼻子,要是换作别的小孩,早就哭成兔子眼睛了。”

  “兔子眼睛怎么了?”蒋智昭忘了还在生如花的气呢,好奇心之下就出口问起来。

  “兔子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如花笑眯眯地用另一双筷子给蒋智昭碗里夹了一筷子豆腐。

  蒋丽娴看了,忍不住对如花多瞧了几眼。

  蒋智昭想了想,高兴地说:“红色的。人哭久了,眼睛也会变红红的,就和小兔子一样。”

  蒋智昭说完,拿了筷子夹起碗里的豆腐就吃了,饿久了,吃什么都觉得香甜,这盘豆腐做的根本不如他家厨子的手艺,可现在他吃着,竟然觉得比他吃过的任何一道豆腐菜都要好吃。

  “你也别看着了,快吃吧。”如花又用另一双筷子给蒋丽娴夹了菜。

  志学知道人饿久了,吃东西会狼吞虎咽的,吃相不会好看,可这姐弟俩,虽吃的快了些,可那吃饭夹菜的动作,怎么形容呢,对,优雅,这个词他学过,他们吃饭的动作优雅,很好看。

  再看如花,志学似乎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如花吃饭的动作也很优雅,还……还很高贵。看看那两姐弟,再瞧瞧如花,他们三个才像是一个家里的孩子。志学嘴里好吃的鸡蛋没了味道,动作逐渐地慢了下来,缩了缩身子,他不想让他们看到他不好看的吃饭的样子。

  一顿饭在志学生出了自卑心之后,终于结束了。

  如花问蒋丽娴,“我们明天出发要去泉州,你们要不要通知家人来接你们?”说着,从怀中取出蒋丽娴和蒋智昭的卖身契,递给蒋丽娴。

  “给,这是你们的。”

  蒋丽娴心潮翻涌,望着如花,沉吟了好一会儿,伸手接过对她和弟弟来说是一种永生难忘的耻辱的卖身契来,用力地折了几下,收入袖笼里放好。

  轻轻地说道:“不太方便。”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家里的人把她们姐弟弄昏了交给了人贩子。

  爹娘自然不是她怀疑的对象,剩下家丁、丫环、仆妇那些,或许有主谋的帮凶,但不会是主谋。主谋之人想来想去,蒋丽娴觉得爹的那三个妾氏都值得怀疑。

  因此,给家里送信怕是不行,何况家人都在赴京的路上,现在也不知他们还在不在乐阳县的悦来客栈里。

  看如花只是点点头,不再问她,蒋丽娴却很想解释一下,便说:“我爹调任到京城了,现在一家人全在赴京城的路上,我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投宿的那家客栈。而且,我想,我猜我和弟弟的事,应该是我们身边的人干的。所以,你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吗?”

  “嗯,我知道了,的确现在不好带信去给你家里人。敌暗你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的担忧是对的。这样,你想想,你们的亲戚,有没有你们能信认的,你们写信叫人送去,叫你们的亲戚先接你们去他们府上,然后再让你们的亲戚派人去给你爹娘报信。”

  蒋丽娴还没说话呢,蒋智昭却抢着说:“我祖父和外婆家都在京城呢,伯伯、叔叔、舅舅、姨姨们,人多的很,好像都在京城,是吧姐姐?”

  蒋丽娴捏了捏弟弟的手,轻声责斥着说:“不该你说的话不能抢着说,夫子教过的,要谨言慎行。你又忘了?”

  蒋智昭悄悄瞥了眼如花,见她没有因为蒋丽娴说他的错误就笑话他的模样,心里虽还有些不喜姐姐当着如花他们说教他,可一贯的听姐姐话的他,还是低头小声地说了句:“昭儿知错了。”

  “嗯。”蒋丽娴轻轻地一晗首,抬头略带嫌意地看向志学和如花,见他们不介意,便说道:“我有一个姨婆在永州,不知离这里远不远,她待我和弟弟极好,我可以写信给她来接我们。”

  如**道,太好了,你终于想到你这个姨婆了。如花知道永州离这里不过三天的路,而且蒋丽娴的这位在永州的亲戚,还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她的大表舅就是永州的府台大人。

  “二哥,你去问问车夫,知不知道永州离这里有多远。”

  志学“哎。”了一声,起身就走,早就坐不住的他,终于可以出去喘口气了。

  “二妹,我问过了,车夫说永州离这里不过三天的路程。”

  蒋丽娴听了,却又犹豫起来,“你们明天就离开了?”

  如花说:“是,原本是这么打算的。要不这样吧,你也别写信送信的了,太费时间,干脆就雇辆马车直接去永州找你姨婆。”

  “我们……”,蒋丽娴很想说,她们没钱,而且,她和弟弟没自己出过门,这路上若再遇上坏人,那可怎么办?

  看蒋丽娴一脸为难的样子,如花说:“银子你不必担心,我们会替你们先付了车费,再给你们五两,嗯,十两,给你们十两银子,你们足够到永州的。”

  “不,不,我,我是担心银子,可我,我更担心路上碰到坏人。我和弟弟不如你们兄妹,虽和你们一样的年纪,但我们独自出行,怕是不行的。”

  “二妹,要不我们送他们去吧。”志学听了半天了,实在是看这姐弟俩怕再到坏人害怕的模样,就又想做好事。

  如花犹豫了,依着前世和蒋丽娴的关系,她应该帮着送她们回去。若依着上一世她对人贩子的痛恨,那她也很乐意向同样遭遇贩卖的蒋家姐弟伸出援手,送她们回家和亲人团聚也没什么。

  可是,爹娘还在家里等着他们三个,十五是大哥的生日,一家人还要团聚庆生过节的呀。

  如花一犹豫,志学立刻也反应过来,懊恼自己又一次经事不过脑想几遍的傻瓜行为,立刻想着补救一番,便说:“对不起啊二妹,我忘了,我们十五前一定要赶回家的,对不起,我们不能送你们去永州。你们别难过,我,我们会帮你们找一家可靠的车马行,路上小心些,不会再遇到坏人的。这世上好人很多的,不会那么糟的每次都遇到坏人。是吧?!”

  蒋丽娴难掩一脸的失望,蒋智昭一张小脸也垮了下来,“姐姐,咱们自己走,不怕的,坏人来了,我打他。”

  如花躲闪着没去看蒋智昭频频向她看来的目光,微僵着小嘴说道:“那个,你们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明天,明天咱们再商量。”

  “是啊,是啊,二妹你一直不舒服呢,还是快回去休息,可别生病了。”瞥见那姓蒋的小男孩用可怜的小眼神一直看向如花,志学有些恼火,这小子在搏如花同情呢,这么一想,方才对他们的可怜立马就消散了几分。

  拉了如花出来,志学跟如花进了客房,志勤看二人回来了,放下手里拿着的几张纸,问道:“都说完了。”

  “嗯,明天给他们雇辆马车,他们自己去永州。”志学抢在如花前头给大哥说了。

  志勤又说:“好,二妹你好些了吗?要是不舒服可别忍着。”

  如花点头,“大哥,我没事,就是看到被买卖的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嗯,别想太多,有能力帮的,咱们就帮一把,没能力帮的,咱们就在一旁当个路人,自然会有有能力的人去帮的。”

  志学不想如花再为那两姐弟烦心了,拿起志勤刚看的几页纸,插了话:“大哥,这几篇你都背会了吧,一会儿我拿去看看。”

  “背会了,但有些意思还不太明白。你先拿两篇去看吧,早点休息,车夫大叔和你一个屋呢,别打扰了他休息。”

  “嗯,知道了,二妹,我回屋了啊,你再别多想了,早点睡,养足精神,二哥还等着和你去泉州见见你说的红头发蓝眼睛的番邦人呢。”

  如花听了,一乐,点头应了,“知道了。”

  第二一早,小二送了早饭来,如花请了蒋丽娴和蒋智昭姐弟过来,志学和车夫在他们的客房吃了。

  蒋丽娴和蒋智昭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昨儿个夜里准是没有睡好,如花请他们坐下,向他们介绍志勤。

  “这位是我大哥,大哥,这位是蒋小姐,这位是蒋公子。”

  蒋丽娴和蒋智昭两个立即跟志勤见了礼,志勤这些日子读了书见了些世面,也中规中矩地和蒋丽娴姐弟见了礼。

  此时蒋丽娴才看清伍志勤的模样,比起昨天见的那个男孩,高一些,气质也沉稳。

  七岁男女不同席,昨日一时没注意,今天,难不成要和这个少年一起用饭。蒋丽娴想着,并未立即就座。

  蒋智昭此时却已被如花领到椅上坐下,如花还问他昨晚是不是睡不安稳,还说换个床睡觉就是睡不好,让他要忍耐一下,学着适应。

  志勤看蒋丽娴站着不动,就说:“这边坐,早饭要了粥和馒头。”

  如花一招手,笑着对蒋丽娴说:“我们是小户人家,不讲究一些规矩,你们俩别介意,快坐吧,都是孩子,一起吃着也热闹。”

  蒋丽娴心思一转,是啊,出门在外的,又是现在这么种特殊情况,还讲那么多规矩干嘛。况且,自己姐弟有求于人家,客随主便,一起用饭也没什么。

  四人刚用完饭,志学过来了,一见蒋家姐弟,就说起他方才去做了的事,“我和车夫大叔去了镇上的车马行,这镇子小,只有一家,听人说还不错。我已给你们雇好了车,你们这就去收拾收拾,一会儿马车来了,你们就可以出发了。”

  蒋丽娴姐弟立刻望向如花,蒋智昭更是眼红了,鼓着脸颊,气呼呼地哼了两声。

  伍志勤昨夜已听如花说了,蒋家姐弟是她曾认识的人,所以才从人贩那里出手救了。听说蒋家姐弟要去永州,如花考虑到十五前要回家,还要给他过生日,所以才没答应送他们去永州的请求。

  “二弟,我忘了和你说了,不必在镇上雇车,到了泉州再雇也行。”

  “啥?到泉州?”志学看看志勤,又看看如花,急了,“大哥,你们不会是想带他们一起去泉州吧。”

  蒋丽娴和蒋智昭听了,充满希冀地望向志勤,就见志勤微微一笑,“是啊,去永州路过泉州,何必那么麻烦的再雇辆车,咱们带他们一路,到泉州办完咱们的事。你就和车夫大叔回家去,给爹娘说一声,我和如花送他们姐弟到永州,然后就回家。”

  “不,我不走,我要和你们一起。”

  “听话,我们一起都去永州,爹娘不见我们回去,等的着急了怎么办?来前就说了,带你去泉州看看,你看过了,就回家去,一来是给爹娘说说我和如花去干什么去了,叫他们别担心。二来嘛,我不在家里,你得替大哥帮爹娘,有事出出力呀。”

  还别说,志勤知道他这个二弟的性情,摆事实讲道理了一下,志学就点头同意了。

  蒋丽娴和蒋智昭两人对望一眼,难掩心中的激动。昨晚担心忧思了一夜,这会子终于将心中的大石放下了。毕竟,他们选择了相信这三兄妹,所以,他们只相信他们是唯一能平安将他们送到永州的人。

  志学不纠结了,路上和蒋智昭说说笑笑的,给蒋智昭讲了些乡村里的趣事,一旁的如花和蒋丽娴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到了未时,终于到了泉州。

  找了家客栈安顿好蒋丽娴姐弟,志勤三个就坐着马车去了泉州的码头,那里有一个非常大的集市,从码头运来的货物,有许多商贩直接摆在了集市里售卖。

  “车夫大叔,这里太拥挤了,你去那边等我们。”

  马车过不去,如花三个就下了马车,让车夫去百米外的一个地方等他们。他们三个一人背了一个大包袱,手里还提着两个小的。

  挤进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找到了商贩摆了货物的地方,两边都用木头搭建了四面通透的棚子,商贩的货物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一个棚子与一个棚子间相隔有一米,是个很宽阔的地方,竟然望不到头。

  “啊,我看到了。”

  如花和志勤吓了一跳,看志学指着前面,两人望去,志勤瞪大了眼睛,如花则不悦地拉了志学一把。

  “二哥,别拿手指着人,不礼貌的。”

  “噢,如花,原来他们也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呀,看着就是头发颜色和肤色与我们不一样,高子嘛也有高有低,和咱们一样呢。”

  “走吧,到近处才看的清楚,我还要找个地方把咱的东西摆上呢,快走。”如花一招手,快步向前。

  好不容易在两个商贩的棚子中间多出的一块坑洼不平的地方,如花便寻了这个显得极为独特的位置,把一个大包袱打开,又打开一个小包袱,就地一铺。

  “看一看,瞧一瞧啊,漂亮的绢花、小衣服啊,走过路过,别错过啊。”

  如花一吆喝,志勤和志学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地站在如花身后,如花的吆喝他们可学不来。

  “小姑娘,这衣服怎么卖啊?”

  “打包价,一件一百文,零卖一件一百五十文。”

  “打包价是啥?”

  “打包价是全部包揽了买回去。老板,听您这口音是江南的吧,您瞧瞧,这衣服上的扣子,漂亮不?好看不?”

  如花没有错过这位有江南口音的矮胖老板在瞧到衣服上的盘扣时眼里所闪过的道道精光。

  几个一同围过来看绢花和小衣服的人,一听如花报的价,都嫌贵,三三两两的都走了。

  那个矮胖老板却又说道:“嗯,这是扣子啊,比带子系着好看,可是,没人穿过这样的衣服啊,你们怕是也为了是没有穿过这样的,所以才做成小孩衣服来卖的吧。”矮胖老板开始挑毛病了。

  “嘻嘻,老板,您怕是没出门好久了吧,这种盘扣在我们那里可受欢迎了,我看您是从江南来的,才大力给您介绍,想着让你们南方人也穿穿这种系扣子的衣服。您既然没眼光,那就别影响我们做生意,来来来,这位老板,您来看看,您是想买绢花啊,还是看上我家衣服了?”

  “绢花多少钱?”

  “老板真有眼光,这绢花可是新花样,就连京城都没有,您若是打包全买了,给您算便宜些,一个三十六文,您要是只单买,一个五十文。您瞧瞧,这做工,这纱料,这样式,别说大姑娘、小媳妇了,就是大婶、老奶奶们,也准爱买回去戴着比美呢。”

  “哈哈哈,这小姑娘的嘴巴,真是……你这货少了些,我要全买了,你再给个实在价。”这位老板看着似是打北边来的,看着就比江南的那位豪气些。

  “我们第一次来这边,所以货拿的少些。老板,除了人工、材料,再加上这车马费,我们的价很实在了,不过,看您这么豪气,行,我就亏些,三十五文,一共六百八十八个,二十四两零八十文,算了,这八十文的零头我也给老板您抹了,就二十四两。咱当是和老板交个朋友,以后您要是还想买,就到颖州府去,我一定给您个优惠价。”

  “呵呵,你这小姑娘真是不错,行,就这么定了。我每年都要往颖州府跑个三、四趟的,你这绢花我若卖的好,一定去找你进货。你家铺子在颖州府哪条街上?”

  志勤和志学把绢花全部拿到一边正让这位老板的随从点数,听老板这么问,两人不由自主地看向如花,看她要怎么说。

  如花微微一笑,说道:“老板今年还去颖州府吗?”

  “嗯?!不了,今年没时间去了,明年三月带了货会去颖州府参加一年一度的商会。”

  “哦,是三月初一的商会啊?”

  “是,开春河道一开封,我们就坐船去,走陆路也行,就是要正月下旬就要出发,天还有些冷,人受罪,马儿也受罪呢。”

  如花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嗯,那是,我们伍家的丽人坊也参加明年的商会,到时候老板您自会见到我们的。不知老板贵姓?”

  “原来是伍姑娘,在下免贵姓金。”

  “金老板,幸会幸会,那咱们就说定了,明年三月在颖州府见,届时我家丽人坊的各类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