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9 警局对峙，僵持不下
莫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睡意全无：“消息来得太突然，她虽然性子骄纵了一些，但是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哎——”毕竟年纪太小，老人家对生死虽然看淡，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自然感慨颇多。
“爷爷，每个人走的道路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莫七和纪卿也没了睡意，陪着老爷子坐在客厅。
“是啊，都是自己选择的，这陆家的二夫人，怎么就和沈家扯上关系了，这人不是……”
陆家当年将陆既明接回来，在京城还引起了一阵轰动，不过那个女人不知没有生下孩子，也会被人诟病，不过之后把小三儿接回来，也算是扶正了，自然又是引起了一片哗然。
其实将私生子接回家，为了传宗接代，自然可以理解，只是这个陆二夫人到底有何本事让陆家接纳她。
大家对这个陆二夫人自然是十分好奇，可是几乎没有人在任何公开场合看见过她，所以就是在京城中，也鲜少有人见过这位二夫人。
关于沈家的亲戚关系，莫家其他人也没有多做调查，谁会知道沈家和陆家会扯上关系。
“谁家没有几个亲戚啊！”莫其学也穿了衣服下楼。
“这事儿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若是真的牵扯到了人命，按照东方家的习惯，决计饶不了她，过几天沈家的人就要过来了，我们既然知道他们两家的关系，也没作为，总归说不太过去，去看看情况也好。”莫老爷子伸手摩挲着拐杖，“今年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莫七只是伸手摸了摸膝盖，眸子中划过一抹忧思。
就算他们家现在不插手，沈家的人到这边，势必干涉这件事情，到时候若是有求于二叔，还是得他们家出手，不过现在趁着局势还没有那么被动，早些布局会好一些，等到败局已定，按照东方家的行事风格，就很难扭转了。
医院
东方弈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陆勋骑整个人衣衫不整的坐在抢救室门口，头发凌乱，还不时的伸手抓了抓头发，显得焦躁不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姐在你家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东方弈今晚心情本就不好，谁不知道陆家现在和东方家的关系啊，拍卖会上丢了人，怎么大半夜的，还出了这档子事。
“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陆勋骑微微垂着头，眸子微闪，似乎在刻意的躲避着什么，可是此刻的东方弈只是烦躁的扯了扯衣服纽扣，根本没注意到陆勋骑的异常。
“她行动不便，你们陆家没有下人服侍她么，让她从楼上摔下来？”东方弈根本不相信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况且这大半夜的，好好地，怎么会这样。”
“其实……”陆勋骑手收紧，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有什么你就说啊！”东方弈急了。
而此刻一个看起来是陆家下人的男人站了出来，“其实是二夫人推她下去的。”
“小张，你在胡扯什么！”陆勋骑立刻呵斥他。
那人垂着头，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东方弈却兀自一笑：“陆市长，不是吧，这个时候了，你这是准备保护自己人，所以就让我姐遭罪了？”
或许每个人这心里面总有那样一种情结，这个人就算是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就算是我自己如何诋毁她，可是还就不允许别人伤害她，这东方弈虽然和东方舒歌一直不睦，但是毕竟是亲姐弟，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不是这样，这个事情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陆勋骑急着辩解。
“看样子是真的喽！”因为陆勋骑并未否认。
“我……”陆勋骑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话。
东方弈则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派出所么，我要报案！”
“二少爷，您这……”陆勋骑一副慌乱无措的模样，东方弈不搭理他，直接报了警，才扭头看着他，“这个二夫人该不会是前几年刚刚接回家的那个小三儿吧！”
陆勋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嗯！”
“你挺厉害的啊，居然让我姐姐和那样的人待在一起，这种女人诡计多端，我姐又行动不便，迟早要出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其实她的性格一直很温顺的，平常都不会顶嘴的，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而且……”
小张站了出来，“是二夫人自己提出来要去照顾东方小姐的，她平常在家也不做什么，老爷看她说得挺诚恳的，也就答应了。”
“呵——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还真的答应了！”东方弈简直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疯了，她好歹也是陆家的二夫人，照顾东方舒歌算个什么事！
“我就是……”
“反正我姐有个三长两短，那个女人我绝对饶不了她！”东方弈直接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不再说话。
而陆勋骑则是给那个小张使了个眼色，也不再说话。
孙令芬在家的时候，已经吓得要死了，她本来胆子就很小，而今天又亲眼目睹了一场血案的发生，更是吓懵了。
陆勋骑刚刚将东方舒歌送到医院，孙令芬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只觉得自己身上面脏得要死。
陆勋骑做出这种禽兽行径不是一回两回了，第一回是醉酒之后，孙令芬只当做是他一时糊涂，可是没想到，之后只要家中无人，陆勋骑就像是个禽兽一样，对自己无所欲为。
而自己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之后直接说若是她再敢反抗的话，就直接将这件事情捅到她丈夫或者是她儿子那里，作为一个母亲，孙令芬自然是不希望陆既明知道这个事情的。
只是她的隐忍，换来的不过是陆勋骑更加的嚣张放肆。
这种事，她根本不知道该和谁诉说，报警？弄得天下皆知？可是陆家有权有势，她得罪不起，弄不好还会连累陆既明，她不敢和陆勋骑对着干，可是一味地隐忍让她痛不欲生。
她使劲的搓洗着身子，却还是觉得自己脏得要死。
孙令芬刚刚洗了澡出来，就听说有警察找她，孙令芬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拷上了手铐！
“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抓我！”孙令芬急了。
“您现在和一起故意伤害案有关，麻烦您和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
孙令芬的脑子顿时死机了，故意伤害？她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你们弄错人了吧，我根本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孙令柔使劲的扭动身子，可是那个警察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只是拉扯着她就往外面走。
而此刻一个警察接了个电话，扭头看着还在挣扎的孙令芬。
“现在已经不是故意伤害了，而是故意杀人！我们有权利带你回去调查！”
“杀人！”孙令芬的脑子顿时炸开了，“我没有，没有杀人，你们放开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到了警局你再说吧！”
医院
莫其琛接到电话已经匆忙赶到了医院，抢救室的门大开着，莫其琛缓步走过去，里面的抢救室散落着各种抢救设备，都还没有收走，中间的床上面，东方舒歌躺在上面，一动不动，身上面多处出血，一侧的身体更是惨不忍睹。
因为手术进行到了一般东方舒歌没有了心跳，所以现在抢救室还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陆勋骑则跪在东方舒歌的床边，死死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攥着东方舒歌冰凉的手，看样子悲痛欲绝。
“小奕，节哀顺变！”莫其琛伸手拍了拍东方弈的肩膀。
东方弈侧头看了看莫其琛，“莫叔叔，谢谢您过来！”
“应该的，你父母不在身边，你既然喊我一声叔叔，我理所应当过来看看。”毕竟东方舒歌太年轻了。
“啊——”而此刻陆勋骑忽然爆发出了一身闹喊声，忽然就趴在东方舒歌的身上面哀嚎起来，莫其琛和他没打过交道，只是心里却觉得这个男人未免太悲伤了。
难道说短暂的相处，真的让他爱上了东方舒歌？
东方弈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向了一边的墙壁，“莫叔叔，恕我不能招待你了！”
东方弈说着就往外面走，莫其琛立刻眼疾手快的扯住了他的胳膊，“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出去散散心！”东方弈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突直跳，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
“别出去，听我的话，留在这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
“我就出去一下！”东方弈艰难的深吸一口气，“莫叔叔，说实话，我姐的死并不是意外，所以我想去警局一趟。”
“这个事情还是等警方调查吧，你现在别乱走！”莫其琛想要深究，只是现在这个情形，他关心过多，会引人注目。
东方舒歌的尸体很快被推出了出来，陆勋骑情绪激动，愣是不给医护人员动东方舒歌的尸体，陆勋骑没办法，只能上前拉住陆勋骑，让他节哀顺变。
莫其琛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东方弈已经没了踪影。
莫其琛一想就知道坏事了，这东方弈也算是个异类，平常做事更是不按常理出牌，这陆二夫人还不知道是不是凶手，只是他这么贸然的冲进警局，估摸着这陆二夫人也是凶多吉少，最主要的是，莫其琛担心东方弈会……
屈打成招。
他立刻找了个机会打了个电话回家。
莫家这边接到电话，莫老爷子只是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绕不过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时间不算多。
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东方弈已经赶往警局，陆二夫人尚且不知道有没有罪，若是真的和她没关系，按照东方家的行事风格，屈打成招极有可能，直接在天亮前将她定罪，到时候天一亮，媒体争相报道，倒是会死的都能被说成活得，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那这件事情现在如何处理！”莫其学顿时有些急了。
这马上沈家的人就要过来了，他还准备抱孙子呢，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耽误了两家孩子的婚事。
“二叔，您别急，我过去看看吧！”莫七直接开口。
“我和你一起过去！”莫其学直接站起来。
“你给我坐下，毛毛躁躁的！”莫老爷子冷哼一声，简直没脑子。
“爸，我去看看怎么了！”莫其学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老爷子了。
“你还顶嘴！”莫老爷子举着拐杖就要打过去。
莫其学显得十分委屈。
“你给我在家老老实实坐着，这事儿阿七过去就成了，你一个长辈过去算个什么事儿，而且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军警的关系本就微妙，你过去就不怕惹出新的矛盾么，再者说了，要是被好事者抓着什么把柄，还说你以大欺小！”
莫其学做事极易冲动，和莫召南差不多，年轻的时候和莫召南的脾气几乎一模一样，动不动就和你急赤白脸的。
莫老爷子就知道他这个没脑子的，就知道冲动逞能。
“那我和阿七一起过去，二叔您就在家等消息吧！”纪卿开口。
莫其学只能点了点头。
车中
“怎么跟来了？估计过去之后东方弈不会给我们什么好脸色！”莫七伸手攥住纪卿的手，这东方弈也是个异类，平素若是不顺心了，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看。
“我欠陆既明人情，在维城的时候，他也帮过我，理所应当来看看，再说了，其实我和她接触过！在我看来，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胆小怯懦，不善言辞，在维城的时候，未婚生子，被家里面赶出来了，他们家在当地也是小有名字，未婚先孕，而且父亲还一直不出现，就被撵出去了，那之后她一直深居简出，我也是因为沈妈妈的关系见过她几次，为人很和善，似乎不愿和人多接近，杀人这事儿，我真的无法想象！”
莫七点了点头。
他们的车子很快到了警局门口。
这石斌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自己手头也有没有完结的案子，这边陆家又出了命案，死的还是东方家的人，这块烫手山芋没人敢接，上头就把这事儿强塞给石斌了。
石斌这大半夜被人从被窝捞起来，心情郁闷至极，这刚刚到了局里，“嫌疑人呢，带来了？”
“在审讯室！”一个民警走过去，说话却支支吾吾的，“不过……”
“又怎么了！”石斌脑子疼得厉害，这半夜被人从床上拽起来，任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东方家的人来了！”
“动作这么快！”石斌脑子好使，一转就明白了，估摸是东方弈过来了。“走吧，先去会会他，在休息室么？还是在我办公室！”石斌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准备抽个烟，提提神，刚刚摸出打火机，打着！
“在审讯室！”
“哎呦卧槽！”烫着手了，石斌直接将烟丢在一边，“什么情况，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种地方是他随便进的么！”
“可是我们拦不住他啊！”最主要的是也不敢拦，人家都搬出了局长大人了。
“都给我滚开，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石斌咒骂一声，急匆匆的往审讯时走。
而此刻审讯室内
面前的男人面带煞气，孙令芬颤颤巍巍的，愣是不敢大声说话。
“告诉我，我姐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东方弈双手撑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微微俯身，盯着孙令芬。
东方弈气场强大，而且眼神凌厉，带着杀气，孙令芬颤颤巍巍，愣是一个字不敢说。
孙令芬死死地咬着嘴唇，这摆明了就是陆勋骑在威胁自己，可是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附在她的耳边。
说是若是想保住他儿子的命，就让她到警局不要说话！
其实这个威胁若是别人或许根本不会信，但是孙令芬胆子小，真的相信了，并且到了警局之后，愣是不敢再说话了！说多错多！
“我再问一遍，是不是你动手推她下楼的！”东方弈的耐心简直要耗尽了，这个女人愣是不开口说话。
“我问你话呢！”东方弈猛然拍桌子，吓得孙令芬身子一颤。
他的心里一肚子火，可是这个女人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特么的，他还没有直接上手呢，就给我一副要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尼玛，他还窝火呢，要是她不是个女人，他就真的直接动手了，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磨磨唧唧的。
而此刻石斌已经赶了过来，“东方少爷，这个地方不是您该来的，还是请您先出来吧！”石斌看着孙令芬安然无恙，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生怕这东方弈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长长舒了口气，“东方少爷，您总该出来了吧！”
“我姐的死若是和你有关系，我定然饶不了你！”东方弈死死地盯着孙令芬，似乎对石斌的话充耳不闻。
孙令芬惊恐的看着东方弈，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难不成要说出真相么，可是既然刚刚在警车上有陆勋骑的人，那么现在就保不齐……
若是陆既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她也活不成了。
“东方少爷，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这个样子，已经严重干扰我们警方的正常办案了，我们也知道您想尽快将的东方小姐的案子查清楚，但是这样只会拖慢我们的进度，所以……”
“石队长，你不用赶我走，我自然会离开！”东方弈邪魅一笑，眼睛却仍旧死死地盯着孙令芬。
孙令芬本就胆子不大，被他吓得更是不敢说话。
石斌无奈，刚刚准备让人把他请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莫家的人来了。
石斌伸手扶额，这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而东方弈也听见了他们对话，他冷笑，直接抬脚往外面走。
莫七和纪卿已经到了这边。
东方弈靠在墙边：“这天没亮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时间点，按理说，不是应该在睡觉么！”东方弈揶揄的看着莫七，他倒是要看看，莫七要编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而且卡着这个时间来，明显也是冲着审讯室里面这位来的，而且来者不善，东方弈眸子带笑，却冰冷异常。
莫七只是一笑：“没想到居然这里碰见你。”
东方弈冷哼，他不是傻子，虽然玩世不恭了一些，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猜得出来，莫七不可能平白无故来到这里。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吧！”东方弈抿嘴一笑，莫七明显来者不善啊。
“东方少爷误会了，主要是我和这位陆二夫人有些纠葛，加上她在京城无依无靠的，听说她被抓了，所以想要过来看看！”纪卿开口。“再说，这陆二夫人是陆家的人，也算不得事东方家的家事吧！”
东方弈的手瞬间收紧，没想到还真不是个花瓶，说话谈吐，举手投足，倒是挑不出来什么错处，只是看得出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就是了。
这是东方弈第一次面对纪卿，也让他有机会好好打量面前的女人。
和寻常见到的那些女人都不同，没有披肩长发，而是一袭黑色的齐耳短发，眉眼精致，皮肤比平常的人白许多，就像是白釉瓷器一般的白皙，面颊微微有些红晕却不甚明显，嘴唇微翘，却是十分的红润。
气质显得很冷清，双手握在轮椅的扶手上面，手臂白皙得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刚刚挽起的袖子下的青色小血管。
就是站在那里，都能够感觉到从她身上面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不言苟笑，看着也不太容易亲近，没有寻常小姐的娇奢之气，反而是多了一丝英武之气。
“莫少夫人在开玩笑么？您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东方弈似笑非笑，似乎并不相信纪卿所说的话。
“我的老家在维城，她也是，而且我和陆既明也就旧识，从小就认识，认识他的母亲也很正常吧，东方少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维城打听，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隐蔽之事，在维城知道的人很多。”纪卿不卑不亢。
纪卿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骗他，东方弈只是咧嘴一笑，目光投射在莫七身上面，眼神很认真，毕竟牵扯到了东方家的一条人命，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放手。
“七哥，我叫你一声七哥，这个事情，我希望你别插手！”东方弈的眼神笃定。
莫七眼神也很认真，“若是她真的犯法了，我自然不会包庇，但是若是她没犯事……”
东方弈心下了然，莫七的意思，就是绝对不允许他们东方家再出手干预司法了。
“有人看见她推我姐下楼了，还需要什么证据么？”东方弈揶揄的一笑，“事情已经这样了，而且到现在这个陆二夫人也没否认不是么？”
“请问你的证人呢！”纪卿和东方弈可没有什么近乎可套，他们来的路上已经得到了消息，根本没有人证，至少现在没有。
纪卿见东方弈眉头一紧，又继续追问：“既然没否认，那么她承认了么？估计也没有吧，若是承认了，您也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和我们在这里唠嗑不是？”
“她有作案动机！”东方弈倒是特意多看了纪卿两眼，果然不是花瓶啊，有脑子有外貌，并且性格……不错！
也难怪姐姐会败在她的手上面。
“作案动机？”纪卿讥诮，“我看你刚刚从审讯室里面出来，应该和她打过交道了，她的性格你应该有所了解，一个性格这么懦弱的女人，会杀人？我觉得让她杀鸡，估计都要吓得半死。”
东方弈不否认，这个女人真的太弱了。
他过来之前，就想过一个能够小三上位的女人，肯定长得狐媚，有手段，有心计，并且伶牙俐齿，可惜并不是这样。
“可是也不排除激情杀人，她在陆家负责照顾我姐，但是我姐自从出事之后，性格就变得很暴躁，这若是言语上面攻击了她，或者说了不好听的话，就算是她性格再好，忽然爆发也不是不可能的吧！”东方弈算是看明白了，莫家这是准备护着这个女人了。
“陆家二夫人照顾你姐姐？”纪卿简直不敢相信。
“你也不信是不是，也有可能她蓄谋已久！”
“若是真的蓄谋已久，她能有这份心思，大可以将事情做得干净利索一点，而不是被人抓到这里来！”
“也许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呢！”
莫七看着两个人争执不下，出声打断，“小奕，我知道你现在情绪激动。”
“虽然我和她关系不好，但是她也是我的亲姐姐，倒是七哥你……”东方弈忽然一笑，“我姐喜欢了你这么久，就算是她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好歹相识一场，医院你都没去过一次，就算是去看了爷爷，也不曾瞬间看她一眼！”
莫七嘴角轻扯，“你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很脆弱的，而她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就是身后的这个女人？”
“小奕，你若是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你会看着她被人欺负么？那我还算个男人么？”
对东方弈抿抿嘴，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闭口不言。
莫七接着开口：“其实这个事情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就是陆二夫人确实将舒歌推下楼，导致了她身亡，另一种就是有人栽赃嫁祸！”
石斌就站在东方弈身侧，他很赞同莫七的说法。
“你说她有杀人动机，我是我看并没有，首先，她是陆家二房的夫人，和陆勋骑没有关系，和舒歌更是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舒歌是陆勋骑的人，虽然他们住在一起，但是陆家没有长辈，没有公婆约束，她和舒歌之前应该也不曾碰面，能有什么冲突？”
“再者，她照顾舒歌这一点，由此我们可以判断，她在陆家的地位并不高，我觉得没有见过哪家的夫人会做这样的事情吧，好好的贵太太不当，跑去照顾一个病人，恕我直言，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有特殊理由！”
石斌点头，就是说啊，大家族的二夫人，家里一堆佣人，她跑去照顾东方舒歌做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她地位本来就卑贱，想要讨好舒歌，别人不懂，你我心里总该清楚，她在东方家的地位，而且就她这样的，真的是讨好了就能一步登天么？”
“七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只想说，她杀了舒歌，对她有什么好处！”
“激情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那她为什么不跑，等着警察去抓！”
东方弈顿了两秒，“这就是她有心计的地方，就是为了误导我们。”
“我听说第一个将舒歌送到医院的人是陆市长！”莫七忽然岔开话题。
“有问题么？”
“送去医院的时间差不多是凌晨一点吧，拍卖会结束不到十一点，他应该很快就到家了，我只想说，既然他在家，为什么任由这两个女人争吵，是他不作为，还是他真的没听见！真是看不出来啊，这个在陆家不受重视，就是普通宴会都不让她露面的人，居然有这个胆子和东方家的大小姐争执！”
这个事情的漏洞太多，莫七随便说一点，就能够堵住东方弈的嘴巴。
“七哥的意思是一定要插手这件事了？”东方弈自然清楚孙令芬身上面的疑点太多。
“我不是插手，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舒歌的关系，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东方家干预司法，干预警方办案了，现在东方家处于风口浪尖，我觉得你也不想东方家再出什么丑闻吧！”
什么丑闻，无非是干预司法，仗势欺人，屈打成招……
可是每一顶扣下来都是一大帽子，估计爷爷回来，又要发飙了。
“原来你是为我们家着想！”
“事情真相如何，石队长自然会给我们交代的，你们家不干涉，我们家自然不会暗自动手，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东方弈眸子掠过一抹精光，忽然一笑，邪魅俊逸，也透着一丝嘲弄。
其实莫七在莫家真的可以说得上话，和他们都不同，他在东方家是虽然有发言权，却不能做决定，更不可能影响决定，而莫七说话却可以代表莫家。
东方弈犹豫片刻，“好，我不干预！但是石队长，麻烦你尽快给我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
东方弈冷笑，看了一眼一直不言苟笑的纪卿，“嫂子，刚刚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节哀顺变！”纪卿语气生冷。
东方弈知道今天这事儿自己已经插不上手了，和莫七道别就立刻离开，急匆匆的赶往了医院。
石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七爷，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你们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个事情和陆二夫人有关么？”
石斌呆愣在当场，他是没想到莫七话锋一转，直接对准了自己。
“额……那个……”石斌一愣，伸手戳了戳身边的一个民警，“现在是什么情况，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了么？”
那个民警欲言又止，莫七只是一笑，“石队长，您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要干扰你们查案的意思，我就是问一下而已。”
“不是七爷，我也是刚刚过来，并不了解情况！”石斌叹了口气。“让你说话呢！”
“就是接到了报案，说是陆二夫人涉嫌杀人，现场除了在楼梯口发现的争执打斗痕迹，就是一口有一滩血，然后……”
“可以了，我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莫七直接打断民警的话。
石斌笑眯眯的看着莫七：“七爷，您还有什么吩咐么？”这尊大佛在这里，让他怎么办案啊！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若是没有证据的话，你们扣押的时间需要好好算一下了！毕竟不能让无辜的人一直待在里面。”
石斌笑着点了点头。
纪卿附在莫七耳边耳语了两句。
莫七点了点头，“石队长，我夫人想和陆二夫人说两句话。”
“这个……”
“放心，我不会将东方弈闯入审讯室的事情说出去的！”莫七一笑。
石斌狠狠瞪了一边的民警一眼，这审讯室自然不许外人进去的，也是他们失职，石斌叹了口气：“莫夫人，请进吧，不过……”
“你们可以在外面看着，我就说两句话而已，不妨碍你们办案！”
石斌点了点头。
纪卿也很久没见过孙令芬了，所以当孙令芬见到她的第一眼愣了一下，“是卿卿？”
“伯母还认识我啊？”
“你和小暧长得一样，可是还有差别的，刚刚我都听见了，谢谢你了！”孙令芬没想过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见纪卿。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点。
“伯母，你放心，你若是无罪的话，是没有人可以把你怎么样的，你安心在这里待几天！”
孙令芬赶紧的看着纪卿，“谢谢了。”
“没事，以前既明也帮过我！”
也就是说了两句话，纪卿就离开了。
石斌送莫七出去，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沉重的叹了口气。
“队长，那我们赶紧去查案吧！”
“查查查，查你个头啊！”石斌使劲打了一下身边那个小警察的头。
“队长，我做错什么了……”那个小民警十分委屈。
“你还看不出来么！”
“看出什么啊！”他真的不明白。
“这事儿根本不是我们动得了的，这个女人东方家要动，莫家却要保她，你让我怎么办！”简直是猪脑子。
“可是他们不是都说不妨碍司法的么？”他伸手摸摸头，“再说了，总不能不查吧！”
“查，谁说不查！”
“那我们现在去陆家？”
“查个屁啊，做做样子而已，先去审问孙令芬，这事儿只能先压着，两边都得罪不起，我们这些人就要遭罪了！”
“这东方家和莫家是真的杠上了么？不过这东方家毕竟死人了啊，这莫家怎么能在这个事情和他们杠上！”
“七爷您还不了解么！”
“了解什么！”
石斌伸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难怪混了这么久，你还只是个小警察，在京城混，最不能得罪的四大家族，莫家，东方家，晏家，唐家，而这中间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七爷了，既然他要保的人，就没人动得了！”
“那东方家那边……”
“东方弈和七爷比太嫩了，多学着吧，这些大家族之间的事情纷繁复杂，不是我们可以掺和的，以后机灵点！”
“我知道！”
莫七还没到莫家，天已经大亮。
“买点早餐回去吧，估计家里还没做早饭！”纪卿看到外面已经开始卖早点了。
莫七点了点头。
纪卿下去卖早点，而她就是无意中瞥了一眼报纸，那报纸的头版头条居然就是。
“东方家大小姐故去，死因不明！”
消息居然传得这么快。
“小姐，需要来一份报纸么？”
纪卿点了点头。
“这些大家族啊，事情就是多，我看啊，这个东方家的大小姐死因也有待深究，说不定真的和报纸上面说的一样，是谋杀，真是可怕！”老板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好，不求大富大贵的，也没有生命危险啊，小姐您说是吧！嗯？”
老板娘拉了拉老板的衣服，“怎么了？”
“包子好了，剩下的我打包就好！”
“我去看看！”
“小姐，这是您的东西，就收您一百！”
“谢谢！”纪卿付钱拿着东西离开。
“我说你刚刚骗我做什么！”老板从里面走出来。
“你没看出刚刚那姑娘一身名牌么，而且外面停着的那辆车也很贵啊！也许就是那个豪门大户的人，你在胡扯什么啊！”
“怪我多嘴！”
纪卿上车，直接将报纸扔给莫七。
“消息传播得真快。”
“若是我们去得迟了，报纸上面会会直接说凶手就是陆二夫人，到时候就算是我们能够证明她是无辜的，她也不可能待在京城了！”莫七拿着报纸，随意浏览了一下，报纸上面的有许多东方舒歌的照片。
“东方舒歌年轻的时候，挺漂亮的！”
“和絮萦，还有唐家的二小姐三个人是京城名门闺秀的代表！”
“唐家？”
“唐家暂且不提，只是她再漂亮也没用！”莫七看了看窗外，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啊！
他们刚刚回到家，莫其学就立刻迎了上去，“阿七，事情怎么样？”
“那边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陆二夫人下手的，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无罪，只能拖着，不过没有证据的话，她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
莫其学松了口气，周仪已经从纪卿手中接过早点，“还想着等你们回来，问一下你们都想吃什么，让厨房准备呢！”
“对了，分开装的豆浆是无糖的，那是给爷爷准备的！”
周仪笑着点了点头，“累了一晚上了，洗漱一下，吃个早饭，就休息一下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二婶太客气了！”
而此刻莫家客厅的电话又响了，莫老爷子就坐在电话旁边，眉头蹙了一下，拿起电话：“喂——”
居然是莫攸宁，还以为又出什么事情了呢。
“爸，怎么了？”莫其学走过去。
“攸宁那丫头说，沈家那边估计得到了消息，改了航班，今天傍晚到京城！”
众人一愣，却也心下了然！
“之前不是说三天后过来么？”
“那个沈夫人就这一个姐妹，担心也很正常，你们提前准备吧，卿卿啊，你和那个沈小姐是熟识，你也帮着你二婶一点。”
纪卿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现在陆既明知不知道伯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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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要大团圆了……
“爷爷，每个人走的道路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莫七和纪卿也没了睡意，陪着老爷子坐在客厅。
“是啊，都是自己选择的，这陆家的二夫人，怎么就和沈家扯上关系了，这人不是……”
陆家当年将陆既明接回来，在京城还引起了一阵轰动，不过那个女人不知没有生下孩子，也会被人诟病，不过之后把小三儿接回来，也算是扶正了，自然又是引起了一片哗然。
其实将私生子接回家，为了传宗接代，自然可以理解，只是这个陆二夫人到底有何本事让陆家接纳她。
大家对这个陆二夫人自然是十分好奇，可是几乎没有人在任何公开场合看见过她，所以就是在京城中，也鲜少有人见过这位二夫人。
关于沈家的亲戚关系，莫家其他人也没有多做调查，谁会知道沈家和陆家会扯上关系。
“谁家没有几个亲戚啊！”莫其学也穿了衣服下楼。
“这事儿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若是真的牵扯到了人命，按照东方家的习惯，决计饶不了她，过几天沈家的人就要过来了，我们既然知道他们两家的关系，也没作为，总归说不太过去，去看看情况也好。”莫老爷子伸手摩挲着拐杖，“今年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莫七只是伸手摸了摸膝盖，眸子中划过一抹忧思。
就算他们家现在不插手，沈家的人到这边，势必干涉这件事情，到时候若是有求于二叔，还是得他们家出手，不过现在趁着局势还没有那么被动，早些布局会好一些，等到败局已定，按照东方家的行事风格，就很难扭转了。
医院
东方弈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陆勋骑整个人衣衫不整的坐在抢救室门口，头发凌乱，还不时的伸手抓了抓头发，显得焦躁不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姐在你家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东方弈今晚心情本就不好，谁不知道陆家现在和东方家的关系啊，拍卖会上丢了人，怎么大半夜的，还出了这档子事。
“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陆勋骑微微垂着头，眸子微闪，似乎在刻意的躲避着什么，可是此刻的东方弈只是烦躁的扯了扯衣服纽扣，根本没注意到陆勋骑的异常。
“她行动不便，你们陆家没有下人服侍她么，让她从楼上摔下来？”东方弈根本不相信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况且这大半夜的，好好地，怎么会这样。”
“其实……”陆勋骑手收紧，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有什么你就说啊！”东方弈急了。
而此刻一个看起来是陆家下人的男人站了出来，“其实是二夫人推她下去的。”
“小张，你在胡扯什么！”陆勋骑立刻呵斥他。
那人垂着头，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东方弈却兀自一笑：“陆市长，不是吧，这个时候了，你这是准备保护自己人，所以就让我姐遭罪了？”
或许每个人这心里面总有那样一种情结，这个人就算是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就算是我自己如何诋毁她，可是还就不允许别人伤害她，这东方弈虽然和东方舒歌一直不睦，但是毕竟是亲姐弟，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不是这样，这个事情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陆勋骑急着辩解。
“看样子是真的喽！”因为陆勋骑并未否认。
“我……”陆勋骑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话。
东方弈则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派出所么，我要报案！”
“二少爷，您这……”陆勋骑一副慌乱无措的模样，东方弈不搭理他，直接报了警，才扭头看着他，“这个二夫人该不会是前几年刚刚接回家的那个小三儿吧！”
陆勋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嗯！”
“你挺厉害的啊，居然让我姐姐和那样的人待在一起，这种女人诡计多端，我姐又行动不便，迟早要出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其实她的性格一直很温顺的，平常都不会顶嘴的，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而且……”
小张站了出来，“是二夫人自己提出来要去照顾东方小姐的，她平常在家也不做什么，老爷看她说得挺诚恳的，也就答应了。”
“呵——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还真的答应了！”东方弈简直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疯了，她好歹也是陆家的二夫人，照顾东方舒歌算个什么事！
“我就是……”
“反正我姐有个三长两短，那个女人我绝对饶不了她！”东方弈直接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不再说话。
而陆勋骑则是给那个小张使了个眼色，也不再说话。
孙令芬在家的时候，已经吓得要死了，她本来胆子就很小，而今天又亲眼目睹了一场血案的发生，更是吓懵了。
陆勋骑刚刚将东方舒歌送到医院，孙令芬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只觉得自己身上面脏得要死。
陆勋骑做出这种禽兽行径不是一回两回了，第一回是醉酒之后，孙令芬只当做是他一时糊涂，可是没想到，之后只要家中无人，陆勋骑就像是个禽兽一样，对自己无所欲为。
而自己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之后直接说若是她再敢反抗的话，就直接将这件事情捅到她丈夫或者是她儿子那里，作为一个母亲，孙令芬自然是不希望陆既明知道这个事情的。
只是她的隐忍，换来的不过是陆勋骑更加的嚣张放肆。
这种事，她根本不知道该和谁诉说，报警？弄得天下皆知？可是陆家有权有势，她得罪不起，弄不好还会连累陆既明，她不敢和陆勋骑对着干，可是一味地隐忍让她痛不欲生。
她使劲的搓洗着身子，却还是觉得自己脏得要死。
孙令芬刚刚洗了澡出来，就听说有警察找她，孙令芬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拷上了手铐！
“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抓我！”孙令芬急了。
“您现在和一起故意伤害案有关，麻烦您和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
孙令芬的脑子顿时死机了，故意伤害？她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你们弄错人了吧，我根本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孙令柔使劲的扭动身子，可是那个警察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只是拉扯着她就往外面走。
而此刻一个警察接了个电话，扭头看着还在挣扎的孙令芬。
“现在已经不是故意伤害了，而是故意杀人！我们有权利带你回去调查！”
“杀人！”孙令芬的脑子顿时炸开了，“我没有，没有杀人，你们放开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到了警局你再说吧！”
医院
莫其琛接到电话已经匆忙赶到了医院，抢救室的门大开着，莫其琛缓步走过去，里面的抢救室散落着各种抢救设备，都还没有收走，中间的床上面，东方舒歌躺在上面，一动不动，身上面多处出血，一侧的身体更是惨不忍睹。
因为手术进行到了一般东方舒歌没有了心跳，所以现在抢救室还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陆勋骑则跪在东方舒歌的床边，死死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攥着东方舒歌冰凉的手，看样子悲痛欲绝。
“小奕，节哀顺变！”莫其琛伸手拍了拍东方弈的肩膀。
东方弈侧头看了看莫其琛，“莫叔叔，谢谢您过来！”
“应该的，你父母不在身边，你既然喊我一声叔叔，我理所应当过来看看。”毕竟东方舒歌太年轻了。
“啊——”而此刻陆勋骑忽然爆发出了一身闹喊声，忽然就趴在东方舒歌的身上面哀嚎起来，莫其琛和他没打过交道，只是心里却觉得这个男人未免太悲伤了。
难道说短暂的相处，真的让他爱上了东方舒歌？
东方弈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向了一边的墙壁，“莫叔叔，恕我不能招待你了！”
东方弈说着就往外面走，莫其琛立刻眼疾手快的扯住了他的胳膊，“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出去散散心！”东方弈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突直跳，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
“别出去，听我的话，留在这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
“我就出去一下！”东方弈艰难的深吸一口气，“莫叔叔，说实话，我姐的死并不是意外，所以我想去警局一趟。”
“这个事情还是等警方调查吧，你现在别乱走！”莫其琛想要深究，只是现在这个情形，他关心过多，会引人注目。
东方舒歌的尸体很快被推出了出来，陆勋骑情绪激动，愣是不给医护人员动东方舒歌的尸体，陆勋骑没办法，只能上前拉住陆勋骑，让他节哀顺变。
莫其琛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东方弈已经没了踪影。
莫其琛一想就知道坏事了，这东方弈也算是个异类，平常做事更是不按常理出牌，这陆二夫人还不知道是不是凶手，只是他这么贸然的冲进警局，估摸着这陆二夫人也是凶多吉少，最主要的是，莫其琛担心东方弈会……
屈打成招。
他立刻找了个机会打了个电话回家。
莫家这边接到电话，莫老爷子只是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绕不过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时间不算多。
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东方弈已经赶往警局，陆二夫人尚且不知道有没有罪，若是真的和她没关系，按照东方家的行事风格，屈打成招极有可能，直接在天亮前将她定罪，到时候天一亮，媒体争相报道，倒是会死的都能被说成活得，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那这件事情现在如何处理！”莫其学顿时有些急了。
这马上沈家的人就要过来了，他还准备抱孙子呢，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耽误了两家孩子的婚事。
“二叔，您别急，我过去看看吧！”莫七直接开口。
“我和你一起过去！”莫其学直接站起来。
“你给我坐下，毛毛躁躁的！”莫老爷子冷哼一声，简直没脑子。
“爸，我去看看怎么了！”莫其学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老爷子了。
“你还顶嘴！”莫老爷子举着拐杖就要打过去。
莫其学显得十分委屈。
“你给我在家老老实实坐着，这事儿阿七过去就成了，你一个长辈过去算个什么事儿，而且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军警的关系本就微妙，你过去就不怕惹出新的矛盾么，再者说了，要是被好事者抓着什么把柄，还说你以大欺小！”
莫其学做事极易冲动，和莫召南差不多，年轻的时候和莫召南的脾气几乎一模一样，动不动就和你急赤白脸的。
莫老爷子就知道他这个没脑子的，就知道冲动逞能。
“那我和阿七一起过去，二叔您就在家等消息吧！”纪卿开口。
莫其学只能点了点头。
车中
“怎么跟来了？估计过去之后东方弈不会给我们什么好脸色！”莫七伸手攥住纪卿的手，这东方弈也是个异类，平素若是不顺心了，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看。
“我欠陆既明人情，在维城的时候，他也帮过我，理所应当来看看，再说了，其实我和她接触过！在我看来，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胆小怯懦，不善言辞，在维城的时候，未婚生子，被家里面赶出来了，他们家在当地也是小有名字，未婚先孕，而且父亲还一直不出现，就被撵出去了，那之后她一直深居简出，我也是因为沈妈妈的关系见过她几次，为人很和善，似乎不愿和人多接近，杀人这事儿，我真的无法想象！”
莫七点了点头。
他们的车子很快到了警局门口。
这石斌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自己手头也有没有完结的案子，这边陆家又出了命案，死的还是东方家的人，这块烫手山芋没人敢接，上头就把这事儿强塞给石斌了。
石斌这大半夜被人从被窝捞起来，心情郁闷至极，这刚刚到了局里，“嫌疑人呢，带来了？”
“在审讯室！”一个民警走过去，说话却支支吾吾的，“不过……”
“又怎么了！”石斌脑子疼得厉害，这半夜被人从床上拽起来，任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东方家的人来了！”
“动作这么快！”石斌脑子好使，一转就明白了，估摸是东方弈过来了。“走吧，先去会会他，在休息室么？还是在我办公室！”石斌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准备抽个烟，提提神，刚刚摸出打火机，打着！
“在审讯室！”
“哎呦卧槽！”烫着手了，石斌直接将烟丢在一边，“什么情况，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种地方是他随便进的么！”
“可是我们拦不住他啊！”最主要的是也不敢拦，人家都搬出了局长大人了。
“都给我滚开，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石斌咒骂一声，急匆匆的往审讯时走。
而此刻审讯室内
面前的男人面带煞气，孙令芬颤颤巍巍的，愣是不敢大声说话。
“告诉我，我姐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东方弈双手撑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微微俯身，盯着孙令芬。
东方弈气场强大，而且眼神凌厉，带着杀气，孙令芬颤颤巍巍，愣是一个字不敢说。
孙令芬死死地咬着嘴唇，这摆明了就是陆勋骑在威胁自己，可是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附在她的耳边。
说是若是想保住他儿子的命，就让她到警局不要说话！
其实这个威胁若是别人或许根本不会信，但是孙令芬胆子小，真的相信了，并且到了警局之后，愣是不敢再说话了！说多错多！
“我再问一遍，是不是你动手推她下楼的！”东方弈的耐心简直要耗尽了，这个女人愣是不开口说话。
“我问你话呢！”东方弈猛然拍桌子，吓得孙令芬身子一颤。
他的心里一肚子火，可是这个女人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特么的，他还没有直接上手呢，就给我一副要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尼玛，他还窝火呢，要是她不是个女人，他就真的直接动手了，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磨磨唧唧的。
而此刻石斌已经赶了过来，“东方少爷，这个地方不是您该来的，还是请您先出来吧！”石斌看着孙令芬安然无恙，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生怕这东方弈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长长舒了口气，“东方少爷，您总该出来了吧！”
“我姐的死若是和你有关系，我定然饶不了你！”东方弈死死地盯着孙令芬，似乎对石斌的话充耳不闻。
孙令芬惊恐的看着东方弈，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难不成要说出真相么，可是既然刚刚在警车上有陆勋骑的人，那么现在就保不齐……
若是陆既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她也活不成了。
“东方少爷，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这个样子，已经严重干扰我们警方的正常办案了，我们也知道您想尽快将的东方小姐的案子查清楚，但是这样只会拖慢我们的进度，所以……”
“石队长，你不用赶我走，我自然会离开！”东方弈邪魅一笑，眼睛却仍旧死死地盯着孙令芬。
孙令芬本就胆子不大，被他吓得更是不敢说话。
石斌无奈，刚刚准备让人把他请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莫家的人来了。
石斌伸手扶额，这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而东方弈也听见了他们对话，他冷笑，直接抬脚往外面走。
莫七和纪卿已经到了这边。
东方弈靠在墙边：“这天没亮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时间点，按理说，不是应该在睡觉么！”东方弈揶揄的看着莫七，他倒是要看看，莫七要编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而且卡着这个时间来，明显也是冲着审讯室里面这位来的，而且来者不善，东方弈眸子带笑，却冰冷异常。
莫七只是一笑：“没想到居然这里碰见你。”
东方弈冷哼，他不是傻子，虽然玩世不恭了一些，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猜得出来，莫七不可能平白无故来到这里。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吧！”东方弈抿嘴一笑，莫七明显来者不善啊。
“东方少爷误会了，主要是我和这位陆二夫人有些纠葛，加上她在京城无依无靠的，听说她被抓了，所以想要过来看看！”纪卿开口。“再说，这陆二夫人是陆家的人，也算不得事东方家的家事吧！”
东方弈的手瞬间收紧，没想到还真不是个花瓶，说话谈吐，举手投足，倒是挑不出来什么错处，只是看得出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就是了。
这是东方弈第一次面对纪卿，也让他有机会好好打量面前的女人。
和寻常见到的那些女人都不同，没有披肩长发，而是一袭黑色的齐耳短发，眉眼精致，皮肤比平常的人白许多，就像是白釉瓷器一般的白皙，面颊微微有些红晕却不甚明显，嘴唇微翘，却是十分的红润。
气质显得很冷清，双手握在轮椅的扶手上面，手臂白皙得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刚刚挽起的袖子下的青色小血管。
就是站在那里，都能够感觉到从她身上面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不言苟笑，看着也不太容易亲近，没有寻常小姐的娇奢之气，反而是多了一丝英武之气。
“莫少夫人在开玩笑么？您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东方弈似笑非笑，似乎并不相信纪卿所说的话。
“我的老家在维城，她也是，而且我和陆既明也就旧识，从小就认识，认识他的母亲也很正常吧，东方少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维城打听，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隐蔽之事，在维城知道的人很多。”纪卿不卑不亢。
纪卿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骗他，东方弈只是咧嘴一笑，目光投射在莫七身上面，眼神很认真，毕竟牵扯到了东方家的一条人命，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放手。
“七哥，我叫你一声七哥，这个事情，我希望你别插手！”东方弈的眼神笃定。
莫七眼神也很认真，“若是她真的犯法了，我自然不会包庇，但是若是她没犯事……”
东方弈心下了然，莫七的意思，就是绝对不允许他们东方家再出手干预司法了。
“有人看见她推我姐下楼了，还需要什么证据么？”东方弈揶揄的一笑，“事情已经这样了，而且到现在这个陆二夫人也没否认不是么？”
“请问你的证人呢！”纪卿和东方弈可没有什么近乎可套，他们来的路上已经得到了消息，根本没有人证，至少现在没有。
纪卿见东方弈眉头一紧，又继续追问：“既然没否认，那么她承认了么？估计也没有吧，若是承认了，您也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和我们在这里唠嗑不是？”
“她有作案动机！”东方弈倒是特意多看了纪卿两眼，果然不是花瓶啊，有脑子有外貌，并且性格……不错！
也难怪姐姐会败在她的手上面。
“作案动机？”纪卿讥诮，“我看你刚刚从审讯室里面出来，应该和她打过交道了，她的性格你应该有所了解，一个性格这么懦弱的女人，会杀人？我觉得让她杀鸡，估计都要吓得半死。”
东方弈不否认，这个女人真的太弱了。
他过来之前，就想过一个能够小三上位的女人，肯定长得狐媚，有手段，有心计，并且伶牙俐齿，可惜并不是这样。
“可是也不排除激情杀人，她在陆家负责照顾我姐，但是我姐自从出事之后，性格就变得很暴躁，这若是言语上面攻击了她，或者说了不好听的话，就算是她性格再好，忽然爆发也不是不可能的吧！”东方弈算是看明白了，莫家这是准备护着这个女人了。
“陆家二夫人照顾你姐姐？”纪卿简直不敢相信。
“你也不信是不是，也有可能她蓄谋已久！”
“若是真的蓄谋已久，她能有这份心思，大可以将事情做得干净利索一点，而不是被人抓到这里来！”
“也许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呢！”
莫七看着两个人争执不下，出声打断，“小奕，我知道你现在情绪激动。”
“虽然我和她关系不好，但是她也是我的亲姐姐，倒是七哥你……”东方弈忽然一笑，“我姐喜欢了你这么久，就算是她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好歹相识一场，医院你都没去过一次，就算是去看了爷爷，也不曾瞬间看她一眼！”
莫七嘴角轻扯，“你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很脆弱的，而她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就是身后的这个女人？”
“小奕，你若是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你会看着她被人欺负么？那我还算个男人么？”
对东方弈抿抿嘴，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闭口不言。
莫七接着开口：“其实这个事情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就是陆二夫人确实将舒歌推下楼，导致了她身亡，另一种就是有人栽赃嫁祸！”
石斌就站在东方弈身侧，他很赞同莫七的说法。
“你说她有杀人动机，我是我看并没有，首先，她是陆家二房的夫人，和陆勋骑没有关系，和舒歌更是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舒歌是陆勋骑的人，虽然他们住在一起，但是陆家没有长辈，没有公婆约束，她和舒歌之前应该也不曾碰面，能有什么冲突？”
“再者，她照顾舒歌这一点，由此我们可以判断，她在陆家的地位并不高，我觉得没有见过哪家的夫人会做这样的事情吧，好好的贵太太不当，跑去照顾一个病人，恕我直言，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有特殊理由！”
石斌点头，就是说啊，大家族的二夫人，家里一堆佣人，她跑去照顾东方舒歌做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她地位本来就卑贱，想要讨好舒歌，别人不懂，你我心里总该清楚，她在东方家的地位，而且就她这样的，真的是讨好了就能一步登天么？”
“七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只想说，她杀了舒歌，对她有什么好处！”
“激情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那她为什么不跑，等着警察去抓！”
东方弈顿了两秒，“这就是她有心计的地方，就是为了误导我们。”
“我听说第一个将舒歌送到医院的人是陆市长！”莫七忽然岔开话题。
“有问题么？”
“送去医院的时间差不多是凌晨一点吧，拍卖会结束不到十一点，他应该很快就到家了，我只想说，既然他在家，为什么任由这两个女人争吵，是他不作为，还是他真的没听见！真是看不出来啊，这个在陆家不受重视，就是普通宴会都不让她露面的人，居然有这个胆子和东方家的大小姐争执！”
这个事情的漏洞太多，莫七随便说一点，就能够堵住东方弈的嘴巴。
“七哥的意思是一定要插手这件事了？”东方弈自然清楚孙令芬身上面的疑点太多。
“我不是插手，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舒歌的关系，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东方家干预司法，干预警方办案了，现在东方家处于风口浪尖，我觉得你也不想东方家再出什么丑闻吧！”
什么丑闻，无非是干预司法，仗势欺人，屈打成招……
可是每一顶扣下来都是一大帽子，估计爷爷回来，又要发飙了。
“原来你是为我们家着想！”
“事情真相如何，石队长自然会给我们交代的，你们家不干涉，我们家自然不会暗自动手，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东方弈眸子掠过一抹精光，忽然一笑，邪魅俊逸，也透着一丝嘲弄。
其实莫七在莫家真的可以说得上话，和他们都不同，他在东方家是虽然有发言权，却不能做决定，更不可能影响决定，而莫七说话却可以代表莫家。
东方弈犹豫片刻，“好，我不干预！但是石队长，麻烦你尽快给我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
东方弈冷笑，看了一眼一直不言苟笑的纪卿，“嫂子，刚刚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节哀顺变！”纪卿语气生冷。
东方弈知道今天这事儿自己已经插不上手了，和莫七道别就立刻离开，急匆匆的赶往了医院。
石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七爷，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你们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个事情和陆二夫人有关么？”
石斌呆愣在当场，他是没想到莫七话锋一转，直接对准了自己。
“额……那个……”石斌一愣，伸手戳了戳身边的一个民警，“现在是什么情况，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了么？”
那个民警欲言又止，莫七只是一笑，“石队长，您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要干扰你们查案的意思，我就是问一下而已。”
“不是七爷，我也是刚刚过来，并不了解情况！”石斌叹了口气。“让你说话呢！”
“就是接到了报案，说是陆二夫人涉嫌杀人，现场除了在楼梯口发现的争执打斗痕迹，就是一口有一滩血，然后……”
“可以了，我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莫七直接打断民警的话。
石斌笑眯眯的看着莫七：“七爷，您还有什么吩咐么？”这尊大佛在这里，让他怎么办案啊！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若是没有证据的话，你们扣押的时间需要好好算一下了！毕竟不能让无辜的人一直待在里面。”
石斌笑着点了点头。
纪卿附在莫七耳边耳语了两句。
莫七点了点头，“石队长，我夫人想和陆二夫人说两句话。”
“这个……”
“放心，我不会将东方弈闯入审讯室的事情说出去的！”莫七一笑。
石斌狠狠瞪了一边的民警一眼，这审讯室自然不许外人进去的，也是他们失职，石斌叹了口气：“莫夫人，请进吧，不过……”
“你们可以在外面看着，我就说两句话而已，不妨碍你们办案！”
石斌点了点头。
纪卿也很久没见过孙令芬了，所以当孙令芬见到她的第一眼愣了一下，“是卿卿？”
“伯母还认识我啊？”
“你和小暧长得一样，可是还有差别的，刚刚我都听见了，谢谢你了！”孙令芬没想过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见纪卿。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点。
“伯母，你放心，你若是无罪的话，是没有人可以把你怎么样的，你安心在这里待几天！”
孙令芬赶紧的看着纪卿，“谢谢了。”
“没事，以前既明也帮过我！”
也就是说了两句话，纪卿就离开了。
石斌送莫七出去，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沉重的叹了口气。
“队长，那我们赶紧去查案吧！”
“查查查，查你个头啊！”石斌使劲打了一下身边那个小警察的头。
“队长，我做错什么了……”那个小民警十分委屈。
“你还看不出来么！”
“看出什么啊！”他真的不明白。
“这事儿根本不是我们动得了的，这个女人东方家要动，莫家却要保她，你让我怎么办！”简直是猪脑子。
“可是他们不是都说不妨碍司法的么？”他伸手摸摸头，“再说了，总不能不查吧！”
“查，谁说不查！”
“那我们现在去陆家？”
“查个屁啊，做做样子而已，先去审问孙令芬，这事儿只能先压着，两边都得罪不起，我们这些人就要遭罪了！”
“这东方家和莫家是真的杠上了么？不过这东方家毕竟死人了啊，这莫家怎么能在这个事情和他们杠上！”
“七爷您还不了解么！”
“了解什么！”
石斌伸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难怪混了这么久，你还只是个小警察，在京城混，最不能得罪的四大家族，莫家，东方家，晏家，唐家，而这中间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七爷了，既然他要保的人，就没人动得了！”
“那东方家那边……”
“东方弈和七爷比太嫩了，多学着吧，这些大家族之间的事情纷繁复杂，不是我们可以掺和的，以后机灵点！”
“我知道！”
莫七还没到莫家，天已经大亮。
“买点早餐回去吧，估计家里还没做早饭！”纪卿看到外面已经开始卖早点了。
莫七点了点头。
纪卿下去卖早点，而她就是无意中瞥了一眼报纸，那报纸的头版头条居然就是。
“东方家大小姐故去，死因不明！”
消息居然传得这么快。
“小姐，需要来一份报纸么？”
纪卿点了点头。
“这些大家族啊，事情就是多，我看啊，这个东方家的大小姐死因也有待深究，说不定真的和报纸上面说的一样，是谋杀，真是可怕！”老板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好，不求大富大贵的，也没有生命危险啊，小姐您说是吧！嗯？”
老板娘拉了拉老板的衣服，“怎么了？”
“包子好了，剩下的我打包就好！”
“我去看看！”
“小姐，这是您的东西，就收您一百！”
“谢谢！”纪卿付钱拿着东西离开。
“我说你刚刚骗我做什么！”老板从里面走出来。
“你没看出刚刚那姑娘一身名牌么，而且外面停着的那辆车也很贵啊！也许就是那个豪门大户的人，你在胡扯什么啊！”
“怪我多嘴！”
纪卿上车，直接将报纸扔给莫七。
“消息传播得真快。”
“若是我们去得迟了，报纸上面会会直接说凶手就是陆二夫人，到时候就算是我们能够证明她是无辜的，她也不可能待在京城了！”莫七拿着报纸，随意浏览了一下，报纸上面的有许多东方舒歌的照片。
“东方舒歌年轻的时候，挺漂亮的！”
“和絮萦，还有唐家的二小姐三个人是京城名门闺秀的代表！”
“唐家？”
“唐家暂且不提，只是她再漂亮也没用！”莫七看了看窗外，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啊！
他们刚刚回到家，莫其学就立刻迎了上去，“阿七，事情怎么样？”
“那边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陆二夫人下手的，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无罪，只能拖着，不过没有证据的话，她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
莫其学松了口气，周仪已经从纪卿手中接过早点，“还想着等你们回来，问一下你们都想吃什么，让厨房准备呢！”
“对了，分开装的豆浆是无糖的，那是给爷爷准备的！”
周仪笑着点了点头，“累了一晚上了，洗漱一下，吃个早饭，就休息一下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二婶太客气了！”
而此刻莫家客厅的电话又响了，莫老爷子就坐在电话旁边，眉头蹙了一下，拿起电话：“喂——”
居然是莫攸宁，还以为又出什么事情了呢。
“爸，怎么了？”莫其学走过去。
“攸宁那丫头说，沈家那边估计得到了消息，改了航班，今天傍晚到京城！”
众人一愣，却也心下了然！
“之前不是说三天后过来么？”
“那个沈夫人就这一个姐妹，担心也很正常，你们提前准备吧，卿卿啊，你和那个沈小姐是熟识，你也帮着你二婶一点。”
纪卿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现在陆既明知不知道伯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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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要大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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