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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九)

  留惜誓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沉默了,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吗?只是对她不好吗?可是曾经他真的对她很好啊!没有什么不好啊。可是现实和想象总是有那么多的差距。

  “萧琰,怎么你们都知道啊?”留惜誓有点苦笑的意味,其实她自认为她还是隐藏得很好的,可是为什么来一个人就知道呢?她咬咬嘴唇,擦掉脸上的泪水,努力假装着很坚强。

  去了学校之后,她真的变了很多,至少会常常笑了,只是不知道那笑容里又有多少是发自内心的。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分班了吧,呵呵,这次楚辞也分了出去,后来无意中看到楼默默和楚辞一起进出同一个教室,最后,他还是争取到了吧。可是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复赛的结果出来,很令人意外的,留惜誓居然过了!当留惜誓站在光荣榜面前的时候,简直都不敢相信,这这评委不会是还没睡醒吧!总之,她实在觉得不可思议,倒是周老头瞬间心情就好了不少。

  这次进了复赛的学生可以说是顶尖的优秀人才了,除了留惜誓。她只觉得那天都是晕晕乎乎的,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却只感觉压力更大了。在她们班上,居然只有宋文鉴c容微笑c她,还有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安晨。成功的击败了1班,据说和殷兰很是高兴,只是从宋文鉴的嘴里说出来的,大家都不怎么相信而已。

  之后的半学期里,穆玉尔谨遵夏某某的吩咐,牢牢的看住了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让她看见楚辞,更何谈的见面。只是偶尔也会在校园里意外的碰上,只是身边却没了楼默默,连眼神都不急交汇就急急的被穆玉尔给拉走了。

  于是乎,她的世界就和楚辞的世界生生的割开了。就如同两个根本就不想干的的人本就该如此的,可是几次的偶遇,她却老是从楚辞的那一瞬间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什么,比如:歉意,无奈,惋惜,或者是还想说些什么,却找不着机会。

  唯一的改变就是,鱼昭世居然开始时不时的来看看留惜誓,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每隔一个星期,鱼昭世就会来到留惜誓的公寓,带着一堆的东西,默默的放下之后,然后又走了。每次想要问些什么,鱼昭世却深怕她要推脱似的,急急的走了。

  时光如流水,悄悄的来,又悄悄的流走。很快,一学期过去了,留惜誓觉得自己真的充实,每天都坚持学习十六个小时,十二点睡觉,六点起床,生活规律极了。也正因为如此,留惜誓几乎蝉联了这学期任何一场考试总分的第一名。老师们也越来越看重她,可是她也越来越沉默,似乎再也不想走出教室,真的好想就这样吧,认认真真的学习,明明在一大群人的中间,却仿佛孤单一人坐在这个教室,听到任何声音,也看不见除了课本试卷其它任何的东西,周围尽是一片的黑暗。偶然在两三点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流了一脸的泪水,可是她为什么会哭呢?

  现在无论走到哪里,她好似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了。除了那次期末考试结束后在全校做的一次演说,她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掌声,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声音,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的。

  “那就是留惜誓啊!怎么那么厉害!”

  “是啊,以前学校还从来就没有人像她这样,一整个学期都是第一名,不仅如此,就连理综和数学,语文的单科成绩也经常屹立在象牙塔的顶端,傲视一干学生。”

  “但是,就是我怎么有一种感觉,她似乎不太一样,那不一样,我也不清楚?”

  “对对对!我也觉得,有点死气沉沉的,就是是个木头雕刻的娃娃,很不真实!”

  “是啊!你不说,我还真没感觉,现在确实这么觉得了。声音似乎从来没什么起伏,平静得不太正常啊。”

  “哎哎哎,听说,她是孤儿哎”

  “不会吧?比听谁说的?”

  前面一众女生在礼堂的门口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留惜誓一直走着,听着她们的话,脸色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在她要经过那群女生后面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女生惊叹了一声:“留惜誓走过来了。”顿时许多的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那一刻,门口也显得格外的清净。

  她慢慢的走着,目不斜视,脸色淡然,毫无波澜。那群女生立刻紧紧的盯着她,各种神态交错着,变化着。按照平常的速度,她很快就走了过去。等她一走过去,那群女生立刻舒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叹息道:“我就说吧,不管我们说了什么,她都像没听到似的。”

  就在其她女生点头附和的时候,她觉得也许她不应该这么的不礼貌吧,其实她们说的话,她都听见了的。对啊,既然听见了,也许应该让她们知道吧。于是她停住了脚步,转身很是认真的说道:“我听见了。”

  没想到留惜誓会突然回头,那一众立刻吓得噤声了,一脸尴尬之色。她觉得也许她们误会了什么吧,于是就接着解释了一下:“没什么的,只是我可以听见你们说话的。也许我安静了一点,可是我也会唱歌的。”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那一群女生其中几个女生已经忍不住的想要抽搐。这个留惜誓还真是很很特别啊!她觉得还是不很对,于是就在原地想了想,难得的微笑了一下。那么一瞬间,留惜誓不知道的事,她那一笑,惊艳了多少有意无意看到她的人,如同料峭寒春,冰雪融化,万物复苏般的生机无限。

  周老师让她去给副校长送演讲稿,很快,送完之后,她就原路返回,穆玉尔还在外面等她呢。礼堂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在她就要走出礼堂的侧门时,她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她今生都会刻骨铭心的声音。

  “留惜誓。你等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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