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力地抽离了胳膊。
易燕程依旧没动，目光凉凉地看着他。
宋绍晖没有和他过多废话，直奔主题，“三年前的案子，我会查，杀害雨桐的真凶，也会由我将其捉拿归案，你最好不要chā手。”
易燕程意外地挑了下眉。他有猜到宋绍晖这次找他或许是为了警告他，但却没想过，他会说，要去查三年前的案子。
他不是一直认定是因为他的偏执，才害得雨桐牺牲的吗？
易燕程沉默了一会儿，才在宋绍晖久久盯着他不放的目光中，平静地开口，“查？那三年了，你查到了什么？”
易燕程听到了指节脆响的声音，微垂眸便看到宋绍晖垂在身体两侧，隐忍握拳的双手。
他淡淡挑眉，静静地直视他。
宋绍晖冷冷地开口，“不管我有没有查到什么。易燕程，你都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
易燕程望着他，静默不语。
……
晚上下班回去的路上，易燕程开车，沐恩坐在副驾。
车厢里静悄悄的，唯有空气在无声地流转。
晚高峰，前头是拥挤不堪的车队，沐恩偏头去看身旁的易燕程。他坐在驾驶座里，双手扶着方向盘，目光却不知落在哪里。
她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问了，“宋绍晖找你做什么？”
易燕程偏了下头，看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弯了下唇角，答非所问，“不生气了？”
沐恩：“……”
其实在下班后，沐恩乖乖跟着他上车时，他就知道，她心软了。
身为一个有判断力的男人，自然要审时度势，掌握好时机，将优势拉回来。
沐恩偏过头，撇了撇嘴，“生气啊。”她看着车前方缓缓移动地车辆，声音低落两分，“你那样奚落我，看我笑话，我当然生气。”
易燕程想说，他没有奚落她，更没有笑话她。却被她截住话。
“你要是不在意我，我可以不追你的。”声音闷闷的，有几分委屈。
沐恩确实委屈了。难道感情里，真的是先告白的一方就是输了吗？当他助理也好，搬到他房子里去住也好，都不过是因为她喜欢他，想跟他一起。为了这个，她才费心瞒着老沐和太后，他随随便便把它捅破也就算了，还那样置身事外地看她笑话。
是不是她这样追着他跑，很可笑？
不想还好，一想，沐恩当真又有两分伤心。
她别过头，不说话，也不想理他了。
驾驶座里，易燕程换着挡，小心驱使着车前进。耳朵里回绕着她刚刚闷里闷气的话，心里有种满胀的情绪仿佛要溢出来。
“在意的。”
沐恩懵了，“啊？”转头看他。
易燕程cāo控着方向盘，在路口处转了个方向，“我说没有不在意你。”
沐恩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呼吸都有了两分热度，她视线锁着易燕程，有两分小心外加几分不可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
易燕程笑了，诧异自己心头竟然会有这样软乎乎的时候。他向车窗的方向偏了下头，随后又转回来，语气变得有两分轻浮，“意思是，你可以继续追着。”
沐恩：“……”好想一个‘滚’字送给他。
她真的有些不能理解，他一个大男人，究竟在跟她矫情什么？
沐恩气呼呼地坐正身体，拒绝和他沟通。
但当天晚饭的时候，沐恩还是又问了他一遍，宋绍晖找他的目的。
易燕程语调平静，“没什么，来刷存在感的。”
沐恩握着筷子，嘴角抽了抽。
……
一早，两名嫌疑人就被请到了警局。
审讯室。
第一个接受盘问的人是市私人心理治疗室的一声，张可心。
张可心有三十六岁了，一直单身未婚，他人既是那间私人心理治疗室的医生，同时也是里面的创办人之一。相貌体格上来看，在男人堆里怎么也算中上。为什么这么大年龄却还是未婚状态，倒是叫人好奇。
主审人是杨诚霖，沐恩作为书记记录，易燕程在一旁旁听。
鉴于前三起案件案发时间过久，此次盘问，只针对了林茜的案子进行。
杨诚霖拿出照片，询问，“认识她吗？”
张可心认真地看了眼照片，诧异了一下，很诚恳地点头，“认识，她算是我的一名患者。”
杨诚霖放下照片，不理解地追问，“算是是什么意思？”
张可心思索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关系到个人的隐私，他回答的时候留有了余地，“她心理方面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但长期以来压力太大，找我多只是为了倾诉心声，发泄一些情绪。”
沐恩抬头看了他一眼，笔下不停。他这话她是信的，林溪的病压在林茜身上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压力不大。
杨诚霖显然也是了解过这个情况的，直接问，“是因为她弟弟的病吗？”
张可心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有意外，有迟疑，“警察同志，我能先知道我的这名患者出了什么事吗？”
没错，警方这次请他到警局接受盘问，只是以“协助调查”为由，并没有给到明确的原因。林茜和他的见面，通常都是一个月一次，偶尔会在微信上聊聊，但并不经常，所以到现在为止，林茜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并不清楚。
杨诚霖看着他，没说话，拒绝告知的意思很明显。
张可心皱了下眉头，迟疑地说，“说实话警官，病人咨询的心理问题，按规矩我们是要保密的，事关病人隐私，我不能不管不顾地全盘拖出。”
沐恩看了他一眼。
一直沉默没说话的易燕程，突然开口：“被害了，本月3号，林茜的尸体被发现于江边树林里，经鉴定，被害人是被人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剖心而死。”
张可心震惊地睁大了眼。
……
第二名嫌疑人刘骏，林溪所在医院里的一名普通外科医生，三十三岁，同样单身未婚。从几名受害人胸前专业的切口和缝合方式来看，身为外科医生的刘骏似乎嫌疑更大。
盘问时，杨诚霖同样抛出了林茜的照片，问他认识吗？
刘骏看着照片里的人，表情先是怔了下，随后垂下眼皮，平静地点了头，“认识。”
杨诚霖问题更直接了，“和她什么关系？”
刘骏似是愣了愣，随后答：“她弟弟在我们医院接受治疗，很长时间了，她经常来医院，偶尔会碰到，一来二去就熟了些。”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点头之jiāo吧。”
沐恩看了他一眼，又偏头去看了易燕程一眼。
他撒谎了。
为什么撒谎？
易燕程也在盯着他看，并没有说话。
杨诚霖嗤笑了一下，在刘骏意外的目光下，从桌上资料里抽出几张打印纸扔给他，“点头之jiāo？你确定？”
刘骏眨了下眸子，低头去看纸上的内容。
一瞬间，他脸色似乎白了白。
那是他和林茜的一些QQ聊天记录，内容很亲密。
他脸骨动了动，没有说话。
杨诚霖脸骨动了动，“不解释一下吗？刘医生。”
刘骏闭了闭眼，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仿佛认了地不再挣扎。
“是，我们很熟。”他顿了顿，长长吐出一句，“我很喜欢她。”
那样一个漂亮、坚强又有爱心的女人，他会喜欢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他没有说他和林茜的感情史，只承认了那一句后就沉默了。易燕程他们这会儿显然也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没多大兴趣。
杨诚霖只问：“为什么说谎？本月2日晚上七点到九点，你在哪里？做什么？”
本月2日晚七点到九点，是法医鉴定的林茜的死亡时间。
刘骏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轻起……
……
从审讯室出来，易燕程大步走在前面。
等进了专案组办公室，他才回过头，对着跟在他后面的沐恩和杨诚霖道：
“这两个人，都不是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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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格格巫姑娘投掷的地雷，感觉在被包养，好多地雷啊，等完结了我再从后台整个把地雷单子导出来晒一晒，感觉会很惊人【摸摸，破费了，量力而行啊】
评论区的大家，么么哒，真是一群乖宝宝啊，感谢大家的留言撒花，么么哒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另有其人
凶手另有其人。
在整个盘问过程中，张可心都没有说谎，一开始对林茜一些事情的小心躲避，也只是出于职业cāo守。到后面听到林茜被杀害的消息时，那一脸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
在后面的盘问过程中，张可心更是非常配合地说出了林茜的情况。包括林茜和刘骏之间的关系。
据张可心所说，林茜找他做心理咨询不过是近期的事情，弟弟的病带给她的压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同刘骏的感情发展。她深深的意识到自己要爱上刘骏了，一面受不住感情的驱使，一面又觉得对不起男朋友王志。这种纠结矛盾，令她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与愧疚中。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崩溃，可在帝都又没有知心的朋友可以诉说，最后选择了心理医生。
张可心提供的内容，非常符合易燕程之前的部分推论。凶手之所以会选中林茜，就是看中了她内心的巨大愧疚。既然她活得痛苦，那么就让他来解救她。
同样的，在排除张可心的嫌疑之后，易燕程让杨诚霖拿出了另外三名被害人的照片，询问他知道的关于其他三名受害人的情况。
除了苗文燕，张可心印象不深之外，对叶天琦、方禹的情况都很了解。
叶天琦会接受心理治疗是因为其父亲的死。叶春河会在年后死于赌徒的殴打之下，是因为年初时，叶春河在像往常一样同叶天琦卖可怜要钱时，叶天琦第一次拒绝了。
据张可心说，叶天琦内心十分痛苦和后悔，他那次只是想他父亲能在以后学会克制赌瘾，他没有想过叶春河就那么被打死了。
方禹更简单，女朋友因他被人轮|jiān，他找到她的时候，亲眼看到她破败的样子，少年心里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愧疚悲痛的情绪如海水般将他淹没。
刘骏一开始会撒谎隐瞒他同林茜的关系，是不想损害林茜的名誉，毕竟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他不想他们的关系被公之于众，怕影响林茜的生活。
同张可心一样，他也并不知道林茜已经被害了。
当警方告诉他，林茜死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可以说是傻在了原地。
至于叶天琦、方禹和苗文燕，刘骏基本没什么印象了。毕竟医院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和他们接触的时间又隔了很久，刘骏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虽然易燕程得出了两个人都不是凶手的结论，但出于严谨起见，杨诚霖安排人核实了刘骏和张可心所说的不在场证明，经核实发现两人的不在场证明均真实有效。更有说服力地排除了两人的嫌疑。
刘骏和张可心的嫌疑洗清了，案件却变得没有头绪起来。
同四名被害人联系最深的两个人没有了疑点，那又是谁选中了他们，将他们杀害的呢？
缺乏线索，只能重新梳理案情。
资料太多，全部搬回家太麻烦，且在家里也没有在警局方便，所以这天，专案组成员加班了。
由于天气降温，考虑到晚上的温度，下班时沐恩先打车回了趟家，给自己和易燕程都带了件外套。
取了外套往警局赶的时候，路过一家挺有格调的咖啡厅，想到晚上不知道要熬到几点，沐恩心念一动，转而进了咖啡厅。
咖啡厅有甜点有咖啡还有各种饮料，沐恩算了算人头，要了几杯提神的咖啡，打包了一些甜点。
无聊等待打包的时候，门口电子音的“欢迎光临”声再度响起，走进来一个男人。
沐恩随意看过去，然后微微愣住。
这么巧？
来人是昨天才在照片上看过的施嘉木。
短发，五官端正，身高目测有一米八，身形消瘦，穿了件灰色的薄款风衣，显得身姿修长，风度翩翩。但他刚进咖啡厅就掩鼻咳嗽了两声，面色yīn郁，倒像是有两分病弱的样子。
沐恩还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他，身后服务员却已经将她要的咖啡和甜点打包好了。
“小姐，您要的咖啡和甜点。”
“哦？哦！”沐恩快速转过身，接过自己的东西。咖啡很醇，沐恩接过袋子时就闻到了香味，不觉眉眼生动地笑起来。
转身时没注意，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人，还好咖啡没有洒。
“不好意思！”她下意识开口道歉。
抬头，又微微愣住。
是施嘉木。
他已经从门口走到这边了。
男人个头太高，沐恩撞到他身上，距离太近，只能仰头看他。
施嘉木眉头微皱，对她撞到他这件事，似乎是不太高兴，却忍着没有发作。
沐恩抿了抿唇，再度开口，“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施嘉木抬眸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清亮的眸子，似乎怔了一下。随后脸色好像好看不少，点了下头，侧身让她先走。
沐恩转身先离开咖啡厅。不知道是这两天查案子太敏感的缘故，还是因为施嘉木出现在了他们这个案子的保护对象名单里。
沐恩走出咖啡厅，下意识转头往里面望了一眼。
服务员正递上施嘉木要的东西。一份甜点，一杯看包装类似茶的饮品。
她收回目光，视线在咖啡厅前停着的形形□□车辆里搜寻了一圈，没找到警局派出的保护施嘉木的警员的车。
她笑了一下，觉得警局的人还挺贼，藏得挺好啊。
看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沐恩没再耽搁，重新打了辆车，往警局去了。
警局里，易燕程和杨诚霖都在。
专案组的办公室里支了块白板，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易燕程依旧没动，目光凉凉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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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燕程意外地挑了下眉。他有猜到宋绍晖这次找他或许是为了警告他，但却没想过，他会说，要去查三年前的案子。
他不是一直认定是因为他的偏执，才害得雨桐牺牲的吗？
易燕程沉默了一会儿，才在宋绍晖久久盯着他不放的目光中，平静地开口，“查？那三年了，你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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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挑眉，静静地直视他。
宋绍晖冷冷地开口，“不管我有没有查到什么。易燕程，你都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
易燕程望着他，静默不语。
……
晚上下班回去的路上，易燕程开车，沐恩坐在副驾。
车厢里静悄悄的，唯有空气在无声地流转。
晚高峰，前头是拥挤不堪的车队，沐恩偏头去看身旁的易燕程。他坐在驾驶座里，双手扶着方向盘，目光却不知落在哪里。
她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问了，“宋绍晖找你做什么？”
易燕程偏了下头，看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弯了下唇角，答非所问，“不生气了？”
沐恩：“……”
其实在下班后，沐恩乖乖跟着他上车时，他就知道，她心软了。
身为一个有判断力的男人，自然要审时度势，掌握好时机，将优势拉回来。
沐恩偏过头，撇了撇嘴，“生气啊。”她看着车前方缓缓移动地车辆，声音低落两分，“你那样奚落我，看我笑话，我当然生气。”
易燕程想说，他没有奚落她，更没有笑话她。却被她截住话。
“你要是不在意我，我可以不追你的。”声音闷闷的，有几分委屈。
沐恩确实委屈了。难道感情里，真的是先告白的一方就是输了吗？当他助理也好，搬到他房子里去住也好，都不过是因为她喜欢他，想跟他一起。为了这个，她才费心瞒着老沐和太后，他随随便便把它捅破也就算了，还那样置身事外地看她笑话。
是不是她这样追着他跑，很可笑？
不想还好，一想，沐恩当真又有两分伤心。
她别过头，不说话，也不想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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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燕程笑了，诧异自己心头竟然会有这样软乎乎的时候。他向车窗的方向偏了下头，随后又转回来，语气变得有两分轻浮，“意思是，你可以继续追着。”
沐恩：“……”好想一个‘滚’字送给他。
她真的有些不能理解，他一个大男人，究竟在跟她矫情什么？
沐恩气呼呼地坐正身体，拒绝和他沟通。
但当天晚饭的时候，沐恩还是又问了他一遍，宋绍晖找他的目的。
易燕程语调平静，“没什么，来刷存在感的。”
沐恩握着筷子，嘴角抽了抽。
……
一早，两名嫌疑人就被请到了警局。
审讯室。
第一个接受盘问的人是市私人心理治疗室的一声，张可心。
张可心有三十六岁了，一直单身未婚，他人既是那间私人心理治疗室的医生，同时也是里面的创办人之一。相貌体格上来看，在男人堆里怎么也算中上。为什么这么大年龄却还是未婚状态，倒是叫人好奇。
主审人是杨诚霖，沐恩作为书记记录，易燕程在一旁旁听。
鉴于前三起案件案发时间过久，此次盘问，只针对了林茜的案子进行。
杨诚霖拿出照片，询问，“认识她吗？”
张可心认真地看了眼照片，诧异了一下，很诚恳地点头，“认识，她算是我的一名患者。”
杨诚霖放下照片，不理解地追问，“算是是什么意思？”
张可心思索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关系到个人的隐私，他回答的时候留有了余地，“她心理方面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但长期以来压力太大，找我多只是为了倾诉心声，发泄一些情绪。”
沐恩抬头看了他一眼，笔下不停。他这话她是信的，林溪的病压在林茜身上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压力不大。
杨诚霖显然也是了解过这个情况的，直接问，“是因为她弟弟的病吗？”
张可心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有意外，有迟疑，“警察同志，我能先知道我的这名患者出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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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诚霖看着他，没说话，拒绝告知的意思很明显。
张可心皱了下眉头，迟疑地说，“说实话警官，病人咨询的心理问题，按规矩我们是要保密的，事关病人隐私，我不能不管不顾地全盘拖出。”
沐恩看了他一眼。
一直沉默没说话的易燕程，突然开口：“被害了，本月3号，林茜的尸体被发现于江边树林里，经鉴定，被害人是被人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剖心而死。”
张可心震惊地睁大了眼。
……
第二名嫌疑人刘骏，林溪所在医院里的一名普通外科医生，三十三岁，同样单身未婚。从几名受害人胸前专业的切口和缝合方式来看，身为外科医生的刘骏似乎嫌疑更大。
盘问时，杨诚霖同样抛出了林茜的照片，问他认识吗？
刘骏看着照片里的人，表情先是怔了下，随后垂下眼皮，平静地点了头，“认识。”
杨诚霖问题更直接了，“和她什么关系？”
刘骏似是愣了愣，随后答：“她弟弟在我们医院接受治疗，很长时间了，她经常来医院，偶尔会碰到，一来二去就熟了些。”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点头之jiāo吧。”
沐恩看了他一眼，又偏头去看了易燕程一眼。
他撒谎了。
为什么撒谎？
易燕程也在盯着他看，并没有说话。
杨诚霖嗤笑了一下，在刘骏意外的目光下，从桌上资料里抽出几张打印纸扔给他，“点头之jiāo？你确定？”
刘骏眨了下眸子，低头去看纸上的内容。
一瞬间，他脸色似乎白了白。
那是他和林茜的一些QQ聊天记录，内容很亲密。
他脸骨动了动，没有说话。
杨诚霖脸骨动了动，“不解释一下吗？刘医生。”
刘骏闭了闭眼，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仿佛认了地不再挣扎。
“是，我们很熟。”他顿了顿，长长吐出一句，“我很喜欢她。”
那样一个漂亮、坚强又有爱心的女人，他会喜欢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他没有说他和林茜的感情史，只承认了那一句后就沉默了。易燕程他们这会儿显然也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没多大兴趣。
杨诚霖只问：“为什么说谎？本月2日晚上七点到九点，你在哪里？做什么？”
本月2日晚七点到九点，是法医鉴定的林茜的死亡时间。
刘骏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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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另有其人。
在整个盘问过程中，张可心都没有说谎，一开始对林茜一些事情的小心躲避，也只是出于职业cāo守。到后面听到林茜被杀害的消息时，那一脸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
在后面的盘问过程中，张可心更是非常配合地说出了林茜的情况。包括林茜和刘骏之间的关系。
据张可心所说，林茜找他做心理咨询不过是近期的事情，弟弟的病带给她的压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同刘骏的感情发展。她深深的意识到自己要爱上刘骏了，一面受不住感情的驱使，一面又觉得对不起男朋友王志。这种纠结矛盾，令她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与愧疚中。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崩溃，可在帝都又没有知心的朋友可以诉说，最后选择了心理医生。
张可心提供的内容，非常符合易燕程之前的部分推论。凶手之所以会选中林茜，就是看中了她内心的巨大愧疚。既然她活得痛苦，那么就让他来解救她。
同样的，在排除张可心的嫌疑之后，易燕程让杨诚霖拿出了另外三名被害人的照片，询问他知道的关于其他三名受害人的情况。
除了苗文燕，张可心印象不深之外，对叶天琦、方禹的情况都很了解。
叶天琦会接受心理治疗是因为其父亲的死。叶春河会在年后死于赌徒的殴打之下，是因为年初时，叶春河在像往常一样同叶天琦卖可怜要钱时，叶天琦第一次拒绝了。
据张可心说，叶天琦内心十分痛苦和后悔，他那次只是想他父亲能在以后学会克制赌瘾，他没有想过叶春河就那么被打死了。
方禹更简单，女朋友因他被人轮|jiān，他找到她的时候，亲眼看到她破败的样子，少年心里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愧疚悲痛的情绪如海水般将他淹没。
刘骏一开始会撒谎隐瞒他同林茜的关系，是不想损害林茜的名誉，毕竟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他不想他们的关系被公之于众，怕影响林茜的生活。
同张可心一样，他也并不知道林茜已经被害了。
当警方告诉他，林茜死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可以说是傻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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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易燕程得出了两个人都不是凶手的结论，但出于严谨起见，杨诚霖安排人核实了刘骏和张可心所说的不在场证明，经核实发现两人的不在场证明均真实有效。更有说服力地排除了两人的嫌疑。
刘骏和张可心的嫌疑洗清了，案件却变得没有头绪起来。
同四名被害人联系最深的两个人没有了疑点，那又是谁选中了他们，将他们杀害的呢？
缺乏线索，只能重新梳理案情。
资料太多，全部搬回家太麻烦，且在家里也没有在警局方便，所以这天，专案组成员加班了。
由于天气降温，考虑到晚上的温度，下班时沐恩先打车回了趟家，给自己和易燕程都带了件外套。
取了外套往警局赶的时候，路过一家挺有格调的咖啡厅，想到晚上不知道要熬到几点，沐恩心念一动，转而进了咖啡厅。
咖啡厅有甜点有咖啡还有各种饮料，沐恩算了算人头，要了几杯提神的咖啡，打包了一些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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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恩随意看过去，然后微微愣住。
这么巧？
来人是昨天才在照片上看过的施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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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恩还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他，身后服务员却已经将她要的咖啡和甜点打包好了。
“小姐，您要的咖啡和甜点。”
“哦？哦！”沐恩快速转过身，接过自己的东西。咖啡很醇，沐恩接过袋子时就闻到了香味，不觉眉眼生动地笑起来。
转身时没注意，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人，还好咖啡没有洒。
“不好意思！”她下意识开口道歉。
抬头，又微微愣住。
是施嘉木。
他已经从门口走到这边了。
男人个头太高，沐恩撞到他身上，距离太近，只能仰头看他。
施嘉木眉头微皱，对她撞到他这件事，似乎是不太高兴，却忍着没有发作。
沐恩抿了抿唇，再度开口，“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施嘉木抬眸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清亮的眸子，似乎怔了一下。随后脸色好像好看不少，点了下头，侧身让她先走。
沐恩转身先离开咖啡厅。不知道是这两天查案子太敏感的缘故，还是因为施嘉木出现在了他们这个案子的保护对象名单里。
沐恩走出咖啡厅，下意识转头往里面望了一眼。
服务员正递上施嘉木要的东西。一份甜点，一杯看包装类似茶的饮品。
她收回目光，视线在咖啡厅前停着的形形□□车辆里搜寻了一圈，没找到警局派出的保护施嘉木的警员的车。
她笑了一下，觉得警局的人还挺贼，藏得挺好啊。
看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沐恩没再耽搁，重新打了辆车，往警局去了。
警局里，易燕程和杨诚霖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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