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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占座,那必是已经成为这比较有势力的某人或某些人的地盘了;而且来这个食堂吃饭的学子,衣服颜色各有不同,都是穿同一种颜色衣服的人在一起吃饭,看来应该是不同级别的学生吧。难怪会分割成这么多块。

  一屁股坐在唐定山对面,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嗯,不错,莫遥满意的眯了眯眼,这薄皮大馅的ròu包子真香,ròu馅肥而不腻,真不错,应该多拿几个。对面的唐定山冲莫遥挤挤眼,伸长脖子凑过来说道:“我们这食堂坐哪儿是有规矩的,右边是女子坐的,左边是男子坐的,在女子坐的这边又分为四块,第一块就是位置做好的那,是天字班的学子坐的。”唐同学拿着咬了一口的包子指向莫遥刚才想坐的地方,“接着第一块的地方是地字班的学子坐的,跟着到玄字班,再到黄字班,我是黄字班的,所以只能委屈你跟我坐这。千万不能乱坐,因为啊,这”

  “等等,你说右边是男同学吃饭的地方。”莫遥抓住重点提问,唐定山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是啊,尚若书院是全国唯一一所男女同校的书院,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哦 ,我不是很清楚哎,不是男子无才便是德吗,怎么你们这可以允许男子上书院的吗?”嚼着嘴里的馒头,语调饱满的调戏着小唐同学。

  “我们国家虽然以女子为尊,但最近这几十年男子的地位还是在显著提升的,相对于其他几个国家的男子来说,我们国家的男子有更多的学习机会和自主权。我认为这是很好的,因为我见识到好几个男同学,学术造诣非凡,让唐某汗颜。想前朝念秋皇子,惊才绝艳,连新科状元都不得不拜服,他向皇上上书的建议,全都是有利于国家的,谁说男儿不如女了,都是人,明明可以有更多的人为朝廷为百姓效力,却偏偏因为不知道哪里的狗屁礼教,硬生生的束缚了一半的力量,可怜、可悲哉。”莫遥看着唐定山高唐阔论的样子,胸腔内泛起莫名的熟悉感,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小唐同学在莫遥心中的定位发生了质的转变,这丫头还是一个争取男权的有识之士啊,木讷憨厚的人是不是都有大智若愚的潜质啊。

  “那你们是跟男同学一起上课吗?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吃饭的地方也不用隔开吧。”莫遥吸溜吸溜的喝着豆浆,从碗里抬起眼示意小唐同学继续。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课都是和男同学一起上,只有诗词鉴赏和才艺课才和他们一起,虽然经过念秋皇子的努力,男子地位有了提升,但还是有诸多限制,所以像策论这些课他们是不上的。至于饭桌分开嘛,是因为古训男女不同席,再说啦,跟未婚男子同桌吃饭,也太唐突太没礼貌了。”小唐同学说完端起碗喝着豆浆,只留下一对通红的耳朵在莫遥戏谑的视线中。

  一顿早饭,吃饱了也听饱了,莫遥抱着遛食的心态和小唐同学参观着书院,看着周围抱着书匆匆慢慢的学子们,莫遥好怀念啊“定山,你现在不用上课吗?陪我逛,不会耽误你学习吧。”

  “不会,我下午才有课,上午好好陪你参观一下书院,莫遥,我看你的谈吐不俗,也像是有墨水的人,有没有兴趣报考我们书院啊,下个月,就是入学报名考试了,我觉得和你相处挺开心挺投缘的,要能成为同窗的话,那就好了。怎么样?”小唐同学像是忽然发现了宝藏似的,满眼金光求认同。

  “这个吗?我先看看吧,再说了,我想考也不一定考得上,还是先带我走走看看吧。”唐定山的提议,确实搅动了莫遥的内心,毕业后,莫遥有无数次的想回去继续读,怀念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眷恋那种学生的气息,但在社会中浸染久了,心xìng越发的浮躁,没那么容易沉下心来。学校,就像水中的月亮,莫遥一直在做那只拼命捞月的顽猴。

  唐定山这个导游很称职很热情,半天的时间把书院的结构,学生的结构,值得游玩的美景,甚至一些灵异传说都跟莫遥掰扯了个遍。所以莫遥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尚若书院,是这个国家四大名书院之一,那是学界泰斗堪比清华北大,朝中大员近乎三分之一都是出自尚若,而且很多大员家长会把自己孩子送过来成为自己的校友,所以很多同学都是官二代或富二代。但尚若并不是贵族学校,他每年的考试是针对所有人开放的,只要你能考上不管你是不是平民都可入学,相反考不上的话,就算你娘是皇帝也照样不行,这是尚若第一任院长留下来的铁律,至今都奉为金科玉律从未打破,书院有过拒收宰相之女的事例。

  书院呈方形,房子建了三跨院:前院是教学楼;中院是学生宿舍,这一片分东西厢,东边住男生,西边住女生,中间有一大片人工湖隔开,湖水是山泉水引过来的;后院是宿舍是老师们住的,后院通前院修了一座跨湖的木桥。莫遥想,这设计好,以人工湖取代宿舍围墙,妙哉、雅哉。

  不知不觉到中午了,小唐同学拉着莫遥去后院找林夫子去,那老顽童昨天就跟她们约好了,今天中午到她那小酌一杯。走在圆拱形的木桥上,阳光给人工湖镀上一层金色的薄纱,踩着厚实的木桥,发出沉闷的回声,莫遥满心冒泡,好复古好有感觉哦,心中一阵狼嚎。

  第25章 母子的分歧

  “逆子,你想气死娘不成。”书房内凌大人疾风暴雨的发作,指向房中跪着的人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看来被气得不轻,“我跟你说过,这个案子怎么处理要经过我的同意,你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我的话都不听了,你知不知道兹事体大是什么意思,这个案子你以为把人抓住了把真相大白于天下就行吗?。”

  跪着的人一言不吭,但挺直的背脊无声的诉说着不服。凌大人望着倔强的儿子,放软口气“风儿,我知道你要固守你的原则坚持你的正义,但是这个案子的影响力远超过案件本身,你这样把名单之间送入宫中呈给皇上,那名单上的人有多少权贵,势力多庞大,你知道吗?皇上也不会凭借这个东西就给他们一夕定罪,而你的行为,把你把娘把咱怎个凌府都推到了风口浪尖,很多事情隐忍,无端端做了靶子。这次皇上处置了名单上的几个人,不是因为她们犯的这事,只是皇上正好想对她们这些权倾朝野挑战皇权的人下手,你刚好给皇上递了把刀子,与你的初衷是相违背的,可是也达到了你想要达到的部分结果,也算是对你的回报,名单上的其他人,如果皇上想对付的话,你提供的证据还是能派的上用场。不过正因为这个,那些人现在是恨透了我们了,以后,估计日子不会太平。”担忧的望向面色冷峻的儿子,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这像谁啊。

  “我们凌家行事素来坦dàng,从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他们能怎么样。这朝廷这天下是讲王法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凌风依旧笔直的跪着双目如炬,看的凌大人又怒从心头起,抄起手边的茶盏,嗖的一下就飞出去,堪堪擦着凌风的额角飞过,凌风躲都没躲,额角的血迹一点点往外渗。

  “你怎么讲不听,我难道不懂你的坚持你的理念,但你知不知道,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利益的力量有多么大,政治远比你想象的要肮脏的多。那些大白于天下的正义背后,隐藏着多少血淋淋的现实。黄口小儿凭着一腔热血就以为能在这浊世中dàng清污秽。真是好傻好天真。天下为棋盘,众生皆为棋子,上位者既是cāo盘手又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当你的坚持与她的利益相悖时,你就会被无情的舍弃,她能找到一个相当冠冕堂皇的借口抹杀掉你。娘不是要你放弃你的坚持,娘只是希望你的坚持不要剥夺你的生命能保证你的平安。娘不是让你做一个势利小人,相反我很自豪,为我有个这么刚正不阿的儿子自豪,可是一个母亲的私心,让我更想确保自己孩子的平安,我宁可你平庸也不愿你的天赋你的正义你的高尚毁掉你的生命。在这个世道上,不平事太多,管不来也管不了。把自己的心缩小点,管好自己行么?做娘的好儿子行么?”舔犊之情一点点软化着母亲的语气,凌大人颓然地坐在圈椅上,没有了之前的凌人气势。

  “娘说的我都知道,可如果要我放弃我所坚持的去迁就这个畸形价值观,孩儿做不到;儿子没有dàng清一切污秽的雄心,我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在我的世界里,我要做我能做的一切,固守我的价值观。小时候娘教我知诗书、识礼仪、明是非、懂善恶,而如今娘为了这些种种理由,让儿子”懂事“,如果成熟懂事,是黑白不分,善恶不明,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情愿永远做一个黄口小儿;明白事理不是明白是非,而是明白利益明白关系明白权力,我宁可永远不明事理。娘,如果要这样明事理的活着,儿子顶多也就一具行尸走ròu;娘,您现在让我让步让我放弃的是我用生命坚守的东西,这和杀了你从小教养而成的儿子没什么两样。”砰,凌风俯身磕头“娘,请恕孩儿不孝。”

  凌大人看着伏地磕头的儿子,袍袖一挥“罢了罢了,孩子就是来讨债的,我说服不了你了,你呢也不认同我的想法,也没必要谈下去了;你起来吧,就按我之前说的先去你二姨那儿待上一段时间,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些,现在朝堂比较乱,你远离这是非之地也相对安全。下去吧。”

  “娘,儿子告退,您也注意休息一下,不要太累着了。儿子听您的,我明天就起程。您要照顾好自己。”凌风看着母亲疲惫的身影,突然有种负疚感,右手紧了紧门沿,小心的退了出去。

  凌大人看着儿子走远,叹了一口气“臭小子,驴脾气啊。”

  “少爷这是夫人派人送来的yào膏,您赶紧涂上吧。”青衣小厮,用绢布轻轻擦拭凌风受伤的额头,小心的涂抹上刚送来的yào粉。

  “少爷,不是我说您,干嘛跟夫人顶嘴啊,夫人最疼你了,这不受伤了立马就把伤yào给送来了。你就别惹夫人生气了,现在又要去这么远的地方,估计好久都不会回来,走之前还整这么一出,何必呢。”青衣小厮,小嘴钢pào似的蹦出话来,一点消停的意思都没有。

  凌风眉头微皱,抢过他手里的瓶子“行啦,小青,你去收拾包袱,我们要出远门你把需要带上的东西都整理一下,我就不劳烦你伺候了,我自己来。”

  “是是是,谁叫您是少爷了。”嘴角一撇,“我这就去。”终于世界清净了。

  凌风无奈的摇摇头,收回目光,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瓶子,“娘,对不起。”心下一阵叹息。

  凌风检查着包裹看着,小青这家伙办事还挺靠谱的,细软用具一应俱全,看着还在翻箱倒柜忙活的小青,凌风扶额“小青,东西都收拾齐全了,你还折腾什么,要不再给你配个小厮,打打下手。”对于这个小厮的絮叨和折腾,凌风虽早就免疫但有时仍忍不住,打趣两句。

  小青闻言,从一堆物件中抬起头来“少爷,小青可不敢,小青就是小厮的命,还摊上个什么都不cāo心的主,只能干着小厮的活,cāo着主夫的心,可怜韶华如流水,这样都过了这么久了。咱这次出远门去的又久,不比从前。我当然要翻翻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没。”

  凌风拿来一本书翻了几页“是是是,青主夫说的是。”

  “诶,少爷,莫小姐给你的信,你怎么仍这了,”小青讲信递过来“喏,给你。”继续埋头收拾。

  拿着信封,凌风苦笑,这哪里是信,不过一张便条而已。莫遥,你居然这么就走了,这样夹着尾巴跑了是怎么回事,不敢跟我开口说要严办此案,将凶手绳之于法。你怕什么,怕我像娘口中说的选择趋利避害么,怕我会让你辜负郑苑最后的心愿么,还是怕。不管什么原因都逃不开一个怕字。哎,短短的时间,你还真是让我见识了你有多丰富。初见时,你观察入微,巧舌如簧。查案时,你思维缜密,推理严谨,想法大胆;临别时,却又那么的胆小如鼠,你是我见过的最胆小的女人;这么复杂多变的女人,还真是让人难以判断你的本质。那,你现在逃到哪里呢?

  第26章 别样的重逢

  “莫遥,来,再干一杯。”林夫子脸色泛红,一双眼睛也不复平常的清明,看来喝了不少有点上头了。

  坐在对面的莫遥,打了个酒嗝,心下暗嗔:哎,本就不喜欢喝酒,尤其是白酒,一直没弄懂那酒有什么好喝的;在现代的时候,看那些男的有事没事喝酒,若质疑人家的酒量就跟质疑人家的xìng能力一样,能让男的立马zhà毛,喝的醉醺醺的很是让人讨厌;这里的酒虽然度数不是很高,但是这老夫子,量大啊,这顿饭吃料小半个时辰了,她老人家可是喝酒、劝酒没断过,我这没什么酒量的实在顶不住啊,可是一说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某某,不把某某当朋友之类的云个不停。

  哀戚的看了一眼,早就醉倒趴在桌子上的唐定山同学,迅速整理一下表情,“林夫子,我再敬你一杯,祝酒词什么的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我没什么学问,就不来了,就一字儿,喝。”说罢,仰头喝下,一点不含糊。莫遥这人是典型的没酒量有酒胆,既然知道在这老太婆这,推不掉酒,索xìng就敞开了喝,大不了醉一场,也没什么,蒙头一睡,睡醒了酒就醒了。很明显莫遥忘了她穿越到此的其中一个契机就是醉酒,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哦。

  “好,喝,我果然没看错人,我跟你说哦小莫。”林夫子,绕过唐定山晃到莫遥旁边,和莫遥挤坐在的一条春凳上,左手一圈搭着莫遥的肩膀“小莫啊,今天跟你喝酒真是开心,我老fù人没什么爱好,就爱喝两口,可是呢书院这地方,腐儒太多见不得我满身酒气放浪形骸,说什么为人师表有辱斯文,我憋的啊,这也就算了;好不容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