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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庶女光芒

  “三姨奶奶,三小姐来了,抱着四小姐。”

  目光呆滞,郁郁寡欢的秦氏听到鸳鸯的话,猛然来了精神从床榻上站起来。

  “青鸾,我的青鸾——”

  自从秦氏被囚禁,也有个把月,一个女人再精明再谨慎再有恨,孩子都能触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不能让我的青鸾看到她娘如此凄惨的模样,她会被吓哭的。”铜镜里只有一张憔悴枯老的脸,毫无血色,随意一根木钗将秀发挽起。

  “三姨娘别来无恙。”赵锦瑟走进内室,怀中的赵青鸾看到秦氏后,伸出双手,撇着嘴巴极尽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青鸾,别哭,娘抱抱。”

  秦氏张开怀抱,赵锦瑟却将赵青鸾递给鸳鸯,示意鸳鸯回避,鸳鸯看秦氏默许,便谨慎小心的将赵青鸾抱好离开。

  “锦瑟难得有机会看望三姨娘,难道三姨娘连一杯茶水一个板凳都不给吗?”

  秦氏眼神中充斥着厌恶与憎恨,“三小姐哪里需要跟我这个毒妇客气,我还要感谢三小姐的不杀之恩呢。”

  瘫坐在床榻上,手紧攥着被褥,浑身颤抖表现愤怒。

  赵锦瑟自觉的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小抿一口,凉的,“三姨娘说的哪里话,锦瑟区区一个庶女,爹不疼娘不在的,能有多少能耐,只求存活。”

  “哼。”秦氏鄙夷,“三小姐真是谦虚,想起以前对三小姐的所作所为,真是羞愧难当。”可秦氏的眼神分明是在说:若是能回到以前,我一定不辞手段的对付你。

  赵锦瑟也失了耐性,直如正题:“看来三姨娘是不想锦瑟,更不想见青鸾了,锦瑟冒昧打扰,告辞。”

  一向善于伪装与隐忍的秦氏,心中最后一根防线终于崩塌,一把拉住赵锦瑟,跪倒在她面前。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将她替我承受罪恶,她还小。”半只脚已经迈进地狱,秦氏已经彻底绝望,对于胡氏来说她已经没有剩余价值,若是赵锦瑟能保护青鸾,就算是要她的命,她都愿意。

  秦氏比谁都知道,如今的她没了尊贵的地位,她的青鸾就会像以前的赵锦瑟一样,处处被人冷落,受人欺辱。

  赵锦瑟将秦氏扶起坐在高台之上:“三姨娘严重了,我只是诚心的想给三姨娘一条活路,也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而已。”

  “你的意思是?”秦氏不能确定赵锦瑟是否真心,但为了赵青鸾,秦氏无路可选。

  绕过青木屏风,推开窗门,微弱的阳光折射进来,赵锦瑟背对秦氏,嘴角上扬:“想要在弱肉强食的社会上生存,就必须学会自强自立,表里相应,只要将来无论我做何事都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给予支持,我自然会给予你,你想要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秦氏隐忍多年,所有努力功亏一篑,现在落得个终生不见光明的下场,不就证明了,血统决定贵贱,身份是她们永远跨不去的鸿沟。

  “凭董氏跟我的合作关系,凭赵青鸾在我手里,凭玉璇玑对我的猛烈追求,更凭我可以把你从东园拯救出来,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想好了随时派鸳鸯通知我。”

  赵锦瑟已经将利害关系说的清楚明白,她相信秦氏会懂的“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赵锦瑟前脚刚踏出门槛的一瞬,身后响起秦氏的答复。

  “只要你能让青鸾回到我的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至于重见天日,秦氏从不认为赵锦瑟做得到。

  “合作愉快。”赵锦瑟并未回头,而是在秦氏的注视下,抱着哭闹的赵青鸾离开东园,只有这样,秦氏才会懂得怎么去珍惜得来不易的机会。

  “臭小子,还不给老子站住,老子今天要替玉家清理门户,败家兔崽子。”玉霸天手持棍棒,与玉璇玑围绕着书桌周旋。

  “爹,息怒,我可是玉家的独苗,把我打伤或者打残了,爹怎么面对玉家的列祖列宗,君子动口不动手。”

  打架倒是在行,可偏偏逃跑的功夫没学会,玉璇玑可是靠脸吃饭的,万一被玉霸天一个不经意划伤,他还怎么顶着俊美的脸庞去见赵锦瑟。

  玉璇玑扪心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天生聪明点,长得惊艳点,老天一定是嫉妒他,否则他爱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蛮横刁钻。

  跑了几圈,玉霸天满头大汗,嘴上却不饶人:“你个兔崽子还有脸说,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媳妇还没滚过榻呢,败了一家金玉票号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给老子整什么赵氏钱庄,抢走了大批客人,你是想看着金玉票号没落,看着老子气死。”

  “爹,真是冤枉,你听我说,给了几百两银子我承认,但赵氏钱庄绝对不是我出的主意,金玉票号怎么说也是我的心血,我怎么会忍心毁了它呢。”

  想着玉璇玑说的有理,却有觉得不可信,“你当老子三岁小孩儿,不是你的主意,赵氏钱庄怎么会一夕之间名震洛阳城,成了金玉票号最强硬的劲敌,这洛阳城里还有比你阴险狡诈的人儿,老子怎么没听说过。”

  玉璇玑走近玉霸天,说话转移注意力,趁机将玉霸天手中的棍棒夺过,丢的老远。

  “就是你中意攀亲府上的女儿,你儿子死皮赖脸追求的小姐。”

  “你说的是赵锦瑟?”受惊失语,不可置信。

  玉璇玑点头,手搭着玉霸天的肩膀,“我知道爹完全不敢相信,前不久我知道的时候跟爹现在的表情一样,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的确做到了,不费吹灰之力。”语气中有些泄气,玉璇玑不择手段用了三年时间才让金玉票号独占鳌头,成为洛阳城乃至晨国最大最具威望的票号。

  可赵锦瑟却只用了几天,虽然赵氏钱庄此刻还不能金玉票号相比,但超越只是时间的问题。起码赵锦瑟那些独特的见解,便是他玉璇玑费劲脑汁再想十余年也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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