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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第六回张爷敬师施酒菜程母迷信弃钱财

  张家屋里,张玉兰点亮了油灯。レ♠思♥路&cbs;客レ

  张爷爷说:“黄先生,没有鸡鱼肉蛋招待您,您还自己打酒来,以后经常来,不要买任何东西来,玉兰她大大妈妈每次走船的时候都要给我买上几坛子汤沟酒。”

  张玉兰说:“爷爷这些话不知说过多少次了。”

  黄保才:“不是有鱼吗?还有虾c有豆腐,还要什么肉呀蛋的?我敬老人家三杯酒。”

  “好,您一次就敬我十杯酒,痛快!我以为教书先生都是文质彬彬的,不能喝酒,那个钱镇长,说上一大堆子话也不喝酒,三杯酒下肚就醉了。我们不用杯子喝了,玉兰,拿两个碗来。”

  “张爷爷,我们就用杯子慢慢喝。玉兰,你盛饭吃吧!”

  “你们喝过酒,我跟你们一起吃。”

  “何必呢?你先吃饭吧!”

  张爷爷喝了一杯酒,说:“小孩子必须懂规矩的。”

  敲门声响起。

  张玉兰大声问:“谁呀?”

  张爷爷生气地说:“门又没关,敲什么门?真是的!”

  “是我,刘家财。”

  黄保才站起身,说:“是刘校长。刘校长,进来吧!门没关。”

  刘家财进屋。

  张爷爷站起身迎上去:“哎呀,想不到刘堂长大驾光临!稀客,稀客。快请坐!咱们一起喝酒!”

  “不用客气,我吃过晚饭了,你们继续喝酒。”

  “过道沟要多吃三碗饭,坐上来喝几杯!”

  “不用了,我也喝了酒,跟钱镇长一起喝的。我估计黄先生会到这里来,顺便跟他一起回去,路上有个说话的伴。”

  黄保才说:“刘校长,您饶了一大圈,哪里是顺路?真是让我感动。您是不是找我说事情?”

  刘家财说:“你们慢慢喝酒,我也没什么大事,想跟你随便聊聊。黄先生水平很高,不愧是出过国流过洋的。我们学堂的先生,还有你班上的学生对黄先生评价很高。”

  “谢谢!能得到学生和校长的认可,我就心满意足了。”

  “黄先生关心学生,这很好,但是,也有学生反映你偏心,对张玉兰太过偏爱,一些先生对此也有微词,钱镇长也提到了这件事。”

  “这有什么?钱镇长自己的闺女还没上学呢,那个王先生就经常到他家里去教。”

  “人家王先生和钱镇长的二姨太是亲戚,又是同学。”

  张爷爷插话:“刘堂长,我们家和黄先生也是亲戚。”

  刘家财笑起来:“张爷爷真是有意思,人家黄先生是满洲人,怎么跟你是亲戚?”

  “那个王先生是广东人呢,怎么和钱镇长成了亲戚了?我们和黄先生为什么不能?”

  “老人家说得对!您老慢慢喝酒!黄先生,还有一事。”

  “校长请讲!”

  “ri本人在满洲的事情黄先生已经说得众所周知了,以后就不要经常讲了。”

  “有什么不妥吗?”

  “以前,王先生经常宣传ri本人如何先进c发达,倡导向他们学习,改革我们的教学工作。”

  “对呀!ri本人确实在很多方面很先进,已经进入到世界强国的行列,不然,他们区区弹丸之地c八千万人口的国家,怎么敢在我拥有四万万同胞的泱泱大国面前张牙舞爪c称王称霸”

  “可是,你平时讲的都是ri本人如何杀人放火c糟蹋妇女,经常嚷着报仇雪恨。”

  “是啊,我恨ri本人杀人放火c无恶不作,这和学习他们的先进,努力赶上他们c超过他们并不矛盾呀!咱们国家正是因为落后了,才受人家欺负,如果不学习人家的强国之道,如何报仇雪恨?”

  “黄先生真是能言善辩,左右都是理,难怪连王先生都敬佩你。不过,我是为你着想。听钱镇长说,我们这地方可能有ri本人渗透进来,黄先生还是谨慎一点,少说为佳。”

  “谢谢刘校长!我今后一定注意。”

  骆大奔c骆二奔提着兔笼子来到钱家大院。

  赵月娥端来糖饼,给骆大奔c骆二奔每人三块糖饼,说:“你们吃糖饼。孙妈,盛两碗稀饭来。”

  孙妈应道:“好的,太太。”

  骆大奔说:“我们在家里喝过稀饭了。”

  骆二奔说:“我们尿过尿了。”

  赵月娥发笑:“吃饭关尿尿什么事?”

  钱赵文媛说:“妈妈,二哥哥昨天晚上说的话你怎么忘了?喝过稀饭尿泡尿就没了。”

  孙妈端着两碗稀饭进来:“稀饭来了。太太有事再叫我。”说完,放下碗离开。

  赵月娥说:“你们喝的稀饭都被你们尿光了,慢点吃,吃饱了!”

  钱赵文媛大声说道:“糖饼有什么好吃的?我这里有饼干。你们快来吃饼干!”

  赵月娥双手合并放在胸前说:“善哉!阿弥陀佛!大奔c二奔,你们为什么不去学堂念书?”

  骆大奔说:“大大不让我们念书。”

  赵月娥问:“为什么?”

  骆大奔说:“大大说念书很苦,先生会打人。”

  骆二奔说:“大大自己才会打人呢!那个黄先生对小孩子可好呢!还有,他吹吹那个笛子,很好听。”

  骆大奔说:“那个不是笛子。”

  骆二奔问:“那你说,不是笛子是什么?”

  骆大奔说:“不知道。反正不是笛子。我大舅吹的笛子是竹子筒。”

  赵月娥做着吹口琴的手势c动作问:“是不是这样吹的?”

  骆二奔说:“是的。”

  赵月娥说:“那叫口琴。是吧?”

  钱赵文媛叫道:“王先生对我也好,他还亲我呢,也亲妈妈!”

  赵月娥打钱赵文媛一巴掌:“不要瞎说!”

  钱赵文媛哭起来:“妈妈打我了干吗打人?王先生叫我到学堂念书,大大不让我去。”

  赵月娥说:“你说错了,人家说的是黄先生,不是王先生。大大不是不让你念书,你人太小了,还没到上学的年龄。”

  钱赵文媛哭泣着:“王先生说我不小了,可以上学了。”

  赵月娥斩钉截铁地说:“是黄先生!”

  钱赵文媛争辩道:“不是,就是王先生。我告告诉大大,妈妈打人了。”

  赵月娥指着钱赵文媛的脸说:“你敢?你要是告诉大大,大奔哥和二奔哥都不上我们家来了!”

  骆二奔说:“文媛妹的大大也会打人!”

  钱赵文媛叫道:“你瞎说!我不和你玩了!大大不会打人!妈妈会打人!”

  骆大奔说:“二奔子没瞎说,你大大那天打了我们。”

  骆二奔说:“用他的拐棍打的,打了我们三个人。”

  钱赵文媛叫道:“你们都瞎说!我不跟你们玩了!你们走!”

  骆二奔站起来说:“大哥,我们走吧!”

  骆大奔站起来应道:“好吧!”

  钱赵文媛叫道:“我不让你们走!你们还没有玩魔术呢!”

  骆二奔问:“不是你叫我们走的吗?”

  钱赵文媛说:“我是我是叫你们玩过魔术走。”

  赵月娥说:“我们文媛说的是气话,你们以后不能说她大大不好,她会生气。”

  钱赵文媛擦一把眼泪:“你才会生气呢!”

  骆家屋里,坐在凳子上望着门口,骆石氏说:“小莲,傻坐着干吗?快洗洗脚上床睡觉!”

  “我洗过脚也不睡觉!”

  “是不是等你大哥c二哥回来吃糖饼呀?”

  “小莲不是好吃鬼,小莲等大哥c二哥回来不是吃糖饼。”

  “那为了什么?”

  “小莲要吃饼干!”

  “哦,小莲真的不是好吃鬼,人家不是为了吃糖饼,是吃饼干。”

  “妈妈,什么是饼干?比糖饼好吃吗?比糖饼大吗?”

  “不好吃,一点点,往嘴里一放就没了。”

  “妈妈骗人!饼干可好吃了,好大好大的。”

  “你怎么知道的?”

  “大哥c二哥说的。妈妈骗不了小莲!嘻嘻”

  “这丫头,猴jg!”

  骆宗金说:“他妈,你说,大奔子c二奔子经常吃人家钱镇长家的东西,还朝回带,要是钱镇长知道了会不会”

  “怕什么?又不是我们家小孩去要的,是他媳妇给的。要找,找他媳妇去!”

  “要是钱镇长诬赖我们小孩呢?”

  “怎么会?人家是镇长大人,是父母官”

  “什么镇长大人c父母官?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不是在大街上诬赖我们抢东西吗?”

  “哎哎哎,是你口口声声叫人家镇长大人”

  “别人都这样叫他,我有什么办法?我们还是叫小孩少去为好。”

  骆水莲叫道:“大大不好!我叫大哥二哥天天去!”

  骆石氏说:“不是我们叫不叫去,是人家叫不叫去。钱镇长媳妇叫他们给她闺女玩把戏c讲故事,供一顿饭怎么了?”

  骆宗金说:“吃饭归吃饭,怎么能朝家里带呢?”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心甘情愿,关你屁事!”

  “那钱镇长愿意吗?”

  “是他媳妇给的,跟他无关!”

  “钱镇长是一家之主,怎么能无关?”

  “你这个人在自家嘴巴这么厉害,怎么到了钱镇长面前一个屁都没有了?”

  “人家是镇长。”

  “镇长怎么了?”

  “镇长是一镇之长,是父母官。”

  “呸!什么狗屁镇长?男盗女娼!”

  “唉,我说不过你!你到外面可不能乱说!”

  钱家屋里。

  赵月娥说:“白天你们也不用把兔笼子带回家,把它放在我们家,让小文媛多个玩具,晚上再把它放在钓钩旁,提来提去的多麻烦。”

  骆二奔说:“钱婶子,我们能在你家院子里下钩吗?”

  赵月娥疑惑地问:“什么?我们家院子里有兔子吗?”

  骆大奔说:“不是钓兔子,是钓黄鼠狼。你们家鸡多,黄鼠狼一定肯来。”

  赵月娥说:“那感情好。你们要能钓到黄鼠狼,那我们才开眼界呢!”

  骆二奔说:“我们东西都带来了,就缺一点肉,什么肉都行。”

  骆大奔说:“还有,要把大黑狗关起来。狗在外面,黄鼠狼就不敢来了。”

  骆大奔c骆二奔每人吃完第二块糖饼,停下。

  赵月娥问:“你们昨晚每人吃了三块,今早怎么少吃一块?吃饱了吗?”

  骆二奔说:“我们想带两块给妹妹吃。”

  赵月娥说:“你们自己要吃饱了,你妹妹也有份。”

  骆二奔说:“我们不好意思又吃又带。”

  钱赵文媛说:“不要带糖饼!”

  赵月娥问:“你说什么?”

  “糖饼一点都不好吃,我让你带饼干给小莲妹妹吃!”

  第二天上午,骆大奔c骆二奔正要回家,一只大野兔跑过来吃兔笼子旁边的萝卜。

  骆大奔c骆二奔拿起弹弓就要打,那只兔子却突然跑掉了。

  骆二奔抬手指着附近的小路说:“大哥你看,就怪那个骑脚踏车的人!是他吓跑了大兔子。我们用弹弓打他。”

  “慢!不能打。那人好像是钱镇长,他车子后面还坐着一个人。他可厉害了,我们大大都怕他。”骆大奔说。

  “我们用弹弓打过他就跑,他追不上我们。”

  “那他要是告诉我们大大c妈妈呢?”

  “我们戴着狗头帽子,他看不到我们的脸,不知道我们是谁。”

  “这钱镇长可厉害了,他眼睛上有镜子,什么都看得清,你就是戴着狗头帽子,他也知道你是谁。”

  “他能有这么厉害?他明天再走这儿,我就打他一弹弓,看看他知不知道是谁。”

  “我们离他这么远,他又穿着棉裤c棉袄,弹弓打在他身上他也不疼。”

  “那就打他的脸。”

  “不能打?”

  “为什么不能打?”

  “要是把他脸上的镜子打坏了,那就不得了啦,我们回家非被打死不可。”

  “大哥,坐在后面那个人脸上有颗大黑痣。”

  “人家脸上黑痣关你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那个断我们路的土匪?”

  “脸上长黑痣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人家钱镇长怎么会和土匪在一起?镇长大人是打土匪的。”

  又过了两天,骆大奔c骆二奔等到了一只小野兔,那兔子被弹弓打中后,在原地蹦腾几下,很快就被抓住了。

  骆宗金说:“这样抓兔子需要人一直躲在附近看着,这样的大冷天,真叫人受不了!四天才抓到这么一只小兔子,真是不值得!这点小兔子扒了没有肉,皮也没人要。明天不要再去了!”

  “要不是那个钱镇长,我们昨天就打到大兔子了。还有,我们每天不是都打到好几只鸟吗?”骆大奔说。

  “大哥,你说错了。是前天,不是昨天。”骆二奔说。

  “妈妈叫你不要抓人家话把子,你就是记不住。真是的!”骆大奔说。

  “你是自己人,不是人家。真是的!”骆二奔说。

  施董氏搀着她六c七岁的女儿从八佛庵出来,沿着庵堂的围墙急匆匆向后边走去,到了草地边上,脱下裤子解手。突然,她看到骆大奔c骆二奔拉起弹弓,打了一只半大的野兔。

  施董氏提起裤子,跑到骆大奔c骆二奔跟前,惊讶地说:“大奔子c二奔子真有本事!用弹弓能打到兔子,真是不简单!你们一天能打几只兔子?”

  “我们七八天才打一只。”骆二奔说。

  “你们骗我干吗?我尿泡尿的功夫你们就打了一只兔子,太厉害了!我要是男人也用弹弓打兔子,真有意思!”施董氏说。

  施董氏来到铁匠铺,骆宗金问:“施大婶想打什么东西?”

  “打一个弹弓架子。”施董氏说。

  “你一个女人家还玩弹弓?”骆宗金惊讶地问。

  “做一个弹弓给我们家死鬼(方言,对自己丈夫的虐称)。”

  “他一个大人玩什么弹弓?”

  “他整天赌钱,我做把弹弓让他去打兔子。”

  “弹弓怎么能打兔子?”

  “骆老板,你还瞒着干吗?我亲眼看到大奔子和二奔子用弹弓打兔子,一泡尿的功夫他们就打了一只兔子。他们说一天能打七八只呢!”

  “哪有的事?小孩子胡言乱语,你千万不要相信!”

  “我都到你家院子里看过了,地上有那么多兔皮。”

  “那是”

  “那是什么?”

  “是他们用弹弓打的。唉”

  “您叹气干吗?”

  “没什么。”

  骆宗金抱怨说:“我说的话你们当着耳旁风。这下可好,每天都有很多人用弹弓打兔子。你们就是夜里想钓到兔子都比以前难多了。兔子可不像河里的鱼那么多,是抓一个少一个的。”

  “那河里的鱼就不是抓一个少一个吗?还能多出来不成?”骆二奔问。

  “你这小孩就会抬杠!一天到晚的!要是打不到兔子,那么多人要弹弓干吗?”骆宗金问。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人玩弹弓的?”骆大奔问。

  “人家玩弹弓也不是打兔子的。”骆二奔说。

  “那个施大婶嘴巴有八丈长,她知道了,镇子上还会有人不知道吗?现在无论是街上人还是乡下人,有几个男孩子没玩弹弓?连刁家的两个傻儿子脖子上都挂着弹弓。有好些大人闲着没事的时候,也用弹弓打野兔,打不到野兔就打小鸟。没大没小的就知道玩,成何体统!”骆宗金说。

  “谁知道那个施大婶会去尿尿?真是的!”骆大奔说。

  “谁知道她会到处乱说?真是的!”骆二奔说。

  “以前小孩玩的弹弓用带丫的树枝做架子就行了。现在可好,都到铁匠铺来打铁架子。”骆宗金说。

  “那太好了!他们都来做弹弓架子,我们铁匠铺生意不就多了?”骆二奔笑着说。

  “那算什么生意?拿粗铁丝弄几个弯就行了,能收人家多少钱?人家自己都能做。”

  “大大,你想想看,除了咱家铁匠铺子,谁家能有现成的粗铁丝?几寸长粗铁丝到哪去买?”

  “做手艺哪能像你这样算计?”

  “不像这样算计如何能赚到钱?”

  “那些人弹弓打得不准,打黄雀还将就,麻雀都很难打得到,哪能打到兔子?他们都是痴子赶热闹,傻子闹花轿。大人到冬天什么事也没有,不玩弹弓玩什么?我们还没看到谁打到过兔子呢!”骆大奔说。

  “你们没看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镇南边也有人用鱼钩子钓到了黄鼠狼。大人说话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一天到晚的!”

  “那一定是说我们的!我们都关照钱婶子和文媛妹好多遍了,叫她们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真是的!”骆二奔说道。

  “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说的不是”骆宗金说。

  “除了她们,没有人知道我们钓黄鼠狼的事,一定是她们说的。”骆大奔抢了一句。

  “不是的,她们”骆宗金说。

  “掌柜的,买把锄头。”有人喊道。

  “哎,来了!”骆宗金赶忙应了一声,站起身,从货架子上拿了几把锄头放在柜台上让来人挑选。

  “大大,那你说说,谁钓了黄鼠狼?”骆二奔问。

  “收皮货了谁家有皮货赶快来卖!价钱公道”不远处传来吆喝声。

  “收皮货的,过来!”骆宗金出门喊道。

  “老板,您多给了八块钱。”骆宗金说。

  “没多给,你们一家人都老实厚道,我不能薄了你们。有一张皮既不是兔子皮,也不是黄鼠狼皮。”

  “那是什么皮?”

  “是狐狸皮。”

  “真的吗?您”骆宗金说着,瘫坐在地上。

  骆石氏跑到锅屋,点了一支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狐大仙,请饶恕我们全家老小,我们不知道狐狸是什么样子,您老人家千万不要怪罪我们。狐大仙,我给您老人家烧香c磕头”

  皮货商哈哈大笑:“老嫂子,不要相信这些鬼话!狐狸和兔子c黄鼠狼都是一样的。人家北边人捕到狐狸高兴不得了,一张狐狸皮跟上十张兔子皮值钱。”

  “不一样。要是一样的话,狐狸皮怎么这样值钱呢?唉”骆宗金茫然地说。

  骆石氏站起身,走到骆宗金面前,从他颤抖的手里拿过一沓子纸币,数出八块钱,递给皮货商,说:“老板,您一定是认错了,我们家只有兔子皮和黄鼠狼皮。这钱我们不能要!我们要是收了钱,狐大仙一定会找我们算账。您快收起来去赶路吧!”

  “好好好,是我弄错了。”皮货商笑着收下钱,收拾好担子,担起来出了门,然后放下担子,对骆二奔招招手,骆二奔跑到跟前,皮货商把那八块钱塞到骆二奔的衣兜里,说:“过两天再跟你大大妈妈说。好了,回去吧!”

  骆二奔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皮货商远去。

  “还愣着干吗?吃饭了。”骆石氏说。

  “他”骆二奔把手插到衣兜里,掏出那八块钱。

  骆石氏一把打掉骆二奔手里的钱,惊恐万状地说:“这钱不能要,用了它,狐大仙一定会找咱们算账的。”

  纸币散落在地,一张张随风慢慢飘走,骆二奔追上去,用叫踩着一张纸币,弯腰伸手去捡,骆石氏打了他一巴掌,拉着他的胳膊回到屋里。

  “妈妈,这狐大仙要是厉害怎么会让我们抓到?你们干吗那样害怕?”

  “这个你们小孩不懂。”

  “我去追钱,那钱又不是狐大仙的。”

  “不能去!”

  “为什么?”

  “你这是要钱不要命!懂了吗?”

  骆二奔挣扎着:“我懂了,妈妈,你放开我!”

  “你懂了干吗还要去捡钱?”

  “要是别人捡了,别人就没命了,我们不能害人!”

  “别人没有打死狐狸c没有吃肉c没有扒皮卖钱,狐大仙不会去害别人。”

  “妈妈,狐大仙要是会害人早就把我们害了。”

  “呸!不要瞎说!狐大仙不会害我们的。”

  “不是你说狐大仙会害人的吗?”

  “我天天烧香求菩萨,菩萨会保佑我们全家。”

  “那你去烧香,我去找钱,反正菩萨保佑我们了。”

  “你个二砍头的,再犟嘴,我告诉你大大!”

  “钱都被刮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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