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师徒
十五年前，雪花飞舞的夜晚。一位漂亮的白衣女子，怀抱刚刚满月的婴儿，蹒跚着步伐，来到了雨郡。
女子的衣裳十分单薄，雪花落在她的肩膀上，化成水，渗进衣服里，她不停的瑟瑟发抖，怀里的婴儿通红着小脸，无助又可怜。
“宝宝”女子发白的嘴唇微微的颤抖。呆滞的目光在看向自己的怀里时才凝聚出焦点。
咚，咚，咚。
翠微山上的古寺传来阵阵的钟鸣声，寂静的学堂打个瞌睡再翻个身，悠悠的醒来，七零八落的嘈杂声纷纷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从学堂里走出。清一色的素装蓝袍，背着小木箱，一起有说有笑。
装饰各异的马车静悄悄的停靠在路边，形成一道壮观的风景线，几位粗布麻衣的老村妇蹲在角落，叉着大腿，吐着唾沫星子，嘴里嘀嘀咕咕，眼滴溜溜的转，不时把头探过来，戏谑的指指点点，“那辆马车多漂亮，我猜那是来接王少爷的，他可是王员外最中意的儿子。王员外是我们这里最有钱的人，那马车”王大婶一只手磕着瓜子，一只手抠着干巴巴的脚趾，斜眼看看同伴。
把别人家的东西拿来当做自己的去炫耀，还十分的得意。
“瞧瞧那俩驴子，哎呦我咧个乖乖，比我家那头壮多了。”
“什么呀，别拿你家那头驴子拿来炫耀，你个没见识的，那是玩意儿是马，你见过哪头驴子长这样的。”旁边的林大吗看不惯王大婶此刻的神色，讽刺的说道，略含鄙夷的目光看向她。
王大婶楞了一下，连忙干笑几声，“哦哦，原来‘麻’呀，怪不得我瞅瞅咋不一样呢”
就埋着头一个劲的啃着瓜子。
眼见其他村妇不在看她，林大妈才得意一笑，说“依我看，周员外家的马车才是最华贵的，你们看看那马鞍，是上好的木料啊，看看那帘子，那是没见识的人能认出的吗”满脸黝黑的皱纹一颤一颤，嘴巴都扯到了耳后根了，又开始自吹自擂，编织着一些有的没的。
那些村妇听的云里雾里，连一开始尴尬的王大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还不时的露出艳羡的表情，马车旁的小厮气的满脸通红，你丫的这么厉害，我们家老爷怎么就没有把你当太岁供起来！
林大妈越讲越激动，满脸通红，大家听的津津有味。
地上遍布被磕烂了的瓜子壳，上面一个个小泡泡，粘着黏糊糊的唾液。
马车旁边的小厮终于忍不住，瞪了她们一眼，才把头缩了回去。
小厮瞅着一双双白袜黑靴迈出门槛，便急忙躬着腰，迈着小碎步，脚步一颤一颤的，对着刚出学院的少年们一阵嘘寒问暖，接下了他们身上的木箱。
小羽夹杂在纷杂的人群中，清瘦的身板，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抓了抓略显褴褛的头发，呆滞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盯着青石板间的缝隙，嘴唇微启，嘟囔着什么。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一群窈窕伫立的身影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慕虚荣，亦是常有。一位绿衣少女，她的周围簇拥着绫罗绸缎，被众星拱月的包围，旁边的女孩子们冲着她嘻嘻闹闹的，传出略显天真的笑容。几位男学生的目光也被她深深的诱惑。
那少女生的倒是极为标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弯弯淡淡的柳叶眉，五官清秀，略施粉黛。她仿佛感受到了周围的炽热目光，只是略微颔首。
华贵的马车在学堂前停下，一位白袍少年，不缓不慢的走下来，他的袖口绣着金边，光洁的面孔扬着一丝淡淡的笑，仿若邻家少年，漫步走到了女孩儿们身边，脸上染上和煦的笑容，随意伸手，接过了绿衣少女手中的竹篮。
他们相视一笑，少女伸出手臂，挽住他的胳膊肘，露出温柔的笑容，少年神态自若，一只手抚上细腰，另一只手提着竹篮。动作优雅从容，浑然天成。无视艳羡的目光，站在这里，阻挡住周围男人的视线，紧绷的脸庞充斥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
慕小羽抽了抽鼻子，挺了挺胸膛，眼睛不经意间的扫过什么，觉得有人似乎在看着他，脸庞有些潮红，却极力维持着呆滞的面孔，保持风度，就要离去，不料，右脚因为略显焦急的匆忙而险些被门槛绊倒。他的身躯猛地上前冲了几步，被绊倒的那只脚下意识抬了起来，又放回下去，踉跄了几步，滑稽可笑，堪堪稳住了身子。
他仿佛感受到别人惊讶或意味不明，心里尴尬，却不表现情绪，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仿佛后面有什么怪物在追着他不放。
肩膀忽然被一只手轻拍，他感受到自己后背微微发凉，呼吸在那一刻悄然屏住，目光略微偏过，余光扫到那一双人时才悄然定住。一个大大的笑容映入眼帘，他悄悄吐了口气。
“怎么了，有事？”慕小羽定了定神，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不久前转学到这里，眼前是他在这个学堂唯一的朋友。
“这么急着走！”林泉拦住了慕小羽，他知道自己这个内向朋友平时不善于和别人交际，想借此让他好好熟悉一下周围的人。
“嗯，对，要上街买些东西，家里有人要照顾。”慕小羽低下眼帘，淡淡的说道，同时侧了侧身子，让林泉的身子堪堪的挡住了那对身影。
“走，哥陪你一起去。”
“好。”
“”
林泉知道他就是这个性格，不怎么在意，抬腿迈了出去。
慕小羽不在留意后面跟着的林泉，七转八绕，穿过了人群，重重的吐了口气，脸上的潮红褪去了大半，才放慢了脚步。
两个人这样在路边慢慢游逛，慕小羽心里不时想着那张清秀脸庞，又是狠狠被捏了一把。
他走着走着，竟一不留神，来到了湖边，一阵懊恼，想循一块草地坐下静一静心，又寻思着刚去茅厕的林泉，堪堪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林泉回来，他们又辙回了街道上，采购了些食物，在林泉的讨价还价之下，把几日的食材补齐，摸了摸衣兜，清点一下铜钱的数目，竟还有剩余，便去了杂货铺。
以慕小羽的薄脸皮，很难横下心来与店家还价，若非林泉在旁边帮助他助威壮胆，也拉不下这张脸。于是，在看到老板介绍的价格后，只能灰头土脸的从里面出来。
走在街市上，来来往往都是陌生的面孔，疲惫了一个星期的神经似乎放松了，眼睛也灵活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嗷。。”不顾行人的脸色，他重重的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里能挤出水一样。
林泉在旁边瞪着路人，把他们略带嘲讽的目光生生挤了回去，又无语的看着他，平时这家伙不是很腼腆的吗？
遇到不少街边的小吃摊，慕小羽想了想，掏出一文铜钱，买根冰糖葫芦。揣在自己怀里。大步离开了街市。
正执夏季，天气炎热，蒸笼一般，街上少有女眷，一眼望去，都是赤条条的上身。男人光着膀子，滴滴汗珠从黏糊的身子上滑落。
这样的天气，莫说学生，便是教书先生们都坚持不住，在多方的合力下，院长勉强同意，正午过后就放学。
与林泉分别之前，他又拍了拍慕小羽的肩膀，道了声再见。慕小羽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呆滞的表情才解冻，眼睛微闪，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这样，小羽顶着炎炎烈日，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车熟路的走在颠簸山路上。
走了二刻钟，来到半山腰，复杂的地形缠绕，没有人想到这里竟然有用一座座石头砌成的房屋，七零八落的散落着。
这俨然是一个错落有序的村庄，房屋毗邻着梯田，小溪自山间流下，溪水滋润着层层的梯田，村里的男人们敞开右臂，挥舞着双手，在田间辛勤的劳作。女人们挽着竹篮，在溪水的下游洗衣服。孩子们顶着被晒的黝黑的皮肤，从小溪跑到田间，又从田间跑回小溪，玩的不亦乐乎。
小羽走近了，用目光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小羽，放学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一位刚洗完衣服的妇女看到了小羽，惊讶地问道。
“嗯，大婶，放学了，天气太热了，教书先生都受不住，所以他们给自己放了假，我们跟着沾点光。”小羽心情也好。半开玩笑的说到。
“小羽啊，这样的话，下午跟大叔去砍柴吧，家里柴没了，那婆娘又要嚷嚷了。”在田间劳作的大汉直起了腰，大着嗓门说道。
小羽听十分欣喜，家里柴火不够了，正是要用的当头，村子旁的树木有隐蔽的作用，自然是不能砍伐，要砍柴就必需要翻过一座山，但那里荒芜人烟，一不留神便会受到野兽的侵袭。
这大汉明显是不放心他，要陪他一同前去。至于大汉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开着玩笑，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谢谢钟叔。”小羽感激的说道。大汉连忙摆摆手。
不知是生在山里的缘故，大汉天性洒脱，待人更是一副热心肠，人送外号:钟大头儿。
大头儿只是哈哈一笑：“傻小子，跟你钟叔客气啥，去去，赶快回家去，晚了我可不等你这小子。”
小羽露出无奈的笑容，不过这笑容背后是深深的感激。用力挥了挥手，和其他人再度告别。向着石屋群走去。
他的屋舍是新建的，风格独特的屋子在这个村子里显得特别。碧色的竹子建成墙壁，枯黄的茅草盖在屋顶，朝南开了一扇窗户，花盆摆在窗台上，殷色花瓣随风摇曳。
还没进家门，一个娇小的身影便朝着他冲了过来，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那个身影足足比他高了半个头，此时却把脑袋瓜埋在他的怀里，像只小猪般胡乱的拱着，哼哼唧唧，仿佛要证明自己的存在。
小羽见怪不怪，噙着笑意，低低的喊了声“师父”。
怀里的脑袋瓜好像顿了顿，抬起头，露出一张沾满灰尘的小脸，狭长的眼睛足足占了脸蛋的一大半，琉璃般地眼瞳似能溢出水来。
“宝宝”娇娇弱弱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委屈，从她嘴里憋了出来。
“嗯，师父，我回来了哦。”指肚抚上了那张小脸，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眼神中满是疼惜和深深的宠溺。
“师父不乖哦，宝宝不在的时候，师父都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他右手抚上她的大腿，把她横抱了起来，向着自家的屋子走去。
她娇嫩的脸庞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嘴巴微微嘟起，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似在享受，藕臂也紧紧地缠住他的脖颈。又甜甜的喊了声“宝宝”
她被安置在床上，床的一边用几张木椅围起来，椅子铺上了厚实的毛毯，上面才是清凉的草席。
为了让她能睡的安稳一点，不至于从床上滚下来，他也是非常夸张的“扩张”了一下床铺。
女孩儿像只猫儿，慵懒的靠在床沿上，柔软的衣服翻起道道起伏的褶皱，纤细的腰肢勾勒的精致无比。
不过这只猫儿可一点儿都不安分，她的左手攥着冰糖葫芦，另一只手含在嘴里，吧唧吧唧，流着了口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晶莹白皙的牙齿轻轻咬在薄脆的葫芦皮上。
他趁她这安分一会儿，收拾着麻绳和斧头，麻利地把自己的蓝衫脱下，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马褂背心。顿时书生气收敛了几分，活脱脱像是一个从山里长大的农户。
“宝宝”某个人即使在床上吃东西也不安分，看到宝宝不和自己玩，又闹起了别扭。
“嗯嗯”挥舞着只是被咬了一小口的糖葫芦，挣扎着从床上下来，笨嘟嘟的，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熊。
一步，两步，她又往他的身上扑去。软软的娇躯贴上他坚硬的胸膛。热乎乎的，好舒服。
扑到他了呢，她开心的想着，小手还捏着那支糖葫芦，眼睛却巴巴的看着他。
对视几秒，他看到她那呆滞的眼神中，那闪过的讨好意味，不禁笑出了声。把她搂到自己怀里，在那缺了一角的葫芦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迎着她的眼神，坏坏的笑着。
“唔”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般，伸出自己的小粉舌，抓上去舔舐他的嘴角，气汹汹的，一副要把被吃掉的葫芦抢回来的样子。
小羽擦拭着自己满是唾液的脸庞，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身影，走了过去，摸摸她的脑袋，低声低语的说：“师父要乖乖睡觉，宝宝晚上回来给你洗澡。”
她好像听到了，埋在枕头里的脑袋象征性的拱了拱，小嘴儿吧唧了一下，蹭了蹭草席，继续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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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女子发白的嘴唇微微的颤抖。呆滞的目光在看向自己的怀里时才凝聚出焦点。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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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妈越讲越激动，满脸通红，大家听的津津有味。
地上遍布被磕烂了的瓜子壳，上面一个个小泡泡，粘着黏糊糊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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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视一笑，少女伸出手臂，挽住他的胳膊肘，露出温柔的笑容，少年神态自若，一只手抚上细腰，另一只手提着竹篮。动作优雅从容，浑然天成。无视艳羡的目光，站在这里，阻挡住周围男人的视线，紧绷的脸庞充斥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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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忽然被一只手轻拍，他感受到自己后背微微发凉，呼吸在那一刻悄然屏住，目光略微偏过，余光扫到那一双人时才悄然定住。一个大大的笑容映入眼帘，他悄悄吐了口气。
“怎么了，有事？”慕小羽定了定神，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不久前转学到这里，眼前是他在这个学堂唯一的朋友。
“这么急着走！”林泉拦住了慕小羽，他知道自己这个内向朋友平时不善于和别人交际，想借此让他好好熟悉一下周围的人。
“嗯，对，要上街买些东西，家里有人要照顾。”慕小羽低下眼帘，淡淡的说道，同时侧了侧身子，让林泉的身子堪堪的挡住了那对身影。
“走，哥陪你一起去。”
“好。”
“”
林泉知道他就是这个性格，不怎么在意，抬腿迈了出去。
慕小羽不在留意后面跟着的林泉，七转八绕，穿过了人群，重重的吐了口气，脸上的潮红褪去了大半，才放慢了脚步。
两个人这样在路边慢慢游逛，慕小羽心里不时想着那张清秀脸庞，又是狠狠被捏了一把。
他走着走着，竟一不留神，来到了湖边，一阵懊恼，想循一块草地坐下静一静心，又寻思着刚去茅厕的林泉，堪堪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林泉回来，他们又辙回了街道上，采购了些食物，在林泉的讨价还价之下，把几日的食材补齐，摸了摸衣兜，清点一下铜钱的数目，竟还有剩余，便去了杂货铺。
以慕小羽的薄脸皮，很难横下心来与店家还价，若非林泉在旁边帮助他助威壮胆，也拉不下这张脸。于是，在看到老板介绍的价格后，只能灰头土脸的从里面出来。
走在街市上，来来往往都是陌生的面孔，疲惫了一个星期的神经似乎放松了，眼睛也灵活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嗷。。”不顾行人的脸色，他重重的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里能挤出水一样。
林泉在旁边瞪着路人，把他们略带嘲讽的目光生生挤了回去，又无语的看着他，平时这家伙不是很腼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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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气，莫说学生，便是教书先生们都坚持不住，在多方的合力下，院长勉强同意，正午过后就放学。
与林泉分别之前，他又拍了拍慕小羽的肩膀，道了声再见。慕小羽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呆滞的表情才解冻，眼睛微闪，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这样，小羽顶着炎炎烈日，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车熟路的走在颠簸山路上。
走了二刻钟，来到半山腰，复杂的地形缠绕，没有人想到这里竟然有用一座座石头砌成的房屋，七零八落的散落着。
这俨然是一个错落有序的村庄，房屋毗邻着梯田，小溪自山间流下，溪水滋润着层层的梯田，村里的男人们敞开右臂，挥舞着双手，在田间辛勤的劳作。女人们挽着竹篮，在溪水的下游洗衣服。孩子们顶着被晒的黝黑的皮肤，从小溪跑到田间，又从田间跑回小溪，玩的不亦乐乎。
小羽走近了，用目光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小羽，放学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一位刚洗完衣服的妇女看到了小羽，惊讶地问道。
“嗯，大婶，放学了，天气太热了，教书先生都受不住，所以他们给自己放了假，我们跟着沾点光。”小羽心情也好。半开玩笑的说到。
“小羽啊，这样的话，下午跟大叔去砍柴吧，家里柴没了，那婆娘又要嚷嚷了。”在田间劳作的大汉直起了腰，大着嗓门说道。
小羽听十分欣喜，家里柴火不够了，正是要用的当头，村子旁的树木有隐蔽的作用，自然是不能砍伐，要砍柴就必需要翻过一座山，但那里荒芜人烟，一不留神便会受到野兽的侵袭。
这大汉明显是不放心他，要陪他一同前去。至于大汉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开着玩笑，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谢谢钟叔。”小羽感激的说道。大汉连忙摆摆手。
不知是生在山里的缘故，大汉天性洒脱，待人更是一副热心肠，人送外号:钟大头儿。
大头儿只是哈哈一笑：“傻小子，跟你钟叔客气啥，去去，赶快回家去，晚了我可不等你这小子。”
小羽露出无奈的笑容，不过这笑容背后是深深的感激。用力挥了挥手，和其他人再度告别。向着石屋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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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家门，一个娇小的身影便朝着他冲了过来，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那个身影足足比他高了半个头，此时却把脑袋瓜埋在他的怀里，像只小猪般胡乱的拱着，哼哼唧唧，仿佛要证明自己的存在。
小羽见怪不怪，噙着笑意，低低的喊了声“师父”。
怀里的脑袋瓜好像顿了顿，抬起头，露出一张沾满灰尘的小脸，狭长的眼睛足足占了脸蛋的一大半，琉璃般地眼瞳似能溢出水来。
“宝宝”娇娇弱弱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委屈，从她嘴里憋了出来。
“嗯，师父，我回来了哦。”指肚抚上了那张小脸，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眼神中满是疼惜和深深的宠溺。
“师父不乖哦，宝宝不在的时候，师父都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他右手抚上她的大腿，把她横抱了起来，向着自家的屋子走去。
她娇嫩的脸庞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嘴巴微微嘟起，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似在享受，藕臂也紧紧地缠住他的脖颈。又甜甜的喊了声“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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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她能睡的安稳一点，不至于从床上滚下来，他也是非常夸张的“扩张”了一下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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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某个人即使在床上吃东西也不安分，看到宝宝不和自己玩，又闹起了别扭。
“嗯嗯”挥舞着只是被咬了一小口的糖葫芦，挣扎着从床上下来，笨嘟嘟的，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熊。
一步，两步，她又往他的身上扑去。软软的娇躯贴上他坚硬的胸膛。热乎乎的，好舒服。
扑到他了呢，她开心的想着，小手还捏着那支糖葫芦，眼睛却巴巴的看着他。
对视几秒，他看到她那呆滞的眼神中，那闪过的讨好意味，不禁笑出了声。把她搂到自己怀里，在那缺了一角的葫芦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迎着她的眼神，坏坏的笑着。
“唔”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般，伸出自己的小粉舌，抓上去舔舐他的嘴角，气汹汹的，一副要把被吃掉的葫芦抢回来的样子。
小羽擦拭着自己满是唾液的脸庞，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身影，走了过去，摸摸她的脑袋，低声低语的说：“师父要乖乖睡觉，宝宝晚上回来给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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