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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事发

  周程坐在露天广场的长凳上等了又等,眼见俞槿欣车子到达,开心得蹦哒起来。她几步上前,背着背包坐进副驾驶座,满脸感动,“呜呜欣姐你果然对我太好了!”

  俞槿欣支着额,有点好笑地道,“幸好你记得打电话给我,不然还真不知道怎样脱身呢,戴经理那家伙可是能聊个半天。”

  两人一早已说好,如果俞槿欣当天有应酬之类的不能脱身,周程便一定要掐着点准时打出这通电话。

  二人商量了会儿便前往一家小菜馆吃个夜宵。馆子是个老字号,深藏在胡同中,老板一家传承几代人,手艺不俗。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鲜馄饨,嫩黄竹笋铺盖其上,鸡汤浸润着小巧的馄饨,鲜而不腻。俞槿欣瞧着周程吃得滋味,想到妹妹,也不知道她在家干嘛在。

  她掏出手机发短信,看看俞蔚要不要打包一份面条。

  “哎呀,俞小姐你们这么晚才下班哪?”馆子的老板娘脱下围裙,走过来。

  两人都是熟客,周程见着老板娘玲姨,扬手招呼,聊得起劲。

  咽下最后一口馄饨,周程已满足的打着嗝,俞槿欣瞥见腕表,发觉时间已十点,却仍不见小蔚回复,难道妹妹这么早就睡着了?

  夜晚的空气带着一股甜丝丝的水润气息,俞槿欣深深呼吸,心情放松不少,停好车子便走向公寓电梯口。

  直至打开门,她却发觉家里居然没开灯。

  “小蔚?”她喊,脱下高跟鞋往妹妹房间走去。

  房间门虚掩着,她推开,仍然不见俞蔚的身影。

  隐约听见细微水声流动。

  看向浴室,只见灯光柔和透出,她当即放心,仰头喊,“小蔚,我回来了。”

  朦朦的灯光旁,便瞧见整齐叠放在床边的蓝色睡裙,

  “咦?你这丫头怎么洗澡都忘记拿睡衣啦?”

  俞槿欣只好敲门,却不见俞蔚的回应。

  心里有什么突地闪过,迟疑半晌,她双手已经自发推开了浴室玻璃门。

  一身白裙的俞蔚却是蜷缩着躺在了地上。

  血丝,自她身下无声流出。

  接近十二点,医院里不复人来人往,只有日光灯静幽幽亮着。俞槿欣抱着双臂,独自站在长廊里,茫然不知道等待了多久,这时才自里面走出一名男医生。

  俞槿欣甫听见门开便急切抬头,“医生,我妹妹她怎样了?怎么就出血了呢?”

  “病人刚才有下体出血症状,血压也偏低,不排除是流产先兆”男医生口吻平淡,径自说着病症,却在看到俞槿欣微红的双眼时一怔。

  “流产?我妹妹只不过是高中生,怎么可能怀孕了?”

  在说及“怀孕”时,她的心口一沉,“对了,我记得她上个星期还痛经来着,会不会是学习压力太大”

  她猛然想起,只胡乱猜测起来。

  对于十几岁女孩子来说,家属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也是正常。

  周博越作为医生多年,对这种质疑是见怪不怪,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很多情况下,年轻女孩子都很难察觉到自己已经怀孕了,你们作为家人,也要密切注意下才行。先留院观察吧,现在照个b超确认下,结果很快会出来。”

  他说罢就转身走进急救室。

  俞槿欣坐下来,十指紧握。

  妹妹的情况实在让她措手不及。难道,真是她作为姐姐疏忽了什么吗?

  脑海里转了几圈仍是毫无头绪,她粉色的唇瓣因为失落而生出几分莹白。

  时间悄然过去,外头的俞槿欣仍独自等候,而躺在病床上的俞蔚,却悄然睁开了眼。

  一旁的护士正更换点滴,惊喜发现俞蔚睁开眼睛,“啊,你醒来了。”

  “我?”俞蔚定睛,才发现这里是医院。蓦然想起刚才在浴室里的事情,突如其来一阵惊慌,她挣扎着要起来,“护士!护士,我,谁送我来医院的?我是不是我是不是怀孕了?”

  她瘦长的手指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腕。

  护士吃惊,“哎不可以乱动,你还在输液呢——”正要按下俞蔚挪动身子的动作,身后的门却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除了周博越,还有俞槿欣。

  “姐姐!”俞蔚脱口而出。

  俞槿欣缓步走进来,坐在床沿,皱紧了眉头。

  似乎察觉什么,俞蔚难堪地别过头。

  小蔚,这傻瓜。俞槿欣不禁心底喊。

  “周医生,我妹妹她现在的情况,就请你详细跟我说说吧。”

  顶上的灯光洒下,她平静看向眼前的医生,眼里似是沉睡了的星夜。

  俞蔚一听心里咯噔,手指轻抚上腹部,这团柔软里面到底是不是有着一个小生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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