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睚眦衍恨入骨髓
“原来如此，你这狐狸修的是人族天地交感之道，难怪能以天地相合，化解大半伤害。可惜了”玄冥负手而立，静寂片刻，眼中竟有诧异之色，随即了然，似乎有些惋惜。
青秋捂着胸口摇晃的站起身，那里便是被拍中的地方，不曾有伤痕，然而她肺腑已尽数碎裂，法力被一掌拍散，便连神魂都已经伤了。
她知道自己根本挨不过第二掌，便是第一掌，亦是取了巧才逃了过去，若再有一掌，自己必死无疑。
“若是你主还在，这天地交感之道还有几分奥妙，至于你必定会死于我第二掌之下。”
风雪吹拂着玄冥的白色裙裾，竟不知孰冷孰热，那一袭白衣好似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寒冷。她侧过头望着天边，被素绳扎起的长发垂在背后，露出雪白的脖颈。
“第二掌！”青秋站在那，摇摇欲坠，几欲摔倒，然而依旧定定的望着玄冥，抿着染血的唇不让口中血液流出。
玄冥转过头，眼中波澜不惊，只是再次抬起手掌。
“够了！”
一声大喝，玄冥手掌顿了顿，楚歌便已扶住青秋单薄的身躯，他剧烈的喘息，不知是因为疾速的奔跑，还是因为心中的恐惧。
他的手扶住青秋的肩头，感觉到此刻的青秋竟比普通女子还要脆弱，轻微的颤抖透过她的肩头透入自己手心，仿佛随时都要倾倒一般，
楚歌此生不曾生怒，此刻心中怒火冲天，转冷，浑身法力竟也随着心中怒火一般转为冰冷，用绳子绑在背后的石剑轻轻颤动，只是清鸣一声，彻响天地，随后便寂然无声了。
以楚歌如今修为还不足以驱动它，只是心中杀念沟通剑中残存杀念，才发出的清鸣，
玄冥目光略过楚歌，落在他背后石剑之上，望着那把石剑若有所思的背起了手掌。
随后她才看向楚歌，瞧了片刻，面无表情道：“人族，她已经以一掌换了你的性命，我不会杀你。不过若是你自己送死，我亦不会收手。”
“莫要理会我，你走”
青秋几乎是躺倒在楚歌怀中，她伸手推开楚歌，咬紧了牙，不住的运转法力，想要压下伤势，急切之下，法力竟然失控般的浑身乱窜，她又吐出一口鲜血，无力的软倒在地。
“她受的一掌，是她的，我的我自己领。”
楚歌不曾扶她，只是往前一步挡在她的身前，随后定定的望着玄冥，面上再无一丝怒色。他心中感激青秋恩情，两人相识不过十余日，竟以命相救，只是如今，却再也不能受她恩情了。
“千年前，人族因这狐狸被屠戮万千，如今哼，你这人族当真有趣。”
玄冥瞥了楚歌一眼，竟然笑了，很是冰冷的笑容，莫名的有种讽刺之意。
青秋面色煞白，似被说中的了心事，却又望着楚歌，颤声道：“小滑头，莫要相信她胡言乱语。”
“我不曾相信。”
楚歌转头与她相视，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这叫玄冥的女子所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然而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九荒的恩怨他不曾了解，他只知道青秋待他恩情，他便以此心相待，容不得半点掺假，哪怕她的确做过此事。
待到青秋松了口气，他便直视玄冥，漠然道：“我不问曾经对错，我只知道她曾救我一命，此恩及命，当以命偿还。”
“偿还？”玄冥眼底冰冷，望之如有冰雪天地，她面上清淡的笑容亦是冰冷无比：“既然如此，我便让你还无可还，这狐狸的命，今日我收了。”
说罢，只待伸手一拂，楚歌便感觉天地仿佛动了起来，将全身尽皆锁住，随后飘飞了十几米，落在一旁，身体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
若是以往，他会焦虑，会愤怒，会挣扎然而此刻，楚歌只觉得大脑无比的清静，种种思绪在脑中浮现，随即隐没，直至空灵。
玄冥抬掌将要落下，他终于开口，声音寂寥而清冷：“她若死，日后我必屠尽所有巫族，要你悔恨万分。”
此刻楚歌面色冰冷一片，眼中苍茫如画，毫无情感波动，那一番话说出口，便仿佛换了一个人。
话音未落，天地之间风雪骤然猛烈，遮天蔽日，漫天皆是风雪吹拂。青秋无神的望着楚歌，心中微有异样，似乎第一次认识此人，一直以来，那种怯弱与平和似乎都只是伪装。
玄冥停下手掌，柳眉倒竖，霎时间，她身周五米天地，尽皆朦胧一片，无论是地面亦或者虚空，都分崩离析，化作一片迷茫混沌，那里仿佛连岁月时空都不曾存在。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屠尽巫族，自九荒开辟，巫族存在以来唯一一次，而且此话竟是由一个孱弱的人族少年所说。
此话若是由天地间那些绝顶的大神通来说，她亦不过是视若笑话，笑过便忘。
然而由这人族少年说来，她竟感觉冥冥中有种大恐怖压在心头，就如同利刃悬顶，随时都会斩落。
以她如今修为，天地之间与她有因果牵连之事，只需一念便可尽数知晓。然而此刻，她竟然感到这孱弱人族少年所说的这一句话会成真。
这莫名的预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在玄冥心头瞬间掠过，随后便再难以推测，她怔怔片刻，第一次仔细打量起眼前孱弱的人族少年。
巫族代表着什么，楚歌不曾清楚，但是他知道，若是今日青秋身死，他此生此世无论如何都会将所谓的巫族杀尽。
感觉束缚着身体的气息一松，楚歌径直走向青秋，不曾理会玄冥惊疑的目光，他走到青秋身前将她扶起，在她耳畔轻声道：“仙子姐姐，你走罢。”
青秋无神的眼中多了几丝神采，她轻笑道：“小滑头刚才的话很是威风哩，可惜咱们两个小命还握在别人手里，要是她狠下心来连你一起杀了，那你刚才说的就都只是玩笑哩。”
“能和仙子姐姐死在一起，楚歌倒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楚歌微微一笑，轻轻的擦去她唇角血迹：“听我的话，走罢。”
听得两人对话，一旁的玄冥眉头轻皱，浑身气息愈发冰冷，却依旧不发一语，似乎已经默认让青秋离去。
“我走了，你这小笨蛋肯定被别人一掌拍死哩。”
青秋娇嗔的瞪着他一眼，伸手欲拍，却被楚歌一把抓住，苍白的容颜上便多了几分红晕。
“我不会死。”
他的目光中满是坚定，青秋看得片刻，嫣然一笑：“说好了，日后来彩云之丘寻我。记住，若是以后出了这蛮荒，你要隐匿人族气息，莫要让他人知道你是人族，其他族类若是知道你是人族，定会一口便把你吃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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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主还在，这天地交感之道还有几分奥妙，至于你必定会死于我第二掌之下。”
风雪吹拂着玄冥的白色裙裾，竟不知孰冷孰热，那一袭白衣好似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寒冷。她侧过头望着天边，被素绳扎起的长发垂在背后，露出雪白的脖颈。
“第二掌！”青秋站在那，摇摇欲坠，几欲摔倒，然而依旧定定的望着玄冥，抿着染血的唇不让口中血液流出。
玄冥转过头，眼中波澜不惊，只是再次抬起手掌。
“够了！”
一声大喝，玄冥手掌顿了顿，楚歌便已扶住青秋单薄的身躯，他剧烈的喘息，不知是因为疾速的奔跑，还是因为心中的恐惧。
他的手扶住青秋的肩头，感觉到此刻的青秋竟比普通女子还要脆弱，轻微的颤抖透过她的肩头透入自己手心，仿佛随时都要倾倒一般，
楚歌此生不曾生怒，此刻心中怒火冲天，转冷，浑身法力竟也随着心中怒火一般转为冰冷，用绳子绑在背后的石剑轻轻颤动，只是清鸣一声，彻响天地，随后便寂然无声了。
以楚歌如今修为还不足以驱动它，只是心中杀念沟通剑中残存杀念，才发出的清鸣，
玄冥目光略过楚歌，落在他背后石剑之上，望着那把石剑若有所思的背起了手掌。
随后她才看向楚歌，瞧了片刻，面无表情道：“人族，她已经以一掌换了你的性命，我不会杀你。不过若是你自己送死，我亦不会收手。”
“莫要理会我，你走”
青秋几乎是躺倒在楚歌怀中，她伸手推开楚歌，咬紧了牙，不住的运转法力，想要压下伤势，急切之下，法力竟然失控般的浑身乱窜，她又吐出一口鲜血，无力的软倒在地。
“她受的一掌，是她的，我的我自己领。”
楚歌不曾扶她，只是往前一步挡在她的身前，随后定定的望着玄冥，面上再无一丝怒色。他心中感激青秋恩情，两人相识不过十余日，竟以命相救，只是如今，却再也不能受她恩情了。
“千年前，人族因这狐狸被屠戮万千，如今哼，你这人族当真有趣。”
玄冥瞥了楚歌一眼，竟然笑了，很是冰冷的笑容，莫名的有种讽刺之意。
青秋面色煞白，似被说中的了心事，却又望着楚歌，颤声道：“小滑头，莫要相信她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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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转头与她相视，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这叫玄冥的女子所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然而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九荒的恩怨他不曾了解，他只知道青秋待他恩情，他便以此心相待，容不得半点掺假，哪怕她的确做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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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玄冥眼底冰冷，望之如有冰雪天地，她面上清淡的笑容亦是冰冷无比：“既然如此，我便让你还无可还，这狐狸的命，今日我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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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他会焦虑，会愤怒，会挣扎然而此刻，楚歌只觉得大脑无比的清静，种种思绪在脑中浮现，随即隐没，直至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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