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重拾亲情
兴明他们的学校和家之间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大道,一条小路,他们通常选择小路,可以追逐打闹,可以捉迷藏,可以爬树c钓龙虾c戏水等等,这条小路留下了他们多少美好的记忆。
半途中有一条长河,往东连接着一个个小村庄,往西弯弯曲曲一直通往运河,出于好奇,兴明他们四人早就探寻过河的源头了。
那条大道穿过河流,下面有人工筑城的涵洞,而小道却被河流隔开了,前后两个村庄的群众为了来往方便,就堆了一个简易的坝头,夏季暴雨如注,河水上涨,这泥土终不敌其冲击,坝头垮掉了,人们出行都选择大路,谁还敢抄近路呢?每当风霜高洁,水落石出的秋冬季节到来之际,这坝头又被人用泥土踩实,人们就又可以享受抄近路的愉悦了。
可是,孩子们就是不喜欢走大路,宁愿冒险也要走小路,一场大雨过后,他们欣喜地发现路断开了,水哗哗地流着,这可难不倒男孩,鞋一脱,拎在手上,挽起裤子,水通常漫过膝盖,一步步趟过去,一点不算什么;可对女孩来说,那就有难度了,她们站在坝头上,惊呼着不敢过去,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志林背着灵灵,兴明背着嘉嘉,这一次,兴明不同意了,他对志林说:“你背嘉嘉吧,我背灵灵,她是我妹。”
“这不行,都是我背灵灵的。”志林不同意。
“灵灵,你说,你愿意谁背你?”兴明问。
灵灵不开口,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兴明哥,你耍赖,你不背我就算了,我绕到大路走。”嘉嘉转回头。
“嘉嘉,你不要走,兴明哥,你还是背嘉嘉吧,她生气了。”灵灵赶快说。
“可以,我先把嘉嘉背过去再来背你,志林,你就一个人过去吧。”
这里兴明把嘉嘉送到对岸,回过头来,只见志林已经背着灵灵从坝坡上往下走了,他的气真不打一处出。
“灵灵,你下来,我背你。”
“兴明哥,这坡又陡又滑,不能下来了,就让志林哥背吧。”灵灵央求。
“不行,下来。”
“我就不让她下来。”志林不答应。
兴明动手拽灵灵,志林无法平衡身体,脚下一个踉跄,他眼疾手快,顺势抱住了一棵树,可灵灵猝不及防,被兴明拖下来后,脚下一滑,从坡上骨碌碌地直滚到河水里去了,兴明和志林都吓出了冷汗,两个小子一起大喊灵灵,滑下去救人,嘉嘉在岸上吓得哭了起来。
兴明和志林将灵灵从水中拖上岸来,她的衣服哗哗地流着水,小辫子也散了,头发全披了下来,还有水草缠在上面,她的脸色煞白,不哭不闹也不说话,站在那儿不动弹,因为是孩子,身手敏捷,没有伤着哪里,就是呛了几口水,倒是实实在在地被吓着了。
村民听到嘉嘉的哭声纷纷赶来,兴明的爸爸妈妈也在其中。
“不怕,不怕,来,叔背你回家。”兴明爸蹲下身子,
“嘴唇都乌紫的了,快点吧。”兴明妈把灵灵扶了上去。
“吓着了吧?孩子。”
“冻着了吧?灵灵。”
时令虽然已到夏季,但毕竟还没有到那烈日炎炎,暑气逼人之际,更何况下午下了一场大雨,这会儿,又是傍晚时分,人们都穿着衬衫,外面再罩一件薄的衣服,在微风中还感到一阵阵凉意。
夫妻俩一路逗灵灵说话,灵灵衣服上的泥水淋淋漓漓地将兴明爸的浑身上下也湿了个透,他却全然不顾,呜,灵灵突然哭了起来,这样的悉心呵护,如此的体贴入微,这般的嘘寒问暖,只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才会做到的。
“李叔,张姨,你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我喊你们爸妈好吗?”灵灵止住哭声问道。
“傻孩子,你到我们家就是我们的女儿。”兴明妈点着头。
“我有爸爸妈妈啰,兴明哥;我有爸爸妈妈啰,志林哥,嘉嘉。”灵灵高兴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把头伏在兴明爸的背上,哟,这厚厚的脊梁,这宽宽的肩膀,让她觉得好温馨,好踏实。
可怜的孩子,看她那份高兴劲儿,有几个心儿软的跟在后面的妇女既同情她,又为她欢喜,忍不住一掬泪水。
入夜,灵灵发高烧了,这孩子,今儿受了惊吓受了凉,头滚烫滚烫,脸通红通红,兴明爸夜里将镇医院的医生带到家里为她看病,当她一觉睡醒时,他伏在床边睡着了。
她感觉烧退了,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
“爸,你到床上睡吧。”她轻轻地推了推他。
“灵灵,你好些了吗?”他眼一睁便急急地问,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我好了,你到床上睡吧。”灵灵感激地说。
“好,天微微亮了,你妈已经烧早饭了,有什么事喊一声就行。”他为她掖掖被角。
从没遮严的窗帘一角可以看到厨房里散出的橘黄色的灯光,锅碗瓢盆轻微相碰发出的当当声,金属的水桶放到井里传出的闷响,这一切让小姑娘感到是那么的温馨。
她披衣下床,悄悄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正在院子和厨房间来来回回忙碌不停地张姨的身影,恍惚间觉得:本来我就是这个家的吧?李叔和张姨就是我的父母,她努力地将自己的妈妈在脑海中的形象删去删去。
不必半夜在床上辗转反侧思念她,不必在路上遇到一个与她相似的身影就猛追过去,也不必逢年过节偷偷地在外婆家门口痴痴等待。
永别了,我的那位妈妈,就算今生我们不曾做过母女,就算今生我们不曾相识,你我之间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成了过眼烟云,想到这,她摇摇头,似乎要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她泯然一笑,冲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喊了一声:“妈妈。”
女人停下手中的话,连忙过来。
“灵灵,你怎么起来了。”
“我想帮妈妈干活。”
“傻孩子,快上床睡觉,这大清早的,外面凉着哩,昨天落在水里受了风寒,夜里发高烧,今儿不要上学了,让兴明哥为你请假,你好好休息一天。”
“我没事了。”她站在房门口不动。
妈妈连拖带拽地把她按到了床上,嘴里还在责怪她:“怎么不听话?睡下。”
妈妈拖她的时候,她赖着不动,嚯!灵灵呀灵灵,你在撒娇,你也有这样幸福的时光!自从妈妈走后,我陈灵灵就变得特别懂事,奶奶一把岁数的人,整天心事重重,哪能在她面前撒娇;大妈一天到晚不给我一点好脸色,我是她生活的额外负担,哪敢在她面前撒娇,至于他人面前,我更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深藏心底。撒娇?我以为我终生与之无缘了,可我现在有父母就可以撒娇了,这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呀。
当她躺下时,妈妈因为使了劲,微微气喘,灯光下,她的脸红扑扑的,分外美丽,
“我说没事就没事了,我不睡了。”翻身坐起,继续撒娇,好像要把自己缺失的全部补回来。
“不行,不行,再不听话我喊爸爸了。”妈妈说。
她往被子里一钻,就像是被妈妈的话吓着了一样。妈妈用手摸摸她的头说:“还有点儿发热,再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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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中有一条长河,往东连接着一个个小村庄,往西弯弯曲曲一直通往运河,出于好奇,兴明他们四人早就探寻过河的源头了。
那条大道穿过河流,下面有人工筑城的涵洞,而小道却被河流隔开了,前后两个村庄的群众为了来往方便,就堆了一个简易的坝头,夏季暴雨如注,河水上涨,这泥土终不敌其冲击,坝头垮掉了,人们出行都选择大路,谁还敢抄近路呢?每当风霜高洁,水落石出的秋冬季节到来之际,这坝头又被人用泥土踩实,人们就又可以享受抄近路的愉悦了。
可是,孩子们就是不喜欢走大路,宁愿冒险也要走小路,一场大雨过后,他们欣喜地发现路断开了,水哗哗地流着,这可难不倒男孩,鞋一脱,拎在手上,挽起裤子,水通常漫过膝盖,一步步趟过去,一点不算什么;可对女孩来说,那就有难度了,她们站在坝头上,惊呼着不敢过去,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志林背着灵灵,兴明背着嘉嘉,这一次,兴明不同意了,他对志林说:“你背嘉嘉吧,我背灵灵,她是我妹。”
“这不行,都是我背灵灵的。”志林不同意。
“灵灵,你说,你愿意谁背你?”兴明问。
灵灵不开口,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兴明哥,你耍赖,你不背我就算了,我绕到大路走。”嘉嘉转回头。
“嘉嘉,你不要走,兴明哥,你还是背嘉嘉吧,她生气了。”灵灵赶快说。
“可以,我先把嘉嘉背过去再来背你,志林,你就一个人过去吧。”
这里兴明把嘉嘉送到对岸,回过头来,只见志林已经背着灵灵从坝坡上往下走了,他的气真不打一处出。
“灵灵,你下来,我背你。”
“兴明哥,这坡又陡又滑,不能下来了,就让志林哥背吧。”灵灵央求。
“不行,下来。”
“我就不让她下来。”志林不答应。
兴明动手拽灵灵,志林无法平衡身体,脚下一个踉跄,他眼疾手快,顺势抱住了一棵树,可灵灵猝不及防,被兴明拖下来后,脚下一滑,从坡上骨碌碌地直滚到河水里去了,兴明和志林都吓出了冷汗,两个小子一起大喊灵灵,滑下去救人,嘉嘉在岸上吓得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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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都乌紫的了,快点吧。”兴明妈把灵灵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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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着了吧?灵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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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到我们家就是我们的女儿。”兴明妈点着头。
“我有爸爸妈妈啰,兴明哥;我有爸爸妈妈啰,志林哥,嘉嘉。”灵灵高兴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把头伏在兴明爸的背上,哟,这厚厚的脊梁,这宽宽的肩膀,让她觉得好温馨,好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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