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南下
在千里之外的一处万丈深渊口，一个布衣少年擦干眼泪，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令他失望的地方。
雪一直在下。
他顶着风雪，毫不停滞地向着南方行去。
在他的识海中，他的神魂正在和一条迷你型小蛇面对面促膝而谈。
“老蟒，你确定那个方向一定有我所要的？”
小蛇它懒洋洋地道：“浪费了蟒爷那么多的神识能量感应出来的东西，能不确定么？”
少年随意地道：“谁知道呢，除了你，谁也无法确定吧？”
小蛇愤愤不平道：“你这是对蟒爷的不信任。你怎么可以这样？”
少年道：“这并不是不信任，只不过是太在意了而已。”
识海中的小蛇不以为意地道：“有必要那么在意么？”
“没有。”
“这不就是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并不容易。活洒脱些，别什么都在意c什么都担忧，最后徒增烦恼。”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世界上，本无烦恼，所有烦恼，都是自找的？”
“难道不是么？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世间种种，得失自有天意，不必强求。过分计较反而徒增伤悲。”
“是呀，明日愁来明日愁，今日开怀自开怀。只要每时每刻都活得开心自在，即便是下一刻就死了，也是值得的。”
“明白就好，要想在武道上走得更远，除了心法之外，内心的纯净其实更为重要。人心就如一部镜子，无时无刻不在沾染尘埃，只有经常反省自身的人，才能在无边无际的武道生涯中，认对方向，走得更远。”
仿佛在思索老蟒的话，过了许久，少年方才回过神来。
少年好奇问道：“老蟒，你到底能感应多远呢？你那所谓的神识到底是什么东西？和地球上的雷达相比，性能如何？”
“雷达？那个东西老夫可不知道，所以无法作比较。这神识感应其实就是靠消耗精神力来代替眼睛探查这个世界的一种方便法门。它具体能感应多远呢？这个可是和神识的凝练程度有关的。神识越凝练，越纯粹，这距离便越遥远。而现在老夫的神识早已经被削弱了太多，就剩下前世的一小半了，所以它的感应距离已经短得多。”
少年苦笑不得的道：“你虽然说了这么多，可我仍然是没能听明白，直说吧，你的神识到底能感应多远？”
“如果只是针对一些粗略大体的事物，应该也就是一千多里吧？”
少年闻言吃惊道：“这么远么？那这神识估计就是一个神话级的雷达吧？”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古代的地球上，几乎每一个修真者都能做到这一点。只要神识够了，这感应什么的自然就会水到渠成。几乎就如同本能一般，无需学习，就能掌握它的。”
少年遥望着远方，有些茫然的道：“你说南方已经有杀戮发生，那到底是多远的地方呢？咱们需要走多远才能到达？”
小蛇道：“呃，我想想看，其实也没有多远，才一千里路的样子。”
少年郁闷地道：“什么‘没有多远，才一千里路’？你以为小爷是身上长着翅膀的生物，可以展翅一飞，扶摇九天c瞬息千里呀！这是靠双脚走的，不是靠翅膀飞的，好不好？而且，在这冰天雪地中，咱们还得注意避开种种危险。走走停停，绕来绕去，都不知道要到何月何日才会到达呢！”
小蛇摇头道：“什么时候到达蟒爷我可不知道，那将取决于你自己。能吃苦，不怕累，自然会早早地到达，到时候一旦得到了修炼吞噬的引子，你的这第十一世从此便将一日千里飞冲天，从此海阔天空，任你遨游。”
“我知道，其实我盼望着那种逍遥自在的日子，已经很多世了。”
小蛇漫不经心地道：“其实，有什么样的枷锁，能真正锁得住一颗自由的心呢？只要内心自在，还有什么样的痛苦能令一个人真正的痛苦呢？”
“老蟒你说的对，人活着本来就是为了体验生活而已。无论是什么样的体验都只是体验，时间过去了一切都会随时间流逝，在乎太多又能有什么用呢？”
“是呀，有些道理，心里边想明白了就好，为苦难而伤悲可不是强者所为，真正的强者可是从来不向苦难和灾难低头的。强者不怕困难，只害怕岁月地无形销蚀，最后垂垂老矣。”
“我可不是英雄，更不是强者，虽然我很想活得像个强者，被千人倾慕，被万人敬仰。”
“强者只是比别人强大一些而已，只要你真正想要强大，一切皆有可能。”
“是吗？能把你的方法透露一些吗？”
“何须方法。只要你能始终拥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你早晚都会成为强者。到时候，你也许终会爱上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从那以后，你也许将不再会因为厌世而看轻生命。”
“虽然你这设想无比遥远，但我还是相信有那么一天。”
┄┄少年一边在识海中与小蛇唧唧歪歪，一边确认了下方向，急匆匆地往南方赶去。
┄┄转眼间，整整二十多天又过去了。少年仍然在风雪中不断地穿梭。碰到野兽的时候，他远远便绕了过去；碰到险峻的高山，他爬得过去的，便爬过去，爬不过去就得绕着走；碰到蛇虫毒物，他更是只能敬而远之┄┄就这样，本来只有千里左右的路程，硬是被他走出了两千多里去。
就这样，他穿过一座又一座的雪山，越过一条又一条的冰河，绕过一处又一处的险地，越走越远，越走越疲倦。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在第十四天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一座险峻的高山脚下。
那是一座及其险峻的高山，接近八十度仰望角度的峭壁高耸入云，就像一面巨大无比的铁墙铜壁矗立在天地之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山高不见顶，山腰间隐隐约约有雾气升腾，白云缭绕。峭壁上稀稀拉拉的松树直接被大雪渡上了一层银白色。
少年一屁股坐在山脚下，他喘着粗气，热气从他鼻子中急促地窜出来，很快便化成白雾，凝为冰霜。
他无比疲惫地和识海中的迷你型小蛇交流道：“老蟒，还不到么？”
“快了。”
“翻过山就到了吗？”
“是的，翻过山就近了。”
少年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就好，我这就加把力，争取在天黑之前绕过这座山。”
小蛇劝道：“我看你已经体力透支了，凡事都应该有个限度，过度则物极必反，得不偿失。我看你不如就在这整修一顿时间吧。”
“也罢，今天就在这过夜好了。只是，你确定不会迟到么？”
“当然不会。其实老夫方才早已感应过了，那边虽然死气冲天，但是那微弱的生气却是还在有的，咱们根本不用着急。再说，这人世间之事，往往冥冥中自有天意。天意难度，人事无常。大凡欲速者，多不能速达。就你这身手，去得过早，反成祸事。”
少年闻言点头。
坐了半响，少年回复了不少力气。
“老蟒，快快感应下，哪里有小动物？肚子好饿呀。”
“唔，先让老夫感应下┄┄往西边走，那边雪堆里有个洞穴，把雪拔开，把手伸进去，你就能抓到两只冻坏了的可怜兔子。”
“那哪里有树洞或者山洞呢？哥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下，连续十天没有睡好过了呀。”
“从那里再往南边走，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山洞，刚好可以住人，只是里边住着几只可怜的山岭羊，你得把它们赶走，让它们去雪地里过冬┄┄”
“我说老蟒，咱们能不能别那么残忍？不如再感应下看看，看看是否有空着的洞穴。”
“空的？有呀，只是尚在一里之外。”
“无所谓，就当作是锻炼身体吧。”
“你不是发誓这第十一世不再做烂好人了么？大丈夫行事，怎能畏手畏脚c妇人之仁？”
“习惯了，一时之间也改不过来，还是慢慢改吧┄┄”
“你要知道，这可不再是你原来的世界了。顾虑太多，累己累人。作为一个未来的江湖人士，狠辣点果决点并非没有必要。对你而言，狠辣也是一门必修课。但是看这情形，等你学会它之后，说不定连你自己坟头上的草，都会枯了又生，生了又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生死死了。”
“我为什么要做江湖人士，我只要做一个强大一些的人就行了。更何况，只要力量足够，一切手段都将会显得多余而可笑。”
“那是当然的，只是万一你同时遭遇了其他强者的围攻，当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无非是奋力一搏而已。”
“我觉得万一真到了那种地步，你更应当狠辣绝伦，遇神杀神，遇佛屠佛，绝对不能手软。”
“这还需多言吗？换作谁都会如此。”
“你既能如此说话，老夫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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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直在下。
他顶着风雪，毫不停滞地向着南方行去。
在他的识海中，他的神魂正在和一条迷你型小蛇面对面促膝而谈。
“老蟒，你确定那个方向一定有我所要的？”
小蛇它懒洋洋地道：“浪费了蟒爷那么多的神识能量感应出来的东西，能不确定么？”
少年随意地道：“谁知道呢，除了你，谁也无法确定吧？”
小蛇愤愤不平道：“你这是对蟒爷的不信任。你怎么可以这样？”
少年道：“这并不是不信任，只不过是太在意了而已。”
识海中的小蛇不以为意地道：“有必要那么在意么？”
“没有。”
“这不就是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并不容易。活洒脱些，别什么都在意c什么都担忧，最后徒增烦恼。”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世界上，本无烦恼，所有烦恼，都是自找的？”
“难道不是么？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世间种种，得失自有天意，不必强求。过分计较反而徒增伤悲。”
“是呀，明日愁来明日愁，今日开怀自开怀。只要每时每刻都活得开心自在，即便是下一刻就死了，也是值得的。”
“明白就好，要想在武道上走得更远，除了心法之外，内心的纯净其实更为重要。人心就如一部镜子，无时无刻不在沾染尘埃，只有经常反省自身的人，才能在无边无际的武道生涯中，认对方向，走得更远。”
仿佛在思索老蟒的话，过了许久，少年方才回过神来。
少年好奇问道：“老蟒，你到底能感应多远呢？你那所谓的神识到底是什么东西？和地球上的雷达相比，性能如何？”
“雷达？那个东西老夫可不知道，所以无法作比较。这神识感应其实就是靠消耗精神力来代替眼睛探查这个世界的一种方便法门。它具体能感应多远呢？这个可是和神识的凝练程度有关的。神识越凝练，越纯粹，这距离便越遥远。而现在老夫的神识早已经被削弱了太多，就剩下前世的一小半了，所以它的感应距离已经短得多。”
少年苦笑不得的道：“你虽然说了这么多，可我仍然是没能听明白，直说吧，你的神识到底能感应多远？”
“如果只是针对一些粗略大体的事物，应该也就是一千多里吧？”
少年闻言吃惊道：“这么远么？那这神识估计就是一个神话级的雷达吧？”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古代的地球上，几乎每一个修真者都能做到这一点。只要神识够了，这感应什么的自然就会水到渠成。几乎就如同本能一般，无需学习，就能掌握它的。”
少年遥望着远方，有些茫然的道：“你说南方已经有杀戮发生，那到底是多远的地方呢？咱们需要走多远才能到达？”
小蛇道：“呃，我想想看，其实也没有多远，才一千里路的样子。”
少年郁闷地道：“什么‘没有多远，才一千里路’？你以为小爷是身上长着翅膀的生物，可以展翅一飞，扶摇九天c瞬息千里呀！这是靠双脚走的，不是靠翅膀飞的，好不好？而且，在这冰天雪地中，咱们还得注意避开种种危险。走走停停，绕来绕去，都不知道要到何月何日才会到达呢！”
小蛇摇头道：“什么时候到达蟒爷我可不知道，那将取决于你自己。能吃苦，不怕累，自然会早早地到达，到时候一旦得到了修炼吞噬的引子，你的这第十一世从此便将一日千里飞冲天，从此海阔天空，任你遨游。”
“我知道，其实我盼望着那种逍遥自在的日子，已经很多世了。”
小蛇漫不经心地道：“其实，有什么样的枷锁，能真正锁得住一颗自由的心呢？只要内心自在，还有什么样的痛苦能令一个人真正的痛苦呢？”
“老蟒你说的对，人活着本来就是为了体验生活而已。无论是什么样的体验都只是体验，时间过去了一切都会随时间流逝，在乎太多又能有什么用呢？”
“是呀，有些道理，心里边想明白了就好，为苦难而伤悲可不是强者所为，真正的强者可是从来不向苦难和灾难低头的。强者不怕困难，只害怕岁月地无形销蚀，最后垂垂老矣。”
“我可不是英雄，更不是强者，虽然我很想活得像个强者，被千人倾慕，被万人敬仰。”
“强者只是比别人强大一些而已，只要你真正想要强大，一切皆有可能。”
“是吗？能把你的方法透露一些吗？”
“何须方法。只要你能始终拥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你早晚都会成为强者。到时候，你也许终会爱上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从那以后，你也许将不再会因为厌世而看轻生命。”
“虽然你这设想无比遥远，但我还是相信有那么一天。”
┄┄少年一边在识海中与小蛇唧唧歪歪，一边确认了下方向，急匆匆地往南方赶去。
┄┄转眼间，整整二十多天又过去了。少年仍然在风雪中不断地穿梭。碰到野兽的时候，他远远便绕了过去；碰到险峻的高山，他爬得过去的，便爬过去，爬不过去就得绕着走；碰到蛇虫毒物，他更是只能敬而远之┄┄就这样，本来只有千里左右的路程，硬是被他走出了两千多里去。
就这样，他穿过一座又一座的雪山，越过一条又一条的冰河，绕过一处又一处的险地，越走越远，越走越疲倦。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在第十四天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一座险峻的高山脚下。
那是一座及其险峻的高山，接近八十度仰望角度的峭壁高耸入云，就像一面巨大无比的铁墙铜壁矗立在天地之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山高不见顶，山腰间隐隐约约有雾气升腾，白云缭绕。峭壁上稀稀拉拉的松树直接被大雪渡上了一层银白色。
少年一屁股坐在山脚下，他喘着粗气，热气从他鼻子中急促地窜出来，很快便化成白雾，凝为冰霜。
他无比疲惫地和识海中的迷你型小蛇交流道：“老蟒，还不到么？”
“快了。”
“翻过山就到了吗？”
“是的，翻过山就近了。”
少年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就好，我这就加把力，争取在天黑之前绕过这座山。”
小蛇劝道：“我看你已经体力透支了，凡事都应该有个限度，过度则物极必反，得不偿失。我看你不如就在这整修一顿时间吧。”
“也罢，今天就在这过夜好了。只是，你确定不会迟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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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闻言点头。
坐了半响，少年回复了不少力气。
“老蟒，快快感应下，哪里有小动物？肚子好饿呀。”
“唔，先让老夫感应下┄┄往西边走，那边雪堆里有个洞穴，把雪拔开，把手伸进去，你就能抓到两只冻坏了的可怜兔子。”
“那哪里有树洞或者山洞呢？哥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下，连续十天没有睡好过了呀。”
“从那里再往南边走，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山洞，刚好可以住人，只是里边住着几只可怜的山岭羊，你得把它们赶走，让它们去雪地里过冬┄┄”
“我说老蟒，咱们能不能别那么残忍？不如再感应下看看，看看是否有空着的洞穴。”
“空的？有呀，只是尚在一里之外。”
“无所谓，就当作是锻炼身体吧。”
“你不是发誓这第十一世不再做烂好人了么？大丈夫行事，怎能畏手畏脚c妇人之仁？”
“习惯了，一时之间也改不过来，还是慢慢改吧┄┄”
“你要知道，这可不再是你原来的世界了。顾虑太多，累己累人。作为一个未来的江湖人士，狠辣点果决点并非没有必要。对你而言，狠辣也是一门必修课。但是看这情形，等你学会它之后，说不定连你自己坟头上的草，都会枯了又生，生了又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生死死了。”
“我为什么要做江湖人士，我只要做一个强大一些的人就行了。更何况，只要力量足够，一切手段都将会显得多余而可笑。”
“那是当然的，只是万一你同时遭遇了其他强者的围攻，当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无非是奋力一搏而已。”
“我觉得万一真到了那种地步，你更应当狠辣绝伦，遇神杀神，遇佛屠佛，绝对不能手软。”
“这还需多言吗？换作谁都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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