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青鸟
当鹰司推门进去的时候，他一个人一直愣在那儿，随后失魂落魄地走了进去。大家相互一视，青儿冲上前去，发现门打开之后并没有看见什么，在她的前面展现的只是一面镜子而已，但是镜子里面并没有显现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夜希挤到青儿身边问道。
青儿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并且一刻都不想把视线从那个镜子上移开。“青儿，你怎么了啊？”夜希晃动着青儿的身体，青儿目光迟滞，转过头来对着夜希说，“这是真实之镜，刚才鹰一定是走到镜子里面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家伙一定会见到”后面的，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大家已经猜出个所以然了。
青儿落寞地转过头，坐在台阶上，双手环膝地坐着，下巴抵在膝盖上，有气无力地说着：“只要走到真实之镜里面，就会看见自己生前最痛苦的记忆，不管你死了多久，那个记忆被磨灭成什么样子，但是只要那个事情曾经发生过，那么一定会折磨着进入真实之镜里面的任何人。”
“你知道鹰司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泽熙走上前拍了下青儿的肩膀，随即坐在她的身边询问着。
青儿转过头来，斜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泽熙，用非常不满的语气说着：“谁让你坐在本小姐身边的，你这混蛋。”
“人家那是关心你啦。”夜希重重地拍了下青儿的头说。
“很痛哎，臭小鬼”随即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中，就那样保持着，虽然没有发出抽泣的声音，但是夜希貌似感觉到此时的青儿正在哭泣。
“喂刚刚才我好像没那么用力吧。”因为夜希真的很不会应付女孩子，原以为性格像男孩子一样的青儿会比较好相处，但是现在却因为自己刚重重地拍在青儿的头上，现在已经惹到她了，所以现在的夜希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样安慰青儿才好。
“鹰他生前亲眼目睹我死去，并且无能为力，后来痛不欲生地活了很多年，终于在某一天在我死的地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要是再看见这段痛苦的记忆的话，他一定别看他外面好像很坚强，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
此时，在真实之镜里面的鹰司。
“喂，我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到这儿来了呢？头好痛”鹰司用右手揉了下太阳穴，发现自己正处于完全陌生的坏境中，“这里，是哪里啊？青儿”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青儿并没有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孤身一人站在完全陌生的街头，按这里的建筑风格，好像是一百年前的世界，而且，这里好像在很早之前曾经来过。
在他的对面一个类似洋娃娃的小女孩正朝着他走来，虽然很小，但是，他一眼就可以认出那个女孩应该是青儿，他走上前，对着小女孩说：“青”但是当他还没有将话说出口的时候，小女孩竟然穿过他的身体走了过去。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僵在那儿了，因为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可能正处于幻像之中。
随后，在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更高大些的小男孩的尖锐声音：“你就是那个小洋鬼子吧，赶快滚出这条街吧。”这么说着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把那个女孩给推到了。
小女孩手中的洋娃娃在摔倒的时候滚了出去，自己也在双手撑地的时候磨破了手掌，血慢慢从那手掌中渗了出来，但是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哭，只是站起来，捡起不远处掉落的洋娃娃，拍了拍它身上的土，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不是小洋鬼子，我妈妈是德国人，但是爸爸是中国人，我在中国出生，所以我也是中国人，还有，我有名字，我叫莫染”
“青儿，难道这是你生前的影像吗？想不到你这么小就这么坚强，幸好只是我在这儿，要不然你看到这段经历一定会非常暴躁吧。”因为自己珍视的青儿受到伤害了，所以鹰司走上前去，想要拽起小男孩的衣领，但是自己的手却穿过那孩子的身体，“差点忘了，我自己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我什么都阻止不了我可怜的小青儿，都受伤了呢”鹰司索性蹲在他们身旁，看着这个小男孩会有什么回应。
“废，废话少说，你就是小洋鬼子。”
小女孩听着这样的话，没有再搭理，只是继续往前走，因为两只手的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所以她把自己的手往前放着，抱着洋娃娃，紧紧的。
“臭小鬼，你是不是害怕了呢？”刚才那个臭屁的小男孩得意地笑着说。
那个名叫莫染的小姑娘只是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孩，在一旁的鹰司也感觉到了那孩子眼神中的杀气，甚至还打了个寒颤。
稍微走了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鹰司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另一个地方了。
只是转眼间，但是眼前的莫染已经出落得跟现在的青儿一样了。
“现在的莫染已经跟青儿长得很像了，那么，难道莫染就要在不久之后死去了吗？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呢，幸好青儿不在这里，这些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好了。”
眼前的莫染好像非常落魄，她坐在石阶旁，身边有个藤条箱，貌似要离家出走的样子。在小巷的另一处，跑过一个身影，当那个身影从鹰司旁边跑过的时候，鹰司愣了一下：“这个少年不就是之前欺负莫染的那个孩子嘛，竟然长这么大了，现在竟然也提着箱子，难道，这两人是要私奔？”
一想到这里，鹰司“噗——”地笑了出来，“原来我们青儿活着的时候竟然有这样一段疯狂的经历啊，哈哈”
“千秋，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再过不久天就要天亮了啊。”莫染拍了下身上的土，但是这个时候她看那个叫千秋的男孩的眼神却显得温柔多了，她发出半娇嗔的声音抱怨着。
“小染，快走吧，我从昨天开始就被监视了，一直走不出来，刚才是从墙上翻出来了，在不久之后就会被发现的，我们现在还是快点走吧。”他把箱子换到左手，向莫染伸出了右手。
莫染笑着把自己的手伸到他刚才摊开的手掌中，笑着说：“我们现在算是私奔吗？”
“对不起，小染，我本想给你安稳的生活，然后将你明媒正娶的，没想到现在却变成这样子了。”
“也不用说对不起啦，因为我父亲也不同意啦，谁让我们两家是竞争对手呢，我们现在的状况非常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呢。”
“但是，我不想与你一起死，只想与你一起生啊。”
“那如果除了死别无选择呢？”
“说实话，我并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我们现在并没有那么糟糕啦，别乱想了。”男孩俯下身亲吻了女孩的额头，给了她一个温暖地拥抱。
那时的的黑夜是非常寂静的，凌晨时分，路上并没有过多的行人，他俩手牵着手在路上走着，陈旧的路灯发出暗黄的光芒，把他们俩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显得格外落寞。
“千秋，我们现在到底要去哪啊？”
“我们去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幸福地生活下去，好不好啊？”
“那去哪里没人的地方呢？”
“先往前走走看吧，一定会有那样的地方的。”
“可是，我好累啊，现在已经走不动了呢。”
“再坚持会儿，小染，我们从山这边绕过去，就可以到达一个码头，到时我们就可以坐船离开这儿了。”
“可是，我好累，已经一点都走不动了。千秋，现在好像开始下雨了呢，你看”这么说着，雨水滴答滴答，越来越大，大雨点变成小水柱，就好像从天上倾泻下来一样，千秋慌忙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搭在莫染的头上，“我们快点去附近躲一下雨吧，不然淋湿了之后就不方便逃走了呢。”
“嗯。”他们就近找了个屋檐开始躲起雨来。
不知道千秋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莫染是一脸的不高兴，她没有嚷着说要回去，但是她现在看着千秋的眼神却是非常不信任的眼神。
“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呢？”文千秋打破了长时间的寂静。
“没有。”莫染头也没回，直接回答说。
“还为刚才的事不高兴吗？”
“没有。”
“我并不是怕死之人，与其眼睁睁看着你死去，我宁愿你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千秋的这句话之后，莫染把头转了过去，靠在他的肩上，没有说些什么。
在他们身旁的鹰司点点头说道：“嗯，这样子，还像是个有骨气的人呢。”
这时，在雨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一行人在雨中奔跑着，好像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找到少爷了。”人群中有人突然兴奋地喊道。
“糟了，小染，我们快点跑吧。”说着就拉起莫染往雨中跑去，此时他们已经不再顾忌那么多了。千秋的外套也在刚才的奔跑中掉落在雨中，很快被后面追上来的一行中一个稍微年长点的男人捡起来。
“小染，把箱子丢掉吧，这样我们会跑不快的。”
“哦，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
“不知道，我们还是快点跑吧。从这里过去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到码头了。”
“少爷，请跟我们回去，老爷现在已经非常生气了，如果现在道歉的话应该还来得及的。”此时，千秋和莫染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什么路了，千秋挡在莫染前面，与管家正对峙着。
“请你回去告诉父亲，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我没有小染根本活不下去的。”
“抱歉，这事我根本办不到。”
“你别过来。”面对家丁一行人慢慢往前走，千秋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要是再过来的话，我们就跳下去了。”
“好，我们不过来，你也别冲动。”
此时雨越下越大，莫染脚边从山上流下来的黄泥水越来越大。突然，她站的地方开始有了松动，但是来不及反应，她就从千秋的背后掉落了下去。“千秋——”空中响起来了悲戚的声音。
当千秋转过身的时候想要伸手去拉住莫染的时候却来不及抓住她伸出的手，随即他纵身一跃，对着莫染说：“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也活不下去。”然后对着她笑着。
一旁的鹰司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恼怒地想要挥拳，但是什么都打不到，因为他碰触的东西都像是空气。
就像是舞台剧一样，鹰司不知不觉已经置身于一个房间中，里面一个全身是伤的人，对着进来的侍女说：“小染，她怎么样了？”
“小染小姐她，她被莫家给接回去了。”
“小染，小染”原来这个躺在床上的人是文千秋啊，那么刚才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并没有摔死，只是受了重伤而已。
鹰司跟着侍女走到室外，发现管家小声地叮嘱那名侍女说：“千万不能让少爷知道，莫小姐当场死亡的事情，不然少爷也会轻生的。”
这个时候，鹰司留意到，窗户的窗台上停留着一只青色的小鸟。“青儿，这是你吗？你来这儿看你的心上人了吗？”
只是，鹰司明明知道这只鸟儿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但是却觉得胸口很闷，就好像在很久以前看见过同样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千秋看着窗外的青鸟说：“你今天又来了呢？”他勉强让自己坐起身来，在掉入海里的时候，早已经过了两年，这期间，他奇迹般地恢复着，因为只有那样，他才够资格去见他最深爱的人。
“这个时候小染会在干什么呢？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有没有受伤呢？”他对着窗台上的青鸟说道。
“少爷最近真是奇怪，总是一个人对着窗户念叨什么，窗户那儿明明什么都没有。”侍女们在门口看着少爷这么说着私下里偷偷地嚼着耳根。
这一切，鹰司全都看在眼里，觉得特别伤心。但是他并不能传达什么，只是像看电影一样看着事态慢慢发展。
那之后又过了几年，千秋终于可以正常地走出庭院了，那只青鸟时不时会停留在他的肩上。这个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大的鼓励，也是这么多年，在没有见到莫染能够活下去的唯一依靠。只要一想到可以出去见到莫染，他就会心情愉悦。
终于，他勉强地走到莫染家的门口，发现那里早已经没有人住了。他问了下附近的人，才得知，在多年之前莫染掉入海里的时候当场就死去了，随后他们全家就搬到德国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当知道所有的一切的时候，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走到当初他们一起掉入海里的地方，这个时候青鸟又出现在他的身边。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心如死灰，已经一点想要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
在身旁的鹰司突然觉得心口剧痛，就好像被什么撕扯着一样，就好像现在感受到千秋同样的心情一样：“哦，我想起来了，原来这个就是我自己啊，我所看到的只是我自己的影像啊，而且害死青儿的人正是我自己呢。”
“一切都结束了。”千秋从曾经掉落的地方又轻轻一跃而下。此时，空中传来青鸟一阵凄惨的叫声。
之后，鹰司就失去了知觉。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到冥界之中，当他推开门出来的时候，发现青儿正把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中。他走了过去，摸了下青儿的头。青儿倏地站了起来，扑进鹰司的怀里：“你都看见了？”
“嗯，都看见了，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鹰司紧紧地抱着青儿说道。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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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夜希挤到青儿身边问道。
青儿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并且一刻都不想把视线从那个镜子上移开。“青儿，你怎么了啊？”夜希晃动着青儿的身体，青儿目光迟滞，转过头来对着夜希说，“这是真实之镜，刚才鹰一定是走到镜子里面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家伙一定会见到”后面的，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大家已经猜出个所以然了。
青儿落寞地转过头，坐在台阶上，双手环膝地坐着，下巴抵在膝盖上，有气无力地说着：“只要走到真实之镜里面，就会看见自己生前最痛苦的记忆，不管你死了多久，那个记忆被磨灭成什么样子，但是只要那个事情曾经发生过，那么一定会折磨着进入真实之镜里面的任何人。”
“你知道鹰司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泽熙走上前拍了下青儿的肩膀，随即坐在她的身边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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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那是关心你啦。”夜希重重地拍了下青儿的头说。
“很痛哎，臭小鬼”随即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中，就那样保持着，虽然没有发出抽泣的声音，但是夜希貌似感觉到此时的青儿正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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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他生前亲眼目睹我死去，并且无能为力，后来痛不欲生地活了很多年，终于在某一天在我死的地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要是再看见这段痛苦的记忆的话，他一定别看他外面好像很坚强，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
此时，在真实之镜里面的鹰司。
“喂，我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到这儿来了呢？头好痛”鹰司用右手揉了下太阳穴，发现自己正处于完全陌生的坏境中，“这里，是哪里啊？青儿”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青儿并没有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孤身一人站在完全陌生的街头，按这里的建筑风格，好像是一百年前的世界，而且，这里好像在很早之前曾经来过。
在他的对面一个类似洋娃娃的小女孩正朝着他走来，虽然很小，但是，他一眼就可以认出那个女孩应该是青儿，他走上前，对着小女孩说：“青”但是当他还没有将话说出口的时候，小女孩竟然穿过他的身体走了过去。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僵在那儿了，因为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可能正处于幻像之中。
随后，在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更高大些的小男孩的尖锐声音：“你就是那个小洋鬼子吧，赶快滚出这条街吧。”这么说着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把那个女孩给推到了。
小女孩手中的洋娃娃在摔倒的时候滚了出去，自己也在双手撑地的时候磨破了手掌，血慢慢从那手掌中渗了出来，但是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哭，只是站起来，捡起不远处掉落的洋娃娃，拍了拍它身上的土，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不是小洋鬼子，我妈妈是德国人，但是爸爸是中国人，我在中国出生，所以我也是中国人，还有，我有名字，我叫莫染”
“青儿，难道这是你生前的影像吗？想不到你这么小就这么坚强，幸好只是我在这儿，要不然你看到这段经历一定会非常暴躁吧。”因为自己珍视的青儿受到伤害了，所以鹰司走上前去，想要拽起小男孩的衣领，但是自己的手却穿过那孩子的身体，“差点忘了，我自己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我什么都阻止不了我可怜的小青儿，都受伤了呢”鹰司索性蹲在他们身旁，看着这个小男孩会有什么回应。
“废，废话少说，你就是小洋鬼子。”
小女孩听着这样的话，没有再搭理，只是继续往前走，因为两只手的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所以她把自己的手往前放着，抱着洋娃娃，紧紧的。
“臭小鬼，你是不是害怕了呢？”刚才那个臭屁的小男孩得意地笑着说。
那个名叫莫染的小姑娘只是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孩，在一旁的鹰司也感觉到了那孩子眼神中的杀气，甚至还打了个寒颤。
稍微走了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鹰司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另一个地方了。
只是转眼间，但是眼前的莫染已经出落得跟现在的青儿一样了。
“现在的莫染已经跟青儿长得很像了，那么，难道莫染就要在不久之后死去了吗？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呢，幸好青儿不在这里，这些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好了。”
眼前的莫染好像非常落魄，她坐在石阶旁，身边有个藤条箱，貌似要离家出走的样子。在小巷的另一处，跑过一个身影，当那个身影从鹰司旁边跑过的时候，鹰司愣了一下：“这个少年不就是之前欺负莫染的那个孩子嘛，竟然长这么大了，现在竟然也提着箱子，难道，这两人是要私奔？”
一想到这里，鹰司“噗——”地笑了出来，“原来我们青儿活着的时候竟然有这样一段疯狂的经历啊，哈哈”
“千秋，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再过不久天就要天亮了啊。”莫染拍了下身上的土，但是这个时候她看那个叫千秋的男孩的眼神却显得温柔多了，她发出半娇嗔的声音抱怨着。
“小染，快走吧，我从昨天开始就被监视了，一直走不出来，刚才是从墙上翻出来了，在不久之后就会被发现的，我们现在还是快点走吧。”他把箱子换到左手，向莫染伸出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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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染，我本想给你安稳的生活，然后将你明媒正娶的，没想到现在却变成这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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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的黑夜是非常寂静的，凌晨时分，路上并没有过多的行人，他俩手牵着手在路上走着，陈旧的路灯发出暗黄的光芒，把他们俩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显得格外落寞。
“千秋，我们现在到底要去哪啊？”
“我们去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幸福地生活下去，好不好啊？”
“那去哪里没人的地方呢？”
“先往前走走看吧，一定会有那样的地方的。”
“可是，我好累啊，现在已经走不动了呢。”
“再坚持会儿，小染，我们从山这边绕过去，就可以到达一个码头，到时我们就可以坐船离开这儿了。”
“可是，我好累，已经一点都走不动了。千秋，现在好像开始下雨了呢，你看”这么说着，雨水滴答滴答，越来越大，大雨点变成小水柱，就好像从天上倾泻下来一样，千秋慌忙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搭在莫染的头上，“我们快点去附近躲一下雨吧，不然淋湿了之后就不方便逃走了呢。”
“嗯。”他们就近找了个屋檐开始躲起雨来。
不知道千秋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莫染是一脸的不高兴，她没有嚷着说要回去，但是她现在看着千秋的眼神却是非常不信任的眼神。
“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呢？”文千秋打破了长时间的寂静。
“没有。”莫染头也没回，直接回答说。
“还为刚才的事不高兴吗？”
“没有。”
“我并不是怕死之人，与其眼睁睁看着你死去，我宁愿你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千秋的这句话之后，莫染把头转了过去，靠在他的肩上，没有说些什么。
在他们身旁的鹰司点点头说道：“嗯，这样子，还像是个有骨气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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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把箱子丢掉吧，这样我们会跑不快的。”
“哦，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
“不知道，我们还是快点跑吧。从这里过去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到码头了。”
“少爷，请跟我们回去，老爷现在已经非常生气了，如果现在道歉的话应该还来得及的。”此时，千秋和莫染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什么路了，千秋挡在莫染前面，与管家正对峙着。
“请你回去告诉父亲，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我没有小染根本活不下去的。”
“抱歉，这事我根本办不到。”
“你别过来。”面对家丁一行人慢慢往前走，千秋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要是再过来的话，我们就跳下去了。”
“好，我们不过来，你也别冲动。”
此时雨越下越大，莫染脚边从山上流下来的黄泥水越来越大。突然，她站的地方开始有了松动，但是来不及反应，她就从千秋的背后掉落了下去。“千秋——”空中响起来了悲戚的声音。
当千秋转过身的时候想要伸手去拉住莫染的时候却来不及抓住她伸出的手，随即他纵身一跃，对着莫染说：“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也活不下去。”然后对着她笑着。
一旁的鹰司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恼怒地想要挥拳，但是什么都打不到，因为他碰触的东西都像是空气。
就像是舞台剧一样，鹰司不知不觉已经置身于一个房间中，里面一个全身是伤的人，对着进来的侍女说：“小染，她怎么样了？”
“小染小姐她，她被莫家给接回去了。”
“小染，小染”原来这个躺在床上的人是文千秋啊，那么刚才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并没有摔死，只是受了重伤而已。
鹰司跟着侍女走到室外，发现管家小声地叮嘱那名侍女说：“千万不能让少爷知道，莫小姐当场死亡的事情，不然少爷也会轻生的。”
这个时候，鹰司留意到，窗户的窗台上停留着一只青色的小鸟。“青儿，这是你吗？你来这儿看你的心上人了吗？”
只是，鹰司明明知道这只鸟儿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但是却觉得胸口很闷，就好像在很久以前看见过同样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千秋看着窗外的青鸟说：“你今天又来了呢？”他勉强让自己坐起身来，在掉入海里的时候，早已经过了两年，这期间，他奇迹般地恢复着，因为只有那样，他才够资格去见他最深爱的人。
“这个时候小染会在干什么呢？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有没有受伤呢？”他对着窗台上的青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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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鹰司全都看在眼里，觉得特别伤心。但是他并不能传达什么，只是像看电影一样看着事态慢慢发展。
那之后又过了几年，千秋终于可以正常地走出庭院了，那只青鸟时不时会停留在他的肩上。这个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大的鼓励，也是这么多年，在没有见到莫染能够活下去的唯一依靠。只要一想到可以出去见到莫染，他就会心情愉悦。
终于，他勉强地走到莫染家的门口，发现那里早已经没有人住了。他问了下附近的人，才得知，在多年之前莫染掉入海里的时候当场就死去了，随后他们全家就搬到德国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当知道所有的一切的时候，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走到当初他们一起掉入海里的地方，这个时候青鸟又出现在他的身边。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心如死灰，已经一点想要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
在身旁的鹰司突然觉得心口剧痛，就好像被什么撕扯着一样，就好像现在感受到千秋同样的心情一样：“哦，我想起来了，原来这个就是我自己啊，我所看到的只是我自己的影像啊，而且害死青儿的人正是我自己呢。”
“一切都结束了。”千秋从曾经掉落的地方又轻轻一跃而下。此时，空中传来青鸟一阵凄惨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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