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断羽
“咳咳————”夜希微微张开眼睛，刚才剧烈的咳嗽，又咳出不少血出来。这个时候的他早已经没有待在原来的那棵树下面，他耿耿于怀的还是琉月她突然从自己眼前消失的这件事实。
“啊啊——好痛。”清醒过来的夜希一下子觉得自己浑身疼痛，现在应该是遭到报应了吧，谁让他之前这么得意忘形了。虽然自己体内的撒旦之血已经觉醒，但是现在的自己还并不是无敌的，这个世间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敌人，总是会出现更强的家伙，在那之前，自己还是不要太张扬比较好，还有，在这之前必须先吸光夜月身上的血才是。
“小希，你醒了啊？”金色头发以及白皙皮肤少年映入他的眼帘。这个在不久之前还与自己有着相同模样的孩子是自己过去二十几年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哥哥，但是当自己觉醒的时候，自己的脑子里面只有那么一件事，就是得到夜月的血，他体内的血具有镇定作用，全部得到之后，他自己也就能够更好地控制这个身体了，除此之外，夜月的血应该是自己的力量之源吧。（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还要追溯到他苏醒的那个时候，脑海里面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吸干夜月的血，那样子才会变成最真实的自己。”）
“这里是哪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对于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夜月，夜希当然是有点诧异的，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记得的是琉月像花瓣一样散落，然后只留下那个残破的布娃娃。
“哦，我们现在正在恶鬼王的城堡当中。”看到夜希醒来的夜月有点兴奋地说道，之前他还在想方设法从这个城堡中逃离出去，但是当恶鬼王带回受伤的夜希回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暂时是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恶鬼王？我怎么又回来了？”当夜月一说起恶鬼王的时候，夜希的脑子里一下子又回想起那个时候的场景，的确，那个时候他切实地看见了恶鬼王的那张脸，那张他几乎遗忘的藏在梦靥中的脸。“该死，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嗯”夜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就再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他只是端来了一杯水，并且喂夜希喝下。那杯水已经晾温了，这样子喝下去是刚刚好。
“我可是想要你的命，为什么你现在还要照顾我？”此时的夜希的眼眸已经恢复成黑色，看上去温和很多，但是夜月知道那眼神里面透露着悲凉和哀怨。
“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哥哥，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怎么对我是你的事，我只要做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该要做个称职的哥哥，而不是弟弟”夜月直勾勾地盯着夜希，他应该明白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
“你的翅膀被人扯断了呢。”晕迷多时的夜希好像差点忘记自己在之前被琉月生生扯断翅膀，那种疼痛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撕心裂肺的。他费力地把头往右转过去，右边原本翅膀的位置已经变得空荡荡的，虽然翅膀不在了，但是在夜月提醒之前，他好像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翅膀存在的。
“哦，只剩下左边的了”夜希往左看去，但是，令人吃惊的是：左边的翅膀也消失了。他的嘴张着好一会儿才合了上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明明记得只是右边的翅膀，为什么现在连左边的”很显然，现在的夜希有点激动，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上的翅膀突然消失不见了。
“恶鬼王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后背都是血，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愈合能力强，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再加上你好像是从高处摔了下来，左边手臂粉碎性骨折，左胸肋骨断了四根，不过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以你现在的恢复能力，一个星期左右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我的翅膀，该不会是恶鬼王她”
“小希，受人恩惠应该要报答，而首先就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夜月用一种比较严肃的声音说出来，但是看他那认真的脸，难免会觉得可笑，
“嘁————”夜希别过脸，半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希”
“我要休息了！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夜希用比较小的声音说道，但是夜月还是听到了。此时的夜希应该是有点心虚吧，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夜月，他知道自己伤害过夜月很多次，上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一直太亲密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会要了夜月的命，
“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夜月想起了自己还在厨房煮着粥，所以很快就出去了，受重伤的人不能吃那些不容易消化的食品。当然对于一般人而言，内脏有破裂的话是不允许进食的，以为夜希的体质问题，所以勉强还是可以的。
夜月出去之后，夜希对着床旁边的空气说道：“出来吧，你现在可以不用躲躲藏藏了恶鬼王，或许我应该叫你‘月姬’比较好吧。”
“啊呀，你发现了啊？”恶鬼王果真出现在夜希的床边，伸手抓起夜希受伤的左手，用力地捏了下去，“我的孩子，你受伤了啊，妈妈真的是很担心你呢？”
夜希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叫出声来，虽然她捏得很痛，但是这个时候在她面前叫出一点声音的话应该会被她看扁的吧。
夜希心里面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他来冥界之前，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说实话，面对这个自称是“母亲”的人，夜希他确实曾经和她相处过一段日子，不过那样的日子每天过得都是血淋淋的。夜希后来变成那副样子，撒旦之血开始觉醒，跟这个女人也有很大的关系，她就是这样的人，即使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她也是会痛下杀手的。
“怎么了？很痛吗？”恶鬼王手指掐了进去，本来夜月也只是简单地用纱布以及木板固定住的手臂（临时没有石膏的关系），但是因为她用力过猛，夜希清晰地听见了木板断裂的声音。
“混，混蛋。”夜希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心爱的孩子受伤了，我只是想来关心一下而已。”因为恶鬼王一直戴着面具，所以根本看不清她现在这个时候的表情，但是以前那段日子里，夜希他是清楚知道的，她每天都是笑嘻嘻的，然后笑容背后却是非常毒辣的各种虐待。
“我的翅膀”
“那个啊，原本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现在只是让它回到原来的地方而已。”夜希感觉到此时的恶鬼王正在笑，那种感觉他是知道的，虽然之前一直不想回忆起来，但是她的手段就是这样，一边微笑着温柔地对待你，另一边拿刀子不断刺着你的心。
“原来的地方？”
“嗯，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哦，我的孩子。”恶鬼王松开手甩了下，她那举动早已经玩腻了，本想看到这孩子痛苦求饶的样子，但是这孩子确实一点都不可爱。
“可以别这么说吗？你这样子很令人倒胃口。”夜希冷冷地答复着。
“哦，是吗？”
这个时候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恶鬼王很快就从这个房间里面消失了。夜月端着煮好的粥进来了。
“小希，你刚才是跟谁在讲话吗？”夜月环视了这个房间，虽然没有看见任何人，但是刚才他确实听见了从这个房间中传出的声音，不过他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没有啊，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啊。”夜希喘着气回答道。
“那难道是错觉吗？”夜月进来检查夜希的绑带的时候发现自己刚刚固定好的木板竟然已经断成两截，而且有血从里面渗了出来，把部分绑带染成了红色。
“怎么回事？小希，刚才是不是有谁来过？”夜月用冰冷的眼神重新扫视整个房间，除了窗户那微微吹过的风带动窗帘外，再也没有别的奇怪的地方了。他跑到窗户那检查了之后，那下面或者上面根本就没有人在那里。
“”夜希并没有回答他，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话，或许会幸福多，再加上自己是要夺取自己哥哥命的人的家伙，竟然能够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夜月拆开夜希的绑带，发现那本该会在短时间愈合的伤口竟然没有愈合，即使是普通人，流血到一定程度也应该会结痂才是。
“难道现在体质发生改变，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快速愈合了。”他这么想着，当然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立即说出口。他托着下巴，外表看上去明明是个孩子，但是却像极了一个老头子。本来因为失血过多，夜希的嘴唇呈淡白色，现在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了。
夜月愣在原地，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趁这个家伙没有发现之前，应该早一点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才行。
“哦，对了，要不用我的血试试看好了。”
夜希微闭着眼睛，他觉得夜月重新包扎伤口应该需要一段时间吧，何不趁这段时间好好睡一觉，而且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夜月会对自己不利，如果真的会做什么不利的事情的话，在那之前他有足够的机会，也没必要非等到现在。
夜月偷偷从怀里面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左手的食指指腹那里轻轻一划，血一点点从那狭小的伤口中冒出来，形成豆大的血滴。他把自己的手放在夜希伤口上方，血滴了几滴下去，但是这微不足道的血真的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夜月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了，但是夜希伤口这里却一点好转的意向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么”夜月咬了咬牙，用刚才那把匕首轻轻地在左手腕动脉那里划了下去，虽说伤口很快就会愈合，但是那刀子划下去的刺痛却是真实的。
那血成小柱状流下去，夜希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意识却开始有点变得不清晰了。房间里面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夜希张开眼睛，他的那双眼睛又变成了血红色。
身上的疼痛好像变得有点无关紧要了，他坐起了身伸出右手拉过夜月刚刚划破手腕的左手，俯下身去用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血。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血对我来说是像罂粟一样的东西吗，那可是会上瘾的。”夜希抬起头看着夜月，夜月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之前不曾有的陌生感。不知不觉中，他们兄弟俩之前早已经有了深不可测的鸿沟了。
“既然这么美味的东西白白送上门来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款待。”夜希又俯下身贪婪地吸允着夜月身上的血，这次夜月并没有闪躲，自己静静地看着夜希，就这么一直看着。
直到夜希好像吃饱了一样停下来之后，他才把手给收了回来。他眼睛轻轻一瞥夜希那往外不断流血的伤口好像开始慢慢愈合了。果然跟自己之前猜想的一样，自己的血还是有一定的治愈效果的，只是，不是外敷是内服。
这次的夜希和上次又稍微有点不同，上次的夜希只是一味地想要全部夺取，这次好像适可而止，当自己觉得足够之后就停止了掠取。
“咳咳”夜希又咳了几声，人类的身体总是脆弱的，只是单纯地从树上面掉下来而已，内脏却全部受损了，他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咳出来的一滩血笑着伸手抓起夜月刚才换下来的纱布擦了下手。
“你还是给我乖乖躺着好了。”夜月有点嗔怒道，他不是想要责怪夜希什么，也并不想多说，只是，如果一直放任夜希这么下去，即使恢复力强，那么也会丧命的，再加上夜希的身体跟现在的自己很像，虽然外表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是却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了，身体已经开始慢慢老化，那些脏器就像是老年人一样，非常脆弱，一点小伤也有可能会致命，但是这样子的局面却无法轻易改变。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任何方法，时间如流水般逝去，他们的生命也一点点消逝下去。
夜月看着自己端进来那已经凉了的粥，叹了一口气，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不安，露出跟自己外表完全不符的忧虑，“曾经在小希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他变成这副模样，应该有一丝关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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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你醒了啊？”金色头发以及白皙皮肤少年映入他的眼帘。这个在不久之前还与自己有着相同模样的孩子是自己过去二十几年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哥哥，但是当自己觉醒的时候，自己的脑子里面只有那么一件事，就是得到夜月的血，他体内的血具有镇定作用，全部得到之后，他自己也就能够更好地控制这个身体了，除此之外，夜月的血应该是自己的力量之源吧。（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还要追溯到他苏醒的那个时候，脑海里面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吸干夜月的血，那样子才会变成最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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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们现在正在恶鬼王的城堡当中。”看到夜希醒来的夜月有点兴奋地说道，之前他还在想方设法从这个城堡中逃离出去，但是当恶鬼王带回受伤的夜希回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暂时是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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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啊。”夜希喘着气回答道。
“那难道是错觉吗？”夜月进来检查夜希的绑带的时候发现自己刚刚固定好的木板竟然已经断成两截，而且有血从里面渗了出来，把部分绑带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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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希并没有回答他，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话，或许会幸福多，再加上自己是要夺取自己哥哥命的人的家伙，竟然能够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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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成小柱状流下去，夜希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意识却开始有点变得不清晰了。房间里面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夜希张开眼睛，他的那双眼睛又变成了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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