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职业道德
优瑞如果能拿到寰厦的投标价和给甲方的优惠条件,那吕菲菲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抢得先机。郭燕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项目的投标,她当然清楚,透露投标金额意味着什么,但为了钱,她可以放弃自己的那点所谓的职业道德。
寰厦的会议室,门上贴了一张a4纸,上面写着:此会议室正在进行投标书制作,严禁任何人进入。
室内一张米黄色的会议桌上,摆着打印机和几台电脑,三个女孩子正在紧张忙碌的准备标书,樊依云站在旁边,不时地下达指示。
三个女孩子负责的工作都不一样,各人忙各人的,按照往日的默契,谁也不多说话,更不会去打听别人做的那部分。所有的衔接都交给樊依云,她是此间房内的总指挥,投标价是与马立铭商定好的,只所以要到最后一夜地封标,就是怕被人探知了消息,要知道不仅吕菲菲会这么干,马立铭更是此中高手,因为樊依云看得很紧,非要等到十二点后才会给她们重要的内容。
靠墙的一张桌上,放着大家的手机,所有人一进此间会议室就要自觉地把手机交出来,关机后的手机全部黑着屏,不准打电话,不准与外界联系,所以做标书的工作严谨而辛苦的。
每次投标,都像打一场硬仗,不仅要分析招标方,还要分析对手,更要千方百计的防范泄密,用尽方法打探消息,像秘密工作者,一切都充满变数,谁也不能放松警惕。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她们已经工作了一整天,除了中午和晚上各有人送来餐食以外,她们去厕所都要两个人一组,即使这样,郭燕还是把手机藏在内衣里,樊依云还没有强制到搜身的地步,而且公司也没有安装电子监控设备,这就让郭燕有机可乘。
郭燕一边计算着时间,想着吕菲菲的话,她不会关机,会整夜等她的消息。她是助理,这个身份让她知道得更多一些,她在等待着最后重要的内容。十二点一过,樊依云才把投标金额以及重要的承诺告诉她们,三个女孩连忙打印最重要的一页,此页是独立的一张文件,上面有投标金额、承诺条款、保质期、施工期等关系到评标结果的内容。
最后装入文件袋,盖上封签及红章,投标书的正本及四套副本摞起来有三尺来高,这是公司数个部门经过一个月的认真工作才完成的,决定着明天投标的成败。大家忙得顾不上上厕所,这时才有人提出来,按老规矩,两人一组一齐去,互相监督。
郭燕和其中一个女孩儿一起去公司内部的厕所。厕所是独立封闭的,郭燕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她捂着肚子装腹疼,拉开门就蹲了进去,另一个女孩儿嫌厕所味儿重,很快方便完就出去了,她在厕所外面等着,郭燕冲外面喊了一声,“我肚子很疼,还要一会儿,你等等我啊。”
女孩儿答应了一声。
她赶紧从胸罩里掏出来吕菲菲给她的新手机,飞快地打出一条条信息。她很着急,手心里全是汗,差点慌得把手机掉到马桶里,幸好没有,几分钟后,有关标书的重要信息就发了出去。
吕菲菲回信收到,郭燕猛的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拉了出来,而且臭得要命。
她忙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拿衣服擦干净粘在手机屏上的汗渍,在胸衣里藏好,又深吸一口气,猛然闻到了股臭味儿,原来还没有冲水,等她收拾完站在卫生间的大镜子前,摸摸心脏,还在猛烈的跳动,心想原来做贼是这种感觉,又觉得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刺激,而且很快就可以拿到五万块钱,想到厚厚一叠钱,她立时觉得兴奋是值得的。
就在女孩儿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郭燕终于从卫生间一脸轻松的出来。
“可能今天吃坏肚子了,外卖还是不干净。”郭燕说。
“是啊,我就不喜欢吃外卖,都是给标书害的,要不然,我就回家吃我妈烧得菜了。”女孩儿抱怨着回到会议室。
两人一起回到会议室,樊依云已经看着封了标书,标书上面盖上了封签纸和红章。
另一个同事与樊依云一起把标书装有印有公司名字的手提袋里,会议室内有一个可以上锁的铁皮文件柜,樊依云亲自扭动钥匙,锁好,这样明天一早就直接来取,今晚谁也不能打开再做修改。
做完这一切,樊依云对大家拍拍手说,“大家都辛苦了。老规矩,你们回去睡觉,手机先放我这里,宿舍里今晚不能上网,你们互相监督。”
连郭燕一起四个女孩儿齐声说:好的,樊总!
樊依云锁了门,先把四个人送回宿舍,她们四个住的是一间宿舍,大家都眼睁睁互相看着,谁也不敢有小动作。一切与往常一样未有任何破绽,郭燕直接上床睡觉,可是好久她都无法睡着,因为这件事使她不再是一个诚实的人。
樊依云回家的时间已经过了夜半,小区里黑寂无声,只有门厅里的灯亮着。她经常忙到很晚,小区的保安都认识她了。
小区里很安全,可她走在空空的走廊时还是感到一丝害怕,这时电梯到了,她飞快地打开家门。反身关好大门,她的心才定下来。
因为龚泽明回来了,她又见到了深爱着的男人,并且知道了龚泽明离开的原因,她突然之间释怀,似乎绷着的弦一下子放松,人也如同终于跑到尽头后一头栽倒的马拉松选手,这股劲一旦泄气,她就会再也提不起精神。
但,前方的路还长着,长到看不清方向,眼前的幸福感只是路途中飘来的一团迷雾,出现了一片海市蜃楼,看起来将到终点,其实很可能是一场空欢喜。
樊依云,千万不能松懈,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芸姨也已入睡,她推开客房,看见梦梦睡在母亲的旁边,想来是母亲看她加班便哄梦梦先睡了。而且梦梦也喜欢和婆婆睡,她便没有惊动她们。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又仔细回想标书有没有漏洞,直到脑海中的问题一一得到解决,这才慢慢的入睡。
明天早上九点参加开标会,她还得早起。
芸姨正在做梦,似乎听见樊依云回来了,起身看了看,门缝里有光,她想起来看看,这时灯又灭了,她想依云也累了,便索性睁着眼出神。
樊母来之后毛毛就搬出去住,她很不放心。今天去看毛毛,发现她没和阿康住一间房,阿康住的是二室套,腾空一间给毛毛住,这让芸姨对阿康很有好感。
今天樊母还告诉她,明天就坐车回老家,家里儿子打电话来催,小孙子樊凌要她回家照顾,比之孙子,她没看到樊母有多心疼孙女,还是樊依云心善,替哥嫂养育孩子,她想了很多,她觉得樊依云是个好女人,她不该受这么多苦,如果放在毛毛身上,她肯定不舍得自己女儿这么累的。
毛毛是她的心肝宝贝,芸姨准备等樊母一走就把毛毛再接回来,毕竟还是住在自己身边才放心。
这个夜晚,樊母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家里的孙子抓树摔了一跤,老头子抱着孙子的小身体在哭,见到她瞪眼就骂,她的身后,是可怜的梦梦,不远处,似乎是女儿依云,最后拉着梦梦消失有一阵淡淡的雾气里。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惊醒后更加惦念起孙子樊凌,再看梦梦恬睡着,心头又是一紧,两个孩子她都疼,只是孙子更重要,他才是樊家的命根子,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直到天色发白,她听见芸姨起床,进厨房忙早餐,她也起身,梦梦上学晚,让她再睡一会儿,她出房门来到厨房,今天她想帮忙亲手做早餐给女儿。
芸姨送梦梦上学,两人走了之后,樊母才把回家的决定告诉女儿。樊依云希望母亲多住几天,但樊母记挂孙子,而且嫂子一直在催,她年纪越大越怕儿子媳妇,说到底,她老了还是要指望儿子的。再说孙子才是樊家的正宗子孙,梦梦只是一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外孙女怎么也不能与孙子相比的。
樊依云一听她提到哥嫂就来气,说都是你们给惯的,你就是个老妈子。
樊母无奈说,咱们农村不都是这样?女儿是人家的,儿子才是自己的。
樊依云说她是老思想,就是这样哥哥才没出息。一大早就觉得添堵,樊依云的心情莫名的糟糕。
所以她没吃早餐就去了公司,无论家人怎么看,她都要照顾好梦梦,梦梦才是她生命中唯一至亲至爱的人。
从公司出发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开标地址,她还要带上郭燕和一个负责技术的同事,另外就是最重要的东西,锁在会议室里的一大摞密封好的标书。
今天罕见的没有堵车,樊依云说这是个好兆头,看来今天的标有希望。郭燕因为有心事,内心很紧张,坐着的身子有些僵硬,樊依云扭头看下她,问,你是不是昨晚太累了,没休息好?
郭燕吱唔了一声,又连忙点点头,樊依云没计较她前次多事,“还有一会儿才到,你睡会儿吧。”
郭燕一想装睡到是挺好,忙自言自语说,“我是累了,我睡会儿啊,樊总,你也休息。”
开车的是负责技术说明的章东,他性格比较内向,话不多,一边驾驶一边回忆着为答疑而准备的内容。
章东其实是尚荣刘步庭的亲戚,马立铭收下他并不是因为他的高学历,主要还是在于刘步庭这棵大树。章东幸好不是事非的人,又自恃清高,并不太关心两人之间的事情。但他对樊依云的专业和敬业精神很佩服,也愿意与她一起工作。
前次,他曾经参加过一次投标,表现的不错,因此樊依云这次还带他一起参加,他也愿意长点知识。
因为郭燕在睡觉,章东压低声音问:“樊姐,这次投标公司有把握吗?”
“放心吧,马总的关系挺硬,我们的投标方案也和对方的设计总监沟通过,对方很满意。”这次投标要提供初步设计方案和效果图,她前几天一直在与城建的设计部沟通,把设计思想早已领会到位,这点她很有自信。
“哦,那如果中标,我们又有得忙了。”章东对这次投标也是充满希望,他很想从头至尾的跟完一个项目,那样学到的东西最多。
“怎么,你怕忙,哪家公司不是希望项目多得做不完?”樊依云还以为他怕辛苦,因为反问他。
“不,不,我没问题。”章东赶紧否定,在领导面前叫苦叫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还没笨到这种程度。“我是想从头学起,学校里学的都是死知识,只有实际操作中才能学到真打实的本领。”
“章东,你还挺有头脑的,平时看你话比不多,其实很有心眼啊。”
郭燕其实根本睡不着,她悄悄听着两人的谈话,看来马总对这个标是志在必得,如果失去了,他会怎么想?会不会气得跳脚?
她在脑海里勾画出马立铭气急败坏的样子,猛然想到,马总如果知道是自己泄露出去的,他会不会杀了自己,听说他可是有黑道的关系。
就这样,她脑海里闪出一段段假设的情节,自己到吓出一身冷汗。眼皮一跳一跳的,樊依云冷不丁地睢见,以为她做什么恶梦,拍拍她的手,郭燕,醒醒,快到了。
三人下了车,章东和郭燕一人提了两个文件袋,正本和副本一共十本,真够重的,樊依云也抱了一摞,上了城建大楼四楼大会议室。
这里,已经来了几家单位,她们在登记本了签了名,把标书放在指定的木桌上,一比才知道,寰厦的标书做得最规范,也最厚,只有一家达到他们的一半厚,其它三家只有薄薄的一本杂志厚,章东对樊依云悄悄说,樊姐,咱们的标书准备的最好,这次准中。
樊依云轻轻笑了下,眼睛却没闲着,她在大会议室里扫了几眼,便看到了几个熟面孔,大家心照不宣的对视一下就移开视线,她暗想,该来的都来了,看来城建这块肥肉谁都不想放过。
郭燕也一眼就看见了优瑞的老板娘,贵妇人一般的吕菲菲,正和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士交头接耳,她也看见了郭燕,却像不认识一样的一扫而过。郭燕也索性不再看她,心情紧张地等待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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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她们已经工作了一整天,除了中午和晚上各有人送来餐食以外,她们去厕所都要两个人一组,即使这样,郭燕还是把手机藏在内衣里,樊依云还没有强制到搜身的地步,而且公司也没有安装电子监控设备,这就让郭燕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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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就不喜欢吃外卖,都是给标书害的,要不然,我就回家吃我妈烧得菜了。”女孩儿抱怨着回到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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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方的路还长着,长到看不清方向,眼前的幸福感只是路途中飘来的一团迷雾,出现了一片海市蜃楼,看起来将到终点,其实很可能是一场空欢喜。
樊依云,千万不能松懈,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芸姨也已入睡,她推开客房,看见梦梦睡在母亲的旁边,想来是母亲看她加班便哄梦梦先睡了。而且梦梦也喜欢和婆婆睡,她便没有惊动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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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九点参加开标会,她还得早起。
芸姨正在做梦,似乎听见樊依云回来了,起身看了看,门缝里有光,她想起来看看,这时灯又灭了,她想依云也累了,便索性睁着眼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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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樊母还告诉她,明天就坐车回老家,家里儿子打电话来催,小孙子樊凌要她回家照顾,比之孙子,她没看到樊母有多心疼孙女,还是樊依云心善,替哥嫂养育孩子,她想了很多,她觉得樊依云是个好女人,她不该受这么多苦,如果放在毛毛身上,她肯定不舍得自己女儿这么累的。
毛毛是她的心肝宝贝,芸姨准备等樊母一走就把毛毛再接回来,毕竟还是住在自己身边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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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姨送梦梦上学,两人走了之后,樊母才把回家的决定告诉女儿。樊依云希望母亲多住几天,但樊母记挂孙子,而且嫂子一直在催,她年纪越大越怕儿子媳妇,说到底,她老了还是要指望儿子的。再说孙子才是樊家的正宗子孙,梦梦只是一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外孙女怎么也不能与孙子相比的。
樊依云一听她提到哥嫂就来气,说都是你们给惯的,你就是个老妈子。
樊母无奈说,咱们农村不都是这样?女儿是人家的,儿子才是自己的。
樊依云说她是老思想,就是这样哥哥才没出息。一大早就觉得添堵,樊依云的心情莫名的糟糕。
所以她没吃早餐就去了公司,无论家人怎么看,她都要照顾好梦梦,梦梦才是她生命中唯一至亲至爱的人。
从公司出发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开标地址,她还要带上郭燕和一个负责技术的同事,另外就是最重要的东西,锁在会议室里的一大摞密封好的标书。
今天罕见的没有堵车,樊依云说这是个好兆头,看来今天的标有希望。郭燕因为有心事,内心很紧张,坐着的身子有些僵硬,樊依云扭头看下她,问,你是不是昨晚太累了,没休息好?
郭燕吱唔了一声,又连忙点点头,樊依云没计较她前次多事,“还有一会儿才到,你睡会儿吧。”
郭燕一想装睡到是挺好,忙自言自语说,“我是累了,我睡会儿啊,樊总,你也休息。”
开车的是负责技术说明的章东,他性格比较内向,话不多,一边驾驶一边回忆着为答疑而准备的内容。
章东其实是尚荣刘步庭的亲戚,马立铭收下他并不是因为他的高学历,主要还是在于刘步庭这棵大树。章东幸好不是事非的人,又自恃清高,并不太关心两人之间的事情。但他对樊依云的专业和敬业精神很佩服,也愿意与她一起工作。
前次,他曾经参加过一次投标,表现的不错,因此樊依云这次还带他一起参加,他也愿意长点知识。
因为郭燕在睡觉,章东压低声音问:“樊姐,这次投标公司有把握吗?”
“放心吧,马总的关系挺硬,我们的投标方案也和对方的设计总监沟通过,对方很满意。”这次投标要提供初步设计方案和效果图,她前几天一直在与城建的设计部沟通,把设计思想早已领会到位,这点她很有自信。
“哦,那如果中标,我们又有得忙了。”章东对这次投标也是充满希望,他很想从头至尾的跟完一个项目,那样学到的东西最多。
“怎么,你怕忙,哪家公司不是希望项目多得做不完?”樊依云还以为他怕辛苦,因为反问他。
“不,不,我没问题。”章东赶紧否定,在领导面前叫苦叫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还没笨到这种程度。“我是想从头学起,学校里学的都是死知识,只有实际操作中才能学到真打实的本领。”
“章东,你还挺有头脑的,平时看你话比不多,其实很有心眼啊。”
郭燕其实根本睡不着,她悄悄听着两人的谈话,看来马总对这个标是志在必得,如果失去了,他会怎么想?会不会气得跳脚?
她在脑海里勾画出马立铭气急败坏的样子,猛然想到,马总如果知道是自己泄露出去的,他会不会杀了自己,听说他可是有黑道的关系。
就这样,她脑海里闪出一段段假设的情节,自己到吓出一身冷汗。眼皮一跳一跳的,樊依云冷不丁地睢见,以为她做什么恶梦,拍拍她的手,郭燕,醒醒,快到了。
三人下了车,章东和郭燕一人提了两个文件袋,正本和副本一共十本,真够重的,樊依云也抱了一摞,上了城建大楼四楼大会议室。
这里,已经来了几家单位,她们在登记本了签了名,把标书放在指定的木桌上,一比才知道,寰厦的标书做得最规范,也最厚,只有一家达到他们的一半厚,其它三家只有薄薄的一本杂志厚,章东对樊依云悄悄说,樊姐,咱们的标书准备的最好,这次准中。
樊依云轻轻笑了下,眼睛却没闲着,她在大会议室里扫了几眼,便看到了几个熟面孔,大家心照不宣的对视一下就移开视线,她暗想,该来的都来了,看来城建这块肥肉谁都不想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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