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2章
会议结束以后， 差不多已到了十二点 ，正是午饭时间了， 百里清对区明道 ：“ 区团长， 谢谢你的验收 ， 现在也是用餐时间了， 能不能赏个脸 ，与我们一起吃一个便餐 ？ 你放心，我们不会请你下馆子的，我们去我们工地的食堂 ， 我也没有特别交代 。 ”
区明看了看其他验收员， 迟疑地道 ：“ 这不好吧 。 我们还是自己去吃算了 。 ”
百里清道 ：“ 你放心， 你吃的与工人们吃的是一模一样的， 不会多一个菜， 甚至也不会多一点油腥 。 我想请你尝尝，我们工地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 ”
区明点了点头，道 ：“ 不错， 不错， 自从高中毕业以后， 我就没有吃过大锅饭了， 到现在差不多三十六年了，现在再吃一餐， 看看你们工人们的生活如何 。 ”
百里清笑了，道 ：“ 不过我得先声明一点 ，在我们工地， 菜是定了的， 但饭却是自己去打的 。 如果你吃不了那么多的菜， 你得和打菜的师傅讲， 让他少打一点 ， 饭嘛， 吃多少打多少 ，我们这里没有剩饭桶，如果吃不完，要么就兜着走，要么 ，就等着罚款 。 ”
区明的兴趣更大了， 这个规定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
望着碗中的菜， 区明感到很新奇， 三菜一汤 ， 两个素菜外加一个荤菜， 其实这个荤菜，在区明等人的眼中，也就是一个素菜，如果连豆腐也算荤菜的话， 那么对于荤素的定义 ，得重新来过 。 汤说得好听一点， 是汤， 说得不好听一点， 就是洗锅水 ，望着桌上的那一碗上面漂着零星油花的开水， 望着碗中那三块略带焦黄的豆腐， 区明有一些哭笑不得 。 如果这个伙食，放在他们的公司， 一定会遭到众人一致的反对， 可是现在看看这些工人们， 一个个地兴高采烈 ，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生活就不错了 。
他吃饭的感慨和张颖是一样的， 都是皱着眉头吃的， 幸亏还有一碗汤， 实在咽不下去的时候， 狠狠的灌上一口 ，这些饭也就下去了 。 他对百里清道 ：“ 你们平时就吃这样的饭菜 ？ ”
百里清摇了摇头，道 ：“ 当然不是了 ， 坦白讲，比这个还是要好一点点， 菜里会多加一点油， 因为工地上做的都是辛苦活 ，如果没有胃口吃不饱饭 ， 也就没有力气干活 。 ”
区明道 ：“ 现在的中国， 还有这样的伙食 ？ ”
百里清笑了，道 ：“ 我可以这样说 ，在工地上， 这样的生活， 还是算好的 ， 还有比这更烂的 ， 以后你去别的工地上去验收时， 可以去看看 。 ”
区明点了点头，道 ：“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 他们的伙食这么差 ， 在这么差的条件下，他们还得从事这么繁重的工作 ，他们真的了不起呀 ！ ”
百里清也点了点头，道 ：“ 你说得太对了 ，就是这个理 ！ 我不知道你是农村的还是城市的， 我只知道 现在城市的繁华 ，是多少个农村用荒凉换来的 ？ 城市的笑声， 是用多少农村人用汗水和泪水浇灌的 ” 这个时候，他触动了上次回家的感觉 ， 接着道 ：“ 以前农村 ， 有多少人呀 ， 田里， 山里， 土里， 家里，到处都是人 ， 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农村的每一寸土地，都种满了作物， 不管春夏秋冬，都有一片生机 。 现在呢 ， 山里去不了人， 田里长满了草， 土已经流失， 家里也冷冷清清 ！ 为什么 ？ 都是这些人， 来到了城市， 为了城市的繁华， 为了城市的美丽在打拼 ！ ”他指着那些工人， 道 ：“ 他们哪一个 ，家里没有白发苍苍的双亲 ， 家里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 他们背井离乡， 来到这一片以前不属于他们， 以后更不会属于他们的这片土地上， 挥散着他们的青春和热血 ， 消耗着他们的生命和梦想 ！ 可是他们得到了什么 ？ 什么也没有 ！ 只有白眼， 只有看不起 ！ ”
区明点了点头， 道 ：“ 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 现在的城里人，看乡下人就是这个样子，他们不懂文明， 有些人甚至连普通话都不会说 ， 有的只是一身的汗渍， 一身的酸臭 ， 一脸的憨厚 。 ”
这时候，一个验收工程师也凑了地来， 他道 ：“ 区团长， 我们可不可以等一下再走 ？ 我想去采访采访几个工人， 我想体验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 。 我有一个表妹， 她在一家杂志社上班 ， 她早就写一篇关于这方面的报道了， 可是一直都找不到素材 ， 这下好了， 她终于找到了 。 我先来体验体验一下， 回去再和她去讲 ， 她一定会感兴趣的 。 ”
区明看了看表， 点了点头， 道 ：“ 好吧，你去吧，我们三点半回去 。 你们都可以去 ，找这些工人们好好聊聊 。” 那个验收员听罢，将碗中的饭 ，一口全都塞了，然后学区明的样， 狠狠的一口汤下去， 他也顾不上擦嘴，马上去找那些工人们去聊去了 。 其他的验收员 ，他们也都好兴似的 ， 一起去了 。
区明对百里清道 ：“ 好吧，我们也好好的聊聊 ， 好不 ？ ”
百里清道 ：“ 当然， 当然 。 ”
区明道 ：“ 你的年龄有多大了 ？ ”
百里清道 ：“ 二十四岁了 。 ”
区明摇了摇头，道 ：“ 我看不像， 二十四岁， 哪有你这样的水平 ？ 我也看出来了， 在你们总工不在的时候， 在这个工地上， 应该是你说了算 。 不错， 不错， 年轻人， 有没有想过， 自己去承包工程呢 ？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可以给你做一个引荐， 你放心，我不会收你的任何好处的 。 ”
百里清笑了笑，道 ：“ 谢谢你的好意 ，我暂时还没有这样的安排 。 ”
区明道 ：“ 这个工程结束了， 那你以后的安排呢 ？ 你可以透露一点吗 ？ ” 百里清道 ：“ 我想去美国费城大学去学习学习一下 。 ” 区明笑了 ，道 ：“ 不错， 不错，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已经有实践了， 如果在理论上再深造一下， 你以后一定有更好的发展 。 不过， 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呢 ？ 在国内不好吗 ？ 中国还是有很多优秀的建筑学院的 。 ”
百里清道 ：“ 你说的也是 ，但是中国的高等学院， 不能接受一个半路出家的人， 我又不是一个名人，没有成绩， 没有背景 ， 又有什么学校会接受我呢 ？ 退一步讲， 他们即使同意了，可是学费等等，又是一笔巨大的数字， 目前我没有这个能力来承担 。 在国外， 已经有人帮我联系过了，而且也不要我出什么学费， 相比之下， 我还是选择了出国 。 ”
区明道 ：“ 好吧，既然你有这个打算，我也不勉强你了 。 孩子， 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 也不要忘了我， 只要我有能力， 只要不违背法律道义， 我一定会帮你的 。 你知道 ，我为什么这么看重你吗 ？ ”
百里清摇了摇头，道 ：“ 你可能看走眼了， 我只是一块顽石而己， 点化不了 。 ”
区明道 ：“ 我相信我的判断 ， 我从事验收工作三四十年了， 我验收过的工程，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可是经我手验收的工程， 不管缺失隐藏得多深 ，我都有办法找出来 ，我看人的眼光也不错 ， 我相信你一定也可以出人头地， 成为这个方面的人才 。 其实 ，正如你所言， 这个工程，我完全可以判为不合格， 也可以判为合格， 合格与不合格之间， 就在我的一念之间而己， 而促使我偏向合格的理由， 只有一个 ， 就是你 ！ 特别是你说的那一句话， 这句话， 我完全可以感觉到，你说的是真的 ， 那句话就是， 你们必须将这个工程， 当成自己的家来看待 ！ 我相信， 只要你们有了这种心态，什么事情办不好 ？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由它过 ？ ”
百里清低下了头 ，他没有想到 ， 这句话会挽救了这个工程 。
区明道 ：“ 好吧， 你去忙你的吧，你们也不要来送我了， 三点左右 ，我们会走的 ，我们也不会通知你的 。小伙子， 好好干 ， 以后有你的 ！ ” 说完以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交到百里清的手上， 这张名片与一般的名片不一样， 一般的名片上都会印上工作单位， 工作地点 ， 职务 ，工作电话等等信息，但是这张名片上没有， 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一个家庭住址 ，一看这个便是私人名片 。
百里清走出食堂 ， 食堂外面， 吕方在等着他 ，一见他出来， 吕方便道 ：“ 百里清，我们可以谈谈吗 ？ ”
百里清感到有一些吃惊， 今天是怎么啦， 这么多的人想找他谈 ？ 他道 ：“ 好吧 。 ” 吕方也不多说 ，拉着他的手，走向他的车 ， 百里清道 ：“ 吕总， 我们在这里谈，不好吗 ？ ”
“ 不好 。 ” 吕方道 ：“ 去我的公司吧， 反正离这里也不远 ， 我们在办公室谈， 这样显得正规一点 ，正式一点 。 ”说完他不由分说 ，将百里清塞进了他的车子里 。
“是这样子的， 现在这个工程， 终于圆满完工了，我也放下了一件心事 。 你们现在接到了什么工程没有 ？ ”
“ 暂时没有 。 ”百里清也不知道 ，成功有没有将abc项目的事情和吕方透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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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明看了看其他验收员， 迟疑地道 ：“ 这不好吧 。 我们还是自己去吃算了 。 ”
百里清道 ：“ 你放心， 你吃的与工人们吃的是一模一样的， 不会多一个菜， 甚至也不会多一点油腥 。 我想请你尝尝，我们工地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 ”
区明点了点头，道 ：“ 不错， 不错， 自从高中毕业以后， 我就没有吃过大锅饭了， 到现在差不多三十六年了，现在再吃一餐， 看看你们工人们的生活如何 。 ”
百里清笑了，道 ：“ 不过我得先声明一点 ，在我们工地， 菜是定了的， 但饭却是自己去打的 。 如果你吃不了那么多的菜， 你得和打菜的师傅讲， 让他少打一点 ， 饭嘛， 吃多少打多少 ，我们这里没有剩饭桶，如果吃不完，要么就兜着走，要么 ，就等着罚款 。 ”
区明的兴趣更大了， 这个规定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
望着碗中的菜， 区明感到很新奇， 三菜一汤 ， 两个素菜外加一个荤菜， 其实这个荤菜，在区明等人的眼中，也就是一个素菜，如果连豆腐也算荤菜的话， 那么对于荤素的定义 ，得重新来过 。 汤说得好听一点， 是汤， 说得不好听一点， 就是洗锅水 ，望着桌上的那一碗上面漂着零星油花的开水， 望着碗中那三块略带焦黄的豆腐， 区明有一些哭笑不得 。 如果这个伙食，放在他们的公司， 一定会遭到众人一致的反对， 可是现在看看这些工人们， 一个个地兴高采烈 ，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生活就不错了 。
他吃饭的感慨和张颖是一样的， 都是皱着眉头吃的， 幸亏还有一碗汤， 实在咽不下去的时候， 狠狠的灌上一口 ，这些饭也就下去了 。 他对百里清道 ：“ 你们平时就吃这样的饭菜 ？ ”
百里清摇了摇头，道 ：“ 当然不是了 ， 坦白讲，比这个还是要好一点点， 菜里会多加一点油， 因为工地上做的都是辛苦活 ，如果没有胃口吃不饱饭 ， 也就没有力气干活 。 ”
区明道 ：“ 现在的中国， 还有这样的伙食 ？ ”
百里清笑了，道 ：“ 我可以这样说 ，在工地上， 这样的生活， 还是算好的 ， 还有比这更烂的 ， 以后你去别的工地上去验收时， 可以去看看 。 ”
区明点了点头，道 ：“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 他们的伙食这么差 ， 在这么差的条件下，他们还得从事这么繁重的工作 ，他们真的了不起呀 ！ ”
百里清也点了点头，道 ：“ 你说得太对了 ，就是这个理 ！ 我不知道你是农村的还是城市的， 我只知道 现在城市的繁华 ，是多少个农村用荒凉换来的 ？ 城市的笑声， 是用多少农村人用汗水和泪水浇灌的 ” 这个时候，他触动了上次回家的感觉 ， 接着道 ：“ 以前农村 ， 有多少人呀 ， 田里， 山里， 土里， 家里，到处都是人 ， 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农村的每一寸土地，都种满了作物， 不管春夏秋冬，都有一片生机 。 现在呢 ， 山里去不了人， 田里长满了草， 土已经流失， 家里也冷冷清清 ！ 为什么 ？ 都是这些人， 来到了城市， 为了城市的繁华， 为了城市的美丽在打拼 ！ ”他指着那些工人， 道 ：“ 他们哪一个 ，家里没有白发苍苍的双亲 ， 家里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 他们背井离乡， 来到这一片以前不属于他们， 以后更不会属于他们的这片土地上， 挥散着他们的青春和热血 ， 消耗着他们的生命和梦想 ！ 可是他们得到了什么 ？ 什么也没有 ！ 只有白眼， 只有看不起 ！ ”
区明点了点头， 道 ：“ 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 现在的城里人，看乡下人就是这个样子，他们不懂文明， 有些人甚至连普通话都不会说 ， 有的只是一身的汗渍， 一身的酸臭 ， 一脸的憨厚 。 ”
这时候，一个验收工程师也凑了地来， 他道 ：“ 区团长， 我们可不可以等一下再走 ？ 我想去采访采访几个工人， 我想体验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 。 我有一个表妹， 她在一家杂志社上班 ， 她早就写一篇关于这方面的报道了， 可是一直都找不到素材 ， 这下好了， 她终于找到了 。 我先来体验体验一下， 回去再和她去讲 ， 她一定会感兴趣的 。 ”
区明看了看表， 点了点头， 道 ：“ 好吧，你去吧，我们三点半回去 。 你们都可以去 ，找这些工人们好好聊聊 。” 那个验收员听罢，将碗中的饭 ，一口全都塞了，然后学区明的样， 狠狠的一口汤下去， 他也顾不上擦嘴，马上去找那些工人们去聊去了 。 其他的验收员 ，他们也都好兴似的 ， 一起去了 。
区明对百里清道 ：“ 好吧，我们也好好的聊聊 ， 好不 ？ ”
百里清道 ：“ 当然， 当然 。 ”
区明道 ：“ 你的年龄有多大了 ？ ”
百里清道 ：“ 二十四岁了 。 ”
区明摇了摇头，道 ：“ 我看不像， 二十四岁， 哪有你这样的水平 ？ 我也看出来了， 在你们总工不在的时候， 在这个工地上， 应该是你说了算 。 不错， 不错， 年轻人， 有没有想过， 自己去承包工程呢 ？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可以给你做一个引荐， 你放心，我不会收你的任何好处的 。 ”
百里清笑了笑，道 ：“ 谢谢你的好意 ，我暂时还没有这样的安排 。 ”
区明道 ：“ 这个工程结束了， 那你以后的安排呢 ？ 你可以透露一点吗 ？ ” 百里清道 ：“ 我想去美国费城大学去学习学习一下 。 ” 区明笑了 ，道 ：“ 不错， 不错，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已经有实践了， 如果在理论上再深造一下， 你以后一定有更好的发展 。 不过， 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呢 ？ 在国内不好吗 ？ 中国还是有很多优秀的建筑学院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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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清摇了摇头，道 ：“ 你可能看走眼了， 我只是一块顽石而己， 点化不了 。 ”
区明道 ：“ 我相信我的判断 ， 我从事验收工作三四十年了， 我验收过的工程，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可是经我手验收的工程， 不管缺失隐藏得多深 ，我都有办法找出来 ，我看人的眼光也不错 ， 我相信你一定也可以出人头地， 成为这个方面的人才 。 其实 ，正如你所言， 这个工程，我完全可以判为不合格， 也可以判为合格， 合格与不合格之间， 就在我的一念之间而己， 而促使我偏向合格的理由， 只有一个 ， 就是你 ！ 特别是你说的那一句话， 这句话， 我完全可以感觉到，你说的是真的 ， 那句话就是， 你们必须将这个工程， 当成自己的家来看待 ！ 我相信， 只要你们有了这种心态，什么事情办不好 ？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由它过 ？ ”
百里清低下了头 ，他没有想到 ， 这句话会挽救了这个工程 。
区明道 ：“ 好吧， 你去忙你的吧，你们也不要来送我了， 三点左右 ，我们会走的 ，我们也不会通知你的 。小伙子， 好好干 ， 以后有你的 ！ ” 说完以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交到百里清的手上， 这张名片与一般的名片不一样， 一般的名片上都会印上工作单位， 工作地点 ， 职务 ，工作电话等等信息，但是这张名片上没有， 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一个家庭住址 ，一看这个便是私人名片 。
百里清走出食堂 ， 食堂外面， 吕方在等着他 ，一见他出来， 吕方便道 ：“ 百里清，我们可以谈谈吗 ？ ”
百里清感到有一些吃惊， 今天是怎么啦， 这么多的人想找他谈 ？ 他道 ：“ 好吧 。 ” 吕方也不多说 ，拉着他的手，走向他的车 ， 百里清道 ：“ 吕总， 我们在这里谈，不好吗 ？ ”
“ 不好 。 ” 吕方道 ：“ 去我的公司吧， 反正离这里也不远 ， 我们在办公室谈， 这样显得正规一点 ，正式一点 。 ”说完他不由分说 ，将百里清塞进了他的车子里 。
“是这样子的， 现在这个工程， 终于圆满完工了，我也放下了一件心事 。 你们现在接到了什么工程没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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