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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永夜城,长留殿。

  夜歌端坐在殿中,安静的等待着幽都王的力量降临,卓君武站在一侧,静静地望着他,陪他一起等待。

  想起几日前,那个来寻自己,执着的要成为自己的化生魔的那个青年。

  “蝼蚁”,当初自己是这么称呼他的吧。呵呵,在幽都王面前,自己何尝又不是蝼蚁,无极魔侯,哈哈,好一个无极魔侯,好一个永夜城主,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如果可以,宁愿不要这一切,能像夙影村里的那几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成长,多好啊。

  “啊!”幽都王的力量突然降临,夜歌的身体颤抖着趴倒在地,没有一丝力量可以用来抵抗。也难怪,自己的力量,都是他赐予的。

  “小歌!”看着夜歌痛苦无比的模样,卓君武纵然心急也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卓君武拔出佩剑,挥出一道盖世剑气。“卓叔,不要!”在夜歌惊恐的目光中,与幽都王的力量碰撞在一起,险些将长留殿也震塌。“不自量力。”似乎有低语传来,幽都王停止汲取夜歌的力量,空间微微震荡,一道身影突然出现。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刚从苦海中逃离出来的夜歌,又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怀光侯夜歌,参见吾王。”夜歌有气无力的拜到。

  “废物。”幽都王瞥了一眼夜歌,就不再看他,而是对卓君武说到:“人类,你有点意思,敢不敢与孤打个赌,若是你能接下孤三招,孤便饶过他,若是不能,你和他,都得死。”

  “请赐教。”第一次面对幽都王这种级数的对手,卓君武不得不严阵以待,从力量上可以感觉的出,面前的幽都王应该是类似于分身降临,如果是这样,三招,应该可以吧。

  “卓叔,不要答应他!”夜歌只能在心里焦急的呐喊,在幽都王的压制下,现在的他,已经虚弱到了比化生魔都不如的程度,更没有能力阻止卓君武答应幽都王的赌约。

  幽都王见对方没有思考便答应下来,很是满意,随心所欲的出招,对自己颇为自信,全然没有卓君武的小心翼翼。而接招的卓君武,却感受到了一点点的不对劲,即使是分身,幽都王也没道理这么弱啊。三招很快便走过了,当卓君武刺出最后一剑时,猛的将剑尖一移,幽都王的分身破碎了,取而代之的,是刚才一直趴在旁边的夜歌。剑深深地插入了夜歌的肩头,夜歌一手握剑,一脸笑意的望着卓君武,记忆中,那是夜歌第一次露出笑容。

  “小歌?为什么?”卓君武大惊失色,想要把剑抽回来,夜歌却死死抓着不放。

  “卓叔,谢谢你。”夜歌看着卓君武,安静地说到:“你是第一个,不用施法就会对我笑的人。”

  “卓叔,能帮我一个忙吗?”夜歌拿出一个元命盘,“去夙影村,找到一个叫云横的人,这是他的元命盘,帮我还给他,顺便告诉他,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卓叔,我自由了,真好。”

  夜歌的身体渐渐破碎,归于虚无,本就是灯芯化灵,死后也没有尸体。掌灯使和十二位侍女也在夜歌消散之后纷纷赶来,只看到卓君武扶剑而立,神情悲恸,而主君,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他的气息。掌灯使一直提着的那盏灯也破碎成一片片,掌灯使将破碎的镇魂灯交给白衣侍女:“你们去后山,将主君好生安葬,然后便各自离开吧。”侍女们纷纷退下。

  卓君武抬头看向掌灯使:“那你呢?”

  “我?我自然要随主君一同而去啊,在卓大人没来之前,便一直是我在照顾主君,现在主君归去了,我还是要去照顾他啊。”掌灯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悲伤,彷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为夜歌能够解脱而发自内心的高兴,掌灯使是真的将夜歌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

  “至于卓大人你啊,主君归去以后,限制也就解除了,卓大人也自由了。”

  “他,是为了还我自由?”

  “或许吧。”

  北溟南深处。

  “玉心,怀光已经死了,永夜城那里,你去接掌吧。”

  “遵命,吾王。”

  “蝼蚁,又何必挣扎。”一声长长的叹息,结束了这段对话,而这段短短的对话,也在顷刻间决定了永夜城新的主人。

  三日后,卓君武找到云横,并将元命盘归还给他,“他让我转告你,命运,终究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高手,成为化生魔后,云横对法力也有了一些感知,至少顾月笙是远远比不上面前这人的,虽然收敛了气息,却感觉比面对怀光侯时还要压抑。

  “谢谢,他,怎么样了?”云横又想起那天构筑梦境时,怀光侯的一臂之力,高傲如他,这番举动让云横颇为感激。

  “他很好,他是永夜城主,怀光侯。”

  玉心前往长留殿接掌永夜城时,只看到殿前一个剑客持剑而立,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来者何人?”那剑客冷冽的声音,将空气也冻结成冰。

  “幽都王麾下玉心侯,奉吾王之命前来接掌永夜城,你又是何人?”察觉到面前之人并非魔族,但实力却不弱于自己,玉心决定先探清虚实。

  然而对面的剑客却不再言语,当头一剑,剑光撕裂了风雪,剑气搅动天地。玉心是一人当先前来,本以为接掌永夜城没有战斗的必要,也未曾带上自己的战戟,身边也无其他人,当玉心提起魔力,准备硬接这一剑,剑气却从身旁掠过,伴随着一道声音:“不要污了永夜怀光的声名。”

  剑光消失,剑客已经无影无踪,彷佛不曾存在过。玉心站在长留殿前,细细回味,最后向着虚空轻点头颅,像是在应诺什么。

  另一边,顾月笙不分日夜的赶路,终于在半月后到达了目的地,夜安城。

  “阿沼,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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