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正当江树宽急匆匆来着张小伟往外冲的时候，大门打开了，蒋玉凤和孟淑琴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院子，小江瑜好好的抱在妈妈的怀里，被裹得严严实实。
江树宽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你俩这是去哪里了，聊的那么开心？”没等江树宽开口，张小伟先问了。
“这不我们姐俩今天闲聊没事干，想找点事做吗，正好三婶过来借锤子听到我们聊天，说她那有点外放的手工活，我们这不就去看看了吗。”蒋玉凤答道。
听到此处江树宽彻底安心了，他看了看抱着孩子的妻子，说道：“淑琴，带孩子也不是个轻松活，别干什么手工活了，我这不是有工作了吗？”
“唉呀。”
大家被张小伟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
“玉凤，快去找消肿药，再烧壶热水，大哥今天伤着了。”张小伟对妻子说道。
“没事，不小心受了点小伤而已，小伟，你别咋咋呼呼的。”
蒋玉凤听了丈夫的话照做去了，江树宽则把妻子女儿先搀进了屋里。
“树宽，你伤到哪里？到底严重吗？”孟淑琴关切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江树宽挽起了裤腿，腿已经肿得不像样子了。
孟淑琴轻抚着丈夫的腿，心疼的掉下了眼泪。
“很疼吧？怎么会伤成这样啊？从你今天去我就担心，你哪里干过这种活啊，如果真做不来那就算了吧。再找找别的工作。”孟淑琴难掩担心之情。
江树宽摇了摇头，看了看床上的女儿，苦笑道：“淑琴啊，选择这个词这辈子恐怕和我们是无关了，以前可以选而且选的路还很荣耀，可是走着走着，突然这条路断了，只有旁边只有一条坎坷又充满荆棘的路要你去走，不但要走还要把路铺平，把荆棘铲掉，只为了给你最重要的人重新再创造一条平坦而光明的大道。”
孟淑琴当然懂这个道理，可是女儿和丈夫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谁有一点痛苦，她都会感同身受。
孟淑琴抱住了丈夫，摸着丈夫的脸颊，明显感觉出丈夫的皮肤粗糙了，甚至有些刮手。现实的摧残真的太可怕了，这半个月丈夫居然就像老了十岁。
“哥，这是消肿药和热水”蒋玉凤推门进来刚好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一幕。
蒋玉凤略显尴尬，放下东西转过了头。
“那个哥，一会饭就好了，过来一起吃吧。”
说完蒋玉凤紧走两步回自己那边去了。
江树宽和妻子相视一笑。
“尴尬吗？”孟淑琴笑着问丈夫，但是抱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有什么尴尬的？我倒觉得这是天底下最纯洁的拥抱了。”江树宽也笑着回答妻子，而且手抱得更紧了。
是啊，他们没有过花言巧语，没有过虚伪欺骗，有的只是同甘共苦和真诚相待，为了生活c为了命运，这样的拥抱哪怕在全世界的人眼里也应该是感动崇敬乃至圣洁的。
“树宽，我帮你先把药擦了吧。”孟淑琴放开了丈夫的手，随后倒了一盆热水，用热毛巾给丈夫敷腿后又给擦上了药。
看着妻子悉心的照顾自己，江树宽觉得心里暖暖的。委屈c辛苦全都随着妻子的擦拭烟消云散了。
“对了，树宽，咱们现在也算有了安身之处，别忘了给小吴写封信，时间久了不好。”
江树宽点了点头，妻子的细心这些年真的让他省了不少心。
“知道了，等会吃完晚饭，晚上我就写，明天麻烦玉凤帮我寄出去吧。”
吃罢晚饭，孟淑琴把孩子的衣服洗干净后，替下了和女儿玩的正欢的江树宽。
“我来看她，你去写信吧。”孟淑琴走到了床前，打断了父女间的嬉戏。
江树宽有点不舍，其实每天自己和女儿相处的时间真的太少了，他想和女儿多玩一会。对于他来说，女儿的笑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了。
江树宽慢吞吞的走到了写字桌前，其实在他内心确实是想着这个兄弟的，而且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但是当他提起笔的那一刻居然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最后磨了半个小时也只是写下了“哥哥已经安稳，兄弟勿念”几个字。
大概是想说的都是现实的苦，不忍让兄弟跟着担心吧！江树宽二十多年做事之前总是在考虑着别人，不管大事还是小事。所以身边的人也几乎都是以诚相待的朋友，这就是所谓的人心换人心吧。
第二天一早，江树宽早早的起来出去买了早饭，腿虽然还是疼但相比昨天已经好多了。
“唉呀，我的天，这老李家也太差劲了，这个礼拜轮到他家清村里公厕，这都满了多少天了，他家也不管，不行我得找他去。”张小伟满脸怒气的进屋了。
“怎么了兄弟，这大早上的谁惹你了？”江树宽见张小伟情绪不对，马上迎了过去。
“大哥，你不知道，我们这村里人少，就四十多户，村里就一个厕所，所以呢，村里就安排每周一家清扫厕所，可是每次一到这李万和家他肯定不管。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今天非去他家说道说道。”张小伟越说越气，一副要去干架的气势。
江树宽怕他惹出事端，赶忙拉住了他。蒋玉凤也在一旁直劝。这才把张小伟劝住。
不过人劝住了，这气可消不了，张小伟连早饭也不吃了，只顾站在院子里喘着粗气。
“你说你何必呢，就说他家不扫不清，别人家不也是糊弄吗，村长都不说什么，就你实在每次都弄得干干净净的，不过有人领这个情吗？”蒋玉凤劝着丈夫，直往屋里拽。
孟淑琴也忙过来打圆场，说这人素质太低别跟他一般见识。
但这张小伟脾气真是倔的不行，就是谁的话也不听。
江树宽突然笑了，而且笑得捂着肚子都快起不来了。
“哥，你笑话我吗？这是大家的利益，我找他说道说道有什么不对？”张小伟见江树宽笑成这样有些生气。
“不是，兄弟，我头一次见为了厕所生那么大气的。”江树宽越笑越厉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张小伟听了这话，更生气了，本来都被劝住了，这回非要去把这事解决了
江树宽再次抓住了张小伟，不过这次不再笑了，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小伟，你听我说，你这样去解决不了问题，最后只会闹得大打出手。我有个办法，不但可以解决厕所脏的问题，而且以后全村人也可以不用干这活了。”
张小伟停住了，眨了眨眼睛看着江树宽，意思是叫他继续说下去。
江树宽见张小伟不再硬去了，把他先拉进屋里坐下，然后接着说道：“其实每家花点钱，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哥，你意思是让全村每家拿点钱顾个清厕所的吧？开始村里想过，不过像这种活给少了人家不干，给多了咱又舍不得，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规矩的。
“那你觉得顾这种人一家拿多少钱可以接受呢？”江树宽问道张小伟。
“顶多一家六块吧，不过一个月二百几十块钱，除非脑子有病，否则谁干？”张小伟不屑的说道。
江树宽笑了笑，说道：“如果我就是那个脑子有病的，你愿意帮我去村里反应吗？”
张小伟呆住了，一旁的蒋玉凤也呆住了，而孟淑琴却气的跳起来了。
“你疯了？干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个，你是大学毕业，全省劳模，你现在居然要去清厕所？你还有尊严吗？”孟淑琴指着丈夫，气的浑身发抖。
“是啊，哥，嫂子说的没错，你要是怕我惹事我不去找他就得了，你可别开这个玩笑。”张小伟说道。
江树宽看了看他们几个，脸上依旧带着笑。
“小伟，淑琴。我没开玩笑，活，总是要有人干的。既然现在缺那么一个干事的，而我又刚好需要钱，这不正是各取所需吗？”
“我反对，缺钱也不可以糟蹋自己，如果你真是认真的，那请离开这个家，我和女儿宁可饿死也不需要你这种方式得来的钱。”说完孟淑琴转身甩门出去了。
“淑琴，我到底比别人高尚在哪里？曾经的优势荣誉跟现实放在起一又算什么呢？钱是可以救命的，可是尊严可以救女儿的命吗？”江树宽望着孟淑琴的背影吼道。
孟淑琴没有回头，江树宽也没有去追。他回到屋里和其余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都简单的吃了两口饭，便各忙各的去了。
江树宽和张小伟上了去公司的车，一路上他都想不明白，为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去做低贱的事算有失尊严吗？
张小伟一路上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偷偷的暼着江树宽的动静，他生怕江树宽再提起这事，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快，第二天的工作开始了。一样的各就各位，一样的按部就班，一样的听着老赵从东头跑到西头，然后对这个对那个咆哮着
唯一不一样的是老古态度的改变。时不时的他会给江树宽递水，在可以供上后续工序的情况下也不会死命催促江树宽了。
随着中午下班铃的响起，又熬过了一早的辛苦。江树宽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腿，终于可以坐下歇会了。
“哥，腿还撑得住吗？实在不行我就加把劲，你少干点。”张小伟凑了过来。
这是他们从家里出来后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
“没事，撑得住。不过小伟，哥早上说的那事，你可得帮哥去跟村里说下。”江树宽揉着腿对张小伟说道。
“哥，这事嫂子已经很不高兴了，我可不能再惹我嫂子生气。再说咱这工作已经够累了，你快算了吧。”
“小伟，你嫂子那里没事的。我跟她这么多年了，她什么事最后都依我。你哥这情况你也知道，你侄女这病花钱没个底，我不趁年轻多赚点，以后缺钱了更不好挣了。”江树宽叹了口气，说道。语气中也是充满了无奈。
“这个等你腿好了，回头再说吧，对了我们得快去食堂，一会又没得吃了。”张小伟把话题转到别处。
江树宽也没有继续再说，反正在他心里也算计好了，即使张小伟不去，他自己也会去找村长提这事。
当他们俩人来到食堂的时候，好像很巧合似的，又是一个馒头半份菜。不过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招手叫他们过去。
“是老古。”江树宽看了看说道。
“你俩啊，吃个饭都不积极，我见你们不到，已经帮你们打好饭了。不过作为交换，树宽得给我讲段‘劳模的故事’。”
看着谄媚的老古和一脸无奈的江树宽，张小伟觉得这种关系好复杂。就好比和珅和乾隆的那种关系吧！不过起码有个人伺候着以后再吃饭不怕来晚了没得吃了。
又是一天的忙碌
虽然腿很疼，可是比起第一天已经慢慢的进入工作状态了。张小伟似乎怕他回去路上再重提那件事，所以一直不停的说点乱七八糟的故事。
江树宽也看出了张小伟的意图，所以他决定回去自己处理。
回到家，江树宽以上厕所为由出了门，张小伟也没有多想，先回去安排饭菜了。
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说是老人但气色很好，江树宽去的时候他正坐在院子里悠闲的抽着烟，在听说江树宽的来意后，他非常高兴，表示明早就通过村里广播传达给村民这件事。
今晚的星空确实挺漂亮，密密麻麻的，江树宽一边往回走一边赏着天上的星星。
“小时候听老人们讲，每个人死后都会去一颗星星作为归宿，自己以后会去到哪颗呢？如果是真的就好了，那人死后也可以看着他们想要保护的人，看着他们过得好不好。”江树宽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回到了家。
不过孟淑琴的脸色可没有天上的星星好看，始终没搭理过江树宽，即使江树宽主动找她说话她也是爱搭不理。
江树宽知道妻子就是等他主动说不计划去做那件事了，不过岂不知这件事已经和村长谈妥了。
这顿饭吃的大概是他们到此处最不和谐的一次了：张小伟只是一个劲嘻嘻c哈哈的看着江树宽想解除尴尬，而江树宽则一直跟妻子搭讪，孟淑琴始终不搭理丈夫，把脸扭向了蒋玉凤那边，而本来就少言寡语的蒋玉凤现在更是六神无主的望向了丈夫那边。
四个人就看的方向形成了一个圈，但是实际是谁也没理到谁。所以饭后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氛围，早早的各回各屋去了。
“你回来干嘛去了？”回到屋孟淑琴看也没看丈夫，只是冷冷的甩出一句话。
“我，我”江树宽不知道怎么回答，何况他毕竟也不善于说谎话。
“你为什么非要去做这种下贱的事呢？肮脏c恶心！”孟淑琴哭了起来。
还是瞒不过妻子，毕竟已经相处六年了，彼此太了解了。
“淑琴，我只是想趁现在多攒点钱，毕竟女儿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江树宽解释道。
“那选择也很多啊，起码我去做手工活也多少可以补贴点吧？你知道吗？或许在你心里已经忘了曾经的荣耀和光鲜，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让我值得骄傲的男人，而且一辈子都是。”孟淑琴哭着把心里话一吐而出。
江树宽沉默了，他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在妻子心中是那么重要，可是他的选择真的就是抛弃尊严了吗？
其实他也没有忘，每天闭上眼睛，他都会想自己受到荣誉时的喜悦，带领着第三车间奋战时的情与义，以及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崇敬。
可是现在自己为了女儿所付出的一切是上流还是下流呢？在妻子心中那个无可替代的形象和一个为了救治女儿而抛弃自我的普通父亲哪个更重要？哪个又是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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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
大家被张小伟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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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宽，你伤到哪里？到底严重吗？”孟淑琴关切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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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淑琴轻抚着丈夫的腿，心疼的掉下了眼泪。
“很疼吧？怎么会伤成这样啊？从你今天去我就担心，你哪里干过这种活啊，如果真做不来那就算了吧。再找找别的工作。”孟淑琴难掩担心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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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树宽和妻子相视一笑。
“尴尬吗？”孟淑琴笑着问丈夫，但是抱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有什么尴尬的？我倒觉得这是天底下最纯洁的拥抱了。”江树宽也笑着回答妻子，而且手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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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树宽，咱们现在也算有了安身之处，别忘了给小吴写封信，时间久了不好。”
江树宽点了点头，妻子的细心这些年真的让他省了不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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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晚饭，孟淑琴把孩子的衣服洗干净后，替下了和女儿玩的正欢的江树宽。
“我来看她，你去写信吧。”孟淑琴走到了床前，打断了父女间的嬉戏。
江树宽有点不舍，其实每天自己和女儿相处的时间真的太少了，他想和女儿多玩一会。对于他来说，女儿的笑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了。
江树宽慢吞吞的走到了写字桌前，其实在他内心确实是想着这个兄弟的，而且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但是当他提起笔的那一刻居然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最后磨了半个小时也只是写下了“哥哥已经安稳，兄弟勿念”几个字。
大概是想说的都是现实的苦，不忍让兄弟跟着担心吧！江树宽二十多年做事之前总是在考虑着别人，不管大事还是小事。所以身边的人也几乎都是以诚相待的朋友，这就是所谓的人心换人心吧。
第二天一早，江树宽早早的起来出去买了早饭，腿虽然还是疼但相比昨天已经好多了。
“唉呀，我的天，这老李家也太差劲了，这个礼拜轮到他家清村里公厕，这都满了多少天了，他家也不管，不行我得找他去。”张小伟满脸怒气的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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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树宽怕他惹出事端，赶忙拉住了他。蒋玉凤也在一旁直劝。这才把张小伟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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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何必呢，就说他家不扫不清，别人家不也是糊弄吗，村长都不说什么，就你实在每次都弄得干干净净的，不过有人领这个情吗？”蒋玉凤劝着丈夫，直往屋里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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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伟听了这话，更生气了，本来都被劝住了，这回非要去把这事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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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伟，你听我说，你这样去解决不了问题，最后只会闹得大打出手。我有个办法，不但可以解决厕所脏的问题，而且以后全村人也可以不用干这活了。”
张小伟停住了，眨了眨眼睛看着江树宽，意思是叫他继续说下去。
江树宽见张小伟不再硬去了，把他先拉进屋里坐下，然后接着说道：“其实每家花点钱，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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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顾这种人一家拿多少钱可以接受呢？”江树宽问道张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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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哥，嫂子说的没错，你要是怕我惹事我不去找他就得了，你可别开这个玩笑。”张小伟说道。
江树宽看了看他们几个，脸上依旧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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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缺钱也不可以糟蹋自己，如果你真是认真的，那请离开这个家，我和女儿宁可饿死也不需要你这种方式得来的钱。”说完孟淑琴转身甩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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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伟一路上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偷偷的暼着江树宽的动静，他生怕江树宽再提起这事，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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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午下班铃的响起，又熬过了一早的辛苦。江树宽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腿，终于可以坐下歇会了。
“哥，腿还撑得住吗？实在不行我就加把劲，你少干点。”张小伟凑了过来。
这是他们从家里出来后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
“没事，撑得住。不过小伟，哥早上说的那事，你可得帮哥去跟村里说下。”江树宽揉着腿对张小伟说道。
“哥，这事嫂子已经很不高兴了，我可不能再惹我嫂子生气。再说咱这工作已经够累了，你快算了吧。”
“小伟，你嫂子那里没事的。我跟她这么多年了，她什么事最后都依我。你哥这情况你也知道，你侄女这病花钱没个底，我不趁年轻多赚点，以后缺钱了更不好挣了。”江树宽叹了口气，说道。语气中也是充满了无奈。
“这个等你腿好了，回头再说吧，对了我们得快去食堂，一会又没得吃了。”张小伟把话题转到别处。
江树宽也没有继续再说，反正在他心里也算计好了，即使张小伟不去，他自己也会去找村长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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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古。”江树宽看了看说道。
“你俩啊，吃个饭都不积极，我见你们不到，已经帮你们打好饭了。不过作为交换，树宽得给我讲段‘劳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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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腿很疼，可是比起第一天已经慢慢的进入工作状态了。张小伟似乎怕他回去路上再重提那件事，所以一直不停的说点乱七八糟的故事。
江树宽也看出了张小伟的意图，所以他决定回去自己处理。
回到家，江树宽以上厕所为由出了门，张小伟也没有多想，先回去安排饭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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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琴，我只是想趁现在多攒点钱，毕竟女儿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江树宽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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