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波折四起的最后一日（中）
“喂！为什么才只是第七啊！”
这个声音是你么？我无法记起名字的你。
抱歉，我还是记不起你的事情。
“这个，有点个人原因在里面啦”
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我么？
穿过鼻孔的空气无论怎样都显得是那么燥热，身体里是刺痛与滚烫的感觉，扰人的耳鸣声占据了听觉所能感受到的一切。
渐渐地，耳中出现了其他的声音，像是祈祷，又像是念诵一样，不断重复着的
“变态变态，变态，醒醒，变态！”
睁开眼睛看到满脸焦急的小萝卜，石头在第一时间就以完全抑制住疼痛的本能弹射一样直起身来捂住她的嘴巴。
“喂喂喂，不要重复这种让人直接向着奇怪方向联想的名词啊！我有告诉过你好好叫我名字没错吧！”
可是看上去这番举动已经是亡羊补牢，甚至造成了火上浇油的效果，石头感受着周围目光中像针尖一样刺过来的厌憎，鄙夷，不屑，羡慕嫉妒恨等等，为什么会有羡慕嫉妒恨这种奇怪的东西混在里面啊喂！
石头看着自己捂在小萝卜嘴上那只通红的手，悻悻地心想大概现在自己就算脸红也不会被人看出来吧大概。
身前小女孩的眼神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可以感觉到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果在平时伸手去触碰她面部的话，迎接自己的绝对会是一句冷冰冰的二字真言和带着钻心疼痛的牙印吧。
“好了好了，没事了。”
石头放下手来，轻轻拍打着小萝卜的肩膀，安慰着说。这样令她抵触的事情都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大概这孩子也被吓坏了。
不过理所当然的，小萝卜在短暂的失神后，狠狠地丢给他两个字：“变态。”
石头环顾四周，小心观察到那些投向“垃圾”的视线已经重新被各个擂台上的战斗所吸引，又抬头望向天色，终于确信自己并没有昏倒多长时间。
想到最后那危险的一幕，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果然像黑狗所说的那样，能够影响“存在”这一世界根本属性的“超规则”，在拥有巨大潜力和强大效果的同时，必然也伴随着其他大部分“超规则”所无法比拟的风险。
“你呢，有没有受伤？”
他忍受着自己仿佛变成热气球一样膨胀着的痛苦，艰难地从地上坐回不知情时跌落着的树池边沿，从胸口捞起大概是小萝卜为了帮助他降温而放在那里的水囊，迅速地灌饮着虽然不比冰镇，但仍然有着凉意的水。
小萝卜摇摇头，举起唯一能称得上损伤的袖口给他看，然后竖起耳朵，眼神有些热切地捏着几张稿纸悄悄向他示意。
石头看到稿纸上的情形急忙把水囊丢进冰块洒出来一半的木箱，紧张的将稿纸接了过来。不仅仅是最后那张原本空白的，就连在那之前已经写满情报的两张上，都沾满了被浸散墨了似的字迹。
不会有错的，那种与之前其他字迹略有不同的写法，以及没有一丝焦痕反而被水打湿了的痕迹——激动的情绪让石头的身体猛地一颤，然而下一刻，淡淡的失望与些微的满足纠缠在一起，在脸上化作复杂的表情。
小萝卜露出疑惑的神色，由于文字隔阂，她本以为那些文字就像昨天两人努力再现出来的一样，即使模糊，石头也应该能辨认出来才对，但注意着周围情况的耳朵却“听见”了石头心中的叹息。
“失败？”她小声地问。
“也不能算作完全没有收获，但是哎，聊胜于无。”石头摇摇头，手指抚摸过那些墨团，轻声回答她说，“还是慢了一步，能够保留下来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单字，至于能不能从中得到情报”
“不过不用灰心，毕竟这次可是根本不可能忘掉的‘深刻’记忆啊。”他翻看着被水渍沾满的那两页原有内容的稿纸。
“而且其他人的资料经过补充已经十分完善，至于这两个人的情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纸上记录着的与昨天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差别。”
小萝卜并没有对此表示什么，只是被石头的某句话引起了注意：“字？”
石头点点头，指着那三张稿纸中寥寥几个可以辨认的字形念给她听。
“雨，三，黑，还有一个字是没认错的话应该是七，出去已经知道的同时存在于阵营名称和他名字中的‘雨’，以及会产生大概想要说明那间黑色斗篷或许有什么问题这种联想的‘黑’，然后是‘三’和‘七’两个不明所以的数字”
“大概，只能等到今天我正式和他交手的时候，才有可能考虑这里面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了。”石头收起略显凌乱的资料卡们，感受到因为过高负荷而不能顺利驱动的“超规则”，苦笑着说，“虽然不太可能帮你拖延多少观察时间。”
小萝卜垂了垂眼睛，然后用那副最常见的仿佛没睡醒的表情，嘴角扬起了大概只能通过显微镜观察到的弧度，指了指不远处擂台旁边那张对阵图。
“喂喂喂，不是吧，成功的妈妈快走开啊！”看到图中那条代表对战结果的红线已经快要来到“狗帮”与“学生会”的前面，石头忍不住地头皮发麻。
危机，这才是真正的大危机啊！想想虽然可爱但是一旦打开某个开关嘲笑起人来莫名会让人产生面对萌主错觉的望月，想想那个虽然有点脱线但只要是和“学生会”扯上关系甚至可以撒泼打滚死皮赖脸的黑狗
“哇呀呀呀呀呀，光是想想都觉得烦啊！”
石头有些无奈地收回目光，求助似的看向小萝卜：“有没有那种，就是就是，即使输给了‘学生会’也不会刺激到黑狗和望月的方法？”
“嚯嚯，有。”小萝卜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石头的某一只手，毫不留情地说，“变态，不说。”
“喂！”
“——在此，见证成立。”
留着浓密得像是黑奶油般大胡子的“客服”大叔举起手臂，天空中传来轻快短促的小号低鸣。
与领土战争这样大规模投入参战者的战争不同，“既定领土战争”的初选战是在形式上保持“个人战争”的形式，所以代表了“见证宣言成立”的号角声也远远要比领土战争时场面显得小很多。
为了避免发生“参战者未曾参加过‘既定领土战争’，但在其他战争中进行与接触过更高等级的战斗，导致有一方无法对其宣战”这种窘迫状况的发生，经过见证人对参战者的信息确认后，由参与过较高阶段战争的参战者向另一方宣战。
“参战宣告。”
石头有气无力的做出代表“战争行为”的宣言。一个月前发生在小镇边沿的战争由于升级为“领土战”级别，所以，即使当时还未加入任何阵营，但却参与并在战争中被判定为胜利的石头，单就战争参与等级而言，相对于擂台周围大部分参加初选战的“新人”们来说，已经足够称得上“老手”了。
他看向从另一侧踏上擂台，看上去有些紧张，身上穿着蓝色校服的少年，默默地在脑海中查找着已经被作为一种“构造”出来的“存在”而变相记忆下来的情报集。
这同样是在那次间谍战中所汲取的经验和教训，之所以会存在间谍，正是因为在这个无法大范围快速迅捷地分享信息的世界，能够作为战争资料进行参考的情报其重要性远远高出一般人的想象。
在掌握对方情报的情况下就可以提前制定相应对策，从而取得先机优势，哪怕这种优势仅仅只有一丝一毫，但如果是在实力相当的对手和阵营之间的战争中，丝毫优势便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忽然，石头眉梢不易察觉地一挑，口中发出低不可闻的轻噫声，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和前一刻有所不同起来。
“哦？这是那个击败‘蕉王’利比的男人对吧，想不到今天这么快就能够再一次近距离观察他的战斗方式，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瘦小老头今天没有和那名高大的同伴远离擂台，小老头儿坐膝盖，大高个子坐矮凳，两人怀里抱着一小竹筐的零嘴瓜果，满是闲情逸致地偎在擂台旁边视野最好的地方。
“老头子，我们这么抛头露面真的好么”
与丝毫不在意周围其他阵营看客目光的老头不同，高个子男人似乎很不适应这种被人注视着的状态，行为举止之间难免显得有些拘谨：“而且您不是常说，我们做情报工作的都是地下党，还有”
哪知道瘦小老头忽然用手里没剥皮的橘子塞住了高个子的嘴，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来瞪着那张不知所措的木讷的脸：“你还知道自己是搞情报工作的啊？”
高个子男人满头雾水地从嘴里取下橘子，等到剥完橘皮才回过神来，总算是知道了瘦小老头在生什么气，急忙闭上了嘴，像个孩子一样低头认错似的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看见老头气消的差不多了，高个子男人才俯下身子，在老头耳边悄悄地说：“刚刚这个叫石头的男人表现出的异样，还有那种独特的残留反应，他的‘超规则’和我们的推测结果应该相差不远”
瘦小老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咧着满嘴和年龄完全不符的好牙口磕开手里的坚果，声音嗡嗡地问：“和他做对手的这个小孩儿是什么人？”
“‘学生会’去年‘既定领土战争’后不久加入的新成员，为了应对此次‘既定领土战争’从北方通过名为‘转学’的调任手段加入这片战区的学生会据点。”
“最初留有目击情报的‘穿越点’是在从这里向北，编号在‘十九’到‘二十一’之间的某处‘石台’，正式从‘学生’升级为‘成员’的时间，推算是在距今一个月左右，那次‘学生会’与‘兽耳萌’之间的摩擦之前。”
“虽然情报不全，但可以推定其参与过那次‘伏击战’，并且在‘投放伏兵’这一环节起到过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有情报表明，那次行动中，真正让他大规模改变战场地形的或许是‘袖章’通过‘铁律’对他造成了某种程度的增幅，又或者是‘学生会’中存在某个可以增幅他人‘超规则’的‘超规则者’。”
“什么时候你平常说话能像做汇报的时候那样利索，老头子我就心满意足咯！”老头又捏开两粒花生丢进嘴里，边嚼边说，“先到这里，我要知道他的个人情报。”
“原来我平时说话和现在并不一样么”高个子男人很快就又被横了一眼，急忙小心翼翼地继续说。
“这个少年名叫迪阿玛忒，换算年龄在十五到十七岁之间，来自于某个‘无超常元素’的和平世界，因此除去‘超规则’外，并不具备其他特殊能力。”
“其所具备的，是被命名为‘控尘术’，能够针对土石沙尘进行‘同质形态转换’的能力，属于‘存在形态’阶层的高开发潜力‘超规则’。但根据最新取得的情报，在调任到这片战区之前，其似乎完成了对‘石块’的不接触操控。”
“嗯，换言之，就像是将来有可能成为‘大魔法师’，现在却只是能够不用手在别人脑袋上砸出个包来的‘魔法学徒’么。”
“在他的情报里打上标记，是个值得持续关注的潜力股。”老头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扔掉不知怎样就已经从怀里堆积如山的碎壳果皮，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已经完成宣言的两人，“依你看，这个迪阿玛忒对上那个石头的胜算呢？”
高个子男人看着落满鞋中的碎壳果皮欲哭无泪，听到瘦小老头的问话，却丝毫没有寻常进行情报判断的时候那种犹豫和怀疑的态度，而是斩钉截铁地说：“不足一成。”
“哦？”老头咧嘴一笑，“哪怕那个叫石头的男人刚刚被自己的能力挫伤？”
“是的，即使他现在的状态远远不到昨天那时的一半，你看，他已经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了。”
难得一见的，高个子男人藏在高高竖起的衣领下的脸上，露出了仿佛怀念一般的笑容：“因为向我们这样能够消去和重建‘存在’的人，是‘同质转换者’最天然的克星。”
“说什么大话！”老头不高兴地哼哼着，“那我问你，他的‘超规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
“这个虽然根据观察他的能力和我有相似的地方，但真相嘛凡事总要多多观察才能下定结论对不对老头子老师，你就别生气了，那个桃子留给我吃行不行”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片战区里？“同质形态转换”这类的“超规则”，我现在的状态可是拿它完全没有办法啊！
石头面上故作平静甚至还带着点高深莫测的微笑，其实内心已经紧张到用“尿了裤子”来形容也不为过的地步。
在确认过对方样貌之后他很快就认出，那是一个月前萌主所亲临的那片位于小镇北方战场中，将千人级别的“学生会”成员藏进地下的新人迪阿玛忒，虽然事后据“司空”领主那个被俘虏的弟弟所说，这个人的真正实力大概只有玩泥巴石头土坷垃的水平，但即使如此，石头也不能对他轻易动手。
高个子男人判断的没有错，面对拥有将泥土砂石这种“同质元素”任意改变“存在形式”的“同质转换者”，仅仅使用“存在淡化”的手段干扰其“超规则”的生效过程，就可以轻易地让对方损失这一攻击手段。
但关键的问题在于，石头所能做到的“存在淡化”相对于“能够影响存在的‘超规则’”来说，其实也不过是一种从“存在构筑”中衍生出来的“貌似存在淡化”而已。
更何况在使用“构筑”都有些吃力的当下，那种需要经过很多道复杂工序才能对“自己的存在”之外的“存在”造成影响的赝品淡化能力，根本无法使用出来。
以至于在先前的几次战斗中，能够顺风顺水拿下胜利的那种“存在构筑”使用方法，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是很难成功实现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石头看着那个手忙脚乱地将擂台地面转化成尘土然后在身前的空中重新凝结出几块转头的男学生，想象到脑门被天外飞板砖砸中后的惨状，脸上风轻云淡的微笑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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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变态，变态，醒醒，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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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有没有受伤？”
他忍受着自己仿佛变成热气球一样膨胀着的痛苦，艰难地从地上坐回不知情时跌落着的树池边沿，从胸口捞起大概是小萝卜为了帮助他降温而放在那里的水囊，迅速地灌饮着虽然不比冰镇，但仍然有着凉意的水。
小萝卜摇摇头，举起唯一能称得上损伤的袖口给他看，然后竖起耳朵，眼神有些热切地捏着几张稿纸悄悄向他示意。
石头看到稿纸上的情形急忙把水囊丢进冰块洒出来一半的木箱，紧张的将稿纸接了过来。不仅仅是最后那张原本空白的，就连在那之前已经写满情报的两张上，都沾满了被浸散墨了似的字迹。
不会有错的，那种与之前其他字迹略有不同的写法，以及没有一丝焦痕反而被水打湿了的痕迹——激动的情绪让石头的身体猛地一颤，然而下一刻，淡淡的失望与些微的满足纠缠在一起，在脸上化作复杂的表情。
小萝卜露出疑惑的神色，由于文字隔阂，她本以为那些文字就像昨天两人努力再现出来的一样，即使模糊，石头也应该能辨认出来才对，但注意着周围情况的耳朵却“听见”了石头心中的叹息。
“失败？”她小声地问。
“也不能算作完全没有收获，但是哎，聊胜于无。”石头摇摇头，手指抚摸过那些墨团，轻声回答她说，“还是慢了一步，能够保留下来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单字，至于能不能从中得到情报”
“不过不用灰心，毕竟这次可是根本不可能忘掉的‘深刻’记忆啊。”他翻看着被水渍沾满的那两页原有内容的稿纸。
“而且其他人的资料经过补充已经十分完善，至于这两个人的情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纸上记录着的与昨天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差别。”
小萝卜并没有对此表示什么，只是被石头的某句话引起了注意：“字？”
石头点点头，指着那三张稿纸中寥寥几个可以辨认的字形念给她听。
“雨，三，黑，还有一个字是没认错的话应该是七，出去已经知道的同时存在于阵营名称和他名字中的‘雨’，以及会产生大概想要说明那间黑色斗篷或许有什么问题这种联想的‘黑’，然后是‘三’和‘七’两个不明所以的数字”
“大概，只能等到今天我正式和他交手的时候，才有可能考虑这里面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了。”石头收起略显凌乱的资料卡们，感受到因为过高负荷而不能顺利驱动的“超规则”，苦笑着说，“虽然不太可能帮你拖延多少观察时间。”
小萝卜垂了垂眼睛，然后用那副最常见的仿佛没睡醒的表情，嘴角扬起了大概只能通过显微镜观察到的弧度，指了指不远处擂台旁边那张对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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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从另一侧踏上擂台，看上去有些紧张，身上穿着蓝色校服的少年，默默地在脑海中查找着已经被作为一种“构造”出来的“存在”而变相记忆下来的情报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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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那个击败‘蕉王’利比的男人对吧，想不到今天这么快就能够再一次近距离观察他的战斗方式，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瘦小老头今天没有和那名高大的同伴远离擂台，小老头儿坐膝盖，大高个子坐矮凳，两人怀里抱着一小竹筐的零嘴瓜果，满是闲情逸致地偎在擂台旁边视野最好的地方。
“老头子，我们这么抛头露面真的好么”
与丝毫不在意周围其他阵营看客目光的老头不同，高个子男人似乎很不适应这种被人注视着的状态，行为举止之间难免显得有些拘谨：“而且您不是常说，我们做情报工作的都是地下党，还有”
哪知道瘦小老头忽然用手里没剥皮的橘子塞住了高个子的嘴，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来瞪着那张不知所措的木讷的脸：“你还知道自己是搞情报工作的啊？”
高个子男人满头雾水地从嘴里取下橘子，等到剥完橘皮才回过神来，总算是知道了瘦小老头在生什么气，急忙闭上了嘴，像个孩子一样低头认错似的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看见老头气消的差不多了，高个子男人才俯下身子，在老头耳边悄悄地说：“刚刚这个叫石头的男人表现出的异样，还有那种独特的残留反应，他的‘超规则’和我们的推测结果应该相差不远”
瘦小老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咧着满嘴和年龄完全不符的好牙口磕开手里的坚果，声音嗡嗡地问：“和他做对手的这个小孩儿是什么人？”
“‘学生会’去年‘既定领土战争’后不久加入的新成员，为了应对此次‘既定领土战争’从北方通过名为‘转学’的调任手段加入这片战区的学生会据点。”
“最初留有目击情报的‘穿越点’是在从这里向北，编号在‘十九’到‘二十一’之间的某处‘石台’，正式从‘学生’升级为‘成员’的时间，推算是在距今一个月左右，那次‘学生会’与‘兽耳萌’之间的摩擦之前。”
“虽然情报不全，但可以推定其参与过那次‘伏击战’，并且在‘投放伏兵’这一环节起到过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有情报表明，那次行动中，真正让他大规模改变战场地形的或许是‘袖章’通过‘铁律’对他造成了某种程度的增幅，又或者是‘学生会’中存在某个可以增幅他人‘超规则’的‘超规则者’。”
“什么时候你平常说话能像做汇报的时候那样利索，老头子我就心满意足咯！”老头又捏开两粒花生丢进嘴里，边嚼边说，“先到这里，我要知道他的个人情报。”
“原来我平时说话和现在并不一样么”高个子男人很快就又被横了一眼，急忙小心翼翼地继续说。
“这个少年名叫迪阿玛忒，换算年龄在十五到十七岁之间，来自于某个‘无超常元素’的和平世界，因此除去‘超规则’外，并不具备其他特殊能力。”
“其所具备的，是被命名为‘控尘术’，能够针对土石沙尘进行‘同质形态转换’的能力，属于‘存在形态’阶层的高开发潜力‘超规则’。但根据最新取得的情报，在调任到这片战区之前，其似乎完成了对‘石块’的不接触操控。”
“嗯，换言之，就像是将来有可能成为‘大魔法师’，现在却只是能够不用手在别人脑袋上砸出个包来的‘魔法学徒’么。”
“在他的情报里打上标记，是个值得持续关注的潜力股。”老头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扔掉不知怎样就已经从怀里堆积如山的碎壳果皮，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已经完成宣言的两人，“依你看，这个迪阿玛忒对上那个石头的胜算呢？”
高个子男人看着落满鞋中的碎壳果皮欲哭无泪，听到瘦小老头的问话，却丝毫没有寻常进行情报判断的时候那种犹豫和怀疑的态度，而是斩钉截铁地说：“不足一成。”
“哦？”老头咧嘴一笑，“哪怕那个叫石头的男人刚刚被自己的能力挫伤？”
“是的，即使他现在的状态远远不到昨天那时的一半，你看，他已经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了。”
难得一见的，高个子男人藏在高高竖起的衣领下的脸上，露出了仿佛怀念一般的笑容：“因为向我们这样能够消去和重建‘存在’的人，是‘同质转换者’最天然的克星。”
“说什么大话！”老头不高兴地哼哼着，“那我问你，他的‘超规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
“这个虽然根据观察他的能力和我有相似的地方，但真相嘛凡事总要多多观察才能下定结论对不对老头子老师，你就别生气了，那个桃子留给我吃行不行”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片战区里？“同质形态转换”这类的“超规则”，我现在的状态可是拿它完全没有办法啊！
石头面上故作平静甚至还带着点高深莫测的微笑，其实内心已经紧张到用“尿了裤子”来形容也不为过的地步。
在确认过对方样貌之后他很快就认出，那是一个月前萌主所亲临的那片位于小镇北方战场中，将千人级别的“学生会”成员藏进地下的新人迪阿玛忒，虽然事后据“司空”领主那个被俘虏的弟弟所说，这个人的真正实力大概只有玩泥巴石头土坷垃的水平，但即使如此，石头也不能对他轻易动手。
高个子男人判断的没有错，面对拥有将泥土砂石这种“同质元素”任意改变“存在形式”的“同质转换者”，仅仅使用“存在淡化”的手段干扰其“超规则”的生效过程，就可以轻易地让对方损失这一攻击手段。
但关键的问题在于，石头所能做到的“存在淡化”相对于“能够影响存在的‘超规则’”来说，其实也不过是一种从“存在构筑”中衍生出来的“貌似存在淡化”而已。
更何况在使用“构筑”都有些吃力的当下，那种需要经过很多道复杂工序才能对“自己的存在”之外的“存在”造成影响的赝品淡化能力，根本无法使用出来。
以至于在先前的几次战斗中，能够顺风顺水拿下胜利的那种“存在构筑”使用方法，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是很难成功实现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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