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段子26表白
桃桃居茶寮内。
虽然是中式茶餐厅，但是药师丸却固执地依照自己的喜好，面前摆满了各种奇怪混搭的西式点心。而对面的则是传统的一盅两件。
药师丸举起一杯牛奶：恭喜你终于正式成为主管药师了啊。先敬你一杯吧，药士玩。哦，不，应该改口叫药师玩了。
药师玩：好了别再说屁话了，我们两个之间用不着这些废话。你很清楚我今天请你来要说什么。
药师丸：还是先趁热吃东西吧。
药师玩喝了一口菊花茶：你看你，当了那么多年药师，一直不去考试晋升，最近还突发奇想要一手毁了药房你实在有太多的秘密瞒着我了。
药师丸大口地嚼着雪媚娘：可我只有一张嘴，没法完全说得清楚。
药师玩：好吧，暂时可以不透露那么多。但我还是比较关心你的“终身幸福”。那就准你先来解释一下，大爷你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结婚，到底是想怎样？
药师丸：我不想怎样。
药师玩：我不信。
药师丸：其实一般我都不想解释，一旦解释的话，没个两三小时都说不完。
药师玩：我茶都冲好了，就等你的故事了。
药师丸：好吧，你那么坚持，那就只好告诉你了。
其实我喜欢的女人全都在这个地球上。
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可为什么她们就是没法合为一体？
好让我在符合大陆法律的规定下把她们都娶回家？
但是看来真的比一次过找齐七个珠子还难。
所以我很累，不想再爱了。
也别再问我为什么没结婚，
那都是因为可恶的法律，都是国家的错。
药师玩：可我认为你独身的原因才不是这样。
药师丸：那你以为是怎样？
药师玩：我也不知道是怎样，总之不会是这样。
药师丸：不是这样还能怎样？
药师玩：都这种时候了就别想诳我了！我觉得你一不晋升二不结婚，里面肯定是有些叫我大感意外的理由。
药师丸：
药师丸沉默了，一直搅拌着牛奶的肉桂棒突然停下不动。
然后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想不到考了中级之后，你的脑袋也灵光了很多呢。
药师玩用大拇指蹭蹭鼻子：那是自然。
药师丸：那么现在看来你终于有“资格”来了解我的一些“真实”想法了。
药师玩：快交代吧，等不及了。
药师丸：答案其实一直都在我身上啊。
药师丸掏出自己一直用的那部古董直板手机，看了看时间：好吧，就给你十五分钟想一想，我先好好尝尝这开胃小菜。
十五分钟过去，药师丸把碟里的鱼蛋仔一扫而光。
药师玩挠着头：我还是看不出，揭晓答案吧！
药师丸：唉从何说起呢？你要是观察力够强的话，其实早就能看出答案了。
药师玩：我可不是福尔摩斯，亲爱的莫里亚蒂教授。
药师丸：你知道我一直用的都是那部老古董手机。
药师玩：是啊，早该换部手机了。然后呢？
药师丸：还想不出来？
药师玩：想不出！
药师丸：你很久以前也用过这样的直板机吧？
药师玩：用过。
药师丸：那你还记不记得这种机能够存下多少条短信息？
药师玩：两千多条吧。大概。
药师丸：没错，我这部机最多只能存两千条。
药师玩：别卖关子了，我问的不是手机。
药师丸：我的短信容量就那么多，但是卖房的c贷款的c银行的天天都有，早就存满了。然后删信息就成了我每天的作业，你懂吧？
药师玩：我不懂。
药师丸：就这么麻烦的老手机，可我为何偏偏不换呢？你想到没有？
药师玩恍然大悟：哎哟喂难不成
药师丸：你知不知道，在这么有限的空间内，有一个人的信息我却足足存了567条。
药师玩：原来里面装的都是满满的回忆！
药师丸：很好，终于触到了真相的30了。
药师玩：我猜猜是谁？到现在还没结婚的，我想想难道是她！？
药师丸：就是她。所以我就说答案一直在我身上，只不过你看不清。
手机给我看看！药师玩一把夺过药师丸的手机：真的是567条！原来真是她！我老早就怀疑过你们两个，可是却想不到你
药师丸：继续推理，你只得到了答案的50。
药师玩：对哦，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为何你们两个一直没有
药师丸咬了一口蔬菜挞：所以你要继续想啊，等我吃完这几件点心再揭晓。
药师玩：你这家伙
药师丸：剩下的可是最最重要的50。唯一的提示，这次请动用上你所有的脑细胞和想象力。我建议你最好把所有看过的悬疑片c科幻片全都好好回忆一下。因为要理解这个实在有点难。
药师玩：那么夸张？这到底是什么谜团？
药师丸：我一生中最大的秘密，答案绝对值得你请的这顿早茶。
接下来的半小时，药师丸继续美滋滋地吃着甜品。而药师玩则茶饭不思，绞尽脑汁。
药师玩：想不出了！我投降！拜托老大你快说吧！
药师丸却慢悠悠地用吸管搅动着饮料里的方糖，待糖块慢慢地消融不见，眼神沉浸在回忆之中：说起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呢？大概是她刚到这医院实习的时候吧。那天我刚迈进药房后门，突然发现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背影。她就那样突兀地站在药房中间。可能是正在活动活动筋骨吧。她反复地踮起脚跟然后又放下，生气勃勃地半举双臂然后又放下，拳头紧紧握着，简直像个天真的小孩在做早操一般。她半边身子都被窗外的光笼罩着，特别是那头像瀑布一样的乌黑长发，闪耀着冬日暖阳的光泽她丝毫没有发现我一直在背后注视着她。可能我第一眼看见这个背影时就心动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娴静的冬日！我就这样呆呆地在背后看了她很久，都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她转过头来
药师玩：再后来你们的发展呢？
药师丸：也没啥特别的。你也知道，这么些年，你c我c她一伙人一直像普通朋友那样，在一起越混越熟，就像默契无比的手足一样。
药师玩：我说你丫的暗恋也真是够“暗”够久的了。这么多年，虽然有几次我隐隐约约发觉到你看她的眼神不对，但就是从来没怀疑过，看来真是太大意了。
药师丸：其实我和她不可以在一起的。
药师玩：为什么不能！男未婚，女未嫁的
药师丸：请注意我说的是“不可”，不是“不能”。
药师玩：这什么狗血剧情！难道，你们是失散多年的亲戚？
药师丸：你国产肥皂剧看太多了。
药师玩：难道，你有“病”？
药师丸：是啊，我有病，还病得不轻。
药师玩：那赶快去治啊！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男科
药师丸：去去去去！谁跟你说是那种病了？
药师玩：那究竟是什么病？
药师丸挠挠脖子：我啊你也知道，我这人一直不太习惯成人社会的生活。那些复杂的人际交往什么的，一点都不擅长。
药师玩：所以？哦明白了！你想带她远走高飞是不？我早该看出来的！难怪你学那么多门外语。真是装得够深的呀！
药师丸：不过至此也只是触到了答案的60而已。你没想到别的么？
药师玩：我才不理解你那心病！干嘛不干脆带着她浪迹天涯呢？
药师丸把勺子放下：你觉得这样说走就走，负责任吗？
药师玩：你们两个在一起，就当是为民除害好啦！
药师丸：但是如果我一意孤行要带她走，那不是极度自私而已吗？
药师玩：如果是肥皂剧得有多浪漫啊！可是都怪你不正常啊。
药师丸：虽然就这样做对鸳鸯躲到世外桃源去是很爽，可是她的父母呢？兄弟姐妹呢？朋友呢？他们会怎么想？她真的可以放下一切完全不管所有亲人朋友么？
药师玩：难得你有正常考虑别人的时候
药师丸：我要是把她带走，那就是完全脱离社会的节奏。我是没问题，可是她呢？她跟家里人几乎永远不会再见面了。这种一直远在他方杳无音讯，对亲人来讲，跟失踪死亡其实也没太大区别了。她只是个正常得不行的女人，我怎么可以只顾自己而无视别人的日常呢？
药师玩：也是，人家有三姐弟，父母健在，朋友也多但要是有真爱在，相信她家里人会接受的。
药师丸：等你为人父母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如果有一天你女儿突然被人拐了，你会有什么想法？
药师玩：肯定要跟凶手拼命的！
药师丸：要是你老了c无能为力了呢？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没了呢？
药师玩：那么就请他杀了我老人家吧！
药师丸：正是如此！对普通父母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女儿白白送死的。若不得不被人夺走自己的女儿，那些父母肯定觉得，当初还不如让人杀了自己，代替女儿死了算了。
药师玩：于是极端如你就真想杀了人家的父母！？
药师丸：我倒是认认真真想过。可是要达成完美杀人确实很难，那得是充分凑足了天时c地利c人和才能达到的目标。
药师玩：我去！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药师丸：只要做好了准备，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可我最怕的只是，万一运气不好，秘密谋杀她亲人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呢？得知自己最爱的人杀死了最爱自己的人，任谁都要崩溃的。要是到时候她哭着对我说“干脆把我也杀了吧”，而我又再失去理智帮她解脱的话到了那时，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既然如此最后又要变回孤身一人，那当初又何必去爱人呢？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药师玩：这就是传说中的“爱你爱到杀死你”吗？你到底是真的喜欢人家么？
药师丸：不喜欢。
药师玩：那你
药师丸：我不是喜欢，我那是爱！爱，你懂吗？那种失去理性的爱！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只有我，就连她的父亲都只能排在后面。
药师玩：疯了，你到底吃了什么。
药师丸没有说话，把果汁和豆浆混到一起喝了个精光。
药师玩：我真是第一次听到有男人这样暗恋女人的。告诉我不是真的吧？
药师丸：至此为止已经接近70答案了。你还可以继续猜另外的。
药师玩：靠！你的秘密也真是够悬的了。不过，和科幻有什么关系？
然而好像是故意为了转移话题一样，药师丸轻轻抿了一口雪葩，淡然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抗日战争打了多少年来着？
药师玩：八年！
药师丸：你知不知道我和她认识了多少年来着？
药师玩：多少年？呃她比我早一点到医院大概是
药师丸把雪葩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用湿巾轻轻拭了拭嘴角。
药师丸：九年了！足足抗了九年！这足以使我想起许多有趣的事情。
药师玩：哪些有趣的事情？
药师丸：不就是那什么有个关于抗日神剧的老段子，里面不是有人深情地说“八年抗战就要开始了”c“同志们，抗日战争已经第七个年头了，还有最后一年，大家一定不要放弃”之类的？
药师玩：你提起这些笑话段子干嘛？
药师丸：你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
药师玩：当然不合理咯！不然怎么叫人笑昏古七了好伐？
药师丸：对啊。那你知道这些话为什么好笑么？
药师玩：
药师丸：就是那种不合理啊，你意识到了么？
药师玩：到底是什么啊？我脑子转得慢，真是的
药师丸：嗨！就是在不合理的时期知道了不合理的事情啊！
药师玩：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药师丸：所以就是说，有些东西不是你可以理解得了的。就像抗日战争前的人，“不可以”知道最后抗战打了八年一样。道理一样，我脑子有些事情，也不应该是你“可以”理解得了的。
药师玩：表又跟我扯“时空问题”之类绕脑的好伐？
药师丸：不，你仔细品味一下我们刚刚说过的对话。
药师玩：什么？
药师丸：免得你忘掉，我再说一遍。
药师丸捏起鼻子模仿道：
“你提起这些笑话段子干嘛？”
“你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
“当然不合理咯！不然怎么叫人笑昏古七了好伐？”
“对啊。那你知道这些话为什么好笑么？”
“”
“就是那种不合理啊，你意识到了么？”
药师玩：哎呀，还是不懂！
药师丸又捏起鼻子模仿了一遍：
“你提起这些笑话段子干嘛？”
“你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
“当然不合理咯！不然怎么叫人笑昏古七了好伐？”
“对啊。那你知道这些话为什么好笑么？”
“”
“就是那种不合理啊，你意识到了么？”
药师玩又泡了一壶茶，好像有点理解了什么涵义。
药师玩：侬是说，你先问的我“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然后我觉得“正是因为不合理所以才搞笑”，然后你又问我“为什么好笑”，是这样么？
药师玩又默默重复一遍：你先问的我“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然后我觉得“正是因为不合理所以才搞笑”，然后你又问我“为什么好笑”其实我本来应该再说“就是这样不合理才搞笑啊”，但我没有说下去，反而保持了沉默
药师丸此时又调皮地把对话重复一遍：
“你提起这些笑话段子干嘛？”
“你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
“当然不合理咯！不然怎么叫人笑昏古七了好伐？”
“对啊。那你知道这些话为什么好笑么？”
“”
“就是那种不合理啊，你意识到了么？”
药师玩：不要再说了！不用再帮助我理解了！我已经有头绪了！如果继续说下去的话，这个对话不就变成“死循环”了么？
药师丸终于释怀地笑起来：
所以就是那种不合理啊，你意识到了么？
药师玩：不！不止是“死循环”的问题！其实你还想暗示我“分形”c“数学集合”之类的问题是不？
药师丸：嗯到底是因为“不合理”才让人觉得搞笑呢？还是因为“搞笑”才显得不合理呢？
药师玩：呀真费脑子。
药师丸：“搞笑”还是“非理”，这是个问题。
所以最后总结一下，即使你“可以”知道抗战打了八年的原因，却“不可以”知道我和她抗了九年的原因。
药师玩：切！你不愿说就不愿说罢！都快被你变成玄学问题了！
药师丸：这就是我一直避免向别人说起的东西。因为根本就说不明白。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上和脑力上的准备。我想让你从“浅表上”稍微先体会一下，什么是“bug”。
药师玩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个英文单词：“bug”？
药师丸开始吞吞吐吐：接下来的东西，很可能我说了你也不听，听了你也不信，信了你也不理解，理解了你也不接受
药师玩：跟你也不是第一次聊天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敬你一杯茶，说吧。
药师丸：你看过《b》这本书没有？
药师玩：没。
药师丸：唉看来又得再多花点时间了。
药师玩：没关系，这个茶寮也开午市，时间有的是。
药师丸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问他：你听说过déjàvu没有？
药师玩：怎么话题老那么跳跃？我搜搜！手机上写是不是“既视感”？说的是
药师丸：那好，我就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你有没有做过那种“异常”的梦。
药师玩：怎么个“异常”法？
药师丸：就是那种面对未知的事物，脑中却莫名地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细细回想一下，却惊觉原来以前是在梦中见过！
药师玩：有！我有经历过！我记得第一次学开车那会儿，明明从来没挂过档，但是手一摸到“波棍”时，却产生了“熟悉”的感觉！但我当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在哪里摸过“波棍”呢？哎！你这么一说真是太神奇了！原来真是在梦里头出现过！
药师丸：那你就是试过“déjàvu”了。
药师玩：“既视感”到底是什么鬼？
药师丸：问我就对了。我也试过。
我问过很多人，
有的人说那是预知能力，属于一种超能力。
有的人说那是脑子某部分发生了量子穿梭还是量子转移之类的，是一种特殊形式的“穿越”。
还有的人说那是类似于篮球投篮的复杂计算能力。
药师玩：跟投篮有什么关系？
药师丸：你投篮的时候，是不是时常在球都没飞到篮筐的时候，就能一早判断出球进不进？
药师玩：是啊，你这么一说人脑还真不得了。物理上求个抛物线都得弄一堆算式，可人脑在只消在零点几秒内就能预计出篮球的落点和轨迹了。
药师丸：要是想在纸上算出该用多少力和何种角度投球就够呛的了。但是人却能够在投篮后，在球脱手后至落入篮筐前的那半秒钟，早早就预计出篮球能不能进筐。很多人的大脑都能完成一系列复杂的计算。而这种“既视梦”也是类似，说到底是属于一种高级计算天赋。其实就是大脑在做梦时不断对未来进行大量计算，产生了千万个预计结果。而未来发生的事件若刚好处在这些预期结果中，大脑就会产生“似曾相识”的印象，从而引发“既视感”，仅此而已。
药师玩：这个说法听起来有点玄，我勉强只能接受一点点。我还是比较偏向于量子变化和预知超能力。
药师丸：当然也有权威人士干脆就认为这类似于癫痫发作，是一种大脑异常放电现象，纯粹是一种幻觉。你信吗？
药师玩：这我可不信！
药师丸：不信的话那正好。我再给你来点玄乎的。
然后药师丸拿起一张纸巾，用点菜的铅笔在对角处各画了一个点。
药师玩：你又在干什么？
药师丸：你知不知道，两点之间，走哪条路线距离最短？
药师玩拿过来大笔一划：两点之间当然是直线最短咯。
药师丸：错了。
说完他就把纸巾对折，将两点重合到一起，然后用笔刺穿，笔尖同时通过这两点。
药师玩：玩的是空间跳跃？为何你的话题老这么跳跃？
药师丸：你听说过最近很火的量子通讯吧？
药师玩：听说过。是不是可以超光速传输来着？
药师丸：那个“鬼魅般的超距作用”也听说过吧？
药师玩：听说过，好像也有点关系吧。
药师丸两只手分别拿起桌上的两包牙签：按我的理解，说的就是在遥远广阔的空间里，存在一个粒子对，如果你改变这对粒子的其中一个，那么另一个粒子也会同时马上发生改变，不管它们相隔多远。
说完他两手就分别把那两包牙签同时打开。
药师玩：我也知道。最玄乎的就是，这个“马上”的速度，可以超过光速？
药师丸：对，超光速。其实很可能这种“超光速”的本质，不过就是粒子对在另一个维度上的“折叠”而已。
药师玩：看来是挺像。这粒子对的“距离”虽然在我们这个三维世界看起来是很遥远，可是在另一个维度上，可能其实就跟你折起来的纸巾两点那么近吧？
药师丸：嗯。于是我开始担心那个“粒子对”的问题。
药师玩：啥问题？
药师丸：我身上全是分子c原子组成的对吧？如果按照这个“成对出现”的规矩，那么我这全身上下的粒子，在遥远的彼方都会存在着它的“另一半”，对吧？
药师玩：哈！你是担心在遥远的星球上存在着另一个“你”？
药师丸：实际上我个人基本已经默认“他”的存在了。这另一个“丸师药”可能是个威胁，也可能不是。而我更担心的是另一个时空c另一个维度的“他”呢？这些“药师丸们”没准就有几个是特别险恶的
药师玩：你这个“药师丸”已经够怪的了。别的那些说不准，真的说不准。
药师丸：要是“他们”居心叵测地来到地球的话，说不定
药师玩：说不定什么？
他啜了一口饮料，又换了种语气：
那部针式打印机的卷纸故障你经历过不少吧？
药师玩：哎呀，这时提起那些做甚么？
药师丸：每次看着针式打印机工作的时候，我都在把它想象成一个庞大的世界，一个由宇宙意志推动的机器。然后这个机器无时无刻都在“滋啦滋啦”地打印着世间万物的历史
药师玩：这到底是什么鬼？打印机突然摇身一变成为历史缔造机了？
药师丸：就是这样。本来历史是顺顺当当地按照设定好的稳步前进着的，结果突然就“卷纸”了。
药师玩：这历史发生“卷纸”是什么意思？
药师丸：就是你经常看到的那样，出纸口的纸张遇到了某些“阻滞”，导致先前打印出来的部分纸张从进纸口又重新进入到打印头那里。
药师玩：你不会是想说，那个“阻滞”是“上帝之手”c或“次元障壁”之类的东西吧？
药师丸：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就是存在有一种极为巨大的c足以扭曲时空的力量挡在不断吐出的打印纸前面，致使历史纸张无法顺利前进，发生“翘曲”，进而导致“卷纸”发生
药师玩：然后就造成了被“卷进去”的打印纸同时印上了新的和旧的“历史”？
药师丸：嗯，如果放任“卷纸”发生的话，整部“打印机”总有一天会被纸张紧紧缠住，从而崩溃的。最后机器“重启”，整个历史又从零开始。
药师玩：你是说历史要被毁灭？重新轮回？
药师丸：嗯，轮回。“崩溃”前的那一刻就像世界末日不过，我想也不是电影常演的末日那样到处狂风暴雨，可能就仅是平平静静地，就像视频出错那样，片中段的所有人就突然定格在一个画面，播着播着就毫无征兆地跳回到开头去重播了。
药师玩：世间一切历史重头再来？
药师丸：我想是那样。然而每次又多少有点不同
药师玩：你这说的是哪出？
药师丸：好了，说了那么多，终于来到那最后的10答案了。
药师玩：什么？才90？
药师丸：你不妨把我跟你说过的这些“既视感”c“卷纸”相互联系一下？
药师玩：真是十足在我脑里刮起土星风暴呀！不行，我先补点能量！
药师玩对着已经放凉的鱿鱼须狼吞虎咽起来。
像是终于悟到了什么，药师玩猛地抬起头，嘴角还露着几根须，一边嚼着一边说：哦我猜到了，你想说“既视感”的成因，很大程度跟这不断重播的历史有关？
药师丸：对。
药师玩：你怎么会这样想？“盗梦空间”看傻了吧？
药师丸：大概是由于，我的“既视感”跟你相比，有着些许的不同吧。
药师玩：怎么个不同法？
药师丸：你的“既视梦”通常都是梦见无关紧要的细节吧？
药师玩：你怎么知道的？
药师丸：我问过很多人了，他们大多都是那样。“既视感”在某种程度上被人忽略的原因，大概就是由于它即使预见到了未来的片段，也毫无用处。
药师玩：的确，要是能梦见下期彩票号码还差不多。
药师丸：我的有些不同。我经常梦见的是一些有隐喻意义的象征符号c零碎的线索和片段。
药师玩：具体是些什么？
药师丸：不太好说。总之就像是有人故意在我梦里头留下各种线索，用各种象征性的隐喻告诉我，这个世界就快要像卷纸的打印机那样发生“故障”。
药师玩旁若无人般笑起来：这么严重？唬人的吧？
药师丸：我也希望是唬人的。但随着我梦见的“碎片”越来越多，我就越来越相信这些东西了。你没有做过像我那样特殊的“既视梦”，肯定难以体会，那种缠绕着我心头，陌生而又熟悉的奇特感觉。
药师玩：照这样推论的话，那个给你提供线索的人，很可能就是上一个轮回的自己咯？
药师丸：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很可能我之前已经“轮回”过65535遍。干过各种工作，经历过各种艰辛。我甚至猜测，在每一个轮回中，发现世界将要崩溃的自己，为了寻觅“卷纸”的缘由而四处奔走
药师玩：真不知要怎么吐槽你了，比平行世界的自己还要扭曲
药师丸：所以说你即使理解了也不一定会接受啊！我的猜测是这样的，每一个轮回的我都在避免历史“卷纸”，于是用尽各种方法调查那个“阻滞”，那个“上帝之手”c那个“神秘力量”然后我得出最有可能性的结论是，有人在某一年发明了时光机，回到过去，制造了不得了的事件，造成了世界线和时间线等等不正常崩溃。
药师玩：说得你好像知道是哪年哪月发生世界末日一样。
药师丸：我猜是2034年至2035年间。
药师玩：为什么？
药师丸：因为我梦见的很多征象和线索都在暗示那一年。
药师玩：太扯了吧？这完全是穿越漫的剧情嘛！就像有个超能力者，通过无数次地跟随这部打印机一起进入毁灭—重生轮回，渐渐觉察到了自己跟这个打印机牵扯在一起的命运，然后他在每一次大毁灭之前，都用“非同寻常”的方法尽量记录下一些关于轮回的线索和提示，为下一次经历轮回的自己提供帮助。好让这位来世的超能力者可以循着前世留下的线索，找出到底哪个是扰乱时空的元凶，是这样吗？
药师丸：你这样理解也没什么不对。但是这种情节里面最后都会有一个重大的难题需要解决。
药师玩：什么难题？
药师丸：我猜测过那个做时光机扰乱时空的人的无数身份。其中有一个最糟糕的想法我无法摒弃，那就是——
药师玩放下手中的茶杯瞪大了眼睛。
药师丸：如果那个元凶恰好正是我自己，那该怎么办？
药师玩：你！？
药师丸：如果我采取杀人的方式去阻止元凶，并且成功地通过了几十亿次的轮回，杀遍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药师玩：别再杀杀杀的了，我们应该谈谈爱情
药师丸：不，听我继续说完。结果杀到最后却悲哀地发现，历史进度并没有回复正常。因为除了我自己没被杀死之外，每一个可能成为元凶的人类我都杀过了。那不就恰恰证明了，正是由于我自己，才导致地球迈不过2035年！那会儿我该怎么办好呢？我总是这样苦恼着
药师玩：对啊你可是通过“非正常手段”知悉了自己上个轮回的人。严格来讲，像你这种不正常的人对历史应该也会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
药师丸：所以最后就只有
药师玩：所以你就准备好到了哪一天要去自杀？
药师丸：好了，猜到这里你应该就满意了吧？
药师玩：不！鬼才满意呢！我不会让你这样的傻子去死的。
药师丸：要是不得不死呢？
药师玩：根本就没有这种傻缺的道理！其实这样你就更不应该白白去送死了！你应该娶了她，好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再妄想那些不知所谓的理论了！
药师丸：那也不完全是不知所谓的猜想，其实我还有另外几点假设的。
药师玩：你那些假设还真不是一般地多！
药师丸：我还有另外一种想法。“既视感”是种特殊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因某种缘故而“植入”到我脑里的东西。
应该有人在我脑里悄悄“安放”了这种特殊的东西，
目的不明。
说不定是为了“控制”我，从而左右我的某些行为。
你会说如果那家伙有那么“强”的能力和方法，为何不干脆直接催眠我c控制我c或者杀了我？
我只能说它很可能有某种“苦衷”而无法做到。
如果非要我猜的话，
那家伙很可能就是未来的“我”！
或者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我”！
又或是量子对里的另一个“我”！
总之，那些未知的“药师丸们”，带着各种目的。
它们之所以不能用“强力手段”来干扰我，乃是为了最小限度地减少对自身的影响，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杀了我的话，很可能，它们会因为“粒子对相互影响”的关系，自身也活不了。
所以它们很可能会准备复杂的手法悄无声息地“改变”我。
药师玩：所以你前面就举了那些“抗日神剧8年抗战史”的古怪例子？你是想说，之所以人家知道抗战要打8年，可能就是因为有人给“主角”看过剧本，或者是有人把“历史”或者“想法”植入“主角”脑里？这些相互纠缠相互影响的东西实在太梅比乌斯了！你脑里简直有个大阴谋家！
药师丸的神情突然古怪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你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阴谋论调？
很可能就是因为我的脑袋被人塞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很可能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受人操控。
你知道，这个世界很坏。
有各种各样的怪人。
你永远不会知道它们想干什么
我之所以会这样想，
我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之所以会作出各种选择
一切都应该有特定的意义。
所以这世界欠我一个“答案”。
药师玩：幸好我不欠你什么啊。
药师丸：说了那么多，已经逼近那95了。
药师玩：什么95？你说的是你那无稽的答案？
药师丸：对啊。你之前既然劝我回头是岸，那么便不难想到，我很可能，其实根本就不爱她？
药师玩：为什么？
药师丸：你想啊，我确实可以选择去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却偏偏选择了最怪异的那条路。而我竟然宁愿选择一个妄想都不选择她，那还能算是爱着别人么？连一个难以证明的妄想都比她重要！
药师玩：然后你就以此觉得自己并不爱她？其实我觉得你只是一时失心疯而已，娶个老婆就治好了。
药师丸：但是我实在不想辜负了一个好女人。
药师玩：只要有爱，什么都能改变的吧？时空也好，世界也好，都能改变的吧？
药师丸：可我觉得不是那样的。而这，又牵涉到真相的最后一部分了。
药师玩：你脑洞太刁钻，我不敢再去钻。
药师丸：第99的秘密，还剩下最后的一点点了。
药师玩：神马？居然还剩1脑洞？
药师丸：离全部就只有一步之遥了难道就差那么一点了你还想不到？
药师玩：刚上完夜班，脑子不好使。
药师丸：再倒回到“改变过去”的那一部分推测，你有没想到别的？
药师玩：那么大个脑洞，我填不了。
药师丸：我有时也在想，我之所以会莫名其妙地爱上她，是否只不过是有人在我脑里植入了一个“爱的幻觉”而已？上个轮回的药师丸是否为了暗示我，免得我在这个轮回头脑发热再一次把她当成时空错乱的元凶杀掉？
药师玩：你是在说上一个轮回你已经“杀死过她”，所以这个轮回就不必再对她动手了？省得白费力气？为了不让你杀她所以就让你爱上她？真够曲折的！
药师丸：总之就是警戒我不要杀这个女人。这样分析下来，真的不用再谈下去了。别说是爱她，其实我根本就不爱任何人吧！我谁也不爱，我真正最爱的不过还是我自己而已。
药师玩：为何你就不能想成是前世要让你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而安排的啊有时真的是想你去死啊
药师丸：对啊既然难免一死，我想选择浪漫地死去。
我曾想象过自己的各种死法，可能葬身于大海c山巅c或天宇之中
我努力地活过了每一瞬间，希望上天最终会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
我觉得上天给我的机会来了。
所以，请不要阻止我。
药师玩：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秘密c最扭曲的家伙！
药师丸突然给他倒茶：答应我，不要阻止我。
药师玩忍住不把茶喷出来：好吧好吧，到了2034年再说吧。
然后他又猝不及防地补了一句：不过想来，说不定真的是“爱”把你的脑子搞“bug”了吧！
药师丸却端起咖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爱不爱其实又有什么重要呢？这世间的冷暖啊就如同这杯漆黑苦涩的斋啡一样，是男人就该默默地将它一饮而尽
注释：
1《b》是本人至今为止看过的最高杰作，墙裂推荐。
2“鬼魅般的超距作用”部分内容可参考“段子12”；时空交错折叠部分内容可参考“段子10”；居心叵测的“药师丸们”部分内容可参考“段子7”。
：另外，2017年快要结束了，而药师丸的故事终于也走到尾声了。万分感谢打赏过的大佬，还有一直默默忍受拖稿而收藏到最后的读者们。最后顺便想问一句：不知你们到底是喜欢大团圆结局还是悲局？如果仍然没人要对最后一章发表评论的话，我就认可大家都默许结局b了。
因为真实往往就是这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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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中式茶餐厅，但是药师丸却固执地依照自己的喜好，面前摆满了各种奇怪混搭的西式点心。而对面的则是传统的一盅两件。
药师丸举起一杯牛奶：恭喜你终于正式成为主管药师了啊。先敬你一杯吧，药士玩。哦，不，应该改口叫药师玩了。
药师玩：好了别再说屁话了，我们两个之间用不着这些废话。你很清楚我今天请你来要说什么。
药师丸：还是先趁热吃东西吧。
药师玩喝了一口菊花茶：你看你，当了那么多年药师，一直不去考试晋升，最近还突发奇想要一手毁了药房你实在有太多的秘密瞒着我了。
药师丸大口地嚼着雪媚娘：可我只有一张嘴，没法完全说得清楚。
药师玩：好吧，暂时可以不透露那么多。但我还是比较关心你的“终身幸福”。那就准你先来解释一下，大爷你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结婚，到底是想怎样？
药师丸：我不想怎样。
药师玩：我不信。
药师丸：其实一般我都不想解释，一旦解释的话，没个两三小时都说不完。
药师玩：我茶都冲好了，就等你的故事了。
药师丸：好吧，你那么坚持，那就只好告诉你了。
其实我喜欢的女人全都在这个地球上。
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可为什么她们就是没法合为一体？
好让我在符合大陆法律的规定下把她们都娶回家？
但是看来真的比一次过找齐七个珠子还难。
所以我很累，不想再爱了。
也别再问我为什么没结婚，
那都是因为可恶的法律，都是国家的错。
药师玩：可我认为你独身的原因才不是这样。
药师丸：那你以为是怎样？
药师玩：我也不知道是怎样，总之不会是这样。
药师丸：不是这样还能怎样？
药师玩：都这种时候了就别想诳我了！我觉得你一不晋升二不结婚，里面肯定是有些叫我大感意外的理由。
药师丸：
药师丸沉默了，一直搅拌着牛奶的肉桂棒突然停下不动。
然后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想不到考了中级之后，你的脑袋也灵光了很多呢。
药师玩用大拇指蹭蹭鼻子：那是自然。
药师丸：那么现在看来你终于有“资格”来了解我的一些“真实”想法了。
药师玩：快交代吧，等不及了。
药师丸：答案其实一直都在我身上啊。
药师丸掏出自己一直用的那部古董直板手机，看了看时间：好吧，就给你十五分钟想一想，我先好好尝尝这开胃小菜。
十五分钟过去，药师丸把碟里的鱼蛋仔一扫而光。
药师玩挠着头：我还是看不出，揭晓答案吧！
药师丸：唉从何说起呢？你要是观察力够强的话，其实早就能看出答案了。
药师玩：我可不是福尔摩斯，亲爱的莫里亚蒂教授。
药师丸：你知道我一直用的都是那部老古董手机。
药师玩：是啊，早该换部手机了。然后呢？
药师丸：还想不出来？
药师玩：想不出！
药师丸：你很久以前也用过这样的直板机吧？
药师玩：用过。
药师丸：那你还记不记得这种机能够存下多少条短信息？
药师玩：两千多条吧。大概。
药师丸：没错，我这部机最多只能存两千条。
药师玩：别卖关子了，我问的不是手机。
药师丸：我的短信容量就那么多，但是卖房的c贷款的c银行的天天都有，早就存满了。然后删信息就成了我每天的作业，你懂吧？
药师玩：我不懂。
药师丸：就这么麻烦的老手机，可我为何偏偏不换呢？你想到没有？
药师玩恍然大悟：哎哟喂难不成
药师丸：你知不知道，在这么有限的空间内，有一个人的信息我却足足存了567条。
药师玩：原来里面装的都是满满的回忆！
药师丸：很好，终于触到了真相的30了。
药师玩：我猜猜是谁？到现在还没结婚的，我想想难道是她！？
药师丸：就是她。所以我就说答案一直在我身上，只不过你看不清。
手机给我看看！药师玩一把夺过药师丸的手机：真的是567条！原来真是她！我老早就怀疑过你们两个，可是却想不到你
药师丸：继续推理，你只得到了答案的50。
药师玩：对哦，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为何你们两个一直没有
药师丸咬了一口蔬菜挞：所以你要继续想啊，等我吃完这几件点心再揭晓。
药师玩：你这家伙
药师丸：剩下的可是最最重要的50。唯一的提示，这次请动用上你所有的脑细胞和想象力。我建议你最好把所有看过的悬疑片c科幻片全都好好回忆一下。因为要理解这个实在有点难。
药师玩：那么夸张？这到底是什么谜团？
药师丸：我一生中最大的秘密，答案绝对值得你请的这顿早茶。
接下来的半小时，药师丸继续美滋滋地吃着甜品。而药师玩则茶饭不思，绞尽脑汁。
药师玩：想不出了！我投降！拜托老大你快说吧！
药师丸却慢悠悠地用吸管搅动着饮料里的方糖，待糖块慢慢地消融不见，眼神沉浸在回忆之中：说起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呢？大概是她刚到这医院实习的时候吧。那天我刚迈进药房后门，突然发现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背影。她就那样突兀地站在药房中间。可能是正在活动活动筋骨吧。她反复地踮起脚跟然后又放下，生气勃勃地半举双臂然后又放下，拳头紧紧握着，简直像个天真的小孩在做早操一般。她半边身子都被窗外的光笼罩着，特别是那头像瀑布一样的乌黑长发，闪耀着冬日暖阳的光泽她丝毫没有发现我一直在背后注视着她。可能我第一眼看见这个背影时就心动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娴静的冬日！我就这样呆呆地在背后看了她很久，都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她转过头来
药师玩：再后来你们的发展呢？
药师丸：也没啥特别的。你也知道，这么些年，你c我c她一伙人一直像普通朋友那样，在一起越混越熟，就像默契无比的手足一样。
药师玩：我说你丫的暗恋也真是够“暗”够久的了。这么多年，虽然有几次我隐隐约约发觉到你看她的眼神不对，但就是从来没怀疑过，看来真是太大意了。
药师丸：其实我和她不可以在一起的。
药师玩：为什么不能！男未婚，女未嫁的
药师丸：请注意我说的是“不可”，不是“不能”。
药师玩：这什么狗血剧情！难道，你们是失散多年的亲戚？
药师丸：你国产肥皂剧看太多了。
药师玩：难道，你有“病”？
药师丸：是啊，我有病，还病得不轻。
药师玩：那赶快去治啊！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男科
药师丸：去去去去！谁跟你说是那种病了？
药师玩：那究竟是什么病？
药师丸挠挠脖子：我啊你也知道，我这人一直不太习惯成人社会的生活。那些复杂的人际交往什么的，一点都不擅长。
药师玩：所以？哦明白了！你想带她远走高飞是不？我早该看出来的！难怪你学那么多门外语。真是装得够深的呀！
药师丸：不过至此也只是触到了答案的60而已。你没想到别的么？
药师玩：我才不理解你那心病！干嘛不干脆带着她浪迹天涯呢？
药师丸把勺子放下：你觉得这样说走就走，负责任吗？
药师玩：你们两个在一起，就当是为民除害好啦！
药师丸：但是如果我一意孤行要带她走，那不是极度自私而已吗？
药师玩：如果是肥皂剧得有多浪漫啊！可是都怪你不正常啊。
药师丸：虽然就这样做对鸳鸯躲到世外桃源去是很爽，可是她的父母呢？兄弟姐妹呢？朋友呢？他们会怎么想？她真的可以放下一切完全不管所有亲人朋友么？
药师玩：难得你有正常考虑别人的时候
药师丸：我要是把她带走，那就是完全脱离社会的节奏。我是没问题，可是她呢？她跟家里人几乎永远不会再见面了。这种一直远在他方杳无音讯，对亲人来讲，跟失踪死亡其实也没太大区别了。她只是个正常得不行的女人，我怎么可以只顾自己而无视别人的日常呢？
药师玩：也是，人家有三姐弟，父母健在，朋友也多但要是有真爱在，相信她家里人会接受的。
药师丸：等你为人父母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如果有一天你女儿突然被人拐了，你会有什么想法？
药师玩：肯定要跟凶手拼命的！
药师丸：要是你老了c无能为力了呢？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没了呢？
药师玩：那么就请他杀了我老人家吧！
药师丸：正是如此！对普通父母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女儿白白送死的。若不得不被人夺走自己的女儿，那些父母肯定觉得，当初还不如让人杀了自己，代替女儿死了算了。
药师玩：于是极端如你就真想杀了人家的父母！？
药师丸：我倒是认认真真想过。可是要达成完美杀人确实很难，那得是充分凑足了天时c地利c人和才能达到的目标。
药师玩：我去！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药师丸：只要做好了准备，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可我最怕的只是，万一运气不好，秘密谋杀她亲人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呢？得知自己最爱的人杀死了最爱自己的人，任谁都要崩溃的。要是到时候她哭着对我说“干脆把我也杀了吧”，而我又再失去理智帮她解脱的话到了那时，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既然如此最后又要变回孤身一人，那当初又何必去爱人呢？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药师玩：这就是传说中的“爱你爱到杀死你”吗？你到底是真的喜欢人家么？
药师丸：不喜欢。
药师玩：那你
药师丸：我不是喜欢，我那是爱！爱，你懂吗？那种失去理性的爱！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只有我，就连她的父亲都只能排在后面。
药师玩：疯了，你到底吃了什么。
药师丸没有说话，把果汁和豆浆混到一起喝了个精光。
药师玩：我真是第一次听到有男人这样暗恋女人的。告诉我不是真的吧？
药师丸：至此为止已经接近70答案了。你还可以继续猜另外的。
药师玩：靠！你的秘密也真是够悬的了。不过，和科幻有什么关系？
然而好像是故意为了转移话题一样，药师丸轻轻抿了一口雪葩，淡然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抗日战争打了多少年来着？
药师玩：八年！
药师丸：你知不知道我和她认识了多少年来着？
药师玩：多少年？呃她比我早一点到医院大概是
药师丸把雪葩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用湿巾轻轻拭了拭嘴角。
药师丸：九年了！足足抗了九年！这足以使我想起许多有趣的事情。
药师玩：哪些有趣的事情？
药师丸：不就是那什么有个关于抗日神剧的老段子，里面不是有人深情地说“八年抗战就要开始了”c“同志们，抗日战争已经第七个年头了，还有最后一年，大家一定不要放弃”之类的？
药师玩：你提起这些笑话段子干嘛？
药师丸：你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
药师玩：当然不合理咯！不然怎么叫人笑昏古七了好伐？
药师丸：对啊。那你知道这些话为什么好笑么？
药师玩：
药师丸：就是那种不合理啊，你意识到了么？
药师玩：到底是什么啊？我脑子转得慢，真是的
药师丸：嗨！就是在不合理的时期知道了不合理的事情啊！
药师玩：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药师丸：所以就是说，有些东西不是你可以理解得了的。就像抗日战争前的人，“不可以”知道最后抗战打了八年一样。道理一样，我脑子有些事情，也不应该是你“可以”理解得了的。
药师玩：表又跟我扯“时空问题”之类绕脑的好伐？
药师丸：不，你仔细品味一下我们刚刚说过的对话。
药师玩：什么？
药师丸：免得你忘掉，我再说一遍。
药师丸捏起鼻子模仿道：
“你提起这些笑话段子干嘛？”
“你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
“当然不合理咯！不然怎么叫人笑昏古七了好伐？”
“对啊。那你知道这些话为什么好笑么？”
“”
“就是那种不合理啊，你意识到了么？”
药师玩：哎呀，还是不懂！
药师丸又捏起鼻子模仿了一遍：
“你提起这些笑话段子干嘛？”
“你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
“当然不合理咯！不然怎么叫人笑昏古七了好伐？”
“对啊。那你知道这些话为什么好笑么？”
“”
“就是那种不合理啊，你意识到了么？”
药师玩又泡了一壶茶，好像有点理解了什么涵义。
药师玩：侬是说，你先问的我“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然后我觉得“正是因为不合理所以才搞笑”，然后你又问我“为什么好笑”，是这样么？
药师玩又默默重复一遍：你先问的我“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然后我觉得“正是因为不合理所以才搞笑”，然后你又问我“为什么好笑”其实我本来应该再说“就是这样不合理才搞笑啊”，但我没有说下去，反而保持了沉默
药师丸此时又调皮地把对话重复一遍：
“你提起这些笑话段子干嘛？”
“你不觉得这些台词很不合理？”
“当然不合理咯！不然怎么叫人笑昏古七了好伐？”
“对啊。那你知道这些话为什么好笑么？”
“”
“就是那种不合理啊，你意识到了么？”
药师玩：不要再说了！不用再帮助我理解了！我已经有头绪了！如果继续说下去的话，这个对话不就变成“死循环”了么？
药师丸终于释怀地笑起来：
所以就是那种不合理啊，你意识到了么？
药师玩：不！不止是“死循环”的问题！其实你还想暗示我“分形”c“数学集合”之类的问题是不？
药师丸：嗯到底是因为“不合理”才让人觉得搞笑呢？还是因为“搞笑”才显得不合理呢？
药师玩：呀真费脑子。
药师丸：“搞笑”还是“非理”，这是个问题。
所以最后总结一下，即使你“可以”知道抗战打了八年的原因，却“不可以”知道我和她抗了九年的原因。
药师玩：切！你不愿说就不愿说罢！都快被你变成玄学问题了！
药师丸：这就是我一直避免向别人说起的东西。因为根本就说不明白。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上和脑力上的准备。我想让你从“浅表上”稍微先体会一下，什么是“bug”。
药师玩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个英文单词：“bug”？
药师丸开始吞吞吐吐：接下来的东西，很可能我说了你也不听，听了你也不信，信了你也不理解，理解了你也不接受
药师玩：跟你也不是第一次聊天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敬你一杯茶，说吧。
药师丸：你看过《b》这本书没有？
药师玩：没。
药师丸：唉看来又得再多花点时间了。
药师玩：没关系，这个茶寮也开午市，时间有的是。
药师丸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问他：你听说过déjàvu没有？
药师玩：怎么话题老那么跳跃？我搜搜！手机上写是不是“既视感”？说的是
药师丸：那好，我就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你有没有做过那种“异常”的梦。
药师玩：怎么个“异常”法？
药师丸：就是那种面对未知的事物，脑中却莫名地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细细回想一下，却惊觉原来以前是在梦中见过！
药师玩：有！我有经历过！我记得第一次学开车那会儿，明明从来没挂过档，但是手一摸到“波棍”时，却产生了“熟悉”的感觉！但我当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在哪里摸过“波棍”呢？哎！你这么一说真是太神奇了！原来真是在梦里头出现过！
药师丸：那你就是试过“déjàvu”了。
药师玩：“既视感”到底是什么鬼？
药师丸：问我就对了。我也试过。
我问过很多人，
有的人说那是预知能力，属于一种超能力。
有的人说那是脑子某部分发生了量子穿梭还是量子转移之类的，是一种特殊形式的“穿越”。
还有的人说那是类似于篮球投篮的复杂计算能力。
药师玩：跟投篮有什么关系？
药师丸：你投篮的时候，是不是时常在球都没飞到篮筐的时候，就能一早判断出球进不进？
药师玩：是啊，你这么一说人脑还真不得了。物理上求个抛物线都得弄一堆算式，可人脑在只消在零点几秒内就能预计出篮球的落点和轨迹了。
药师丸：要是想在纸上算出该用多少力和何种角度投球就够呛的了。但是人却能够在投篮后，在球脱手后至落入篮筐前的那半秒钟，早早就预计出篮球能不能进筐。很多人的大脑都能完成一系列复杂的计算。而这种“既视梦”也是类似，说到底是属于一种高级计算天赋。其实就是大脑在做梦时不断对未来进行大量计算，产生了千万个预计结果。而未来发生的事件若刚好处在这些预期结果中，大脑就会产生“似曾相识”的印象，从而引发“既视感”，仅此而已。
药师玩：这个说法听起来有点玄，我勉强只能接受一点点。我还是比较偏向于量子变化和预知超能力。
药师丸：当然也有权威人士干脆就认为这类似于癫痫发作，是一种大脑异常放电现象，纯粹是一种幻觉。你信吗？
药师玩：这我可不信！
药师丸：不信的话那正好。我再给你来点玄乎的。
然后药师丸拿起一张纸巾，用点菜的铅笔在对角处各画了一个点。
药师玩：你又在干什么？
药师丸：你知不知道，两点之间，走哪条路线距离最短？
药师玩拿过来大笔一划：两点之间当然是直线最短咯。
药师丸：错了。
说完他就把纸巾对折，将两点重合到一起，然后用笔刺穿，笔尖同时通过这两点。
药师玩：玩的是空间跳跃？为何你的话题老这么跳跃？
药师丸：你听说过最近很火的量子通讯吧？
药师玩：听说过。是不是可以超光速传输来着？
药师丸：那个“鬼魅般的超距作用”也听说过吧？
药师玩：听说过，好像也有点关系吧。
药师丸两只手分别拿起桌上的两包牙签：按我的理解，说的就是在遥远广阔的空间里，存在一个粒子对，如果你改变这对粒子的其中一个，那么另一个粒子也会同时马上发生改变，不管它们相隔多远。
说完他两手就分别把那两包牙签同时打开。
药师玩：我也知道。最玄乎的就是，这个“马上”的速度，可以超过光速？
药师丸：对，超光速。其实很可能这种“超光速”的本质，不过就是粒子对在另一个维度上的“折叠”而已。
药师玩：看来是挺像。这粒子对的“距离”虽然在我们这个三维世界看起来是很遥远，可是在另一个维度上，可能其实就跟你折起来的纸巾两点那么近吧？
药师丸：嗯。于是我开始担心那个“粒子对”的问题。
药师玩：啥问题？
药师丸：我身上全是分子c原子组成的对吧？如果按照这个“成对出现”的规矩，那么我这全身上下的粒子，在遥远的彼方都会存在着它的“另一半”，对吧？
药师玩：哈！你是担心在遥远的星球上存在着另一个“你”？
药师丸：实际上我个人基本已经默认“他”的存在了。这另一个“丸师药”可能是个威胁，也可能不是。而我更担心的是另一个时空c另一个维度的“他”呢？这些“药师丸们”没准就有几个是特别险恶的
药师玩：你这个“药师丸”已经够怪的了。别的那些说不准，真的说不准。
药师丸：要是“他们”居心叵测地来到地球的话，说不定
药师玩：说不定什么？
他啜了一口饮料，又换了种语气：
那部针式打印机的卷纸故障你经历过不少吧？
药师玩：哎呀，这时提起那些做甚么？
药师丸：每次看着针式打印机工作的时候，我都在把它想象成一个庞大的世界，一个由宇宙意志推动的机器。然后这个机器无时无刻都在“滋啦滋啦”地打印着世间万物的历史
药师玩：这到底是什么鬼？打印机突然摇身一变成为历史缔造机了？
药师丸：就是这样。本来历史是顺顺当当地按照设定好的稳步前进着的，结果突然就“卷纸”了。
药师玩：这历史发生“卷纸”是什么意思？
药师丸：就是你经常看到的那样，出纸口的纸张遇到了某些“阻滞”，导致先前打印出来的部分纸张从进纸口又重新进入到打印头那里。
药师玩：你不会是想说，那个“阻滞”是“上帝之手”c或“次元障壁”之类的东西吧？
药师丸：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就是存在有一种极为巨大的c足以扭曲时空的力量挡在不断吐出的打印纸前面，致使历史纸张无法顺利前进，发生“翘曲”，进而导致“卷纸”发生
药师玩：然后就造成了被“卷进去”的打印纸同时印上了新的和旧的“历史”？
药师丸：嗯，如果放任“卷纸”发生的话，整部“打印机”总有一天会被纸张紧紧缠住，从而崩溃的。最后机器“重启”，整个历史又从零开始。
药师玩：你是说历史要被毁灭？重新轮回？
药师丸：嗯，轮回。“崩溃”前的那一刻就像世界末日不过，我想也不是电影常演的末日那样到处狂风暴雨，可能就仅是平平静静地，就像视频出错那样，片中段的所有人就突然定格在一个画面，播着播着就毫无征兆地跳回到开头去重播了。
药师玩：世间一切历史重头再来？
药师丸：我想是那样。然而每次又多少有点不同
药师玩：你这说的是哪出？
药师丸：好了，说了那么多，终于来到那最后的10答案了。
药师玩：什么？才90？
药师丸：你不妨把我跟你说过的这些“既视感”c“卷纸”相互联系一下？
药师玩：真是十足在我脑里刮起土星风暴呀！不行，我先补点能量！
药师玩对着已经放凉的鱿鱼须狼吞虎咽起来。
像是终于悟到了什么，药师玩猛地抬起头，嘴角还露着几根须，一边嚼着一边说：哦我猜到了，你想说“既视感”的成因，很大程度跟这不断重播的历史有关？
药师丸：对。
药师玩：你怎么会这样想？“盗梦空间”看傻了吧？
药师丸：大概是由于，我的“既视感”跟你相比，有着些许的不同吧。
药师玩：怎么个不同法？
药师丸：你的“既视梦”通常都是梦见无关紧要的细节吧？
药师玩：你怎么知道的？
药师丸：我问过很多人了，他们大多都是那样。“既视感”在某种程度上被人忽略的原因，大概就是由于它即使预见到了未来的片段，也毫无用处。
药师玩：的确，要是能梦见下期彩票号码还差不多。
药师丸：我的有些不同。我经常梦见的是一些有隐喻意义的象征符号c零碎的线索和片段。
药师玩：具体是些什么？
药师丸：不太好说。总之就像是有人故意在我梦里头留下各种线索，用各种象征性的隐喻告诉我，这个世界就快要像卷纸的打印机那样发生“故障”。
药师玩旁若无人般笑起来：这么严重？唬人的吧？
药师丸：我也希望是唬人的。但随着我梦见的“碎片”越来越多，我就越来越相信这些东西了。你没有做过像我那样特殊的“既视梦”，肯定难以体会，那种缠绕着我心头，陌生而又熟悉的奇特感觉。
药师玩：照这样推论的话，那个给你提供线索的人，很可能就是上一个轮回的自己咯？
药师丸：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很可能我之前已经“轮回”过65535遍。干过各种工作，经历过各种艰辛。我甚至猜测，在每一个轮回中，发现世界将要崩溃的自己，为了寻觅“卷纸”的缘由而四处奔走
药师玩：真不知要怎么吐槽你了，比平行世界的自己还要扭曲
药师丸：所以说你即使理解了也不一定会接受啊！我的猜测是这样的，每一个轮回的我都在避免历史“卷纸”，于是用尽各种方法调查那个“阻滞”，那个“上帝之手”c那个“神秘力量”然后我得出最有可能性的结论是，有人在某一年发明了时光机，回到过去，制造了不得了的事件，造成了世界线和时间线等等不正常崩溃。
药师玩：说得你好像知道是哪年哪月发生世界末日一样。
药师丸：我猜是2034年至2035年间。
药师玩：为什么？
药师丸：因为我梦见的很多征象和线索都在暗示那一年。
药师玩：太扯了吧？这完全是穿越漫的剧情嘛！就像有个超能力者，通过无数次地跟随这部打印机一起进入毁灭—重生轮回，渐渐觉察到了自己跟这个打印机牵扯在一起的命运，然后他在每一次大毁灭之前，都用“非同寻常”的方法尽量记录下一些关于轮回的线索和提示，为下一次经历轮回的自己提供帮助。好让这位来世的超能力者可以循着前世留下的线索，找出到底哪个是扰乱时空的元凶，是这样吗？
药师丸：你这样理解也没什么不对。但是这种情节里面最后都会有一个重大的难题需要解决。
药师玩：什么难题？
药师丸：我猜测过那个做时光机扰乱时空的人的无数身份。其中有一个最糟糕的想法我无法摒弃，那就是——
药师玩放下手中的茶杯瞪大了眼睛。
药师丸：如果那个元凶恰好正是我自己，那该怎么办？
药师玩：你！？
药师丸：如果我采取杀人的方式去阻止元凶，并且成功地通过了几十亿次的轮回，杀遍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药师玩：别再杀杀杀的了，我们应该谈谈爱情
药师丸：不，听我继续说完。结果杀到最后却悲哀地发现，历史进度并没有回复正常。因为除了我自己没被杀死之外，每一个可能成为元凶的人类我都杀过了。那不就恰恰证明了，正是由于我自己，才导致地球迈不过2035年！那会儿我该怎么办好呢？我总是这样苦恼着
药师玩：对啊你可是通过“非正常手段”知悉了自己上个轮回的人。严格来讲，像你这种不正常的人对历史应该也会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
药师丸：所以最后就只有
药师玩：所以你就准备好到了哪一天要去自杀？
药师丸：好了，猜到这里你应该就满意了吧？
药师玩：不！鬼才满意呢！我不会让你这样的傻子去死的。
药师丸：要是不得不死呢？
药师玩：根本就没有这种傻缺的道理！其实这样你就更不应该白白去送死了！你应该娶了她，好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再妄想那些不知所谓的理论了！
药师丸：那也不完全是不知所谓的猜想，其实我还有另外几点假设的。
药师玩：你那些假设还真不是一般地多！
药师丸：我还有另外一种想法。“既视感”是种特殊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因某种缘故而“植入”到我脑里的东西。
应该有人在我脑里悄悄“安放”了这种特殊的东西，
目的不明。
说不定是为了“控制”我，从而左右我的某些行为。
你会说如果那家伙有那么“强”的能力和方法，为何不干脆直接催眠我c控制我c或者杀了我？
我只能说它很可能有某种“苦衷”而无法做到。
如果非要我猜的话，
那家伙很可能就是未来的“我”！
或者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我”！
又或是量子对里的另一个“我”！
总之，那些未知的“药师丸们”，带着各种目的。
它们之所以不能用“强力手段”来干扰我，乃是为了最小限度地减少对自身的影响，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杀了我的话，很可能，它们会因为“粒子对相互影响”的关系，自身也活不了。
所以它们很可能会准备复杂的手法悄无声息地“改变”我。
药师玩：所以你前面就举了那些“抗日神剧8年抗战史”的古怪例子？你是想说，之所以人家知道抗战要打8年，可能就是因为有人给“主角”看过剧本，或者是有人把“历史”或者“想法”植入“主角”脑里？这些相互纠缠相互影响的东西实在太梅比乌斯了！你脑里简直有个大阴谋家！
药师丸的神情突然古怪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你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阴谋论调？
很可能就是因为我的脑袋被人塞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很可能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受人操控。
你知道，这个世界很坏。
有各种各样的怪人。
你永远不会知道它们想干什么
我之所以会这样想，
我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之所以会作出各种选择
一切都应该有特定的意义。
所以这世界欠我一个“答案”。
药师玩：幸好我不欠你什么啊。
药师丸：说了那么多，已经逼近那95了。
药师玩：什么95？你说的是你那无稽的答案？
药师丸：对啊。你之前既然劝我回头是岸，那么便不难想到，我很可能，其实根本就不爱她？
药师玩：为什么？
药师丸：你想啊，我确实可以选择去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却偏偏选择了最怪异的那条路。而我竟然宁愿选择一个妄想都不选择她，那还能算是爱着别人么？连一个难以证明的妄想都比她重要！
药师玩：然后你就以此觉得自己并不爱她？其实我觉得你只是一时失心疯而已，娶个老婆就治好了。
药师丸：但是我实在不想辜负了一个好女人。
药师玩：只要有爱，什么都能改变的吧？时空也好，世界也好，都能改变的吧？
药师丸：可我觉得不是那样的。而这，又牵涉到真相的最后一部分了。
药师玩：你脑洞太刁钻，我不敢再去钻。
药师丸：第99的秘密，还剩下最后的一点点了。
药师玩：神马？居然还剩1脑洞？
药师丸：离全部就只有一步之遥了难道就差那么一点了你还想不到？
药师玩：刚上完夜班，脑子不好使。
药师丸：再倒回到“改变过去”的那一部分推测，你有没想到别的？
药师玩：那么大个脑洞，我填不了。
药师丸：我有时也在想，我之所以会莫名其妙地爱上她，是否只不过是有人在我脑里植入了一个“爱的幻觉”而已？上个轮回的药师丸是否为了暗示我，免得我在这个轮回头脑发热再一次把她当成时空错乱的元凶杀掉？
药师玩：你是在说上一个轮回你已经“杀死过她”，所以这个轮回就不必再对她动手了？省得白费力气？为了不让你杀她所以就让你爱上她？真够曲折的！
药师丸：总之就是警戒我不要杀这个女人。这样分析下来，真的不用再谈下去了。别说是爱她，其实我根本就不爱任何人吧！我谁也不爱，我真正最爱的不过还是我自己而已。
药师玩：为何你就不能想成是前世要让你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而安排的啊有时真的是想你去死啊
药师丸：对啊既然难免一死，我想选择浪漫地死去。
我曾想象过自己的各种死法，可能葬身于大海c山巅c或天宇之中
我努力地活过了每一瞬间，希望上天最终会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
我觉得上天给我的机会来了。
所以，请不要阻止我。
药师玩：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秘密c最扭曲的家伙！
药师丸突然给他倒茶：答应我，不要阻止我。
药师玩忍住不把茶喷出来：好吧好吧，到了2034年再说吧。
然后他又猝不及防地补了一句：不过想来，说不定真的是“爱”把你的脑子搞“bug”了吧！
药师丸却端起咖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爱不爱其实又有什么重要呢？这世间的冷暖啊就如同这杯漆黑苦涩的斋啡一样，是男人就该默默地将它一饮而尽
注释：
1《b》是本人至今为止看过的最高杰作，墙裂推荐。
2“鬼魅般的超距作用”部分内容可参考“段子12”；时空交错折叠部分内容可参考“段子10”；居心叵测的“药师丸们”部分内容可参考“段子7”。
：另外，2017年快要结束了，而药师丸的故事终于也走到尾声了。万分感谢打赏过的大佬，还有一直默默忍受拖稿而收藏到最后的读者们。最后顺便想问一句：不知你们到底是喜欢大团圆结局还是悲局？如果仍然没人要对最后一章发表评论的话，我就认可大家都默许结局b了。
因为真实往往就是这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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