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正月初一跟踪紧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街尾小巷口，响起喜气的童谣。
也如童谣所说，今日是腊八，过不了多久就又是一年尾接着一年头了。
可本该喜气洋洋的日子，在朝堂上却是一片死寂。
皇权之争，各有手段。
百官站位，各执一词。
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最后谁输谁赢了。
“腊八粥，忆苦思甜。”
肖纵盯着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却是没有半点食欲。
再过十几日便是年了。
想起去年过年时，府上还热闹非凡。可这不过才一年，竟就变得物是人非。
这王府，忽然就安静下去，他其实还是很不习惯，但除了适应这份安静，别无选择。
怔怔地看着腊八粥过了许久，直至那粥变得冰冷，肖纵也没有吃。
微微叹一口气，随后便起了身。
“甘草，出去走走。”
说完，便走出了门。
而如影随形的甘草，则是落于他身后半步，为他撑伞。
外头风大雪大，即便是披着厚厚的斗篷，仍是能感到些许寒冷。
肖纵便在路上走着，从府中走到府外，又从街头走到街尾。
脚踏积雪，迎面寒风，却是半点没有将他吹得醒神。
虽说他不喜欢风雪，但这风雪中，却着实藏了不少他美好的记忆。
记忆最深的，便是那次叶灼醉酒，一脸悔意地说“不要嫁他”的话。
那时，他才知，原来自己一直防备着c惦记着要迫害之人，竟才是最爱他的人。
虽说那个时候他听见那话时，又是无奈又是生气，但更多的是喜。
至少，在这世间，他还不是一无所有。
至少，这世间，还有一个人如此惦念他。
可如今，新雪已经下了好些天，却再见不到回忆中那个人。
就连梦，她也不入。
眼见着，皇权稳当地落入他手，可将皇权尽数捏在自己手上时，却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
忽然间，肖纵便明白了，为何古往今来，总是有那么多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王。
也同时明白，他们可以为了美人，而舍弃江山，并不一定是因为那人有多美，而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心尖人。
当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放在心尖上了，那这人，便当真可能会为了心尖人而放弃一切。
即便是如画江山，也当为美人而弃之。
“甘草，你说，若是我当初不争这个皇位，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模样？”肖纵忽然停下脚步，侧目看向甘草。
“可您选择了争夺。”甘草这般说道。
既然选择了，那便没有什么如果。因为，假设的东西，永远没有实际发生来得有说服力。
这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的人，选择了这条路，却爱幻想着，如若当初选择的是另一条路，会是什么光景。
可这世间，哪里来那么多的如果。
与其空想，倒不如循着这条路走下去。
或许现在前方还是一片雾茫茫，或是看得见的坏事，但翻过重山，拨开云雾，总会有见明月的时候。
到那时，无需设想如果，便能得到最为满意的结果。
甘草一句话，肖纵顿时如醍醐灌顶，明了于心。
“你说的很对。”肖纵说完，便又迈开了脚步。
此时天气虽是严寒，但在年关上，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街上便也是热热闹闹的。
肖纵一路看，一路走，遇见感兴趣的，便多看两眼，但都不买。
府中年货，早就让管家给置办妥当，因而，他也无需担心，只逛了一圈街，好好地散了个心，便回了府。
回府不久，大雪便停了下来，并且云雾散开之后，天上还出了太阳。
今年，倒是没有去年冷。
肖纵想着，便唤人搬了把椅子到院子里，然后半躺在上头晒太阳。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民间便这般一步步地度过，直至初一。
今年的正月初一，仍是如往常一样。
但今年，却是比以往危险了许多。
大街上，孩童穿着新的小红袄到处乱窜。
有的捡着剩下的鞭炮点着玩，是不是爆出噼啪声，将家里大人惊得赶紧跑来，但骂人的话刚到嘴边，便又咽下去，只和气地教导一番，便又走开，让孩子们自己玩。
但小孩都皮，大多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大人这般轻言细语的教训自然没用，前一刻还答应得好好的，待到大人一走，便又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大人拿他们没有办法，便也只好一再相劝，最后无奈纵容。
肖纵从旁瞧着，不自觉地弯了唇。
这般生活，倒也朴实得快乐。
行走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肖纵却是警惕得很，只不过，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仍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在人群中穿行。
但他却并没有一直在人多的地方走动，而是越走越是偏僻。
直至走进一条看似荒废的小巷中，他才停下步子。
微微勾唇，笑道：“跟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呵！不愧是摄政王，警惕性果然高。”一人名身材矮小的黑衣人自房顶上跳下来，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
“若是连这点警觉都没有，本王又怎能在皇城立足？”肖纵倒是笑着反问一句，然后转过身去，“你说呢？阿桃。”
“你！”
黑衣人有些惊讶，却也只是猛抽了一口气，自我平复下来。
“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与你同在一个屋檐下待着那么久，若是连这点都注意不到，想必你早就将本王剐了。”
“您真机智。”阿桃也不否认，更是将面上的蒙面帕给扯了下来。
“今日跟来，所为何事？”
“王爷你竟会不知我的来意？”阿桃反问。
“你不说，本王当然不知。”
“您这么聪明的人，竟会不知我的目的！”
“本王应该知道么？”肖纵好笑，他又不是神仙，也不会读心术，怎能完全猜透别人的心思。
“既然王爷问了，阿桃便也勉为其难地说上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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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尾小巷口，响起喜气的童谣。
也如童谣所说，今日是腊八，过不了多久就又是一年尾接着一年头了。
可本该喜气洋洋的日子，在朝堂上却是一片死寂。
皇权之争，各有手段。
百官站位，各执一词。
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最后谁输谁赢了。
“腊八粥，忆苦思甜。”
肖纵盯着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却是没有半点食欲。
再过十几日便是年了。
想起去年过年时，府上还热闹非凡。可这不过才一年，竟就变得物是人非。
这王府，忽然就安静下去，他其实还是很不习惯，但除了适应这份安静，别无选择。
怔怔地看着腊八粥过了许久，直至那粥变得冰冷，肖纵也没有吃。
微微叹一口气，随后便起了身。
“甘草，出去走走。”
说完，便走出了门。
而如影随形的甘草，则是落于他身后半步，为他撑伞。
外头风大雪大，即便是披着厚厚的斗篷，仍是能感到些许寒冷。
肖纵便在路上走着，从府中走到府外，又从街头走到街尾。
脚踏积雪，迎面寒风，却是半点没有将他吹得醒神。
虽说他不喜欢风雪，但这风雪中，却着实藏了不少他美好的记忆。
记忆最深的，便是那次叶灼醉酒，一脸悔意地说“不要嫁他”的话。
那时，他才知，原来自己一直防备着c惦记着要迫害之人，竟才是最爱他的人。
虽说那个时候他听见那话时，又是无奈又是生气，但更多的是喜。
至少，在这世间，他还不是一无所有。
至少，这世间，还有一个人如此惦念他。
可如今，新雪已经下了好些天，却再见不到回忆中那个人。
就连梦，她也不入。
眼见着，皇权稳当地落入他手，可将皇权尽数捏在自己手上时，却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
忽然间，肖纵便明白了，为何古往今来，总是有那么多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王。
也同时明白，他们可以为了美人，而舍弃江山，并不一定是因为那人有多美，而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心尖人。
当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放在心尖上了，那这人，便当真可能会为了心尖人而放弃一切。
即便是如画江山，也当为美人而弃之。
“甘草，你说，若是我当初不争这个皇位，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模样？”肖纵忽然停下脚步，侧目看向甘草。
“可您选择了争夺。”甘草这般说道。
既然选择了，那便没有什么如果。因为，假设的东西，永远没有实际发生来得有说服力。
这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的人，选择了这条路，却爱幻想着，如若当初选择的是另一条路，会是什么光景。
可这世间，哪里来那么多的如果。
与其空想，倒不如循着这条路走下去。
或许现在前方还是一片雾茫茫，或是看得见的坏事，但翻过重山，拨开云雾，总会有见明月的时候。
到那时，无需设想如果，便能得到最为满意的结果。
甘草一句话，肖纵顿时如醍醐灌顶，明了于心。
“你说的很对。”肖纵说完，便又迈开了脚步。
此时天气虽是严寒，但在年关上，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街上便也是热热闹闹的。
肖纵一路看，一路走，遇见感兴趣的，便多看两眼，但都不买。
府中年货，早就让管家给置办妥当，因而，他也无需担心，只逛了一圈街，好好地散了个心，便回了府。
回府不久，大雪便停了下来，并且云雾散开之后，天上还出了太阳。
今年，倒是没有去年冷。
肖纵想着，便唤人搬了把椅子到院子里，然后半躺在上头晒太阳。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民间便这般一步步地度过，直至初一。
今年的正月初一，仍是如往常一样。
但今年，却是比以往危险了许多。
大街上，孩童穿着新的小红袄到处乱窜。
有的捡着剩下的鞭炮点着玩，是不是爆出噼啪声，将家里大人惊得赶紧跑来，但骂人的话刚到嘴边，便又咽下去，只和气地教导一番，便又走开，让孩子们自己玩。
但小孩都皮，大多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大人这般轻言细语的教训自然没用，前一刻还答应得好好的，待到大人一走，便又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大人拿他们没有办法，便也只好一再相劝，最后无奈纵容。
肖纵从旁瞧着，不自觉地弯了唇。
这般生活，倒也朴实得快乐。
行走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肖纵却是警惕得很，只不过，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仍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在人群中穿行。
但他却并没有一直在人多的地方走动，而是越走越是偏僻。
直至走进一条看似荒废的小巷中，他才停下步子。
微微勾唇，笑道：“跟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呵！不愧是摄政王，警惕性果然高。”一人名身材矮小的黑衣人自房顶上跳下来，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
“若是连这点警觉都没有，本王又怎能在皇城立足？”肖纵倒是笑着反问一句，然后转过身去，“你说呢？阿桃。”
“你！”
黑衣人有些惊讶，却也只是猛抽了一口气，自我平复下来。
“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与你同在一个屋檐下待着那么久，若是连这点都注意不到，想必你早就将本王剐了。”
“您真机智。”阿桃也不否认，更是将面上的蒙面帕给扯了下来。
“今日跟来，所为何事？”
“王爷你竟会不知我的来意？”阿桃反问。
“你不说，本王当然不知。”
“您这么聪明的人，竟会不知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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