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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执行任务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火狐转移了话题,随后晃动了一下数码相机,正色道:“我说这是你的目标,他们每天固定时间开会,而你的目标就是这个家伙,你需要在第五扇窗户那里开枪,记住了吗?”

  “记住了,不过你认为织布机决定的就是正确的吗?”

  “你今年多大了?”黎祁大声的问着。

  “很正常,第一次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不过千万不要犹豫,因为你放过一个人,可能会害死更多的人,我们不需要太多怜悯之心,只要知道我们做的是对的。”黎祁沉默了下来,织布机可以决定命运,而他们的成员就像被洗脑了般,这不是比传销还恐怖吗。

  黎祁再次和火狐一起站到了电车的顶部,黎祁握着一把手枪,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杀人他是第一次,不过他也从中了解到那个人私底下也是肮脏的,因此心理负担不大,不是他冷血,他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游戏,打打小怪兽升级的那种,完全是一种游戏的心态,可以说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世界,心里面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注意,你只有一次机会。”火狐大喊着,随后电车来到了目标所在的大楼,连续三扇窗户一闪而过,黎祁注意力集中眼前看到的,所想的只有眼前的目标,周围的一切在黎祁眼里开始变的缓慢,他心态平稳,握枪瞄准,第五扇窗户出现了,心里计算了一下电车的惯性,“砰”的一声枪响,只不过被电车的声音完全掩盖了。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你已经表现的很好了。”火狐过来安慰着他。笑得阳光明媚,不过黎祁可没有被迷住,他抬头看着天空,自己现在是一名刺客了。

  刺客讲究隐藏行踪,一击即中,黎祁和火狐在得手后,当即离开这个地方。黎祁手中的枪在政府并没有记录,所以不用担心被警察追查到。

  车离开那个房子三站路。火狐将车停在了路边。

  此时天阴得厉害。

  黎祁双手还握着冰冷的枪支,微不可闻的颤抖着,“你会不会觉得,这太残忍了?!一个人的生命就如此轻易的结束了,杀人居然如此简单。”黎祁看了看自己锻炼而长满老茧的双手,粗糙但干净。可他就仿佛从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窗外下起了毛毛雨。

  火狐,“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刚开始做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不,我比你还不堪,没有人会在第一次杀人之后还那么淡定的,除非他是杀人机器。”

  她顿了一下补充说道,“所以我能理解你的情绪。”

  黎祁沉默不语,看着天空飘下来的如丝一般的雨线,穿越之前的他还只是个替人看门的小保安,也许痛恨那些翻墙偷窃的小偷小摸,气愤得想到最多的也是打断手脚,而不是杀人。如果不是有这些古怪遭遇也许还拿不出那种杀人的勇气。

  火狐此刻突兀的问了一句,“你后悔加入联盟吗?”

  外面下着小雨很安静,整个世界像是一幅灰色的泼墨画。只雨刷的声音在来回的轻响。

  黎祁看着外面的天空说,“没有所谓的后悔,一切都为了活命。”

  他顿了一下说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力量是什么?就是求生的力量。”

  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有一个伟大的梦想。你是你的世界里的主角。为了梦想而奉献一切。但大多数的人,只是卑微的活着。他们只有自己的命。”

  黎祁最后说道,“我加入联盟只是因为我不想死。就这样。”

  火狐看着窗外,“我的梦想也并不伟大”她的声音像淹没在细雨中一样轻。

  过了几分钟后,她说道,“二十年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爸爸是联邦法官。她一直崇拜着自己的父亲,所以也从小就立下志愿要追随父亲的脚步。”

  火狐一边说一边将两手搭在方向盘上。似乎陷入了无限的回忆当中。

  外面的细雨在飘。火狐的声音在汽车里似乎有轻微的回响,“那一年圣延节,下着很大的雪。小女孩回到家。她爸爸正在办理一庄敲诈案勒索案。而案子的被告需要一个能通融的可以被买通的法官。女孩的父亲并不是这种人。所以被告雇用一个杀手来解决这个问题。那是个叫杰克斯潘崔吉的老手。”

  “女孩的父亲回来时,凶手已经抓住了小女孩。并威胁女孩的爸爸放弃抵抗,然后将他绑在了椅子上。”

  “他接着把小女孩绑在对面的楼梯上,让女孩看着,他用汽油淋在小女孩的爸爸身上,并当着她的面儿点火活活烧死了她的爸爸。”

  “这叫杰克斯潘崔吉的人会在每个受害人的家人身上刻上自己的名字缩写。好让这些人都记住痛苦的记忆。”

  火狐说到这里,声音十分低落。黎祁知道她说的就是她自己的亲身遭遇。火狐这时侧身,黎祁有看到她的脖子侧后,有用刀刻出来的疤痕是英文缩写的――“f”。

  她用力的控制了自己声音,使它更加平稳一点,然后说道,“我在加入联盟之后,发现杰克斯潘崔吉的名字在那个法官死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刺杀名单上。而有个联盟会的成员没有及时的杀掉他。”

  火狐的声音像飘在外面的细雨,“我不知道我们的行动,对这个世界有多大的连锁反应。但我知道,我杀了一个人,就能救一千个人的命。这就是联盟会的规则。”

  火狐抬头看着车顶的天窗说,“这是我的信念。”

  黎祁在心中轻轻的摇头,心想,你们的信念都被史隆利用了。而你们这些年来杀掉的人,也根本不是什么命运之神给出的名字。它们只是国际杀手组织高价招揽的生意而已。而你现在干的事跟当年杀了你父亲的那个杰克斯潘崔吉并没有两样。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说,一个人的信念可以说是她的全部,只凭言语是无法在短时间内颠覆的。

  黎祁知道这部电影最后,当主角揭穿了史隆早已经被命运的织布机定为刺杀对象的时候。

  史隆伪造了织布机的命令,并谎称:织布机发出了刺杀联盟会所有成员的名单,并将这些伪造的名单一一递到这些成员面前。

  最终的,这些不同信念的成员相互惨杀。火狐杀掉了所有人后为了完成自己信念而自尽。

  这部电影的最终是个悲剧。

  虽然史隆在最后成功的被主角引诱被狙死。但所有的刺客联盟中的人都死了。包括十字在内。

  黎祁抬头看着旁边的火狐,那女人美丽的不像凡间之物。那白色的衣裙,和她高贵娴雅的气质。她看着黎祁微笑,“我们回去吧。”

  黎祁突然就有些感伤,很多时候,很多事,你都不能自己决定,大概人就是在身不由己中成长起来的,黎祁不能决定未来发生的事,但至少要从现在起,学着去掌控他。

  “这是刺客兄弟会全部的行动记录,这里面有大量的经验,你需要安心的学习,不然你不是‘十字’的对手,这里同样有他的行动记录,没有一次失手的。”史隆将黎祁带到了档案室,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靠墙的一圈全部是高大的书架。

  黎祁点了点头,这同样是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而且他现在有自信学好,只要给他足够多的时间,当然不会太长。他直接喊来了杀虫剂,“给我帮帮忙吧,我需要有人打个下手。”

  “你的任务,该去完成了。”史隆显然是等的不耐烦了,随后让火狐带着他一起执行任务。

  “杀一人而救千人,这就是兄弟会的法规,而兄弟会过去有人和你一样犹豫了,结果他们的目标杀了很多人,等他们再次出手的时间已经晚了,看看这里。”火狐将自己右肩衣服拉下,一片雪白中的一条疤痕显得异常狰狞,“我父亲本来是一位法官,结果被告将他杀死了,想要换一位可以收买的,而被告就是兄弟会的目标。”

  “明白了,我只是对于一个织布机就可以决定人类的命运感觉到不可思议罢了。”

  “没有问题,反正我没有事情可以做的。”杀虫剂自嘲的笑了笑,不过黎祁并不会过于的相信他,电影中表现的不清不楚的,杀虫剂是好是坏或者他是史隆安排过来的,这个并不好判断。

  他所有的刺杀记录只看一遍就换下一个,杀虫剂不清楚黎祁在看什么,“你怎么看的这么快?”

  子弹带着诡异的弧度缓慢地飞行着,穿了过窗户,最后击中目标人物的额头,身体向后一仰,瞬间死亡,连带着椅子一起向后倒去。

  “呼。。。”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了心情,转头看着火狐,而火狐也正看着他微笑,随后伸出一根大拇指。黎祁直接坐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第一次杀人,虽然是游戏的心态,但是看着子弹进一个人的额头,这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而黎祁也想检验一下自己到底学的怎么样了,没有找借口直接和火狐去了。

  站在高速行驶的电车上,黎祁和火狐同时躺了下来,随后穿过一个隧道,之后火狐拿出一个数码相机,对准路过的一栋写字楼拍摄着。

  “嗯,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火狐喃喃自语的声音湮灭在呼啸而过的电车轰鸣声中。

  “嗯?为什么这么问?”火狐笑着问道。

  “我现在属于单身,所以问问你的年龄,看看我们是否合适,如果我们可以活下去的话,不,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的。”黎祁看着火狐的眼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等着她回答。

  接下来的一周,由于有了火狐的帮助,黎祁的进度突飞猛进,先是胖揍了修理工一顿,这次他打太狠了,自己忍受了整整五周的时间,而那个胖子更是挨了二十多刀,当然黎祁没有下死手,毕竟这还是在联盟总部,不然随时有生命的危险。

  甩枪同样完成的漂亮,连续数枪,左右开弓弹不虚发,这可是给了史隆一个大大的惊喜,不过这个时候他没被喜悦冲昏了头冷静了下来,他需要黎祁学会杀人,再一步一步控制他,不然和‘十字’对决没有丝毫的优势。

  “我看的是他们的思路,每次行动使用的武器和手法就那几种,关键是思路,如何在重兵的保护下找到机会,这些思路才是最宝贵的。”

  “原来如此,你真是聪明。”杀虫剂笑呵呵的继续给他搬东西,看过的再送回去,看着堆积如山的记录被黎祁几天的时间就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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