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许相
小环听说无双发烧了，赶忙给她端来一碗姜丝红糖水。她在门口听到了她俩的谈话，心里有了一丝犹疑。这个婉妃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双的姐妹，却到有事求她才来看她。叶夫人不管是不是真病重，无双都没法出宫去看望。她这么说不是存心要无双着急吗？
她虽然看得透，也不敢当面点出。对方可是妃子，她只是司寝局的一个宫女。她看无双虽然笨一些人倒是不坏，愿意帮一点小忙，就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她端着汤走进无双屋里，不由得被无双的美貌惊得恍惚。平时看久了，也不觉得她美得稀奇了。可如今妆容精致的婉妃竟然也成了无双的陪衬，可见无双的美貌真是老天爷的偏爱。
管心婉一看有人进来，赶忙不再说话。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去了。
小环见无双竟然依依不舍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这样的姐妹，你有什么可留恋的？”
无双很惊讶的问：“怎么了？小环你怎么这么说？”
“你以前受那么多委屈，可见她来看你？如今见你有些用处，她才想起你这个妹妹。”小环一针见血。
无双笑着摇了摇头：“她都自身难保，怎么能帮我？”
“皇上日日在她那儿的时候，她可曾替你说过话？无双，你真是太傻了。”
无双竟然无言以对。
“对了，小环。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宫？”无双问道。
小环警告道：“宫女擅自出宫可是要杖毙的。你想都不要想！”
“可是我母亲恐怕时日无多，我一定要去见她一面。”无双依然执着。
小环不愿和她废话，摇着头离开了屋子。
无双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出神地喃喃道：“我这半条命，留着还有什么用？”
藏经阁西边屋子的墙上，挂着一副惟妙惟肖的春宫图。
靖川睨着图，一脸波澜不惊。
身后许怀纯说道：“皇上叫臣来，不会是来欣赏这春宫图的吧？”
“我要你看的是这后面的东西。”
说着，他用力拍了拍墙壁，春宫图后面的墙开启了一条大缝。原来这后面藏着一扇暗门。
“怀纯，寡人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
两人进入暗门，墙壁又慢慢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这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直达地下一个密室。密室里有一排架子，上面稀稀落落的放着各种书册信函。对着出口，是一扇紧闭着的铁门。
许怀纯看不出里面的秘密，只好问忽云靖川：“皇上，这里是”
“这里是寡人放情报的地方。刚刚开始收集，所以资料不多。
“难道您仍然在豢养暗卫？您不是说登基之后就不养了吗？”许怀纯问道。
忽云靖川苦笑一声，说道：“寡人不放心他们。”
“您不放心谁？”
“全部。”忽云靖川冷冷说道。”押回来的杨竞和华遇春不是牙关紧闭不松口么？寡人的暗卫却帮我顺藤摸瓜把天劫山土匪和他们的勾连查的清清楚楚。这些证据都将矛头直指孙凯。看来这个人必须除掉。”
许怀纯的脸色有一瞬的阴郁，不过马上又恢复如常。
“至少皇上把这件事告诉了微臣，看来您还是相信我的。”
“寡人一世坎坷，只得上天两次恩惠。一次是遇见你，助我荣登大宝。”
“那另一次，微臣猜就是遇到叶无双了吧。”
忽云靖川沉吟了片刻，还是微微颔首道：“没错。虽然我俩有缘无分，但是寡人依旧感谢上苍。不然寡人永远不会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是这么苦涩，此生绝不应该尝试第二次。”
“皇上用情至深。为什么就此放弃？”
“世事难两全。寡人也无法回答你。现在有魑魅魍魉在寡人的后宫里两次要谋害叶无双，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确实。如果任由这个凶手在宫中横行，恐怕迟早会威胁皇上和太后的安全。”
“寡人了解到前几天推叶无双落水的人穿了一双宫鞋。这双宫鞋的样式是宫里十几年前的样式，现在早就更改样式。那应该能排除婉妃和王婕妤的可能。这双鞋子又几乎是新的，寡人就不知如何解释了。怀纯，你说说你的看法。”
许怀纯沉吟片刻，说道：“有可能是宫里一个不太干重活的宫女。也有可能她根本不是宫女，只是十几年前藏了一身宫女的衣服，可能是个太监。不过可以断定，一定是个年长的人。”
忽云靖川点了点头。
“寡人还有一点不明白，叶无双只有十六岁，她能得罪什么人呢？谁会非杀她不可？”
“杀人无非仇杀c情杀c灭口。”许怀纯说道。
许怀纯接着分析道：“仇杀可能性不大。情杀嘛倒是有些可能。不过无双已经指婚给忽云靖琛，冒这么大风险似乎不太值得。尤其是她中了皛毒之后已经不能生育，那人还要痛下杀手，这就很奇怪。更奇怪的是，那个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湖边行凶，实在是显得太急不可耐。”
靖川说道：“你的意思是他想杀人灭口？可是叶无双一个女子，能知道些什么呢？”
“这只能问叶无双本人。”许怀纯说道。
忽云靖川脸色一冷：“寡人不想和她说话。许怀纯，你去问她。”
许怀纯很诧异，怎么会让他去。
“听说婉妃和叶无双交情匪浅。”许怀纯真的不想去。或者说是不敢。
“别人我信不过。”
“那我一个丞相有什么理由去主动找一个宫女啊？”许怀纯一脸难色。
“你自己想办法，三天之内把事情问清楚。”他强硬地说道。
“那请您把她叫到前殿来吧。不然，臣也没法子。”许怀纯继续讨价还价。
忽云靖川无奈地点了点头。
龙翔殿的西暖阁，叶无双忐忑不安地走进去，却看到等在那里的不是忽云靖川，而是许怀纯。叶无双又想起许怀纯从自己身上翻下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脸不由得红了。
此时的许怀纯，全然不是那天的样子，他穿着黛青色官服，蓄着一点胡须，温文尔雅的书生样子。
许怀纯见她一身粗布衣服，头发随意挽着，脸上没有血色，眼睛却黑得发亮。她有一种很奇特的美，不管穿什么，不管身处何种境地，都傲然独立，让人不敢侵犯。
叶无双不卑不亢地向他行了礼，问道：“许丞相，皇上呢？”
许怀纯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皇上找你，是我找你。”
叶无双愣了一下，片刻又恢复如常。她说道：“那次多谢您慷慨相救，不然奴婢已经死了。”
许怀纯没想到她竟坦然提起这事，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许丞相，你的脸”叶无双问道。
“没没什么。咳咳，我有事问你。”
叶无双干脆利落地说道：“您尽管问。”
“你有没有无意中知道了某些人的有些秘密，所以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痛下杀手。”
叶无双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的就是太后的秘密啊。不过，她谁也没打算告诉。这段尘封往事已经过去，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靖川的生母不会死而复生。她不想说出来让靖川失去最后一个亲人。没错，她还是不打算告诉他。
“没有。”她回答的很平静。却也是太平静，反而让许怀纯心生疑窦。
许怀纯深谙人心，这个透明人一样的女子，怎么骗得了他？
“你要是不说，不一定哪天让人杀了，就再也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了。”许怀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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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看得透，也不敢当面点出。对方可是妃子，她只是司寝局的一个宫女。她看无双虽然笨一些人倒是不坏，愿意帮一点小忙，就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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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心婉一看有人进来，赶忙不再说话。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去了。
小环见无双竟然依依不舍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这样的姐妹，你有什么可留恋的？”
无双很惊讶的问：“怎么了？小环你怎么这么说？”
“你以前受那么多委屈，可见她来看你？如今见你有些用处，她才想起你这个妹妹。”小环一针见血。
无双笑着摇了摇头：“她都自身难保，怎么能帮我？”
“皇上日日在她那儿的时候，她可曾替你说过话？无双，你真是太傻了。”
无双竟然无言以对。
“对了，小环。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宫？”无双问道。
小环警告道：“宫女擅自出宫可是要杖毙的。你想都不要想！”
“可是我母亲恐怕时日无多，我一定要去见她一面。”无双依然执着。
小环不愿和她废话，摇着头离开了屋子。
无双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出神地喃喃道：“我这半条命，留着还有什么用？”
藏经阁西边屋子的墙上，挂着一副惟妙惟肖的春宫图。
靖川睨着图，一脸波澜不惊。
身后许怀纯说道：“皇上叫臣来，不会是来欣赏这春宫图的吧？”
“我要你看的是这后面的东西。”
说着，他用力拍了拍墙壁，春宫图后面的墙开启了一条大缝。原来这后面藏着一扇暗门。
“怀纯，寡人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
两人进入暗门，墙壁又慢慢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这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直达地下一个密室。密室里有一排架子，上面稀稀落落的放着各种书册信函。对着出口，是一扇紧闭着的铁门。
许怀纯看不出里面的秘密，只好问忽云靖川：“皇上，这里是”
“这里是寡人放情报的地方。刚刚开始收集，所以资料不多。
“难道您仍然在豢养暗卫？您不是说登基之后就不养了吗？”许怀纯问道。
忽云靖川苦笑一声，说道：“寡人不放心他们。”
“您不放心谁？”
“全部。”忽云靖川冷冷说道。”押回来的杨竞和华遇春不是牙关紧闭不松口么？寡人的暗卫却帮我顺藤摸瓜把天劫山土匪和他们的勾连查的清清楚楚。这些证据都将矛头直指孙凯。看来这个人必须除掉。”
许怀纯的脸色有一瞬的阴郁，不过马上又恢复如常。
“至少皇上把这件事告诉了微臣，看来您还是相信我的。”
“寡人一世坎坷，只得上天两次恩惠。一次是遇见你，助我荣登大宝。”
“那另一次，微臣猜就是遇到叶无双了吧。”
忽云靖川沉吟了片刻，还是微微颔首道：“没错。虽然我俩有缘无分，但是寡人依旧感谢上苍。不然寡人永远不会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是这么苦涩，此生绝不应该尝试第二次。”
“皇上用情至深。为什么就此放弃？”
“世事难两全。寡人也无法回答你。现在有魑魅魍魉在寡人的后宫里两次要谋害叶无双，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确实。如果任由这个凶手在宫中横行，恐怕迟早会威胁皇上和太后的安全。”
“寡人了解到前几天推叶无双落水的人穿了一双宫鞋。这双宫鞋的样式是宫里十几年前的样式，现在早就更改样式。那应该能排除婉妃和王婕妤的可能。这双鞋子又几乎是新的，寡人就不知如何解释了。怀纯，你说说你的看法。”
许怀纯沉吟片刻，说道：“有可能是宫里一个不太干重活的宫女。也有可能她根本不是宫女，只是十几年前藏了一身宫女的衣服，可能是个太监。不过可以断定，一定是个年长的人。”
忽云靖川点了点头。
“寡人还有一点不明白，叶无双只有十六岁，她能得罪什么人呢？谁会非杀她不可？”
“杀人无非仇杀c情杀c灭口。”许怀纯说道。
许怀纯接着分析道：“仇杀可能性不大。情杀嘛倒是有些可能。不过无双已经指婚给忽云靖琛，冒这么大风险似乎不太值得。尤其是她中了皛毒之后已经不能生育，那人还要痛下杀手，这就很奇怪。更奇怪的是，那个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湖边行凶，实在是显得太急不可耐。”
靖川说道：“你的意思是他想杀人灭口？可是叶无双一个女子，能知道些什么呢？”
“这只能问叶无双本人。”许怀纯说道。
忽云靖川脸色一冷：“寡人不想和她说话。许怀纯，你去问她。”
许怀纯很诧异，怎么会让他去。
“听说婉妃和叶无双交情匪浅。”许怀纯真的不想去。或者说是不敢。
“别人我信不过。”
“那我一个丞相有什么理由去主动找一个宫女啊？”许怀纯一脸难色。
“你自己想办法，三天之内把事情问清楚。”他强硬地说道。
“那请您把她叫到前殿来吧。不然，臣也没法子。”许怀纯继续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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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许怀纯，全然不是那天的样子，他穿着黛青色官服，蓄着一点胡须，温文尔雅的书生样子。
许怀纯见她一身粗布衣服，头发随意挽着，脸上没有血色，眼睛却黑得发亮。她有一种很奇特的美，不管穿什么，不管身处何种境地，都傲然独立，让人不敢侵犯。
叶无双不卑不亢地向他行了礼，问道：“许丞相，皇上呢？”
许怀纯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皇上找你，是我找你。”
叶无双愣了一下，片刻又恢复如常。她说道：“那次多谢您慷慨相救，不然奴婢已经死了。”
许怀纯没想到她竟坦然提起这事，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许丞相，你的脸”叶无双问道。
“没没什么。咳咳，我有事问你。”
叶无双干脆利落地说道：“您尽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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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双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的就是太后的秘密啊。不过，她谁也没打算告诉。这段尘封往事已经过去，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靖川的生母不会死而复生。她不想说出来让靖川失去最后一个亲人。没错，她还是不打算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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