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1节 不是情话，却比情话更有深意
欧阳德润的小脸闪过一丝惊慌：“妈妈，你不要再离开我，你陪我去睡觉好不好，给我讲故事，我再也不嫌弃你讲的故事听过很多遍。”
我亲了他一下，唇印在他的脸颊上，长时间长时间不愿分开，真实的温度，如此难以割舍。
“最近好好吃饭了吗？”
“吃了。;”他回答：“我在上补习班，每天也好好做功课。”
“你那为什么又瘦了”
“每天在长个子呢，我每天都吃了好多好多，妈妈，你也瘦了，还有，妈妈的脸好白。”他的小手在我的脸上轻轻触摸。
“妈妈也好好照顾自己呢，因为妈妈还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做呢，小德润要在妈妈不在的时候好好听爸爸的话，好不好。”我轻声询问。
“你要去哪儿？”他咬紧牙齿，瞳孔里闪烁着紧张。
“去属于妈妈待的地方，现在妈妈不得不走了，小德润。”
“妈妈，你不要走”他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臂。
我轻轻地把他的手放下：“妈妈一定会回来看你。”
“不妈妈！！！”
看着我含着泪在他眼前消失，欧阳德润嚎啕大哭：“妈妈！”
最后一声落下，他腾地坐了起来，房间的乌漆麻黑寂静充斥着他。
欧阳德润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往欧阳顺天的卧室门口跑。
“爸爸！你快开门！”他使劲的拍打着卧室的房门。
欧阳顺天睁开眼，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见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汪汪看着他。
“爸爸”
“怎么了？”欧阳顺天拉他进来，顺手关上房门。
“我梦见妈妈了”他揉着眼睛，一边哭一边说：“妈妈说了好多话。”
他抬眼，喉头滚动，捏紧了他的手：“她都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全部记得。”他缓缓开口：“妈妈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下面是黑裤子，脚上没穿鞋”
他细细回想着梦，老实本本一丝不拉的全部说给了欧阳顺天听。
听完后，欧阳德润不哭了，欧阳顺天却哭了。
“爸爸”他抽出纸巾轻轻地放在欧阳顺天的脸上：“我相信妈妈下一回会再给我托梦的，爸爸，你别哭我快五岁了我都不哭，爸爸快三十了还要哭吗？”
“我这是眼睛流水了，你哪儿看见我哭了，光着脚就到处瞎跑，快爬上床去。”欧阳顺天立刻变脸，伸出手拍了拍他。
欧阳德润干脆的爬到了床上，把身子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爸爸，今晚我们一起睡。”
他定晴的看着他：“不，我们以后都一起睡。”
“你不是说我长大了吗？”
“你再大，在爸爸眼里仍然是孩子。”
欧阳德润沉默了一下，仰起脸：“可是，要是我结婚的时候，我是要和老婆睡在一起的啊，你还要跟我睡在一起，我老婆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侧过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跟你的老婆睡，我跟我的老婆睡觉，等爸爸有了老婆，你就可以滚了。”
欧阳德润义愤填膺的看着他：“那我妈怎么办？我妈回来看见你有老婆会作气的。”
“那就让你妈妈变成我老婆不就行了。”
欧阳德润乐了，竖起大拇哥：“这主意好，给你十个赞。”
“我本来想说的就是若有一朝一日，你妈妈回来，你再回自己卧室里睡。”他声音有些发颤，浑身都在呆板。
本来，告诉小德润我一直在他们身边，是因为我一直活在他们的心里。
听完小德润的梦，他明白了。
若是因为思念做的梦，即使清晰印象深，我不会说那些话给他，还穿着冬天的衣裳，穿着羽绒服的我，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是冥界太冷了吗？
实际上，我只所以穿羽绒服，是让自己看着胖一些，穿裙子的我瘦的不像话。
却，没想到，这一个托梦让精明的欧阳顺天发现了。
我醒来的时候，眼角挂着泪，我抹了抹，然后把暖气打开，换了长裙，这才出了卧室。
宰旭趴在那里，听见脚步声转过火来：“见了？”
“嗯，见了。”我假装轻松：“明天，要跨出自己的第一步。”
“眼睛红了。”深沉的眼珠看着我，说出了这四个字。
“虽然不是我生的他，但是我的孩子，听到他喊妈妈别走，我的心真的很难过。”我实话实说：“有时候，会认为，特想回到以前，没得那么多事情，平凡的活着，平凡的结婚生子，过着一辈子平凡的生活，现在根本不再可能，想要安静平淡的生活已成奢侈，不得不逼你往前走，已没得了回头路。”
宰旭低笑几声：“我刚当判官就任的时候，甚至有些不肯，认为十分枯燥，每天都要在处理公务审判，阴冷的冥界，偶尔见惯了那些所谓的爱情，嗤之以鼻，认为太可笑了，但，不是当事人，真的无法晓得，情之一字的真谛，能让你笑，能让你哭，让你揪心，让你万念俱灰，甚至，让你恨之入骨，想要挫骨扬灰。”
我情绪好转了不少：“见过，真爱吗？”
“我记忆最深的一回，是六百年前，有一个女子到了冥界，死活不喝孟婆汤去投胎，冥界有规定，若魂魄不肯喝孟婆汤投胎，为了见生前爱人一面，只能跳进望阳河，苦苦苦熬千年才能去投胎，她直接跳进去了，就为了再见生前爱人一面，活着时候这么廉价的见面成为阴阳相隔最昂贵的代价，她的爱人死后，却不如她这么坚贞，因为她死的时候，不过四十岁，和爱人相爱很多年才到的岁数，实话说，很不容易，但，她死后几天内，她的丈夫以泪洗面，几个月，茶饭不思，几年后，便走出了心理上的依恋，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宰旭接着说：“三年后，他续弦了，找的女子是个死了男人的女人，两个人过在了一起，日子倒是也和和美美，这二十年过去，女子还在望阳河苦苦守候，男子已经成了老头，过奈何桥到孟婆这里，毫不犹豫，一碗孟婆汤下去，便忘掉一切。”
我问：“那女子呢？”
“在望阳河里呼唤着他的名字，尽管他已经老了，但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但是，男子直接去投胎了，女子现在还在望阳河，已经苦熬了七百八十年，还有一百二十年方可去投胎。”宰旭继续说道：“令人感慨的爱情，败给了现实。”
我看着他，转移了话题：“头发留了多长时间了，真想看看你短发的样子。”
他眯眼：“真的想？”
“说说而已，别听我的。”我对他一笑：“我困了。”
“你去睡吧，我还要去处理点事。”
我担心道：“那你的背？”
“没事，我愈合能力很快，快去睡。”他催促。
“好，晚安。”我伸了伸懒腰，重又回到卧室。
转眼就是第二天。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钟。
出了卧室，客厅里安静的过分，宰旭不在。
我肚子饿了，去厨房做饭，刚做好，他便回来了。
“去了一晚上吗？”
他露出一个笑容：“嗯，真好，回来就能吃饭，以前那么多年没吃过饭，现在在渐渐适应了，真害怕，若是哪一天没人给我做饭了，我又不会做，该怎么办？”
我盛饭的手一顿，看着他：“以后我每天回来做好三顿的饭放在冰箱里，你若想吃就热一热。”
宰旭看着我的容颜，笑了：“希望不要有朝一日，再也没这个福利就好。”
我望着他的笑容，心口在震动，淡定的回答：“不会。”
宰旭拿起汤勺，轻抿了一下汤，吃的很慢，不禁让人认为，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品尝厨艺。
“吃过饭，我带你下山。”
我问：“几点？”
“十点二十五分七秒。”
“好。”我一边吃一边给他夹菜：“以前我爸总说我不爱进厨房，不像个女人，的确，以前都是吃他做的，把我照顾的很好，我也就会煮泡面填肚子，现在没想到，锻炼锻炼啥也会了，不过，挺好的，看见有人吃我做的饭，是幸福。”
“如果”他启唇：“如果”
“如果什么？”
他却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最见不得其他人说话一半一半的，把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又不说。
我拿着筷子指着他：“到底想说什么，快说。”
不料，他看着近在唇边的筷子，竟然轻轻地含住我的筷子，我刚才吃过的地方。
我的脸当场红成了虾子，他不嫌脏么？
“你”我放手，筷子夹在他的嘴巴上，看起来是那么耀眼。
“其实，我刚是想说，如果你认为看见有人吃你做的饭菜是一种幸福，那么，我肯在你有生之年每顿都不落下。”
这话，不是情话，却比情话更有深意。
一双奇怪的眼珠含情脉脉的瞅着我，我被这炽热的视线盯得心里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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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了他一下，唇印在他的脸颊上，长时间长时间不愿分开，真实的温度，如此难以割舍。
“最近好好吃饭了吗？”
“吃了。;”他回答：“我在上补习班，每天也好好做功课。”
“你那为什么又瘦了”
“每天在长个子呢，我每天都吃了好多好多，妈妈，你也瘦了，还有，妈妈的脸好白。”他的小手在我的脸上轻轻触摸。
“妈妈也好好照顾自己呢，因为妈妈还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做呢，小德润要在妈妈不在的时候好好听爸爸的话，好不好。”我轻声询问。
“你要去哪儿？”他咬紧牙齿，瞳孔里闪烁着紧张。
“去属于妈妈待的地方，现在妈妈不得不走了，小德润。”
“妈妈，你不要走”他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臂。
我轻轻地把他的手放下：“妈妈一定会回来看你。”
“不妈妈！！！”
看着我含着泪在他眼前消失，欧阳德润嚎啕大哭：“妈妈！”
最后一声落下，他腾地坐了起来，房间的乌漆麻黑寂静充斥着他。
欧阳德润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往欧阳顺天的卧室门口跑。
“爸爸！你快开门！”他使劲的拍打着卧室的房门。
欧阳顺天睁开眼，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见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汪汪看着他。
“爸爸”
“怎么了？”欧阳顺天拉他进来，顺手关上房门。
“我梦见妈妈了”他揉着眼睛，一边哭一边说：“妈妈说了好多话。”
他抬眼，喉头滚动，捏紧了他的手：“她都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全部记得。”他缓缓开口：“妈妈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下面是黑裤子，脚上没穿鞋”
他细细回想着梦，老实本本一丝不拉的全部说给了欧阳顺天听。
听完后，欧阳德润不哭了，欧阳顺天却哭了。
“爸爸”他抽出纸巾轻轻地放在欧阳顺天的脸上：“我相信妈妈下一回会再给我托梦的，爸爸，你别哭我快五岁了我都不哭，爸爸快三十了还要哭吗？”
“我这是眼睛流水了，你哪儿看见我哭了，光着脚就到处瞎跑，快爬上床去。”欧阳顺天立刻变脸，伸出手拍了拍他。
欧阳德润干脆的爬到了床上，把身子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爸爸，今晚我们一起睡。”
他定晴的看着他：“不，我们以后都一起睡。”
“你不是说我长大了吗？”
“你再大，在爸爸眼里仍然是孩子。”
欧阳德润沉默了一下，仰起脸：“可是，要是我结婚的时候，我是要和老婆睡在一起的啊，你还要跟我睡在一起，我老婆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侧过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跟你的老婆睡，我跟我的老婆睡觉，等爸爸有了老婆，你就可以滚了。”
欧阳德润义愤填膺的看着他：“那我妈怎么办？我妈回来看见你有老婆会作气的。”
“那就让你妈妈变成我老婆不就行了。”
欧阳德润乐了，竖起大拇哥：“这主意好，给你十个赞。”
“我本来想说的就是若有一朝一日，你妈妈回来，你再回自己卧室里睡。”他声音有些发颤，浑身都在呆板。
本来，告诉小德润我一直在他们身边，是因为我一直活在他们的心里。
听完小德润的梦，他明白了。
若是因为思念做的梦，即使清晰印象深，我不会说那些话给他，还穿着冬天的衣裳，穿着羽绒服的我，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是冥界太冷了吗？
实际上，我只所以穿羽绒服，是让自己看着胖一些，穿裙子的我瘦的不像话。
却，没想到，这一个托梦让精明的欧阳顺天发现了。
我醒来的时候，眼角挂着泪，我抹了抹，然后把暖气打开，换了长裙，这才出了卧室。
宰旭趴在那里，听见脚步声转过火来：“见了？”
“嗯，见了。”我假装轻松：“明天，要跨出自己的第一步。”
“眼睛红了。”深沉的眼珠看着我，说出了这四个字。
“虽然不是我生的他，但是我的孩子，听到他喊妈妈别走，我的心真的很难过。”我实话实说：“有时候，会认为，特想回到以前，没得那么多事情，平凡的活着，平凡的结婚生子，过着一辈子平凡的生活，现在根本不再可能，想要安静平淡的生活已成奢侈，不得不逼你往前走，已没得了回头路。”
宰旭低笑几声：“我刚当判官就任的时候，甚至有些不肯，认为十分枯燥，每天都要在处理公务审判，阴冷的冥界，偶尔见惯了那些所谓的爱情，嗤之以鼻，认为太可笑了，但，不是当事人，真的无法晓得，情之一字的真谛，能让你笑，能让你哭，让你揪心，让你万念俱灰，甚至，让你恨之入骨，想要挫骨扬灰。”
我情绪好转了不少：“见过，真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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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睡吧，我还要去处理点事。”
我担心道：“那你的背？”
“没事，我愈合能力很快，快去睡。”他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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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第二天。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钟。
出了卧室，客厅里安静的过分，宰旭不在。
我肚子饿了，去厨房做饭，刚做好，他便回来了。
“去了一晚上吗？”
他露出一个笑容：“嗯，真好，回来就能吃饭，以前那么多年没吃过饭，现在在渐渐适应了，真害怕，若是哪一天没人给我做饭了，我又不会做，该怎么办？”
我盛饭的手一顿，看着他：“以后我每天回来做好三顿的饭放在冰箱里，你若想吃就热一热。”
宰旭看着我的容颜，笑了：“希望不要有朝一日，再也没这个福利就好。”
我望着他的笑容，心口在震动，淡定的回答：“不会。”
宰旭拿起汤勺，轻抿了一下汤，吃的很慢，不禁让人认为，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品尝厨艺。
“吃过饭，我带你下山。”
我问：“几点？”
“十点二十五分七秒。”
“好。”我一边吃一边给他夹菜：“以前我爸总说我不爱进厨房，不像个女人，的确，以前都是吃他做的，把我照顾的很好，我也就会煮泡面填肚子，现在没想到，锻炼锻炼啥也会了，不过，挺好的，看见有人吃我做的饭，是幸福。”
“如果”他启唇：“如果”
“如果什么？”
他却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最见不得其他人说话一半一半的，把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又不说。
我拿着筷子指着他：“到底想说什么，快说。”
不料，他看着近在唇边的筷子，竟然轻轻地含住我的筷子，我刚才吃过的地方。
我的脸当场红成了虾子，他不嫌脏么？
“你”我放手，筷子夹在他的嘴巴上，看起来是那么耀眼。
“其实，我刚是想说，如果你认为看见有人吃你做的饭菜是一种幸福，那么，我肯在你有生之年每顿都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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