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谋心（二）
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提了裙摆向里走去。
走到内院，冯钰正独自饮茶，旁边伺候的宫女们看柳湘池进来，都连忙躬身悄然退下。
柳湘池上前，福了福，道：“奴婢拜见尚宫大人。”c
冯钰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坐吧。”
柳湘池轻应了一声：“是。”便走到桌边坐下。
冯钰命方才的婢女拿了一只茶杯，为她倒了一杯茶，淡淡说道：“湘儿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锦绣斋？”
柳湘池低头，唇边抹起一丝苦笑：“奴婢此刻心乱如麻，心里有太多疑问，不知找何人倾诉。本想四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锦绣斋，若打搅尚宫大人清静，还望尚宫大人不要见怪。”
冯钰见她面露愁色，皱眉紧盯了她一眼：“湘儿是聪明人，有何事猜不透？想不明？”
她倦倦地靠在座椅上，最近总是易感疲惫，想来是岁数大了，加上宫中事务日渐繁重的缘故，才会让她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还好，虽身处在这偏院中，但偶尔还有柳湘池前来畅谈心事，也算帮她解解闷，不至于形影孤单。提到柳湘池，她的心就觉得暖暖的，虽然她们相识的日子尚短，但彼此之间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之交的知己。
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
有一天清晨，她起身，更衣梳洗好后，本想像往常一样带着她贴身饲养的小黑猫“欢欢”去梨园散步的，可她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找不到“欢欢”的踪影，更奇怪的是就连窦太后赏赐给她的琉璃珠也不翼而飞，丢失爱宠及珍爱之物的她勃然大怒，命令锦绣斋所有婢女去找，可还是找不到“欢欢”跟琉璃珠的半点踪迹。
碰巧那天柳湘池路经锦绣斋，见到众宫女在院中忙得焦头烂额，她按耐不住好奇心，于是便上前询问了因由，得知事情起因后，她也一同帮忙寻找了起来。
“锦绣斋这么多人，怎么连一只小猫跟琉璃珠都找不到？本座真是白教养你们了！”正当众人忙得不可开交时，猛地从不远处传来了呵斥声。
那怒吼声在院中渺渺回响，余音未散，院中所有人都下跪齐声唤道：“拜见尚宫大人。”
冯钰压下心中的怒气，对她们轻抬了一下手，道：“都起来吧。”忽的，眼角余光瞄到了站在一旁的柳湘池，她上下打量了柳湘池一番，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竟也是位出尘脱俗的丽人。
如此沉鱼落雁的佳人，何以会甘心当个宫婢？可以会出现在这锦绣斋？
冯钰想了想，问道：“你是何人？”
柳湘池不由得心头一紧，柔声道：“启禀尚宫大人，奴婢是尚仪局的柳湘池。”
“你不是锦绣斋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冯钰语气略带疑惑“难不成“欢欢”失踪跟琉璃珠失窃与你有关？”
柳湘池没想到她会说此言，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以及言语中的轻蔑，没来由的让她心头一紧，她本是好心相助，不料却被人误认为她另有所图。她仍然没有抬头，只能让自己显得尽量谦恭些：“奴婢从未做过半点违背良心的事，若尚宫大人不信，奴婢自有办法找到“欢欢”跟琉璃珠，以证明奴婢清白！”
冯钰微微一愣，注视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傲：“好大的口气！锦绣斋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就凭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能行？”
柳湘池一字一眼地道：“奴婢有没有这个能耐，试试不就知道了。”
冯钰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抬起头，让本座瞧瞧。”
柳湘池慢慢抬起头，看到身穿一袭端华尚宫官服的冯钰，四目相对，她察觉到了冯钰眼中的寒意，不由觉得手心冰凉。
冯钰不动神色地看着眼前的柳湘池，内心却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子赞叹不已。这丫头不仅长得水灵，胆子也够大，能这么无所畏惧的跟她攀谈的人在这后宫可谓少之又少，今日能让她遇到如此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老天也算待她不薄。
但愿这女子的聪慧能与她的口气一样让她刮目相看。她的看人的眼光一样很准，这女子将来绝非池中物，它日必定有所作为。
见冯钰迟迟不出声，柳湘池忙道：“麻烦尚宫大人命人准备“欢欢”最喜欢的食物，稍后奴婢自有妙计能找到失窃的琉璃珠。”
冯钰转头向身后的宫婢道：“照她说的话去做。”
身后的婢女领命后便匆匆地往尚食局赶去。
不一会儿，刚刚离开的宫婢回来了，手中还捧着一盘红烧鱼，柳湘池见状，忙上前接过盘子，道：“有劳姐姐。”转头看向一旁的冯钰:“尚宫大人！不如您先到厅内歇息，等找到“欢欢”后，奴婢在通知您。”
冯钰微微点了点头：“也罢，本座就先回去静候佳音。”说完，便转身朝偏厅走去，众宫女都纷纷退下。
冯钰坐在厅中静静的品着茶，一双如黑曜石般耀眼的眸珠时不时扫视着厅外。
快一盏茶的时间了吧？怎么那个妄自尊大的宫婢还不回来？该不会这女子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的躯壳吧？可她自视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从未出半点差错，更懂得择木而栖，若不然她今日也不会坐上尚宫之位。可那都是陈年往事了，这几年她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莫非她现在年老体衰，老眼昏花了，错把顽石当美玉？
正琢磨着，只见柳湘池袅袅走来，手中还抱着一只小黑猫。冯钰一眼就认出那是黑猫正是她苦苦寻找的爱宠“欢欢”，只是它平日都喜欢四处乱窜的，为何今日忽然变得这么安静？看它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妥，难不成这小家伙生病呢？
柳湘池上前，含笑道：“禀尚宫大人，“欢欢”已找到。”
冯钰眼中闪着赞许的光芒，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果真有几分本事！“欢欢”是找到了，可琉璃珠到至今还下落不明，现在高兴会不会有点言之尚早？”
柳湘池注视着冯钰，即便冯钰已极力掩饰着眼底的赞许，可那若隐若现喜悦的神情却骗不了人，她明明内心欣喜若狂的要命，可表面却要极力掩饰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不过想想也无可非议，她贵为尚宫，凡事总要在下属面前表现的矜持一点嘛，这一点也算理所当然。
她抬头看着威严可畏的冯钰，道：“尚宫大人！奴婢斗胆猜测，琉璃珠应该在“欢欢”肚子里！”
“笑话！”冯钰冷冷地扫了柳湘池一眼，不怒而威的神情更是让人惧怕：“难不成仅凭你的片面之词，本座就得将“欢欢”开肠破肚？”“欢欢”对她人而言也许只是个畜生，可对她来说却犹如亲人一般亲密，这么多年，“欢欢”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候在她身旁，若然没有它相伴，这深宫内院孤独漫漫，只剩她形孤影孑，也多亏了它，才让她的人生不至于孤苦伶仃。
柳湘池微仰着头，注视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坚毅：“尚宫大人！将“欢欢”开肠破肚未免有些不人道！奴婢倒有办法不但能取出琉璃珠，又可保“欢欢”无恙！”
冯钰瞅了瞅她，微微皱了皱眉：“什么办法，不妨说出来一试。”
柳湘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正色道：“这就得麻烦尚宫大人命人到太医署走一趟了。只要在“欢欢”的食物里加点巴豆，不出几个时辰自然能不费吹飞之力找到琉璃珠。”
冯钰看着不卑不亢的柳湘池，红唇扬起浅笑，回头吩咐宫婢：“好，就按她说的去办。”然后，再次看向柳湘池：“本座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琉璃珠藏在“欢欢”肚子里的？难不成你有通天本领？”
柳湘池含蓄一笑，声音柔软不自狂：“通天本领奴婢倒没有，奴婢只是在寻找“欢欢”之时发现地上有藤球的痕迹，询问之下得知那是“欢欢”玩耍之物。“欢欢”喜爱圆满之物，误将琉璃珠吞食下肚，那也不足为奇。”
冯钰心中颇为满意，这丫头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活脱脱一位出尘秀丽的丽人。
如此佳人，论才貌定不输于后宫其他嫔妃，为何她会甘心只当一名小小宫婢？
“湘儿！你尝尝这个，这芙蓉糕可是皇后娘娘赏赐，香甜爽口，其味无穷。”冯钰亲自为柳湘池夹了一块糕点。
柳湘池回过神，看着满桌的精致小点，茶香四溢，还有冯钰和善亲切的笑容，气氛温馨的就如一场亲切的家宴一般，这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柳湘池认真的品尝了一下，这芙蓉糕甜而不腻，吃完后还唇齿留香，真是色味俱佳的茶点之选。
冯钰品了一口碧螺春，道：“味道如何？”
柳湘池道：“甜而不腻，回味悠长，真是宫中极品！”
冯钰笑了一声，道：“既然湘儿喜欢，不妨拿点回去给尚仪局的人尝尝！”
柳湘池低头应是。
要是能尝到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对尚仪局的人来说那是多大的恩惠，幸而有冯钰这么体恤下属的尚宫，她们这些做下属的才能有幸分一杯羹。
如此美味可口的食物，要是那只大馋猫见到了必定喜出望外，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可以少了她的份，一想到那馋猫狼吞虎咽的模样，她心里就忍不住笑意。喜悦间，脑海里忽然闪过某个人的倩影，一想到她病骨支离的容颜，她的情绪因此而往下低沉。
想想也有数月不曾去探望她了吧？不知她今日可安好？一想到这，她快步走出了锦绣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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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内院，冯钰正独自饮茶，旁边伺候的宫女们看柳湘池进来，都连忙躬身悄然退下。
柳湘池上前，福了福，道：“奴婢拜见尚宫大人。”c
冯钰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坐吧。”
柳湘池轻应了一声：“是。”便走到桌边坐下。
冯钰命方才的婢女拿了一只茶杯，为她倒了一杯茶，淡淡说道：“湘儿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锦绣斋？”
柳湘池低头，唇边抹起一丝苦笑：“奴婢此刻心乱如麻，心里有太多疑问，不知找何人倾诉。本想四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锦绣斋，若打搅尚宫大人清静，还望尚宫大人不要见怪。”
冯钰见她面露愁色，皱眉紧盯了她一眼：“湘儿是聪明人，有何事猜不透？想不明？”
她倦倦地靠在座椅上，最近总是易感疲惫，想来是岁数大了，加上宫中事务日渐繁重的缘故，才会让她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还好，虽身处在这偏院中，但偶尔还有柳湘池前来畅谈心事，也算帮她解解闷，不至于形影孤单。提到柳湘池，她的心就觉得暖暖的，虽然她们相识的日子尚短，但彼此之间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之交的知己。
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
有一天清晨，她起身，更衣梳洗好后，本想像往常一样带着她贴身饲养的小黑猫“欢欢”去梨园散步的，可她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找不到“欢欢”的踪影，更奇怪的是就连窦太后赏赐给她的琉璃珠也不翼而飞，丢失爱宠及珍爱之物的她勃然大怒，命令锦绣斋所有婢女去找，可还是找不到“欢欢”跟琉璃珠的半点踪迹。
碰巧那天柳湘池路经锦绣斋，见到众宫女在院中忙得焦头烂额，她按耐不住好奇心，于是便上前询问了因由，得知事情起因后，她也一同帮忙寻找了起来。
“锦绣斋这么多人，怎么连一只小猫跟琉璃珠都找不到？本座真是白教养你们了！”正当众人忙得不可开交时，猛地从不远处传来了呵斥声。
那怒吼声在院中渺渺回响，余音未散，院中所有人都下跪齐声唤道：“拜见尚宫大人。”
冯钰压下心中的怒气，对她们轻抬了一下手，道：“都起来吧。”忽的，眼角余光瞄到了站在一旁的柳湘池，她上下打量了柳湘池一番，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竟也是位出尘脱俗的丽人。
如此沉鱼落雁的佳人，何以会甘心当个宫婢？可以会出现在这锦绣斋？
冯钰想了想，问道：“你是何人？”
柳湘池不由得心头一紧，柔声道：“启禀尚宫大人，奴婢是尚仪局的柳湘池。”
“你不是锦绣斋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冯钰语气略带疑惑“难不成“欢欢”失踪跟琉璃珠失窃与你有关？”
柳湘池没想到她会说此言，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以及言语中的轻蔑，没来由的让她心头一紧，她本是好心相助，不料却被人误认为她另有所图。她仍然没有抬头，只能让自己显得尽量谦恭些：“奴婢从未做过半点违背良心的事，若尚宫大人不信，奴婢自有办法找到“欢欢”跟琉璃珠，以证明奴婢清白！”
冯钰微微一愣，注视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傲：“好大的口气！锦绣斋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就凭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能行？”
柳湘池一字一眼地道：“奴婢有没有这个能耐，试试不就知道了。”
冯钰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抬起头，让本座瞧瞧。”
柳湘池慢慢抬起头，看到身穿一袭端华尚宫官服的冯钰，四目相对，她察觉到了冯钰眼中的寒意，不由觉得手心冰凉。
冯钰不动神色地看着眼前的柳湘池，内心却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子赞叹不已。这丫头不仅长得水灵，胆子也够大，能这么无所畏惧的跟她攀谈的人在这后宫可谓少之又少，今日能让她遇到如此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老天也算待她不薄。
但愿这女子的聪慧能与她的口气一样让她刮目相看。她的看人的眼光一样很准，这女子将来绝非池中物，它日必定有所作为。
见冯钰迟迟不出声，柳湘池忙道：“麻烦尚宫大人命人准备“欢欢”最喜欢的食物，稍后奴婢自有妙计能找到失窃的琉璃珠。”
冯钰转头向身后的宫婢道：“照她说的话去做。”
身后的婢女领命后便匆匆地往尚食局赶去。
不一会儿，刚刚离开的宫婢回来了，手中还捧着一盘红烧鱼，柳湘池见状，忙上前接过盘子，道：“有劳姐姐。”转头看向一旁的冯钰:“尚宫大人！不如您先到厅内歇息，等找到“欢欢”后，奴婢在通知您。”
冯钰微微点了点头：“也罢，本座就先回去静候佳音。”说完，便转身朝偏厅走去，众宫女都纷纷退下。
冯钰坐在厅中静静的品着茶，一双如黑曜石般耀眼的眸珠时不时扫视着厅外。
快一盏茶的时间了吧？怎么那个妄自尊大的宫婢还不回来？该不会这女子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的躯壳吧？可她自视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从未出半点差错，更懂得择木而栖，若不然她今日也不会坐上尚宫之位。可那都是陈年往事了，这几年她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莫非她现在年老体衰，老眼昏花了，错把顽石当美玉？
正琢磨着，只见柳湘池袅袅走来，手中还抱着一只小黑猫。冯钰一眼就认出那是黑猫正是她苦苦寻找的爱宠“欢欢”，只是它平日都喜欢四处乱窜的，为何今日忽然变得这么安静？看它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妥，难不成这小家伙生病呢？
柳湘池上前，含笑道：“禀尚宫大人，“欢欢”已找到。”
冯钰眼中闪着赞许的光芒，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果真有几分本事！“欢欢”是找到了，可琉璃珠到至今还下落不明，现在高兴会不会有点言之尚早？”
柳湘池注视着冯钰，即便冯钰已极力掩饰着眼底的赞许，可那若隐若现喜悦的神情却骗不了人，她明明内心欣喜若狂的要命，可表面却要极力掩饰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不过想想也无可非议，她贵为尚宫，凡事总要在下属面前表现的矜持一点嘛，这一点也算理所当然。
她抬头看着威严可畏的冯钰，道：“尚宫大人！奴婢斗胆猜测，琉璃珠应该在“欢欢”肚子里！”
“笑话！”冯钰冷冷地扫了柳湘池一眼，不怒而威的神情更是让人惧怕：“难不成仅凭你的片面之词，本座就得将“欢欢”开肠破肚？”“欢欢”对她人而言也许只是个畜生，可对她来说却犹如亲人一般亲密，这么多年，“欢欢”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候在她身旁，若然没有它相伴，这深宫内院孤独漫漫，只剩她形孤影孑，也多亏了它，才让她的人生不至于孤苦伶仃。
柳湘池微仰着头，注视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坚毅：“尚宫大人！将“欢欢”开肠破肚未免有些不人道！奴婢倒有办法不但能取出琉璃珠，又可保“欢欢”无恙！”
冯钰瞅了瞅她，微微皱了皱眉：“什么办法，不妨说出来一试。”
柳湘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正色道：“这就得麻烦尚宫大人命人到太医署走一趟了。只要在“欢欢”的食物里加点巴豆，不出几个时辰自然能不费吹飞之力找到琉璃珠。”
冯钰看着不卑不亢的柳湘池，红唇扬起浅笑，回头吩咐宫婢：“好，就按她说的去办。”然后，再次看向柳湘池：“本座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琉璃珠藏在“欢欢”肚子里的？难不成你有通天本领？”
柳湘池含蓄一笑，声音柔软不自狂：“通天本领奴婢倒没有，奴婢只是在寻找“欢欢”之时发现地上有藤球的痕迹，询问之下得知那是“欢欢”玩耍之物。“欢欢”喜爱圆满之物，误将琉璃珠吞食下肚，那也不足为奇。”
冯钰心中颇为满意，这丫头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活脱脱一位出尘秀丽的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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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儿！你尝尝这个，这芙蓉糕可是皇后娘娘赏赐，香甜爽口，其味无穷。”冯钰亲自为柳湘池夹了一块糕点。
柳湘池回过神，看着满桌的精致小点，茶香四溢，还有冯钰和善亲切的笑容，气氛温馨的就如一场亲切的家宴一般，这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柳湘池认真的品尝了一下，这芙蓉糕甜而不腻，吃完后还唇齿留香，真是色味俱佳的茶点之选。
冯钰品了一口碧螺春，道：“味道如何？”
柳湘池道：“甜而不腻，回味悠长，真是宫中极品！”
冯钰笑了一声，道：“既然湘儿喜欢，不妨拿点回去给尚仪局的人尝尝！”
柳湘池低头应是。
要是能尝到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对尚仪局的人来说那是多大的恩惠，幸而有冯钰这么体恤下属的尚宫，她们这些做下属的才能有幸分一杯羹。
如此美味可口的食物，要是那只大馋猫见到了必定喜出望外，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可以少了她的份，一想到那馋猫狼吞虎咽的模样，她心里就忍不住笑意。喜悦间，脑海里忽然闪过某个人的倩影，一想到她病骨支离的容颜，她的情绪因此而往下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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