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玄歌中计
“看来今日德妃摆宴,并非为了赏梅,我看多半是为了太子的婚事,太后娘家只有一个侄子,虽未承袭爵位,可也是二品兵部尚书,若是他的女儿嫁给太子,太子在军方上得到支持,德妃大可安枕无忧了。”沈兰汐在楚玄歌耳边低声说着。
楚玄歌拿起一杯酒,缓缓饮下,“德妃能与皇后在宫中抗衡多年,她的儿子能成为太子,可见她的手段也不一般。”
两人谈话之际,身旁侍奉的宫女一个踉跄,将酒洒在了楚玄歌的衣服上。
宫女见状忙跪地认错,“奴婢一时失手,还请小姐不要怪罪。”
楚玄歌看着宫女,双手撑在地上,身体有些发抖,“把你的手抬起来我看看。”
宫女将手缓缓抬起,楚玄歌将袖子掀开,几道伤痕触目惊心,“你这手臂是怎么弄的?”
“回小姐,昨日奴婢犯错,德妃娘娘差人打了奴婢一顿,方才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小姐不要怪罪,若是娘娘知道了,奴婢少不了又要挨一顿鞭子。”
沈兰汐看着伤口,不禁用衣袖遮住嘴,“玄歌我看她也是可怜人,你就不要追究了。”
楚玄歌看着宫女,将她的袖子放下,“你起来吧,不过就是弄脏了件衣服,不碍事的,你先退下吧。”
“奴婢多谢小姐,奴婢这就退下。”宫女说着起身退了下去。
一名粉衣宫女见状走到楚玄歌身边,低身行礼,“奴婢给两位小姐请安,皇后娘娘差奴婢过来看看,方才发生何事,小姐怎的衣服都湿了?”
“不碍事,我不小心将酒杯掉在了衣服上,劳娘娘费心了。”
“那烦请小姐移步东侧殿,奴婢拿件衣服给小姐换上,今日寒风阵阵,小姐不要着凉了。”
楚玄歌看着湿掉的裙摆,冷风一吹不免有些刺骨,“如此也好,那就劳烦姑娘了,烦请姑娘带路。”
楚玄歌转头看向沈兰汐,“兰汐姐姐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裳。”
“当真不用我陪你?”沈兰汐有些担心的看着楚玄歌。
“若是你我二人都走了,岂不让人多心?放心吧,玄歌去去就来。”楚玄歌说完,悄悄退出观梅亭朝东侧殿走去。
殊不知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离开。
少顷过后,一身梨白色小袄的楚玄歌回到亭中,沈兰汐见其回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便要差人去寻你了。”沈兰汐看了眼楚玄歌的衣服顿了顿,“你这衣服很是精致,哪来的?”
“方才的宫女去司衣坊找了一件现成的,对了,姐姐如此急着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你去的太久,有些担心你,方才德妃娘娘提及,这赏梅园侧殿供着两颗南海珍珠,是当年先帝爷送给太后娘娘的,这不大伙吵着要一观珍宝,这会儿太后娘娘已经差人去取了,我想着你去了有些时候了,正要去寻你,谁知你竟回来了。”
“方才有事耽误了,让姐姐担心了。”楚玄歌转身示意一下青鸢,青鸢上前为楚玄歌倒酒,“来,索性苦等,不如玄歌敬姐姐一杯。”
“如此也好。”沈兰汐拿起杯子,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一名太监焦急的跑回来,太后见状有些不悦,“小鹿子,哀家让你去取东西,你怎的这般慌张?”
小鹿子闻声跪地不起,“太后恕罪,太后让奴才去取东西,奴才为保稳妥查点了一下,谁知打开盒子,那两颗南海珍珠竟不见了。”
“你说什么?珍珠不见了?”太后怒视着小鹿子,“何人如此大胆,敢动哀家的东西?”
“奴才不知,宴席开始前奴才还检查过,东西一件都不少,谁知这会儿偏偏少了那两颗珍珠,奴才该死,还请太后娘娘恕罪。”小鹿子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楚玄歌收起笑容,看向对面的傅元灵,傅元灵嘴角上翘,楚玄歌斜眼看向青鸢,青鸢眉头冷着脸,此事明摆着是冲自家小姐而来。
“皇祖母,此事好办,东侧殿就在这亭子后面,必然不会是外人所为,不妨让人查查,期间何人去过那里,珍珠说不定就在那人身上。”七皇子看向太后,拱手说道。
傅元灵走到太后面前,俯身行礼。“太后娘娘,臣女认为七皇子所言不无道理,若是有人敢在宫内偷窃,那便是置我国法于不顾,此等行径万万不能放纵,还请您明察。”
太后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小鹿子,你说,方才何人去过东侧殿?”
沈兰汐心感不妙,将声音压低。“玄歌,此事莫不是冲你来的?你方才去的便是东侧殿。”
楚玄歌看着傅元灵,看来对方早已策划好了一切,只等自己往里面跳,此时稍有动作,便会被人借机寻了错处,楚玄歌拍拍沈兰汐手,“若真是冲我而来,怕是躲也躲不掉,不如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小鹿子回身看了一眼楚玄歌,“回太后,方才奴才见这位小姐在东侧殿,奴才想要上前询问,可是被她的侍女拦下,说是小姐的衣裳湿了,想要在殿内更换衣裳。奴才见小姐衣服确实湿了,也不好多加拦阻。”
小鹿子说完,众人齐齐的看向楚玄歌,楚玄歌面不改色,起身走到太后面前太后面前。
太后上下打量一番,张口问道,“你是何人?”
楚玄歌跪地行礼,“回太后娘娘,臣女楚玄歌,家父是将军府楚厉。”
“母后,这是楚厉的嫡女,自幼乖巧,也在这次的选秀名单之中。”皇后出言解释道。
太后微微抬手,“起来吧,小鹿子说你方才去过东侧殿,可有此事?”
楚玄歌提裙起身,“回太后,臣女方才不胜酒力,无意间衣服被弄湿了,遂带着婢女去东侧殿处理一番。臣女怕耽误了赏梅时辰,换好衣服便回到亭中,期间并未见到那南海珍珠。不过臣女对小鹿子倒是羡慕的很。”
“哦?你说你羡慕他,这是什么意思?”太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回太后,臣女一向记性不好,虽与众多小姐见面多次,可至今仍有些分不清,而小鹿子只是看见了臣女湿掉的衣裳,便能在众多闺秀中,一眼认出臣女,还能清楚了解臣女的位置,可见他记性极好,臣女自然很是羡慕。”楚玄歌不急不缓的说着。
夙明笙看着楚玄歌神态自若,面不改色,心里不由得多出几分好感,这个女子果然胆识过人。
见太后不说话,莫岚桑起身走到楚玄歌身旁,“容岚桑说一句,岚桑虽与楚小姐只有两面之缘,可岚桑认为,楚小姐不像是会做出此事之人,怕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果然是个狠角色,短短几句话,将善良贤惠表现的淋漓尽致,同时也将众人的目光移回来,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楚玄歌心里想着。
“岚桑姐姐,你有所不知,不是所有人都像姐姐这般心善,有些人表里不一,不过若想知道结果也很容易,臣女斗胆,太后娘娘不妨派人为楚小姐搜身,若是没有发现,也算还了楚小姐一个清白。”傅元灵说完看向楚玄歌,有些自负的笑了笑。
皇后听完,眉头一皱,“母后,此事恐有蹊跷,若是贸然搜身,怕是对楚小姐名声多有不好。”
许久不言的德妃闻言笑了两声,“姐姐怎么如此着急,太后还未下令搜查,姐姐便先坐不住了,莫非此事”
“够了,都少说两句,”太后出言喝止,“楚家丫头,你怎么想的,可同意傅家丫头的说法?”
楚玄歌看向太后,“回太后,若是能证明臣女的清白,臣女同意此法,不过臣女有一请求,还望太后恩准。”
“是何请求?”
“既然傅小姐对臣女有些疑虑,不如请傅小姐一同前去,以证臣女的清白。”
太后打量着两人,“也好,若是搜不出来,哀家定会回你个公道,若是搜出来,哀家也定不会姑息。”
“臣女明白,多谢太后娘娘恩准。”
傅元灵见太后下旨,便张口说道,“臣女领命,定不负太后娘娘之托。”
楚玄歌回身,见正要起身的沈兰汐,微微摇头,沈兰汐无奈坐下,随即楚傅二人便跟着嬷嬷一同朝东侧殿走去。
陆离见状走到夙明笙身边,俯下身来,“可要我跟上去看看?”
夙明笙将头低下,整理了一下袍子,“不必,若是她连这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那还不如就此止步,你先下去吧。”
陆离闻声悄然退下。
一旁的夙明衍起身,“皇祖母,孙儿身体有些不适,还请皇祖母准许孙儿先行退下。”
太后看着夙明衍苍白的脸“嗯,你身子一向不好,这天寒地冻的,你先下去休息吧。”
“孙儿多谢皇祖母。”夙明衍说完转身离开了观梅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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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歌拿起一杯酒,缓缓饮下,“德妃能与皇后在宫中抗衡多年,她的儿子能成为太子,可见她的手段也不一般。”
两人谈话之际,身旁侍奉的宫女一个踉跄,将酒洒在了楚玄歌的衣服上。
宫女见状忙跪地认错,“奴婢一时失手,还请小姐不要怪罪。”
楚玄歌看着宫女,双手撑在地上,身体有些发抖,“把你的手抬起来我看看。”
宫女将手缓缓抬起,楚玄歌将袖子掀开,几道伤痕触目惊心,“你这手臂是怎么弄的?”
“回小姐,昨日奴婢犯错,德妃娘娘差人打了奴婢一顿,方才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小姐不要怪罪,若是娘娘知道了,奴婢少不了又要挨一顿鞭子。”
沈兰汐看着伤口,不禁用衣袖遮住嘴,“玄歌我看她也是可怜人,你就不要追究了。”
楚玄歌看着宫女,将她的袖子放下,“你起来吧,不过就是弄脏了件衣服,不碍事的,你先退下吧。”
“奴婢多谢小姐,奴婢这就退下。”宫女说着起身退了下去。
一名粉衣宫女见状走到楚玄歌身边,低身行礼,“奴婢给两位小姐请安,皇后娘娘差奴婢过来看看,方才发生何事,小姐怎的衣服都湿了?”
“不碍事,我不小心将酒杯掉在了衣服上,劳娘娘费心了。”
“那烦请小姐移步东侧殿,奴婢拿件衣服给小姐换上,今日寒风阵阵,小姐不要着凉了。”
楚玄歌看着湿掉的裙摆,冷风一吹不免有些刺骨,“如此也好,那就劳烦姑娘了,烦请姑娘带路。”
楚玄歌转头看向沈兰汐,“兰汐姐姐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裳。”
“当真不用我陪你?”沈兰汐有些担心的看着楚玄歌。
“若是你我二人都走了,岂不让人多心?放心吧,玄歌去去就来。”楚玄歌说完,悄悄退出观梅亭朝东侧殿走去。
殊不知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离开。
少顷过后,一身梨白色小袄的楚玄歌回到亭中,沈兰汐见其回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便要差人去寻你了。”沈兰汐看了眼楚玄歌的衣服顿了顿,“你这衣服很是精致,哪来的?”
“方才的宫女去司衣坊找了一件现成的,对了,姐姐如此急着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你去的太久,有些担心你,方才德妃娘娘提及,这赏梅园侧殿供着两颗南海珍珠,是当年先帝爷送给太后娘娘的,这不大伙吵着要一观珍宝,这会儿太后娘娘已经差人去取了,我想着你去了有些时候了,正要去寻你,谁知你竟回来了。”
“方才有事耽误了,让姐姐担心了。”楚玄歌转身示意一下青鸢,青鸢上前为楚玄歌倒酒,“来,索性苦等,不如玄歌敬姐姐一杯。”
“如此也好。”沈兰汐拿起杯子,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一名太监焦急的跑回来,太后见状有些不悦,“小鹿子,哀家让你去取东西,你怎的这般慌张?”
小鹿子闻声跪地不起,“太后恕罪,太后让奴才去取东西,奴才为保稳妥查点了一下,谁知打开盒子,那两颗南海珍珠竟不见了。”
“你说什么?珍珠不见了?”太后怒视着小鹿子,“何人如此大胆,敢动哀家的东西?”
“奴才不知,宴席开始前奴才还检查过,东西一件都不少,谁知这会儿偏偏少了那两颗珍珠,奴才该死,还请太后娘娘恕罪。”小鹿子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楚玄歌收起笑容,看向对面的傅元灵,傅元灵嘴角上翘,楚玄歌斜眼看向青鸢,青鸢眉头冷着脸,此事明摆着是冲自家小姐而来。
“皇祖母,此事好办,东侧殿就在这亭子后面,必然不会是外人所为,不妨让人查查,期间何人去过那里,珍珠说不定就在那人身上。”七皇子看向太后,拱手说道。
傅元灵走到太后面前,俯身行礼。“太后娘娘,臣女认为七皇子所言不无道理,若是有人敢在宫内偷窃,那便是置我国法于不顾,此等行径万万不能放纵,还请您明察。”
太后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小鹿子,你说,方才何人去过东侧殿?”
沈兰汐心感不妙,将声音压低。“玄歌,此事莫不是冲你来的?你方才去的便是东侧殿。”
楚玄歌看着傅元灵,看来对方早已策划好了一切,只等自己往里面跳,此时稍有动作,便会被人借机寻了错处,楚玄歌拍拍沈兰汐手,“若真是冲我而来,怕是躲也躲不掉,不如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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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子说完,众人齐齐的看向楚玄歌,楚玄歌面不改色,起身走到太后面前太后面前。
太后上下打量一番,张口问道,“你是何人?”
楚玄歌跪地行礼,“回太后娘娘,臣女楚玄歌,家父是将军府楚厉。”
“母后,这是楚厉的嫡女,自幼乖巧,也在这次的选秀名单之中。”皇后出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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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歌提裙起身,“回太后,臣女方才不胜酒力,无意间衣服被弄湿了,遂带着婢女去东侧殿处理一番。臣女怕耽误了赏梅时辰,换好衣服便回到亭中,期间并未见到那南海珍珠。不过臣女对小鹿子倒是羡慕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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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后,臣女一向记性不好,虽与众多小姐见面多次,可至今仍有些分不清,而小鹿子只是看见了臣女湿掉的衣裳,便能在众多闺秀中,一眼认出臣女,还能清楚了解臣女的位置,可见他记性极好,臣女自然很是羡慕。”楚玄歌不急不缓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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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后不说话,莫岚桑起身走到楚玄歌身旁,“容岚桑说一句,岚桑虽与楚小姐只有两面之缘,可岚桑认为,楚小姐不像是会做出此事之人,怕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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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桑姐姐,你有所不知,不是所有人都像姐姐这般心善,有些人表里不一,不过若想知道结果也很容易,臣女斗胆,太后娘娘不妨派人为楚小姐搜身,若是没有发现,也算还了楚小姐一个清白。”傅元灵说完看向楚玄歌,有些自负的笑了笑。
皇后听完,眉头一皱,“母后,此事恐有蹊跷,若是贸然搜身,怕是对楚小姐名声多有不好。”
许久不言的德妃闻言笑了两声,“姐姐怎么如此着急,太后还未下令搜查,姐姐便先坐不住了,莫非此事”
“够了,都少说两句,”太后出言喝止,“楚家丫头,你怎么想的,可同意傅家丫头的说法?”
楚玄歌看向太后,“回太后,若是能证明臣女的清白,臣女同意此法,不过臣女有一请求,还望太后恩准。”
“是何请求?”
“既然傅小姐对臣女有些疑虑,不如请傅小姐一同前去,以证臣女的清白。”
太后打量着两人,“也好,若是搜不出来,哀家定会回你个公道,若是搜出来,哀家也定不会姑息。”
“臣女明白,多谢太后娘娘恩准。”
傅元灵见太后下旨,便张口说道,“臣女领命,定不负太后娘娘之托。”
楚玄歌回身,见正要起身的沈兰汐,微微摇头,沈兰汐无奈坐下,随即楚傅二人便跟着嬷嬷一同朝东侧殿走去。
陆离见状走到夙明笙身边,俯下身来,“可要我跟上去看看?”
夙明笙将头低下,整理了一下袍子,“不必,若是她连这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那还不如就此止步,你先下去吧。”
陆离闻声悄然退下。
一旁的夙明衍起身,“皇祖母,孙儿身体有些不适,还请皇祖母准许孙儿先行退下。”
太后看着夙明衍苍白的脸“嗯,你身子一向不好,这天寒地冻的,你先下去休息吧。”
“孙儿多谢皇祖母。”夙明衍说完转身离开了观梅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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