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幕鲁瑟与魔王
盛夏时节，伴随着东方一道响雷，雨在闷热的大气中扑了过来来。
漆黑中一辆马车在雨中孤零零地跑着。
车上的比特握紧缰绳，掌控着马车的方向，即使在黑夜中，作为亚种人的他也能很好看清周围的货道上的一切。雨水从正面无止尽扑打过来，打湿了那件陈旧灰色短袍和他刚毅的脸。
他们从坍塌的城墙逃出来之后，在附近无保民那以高价买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一路向着之前说过的据点跑去。
马车内一片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艾利倚在马车一侧，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露茜娅正在给她脸上的伤痕施展治疗术，一片绿光轻轻笼罩这一方小空间。
哈利守在她们的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露茜娅所施展的咒术。
鲁瑟眯着眼睛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他听见风狂呼着，雨打在车棚顶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然后很不可思议地这些声音逐渐缓慢，他甚至可以清楚感觉到那些风和雨水的轨迹正具象地在眼前变得越来越慢，最后连时间也静止了一般，一切安静得不可思议。
一双赤红得眼睛在他眼前睁开，在静止的时间里注视着他。
他的目光对上那双赤红的眼睛，彼此静静地对视。
鲁瑟知道这双眼睛是谁，它就是之前在邪神干涉空间时候与它对话的魔王，更加具体来说是魔王之种，由历代魔王意识聚合的存在。
而它正在注视着鲁瑟，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犹如看透一般。
“那个”鲁瑟首先打破了寂静，“有什么事吗？”
“嗯”魔王之种发出沉吟的声响。
又是一阵沉默。
“你对邪神说的话有什么看法？”魔王之种突然说。
“看法？”鲁瑟抓了抓脑袋，“之前邪神说过，创世神们要创造另一个魔王，说实话我不是很懂这些。”
“我们”鲁瑟望向露茜娅，静止地那张小脸一脸静谧，“只想活着而已。”
“真是肤浅的愿望呢。”
“可现在连这么肤浅低微的愿望也难以实现。”鲁瑟眼里黯淡了下来，“原本以为千年的时间过去了，无论是什么都会有点改变的，结果回过神来，屁都没有变过，该打的还是得打，该杀的还是要杀。”
“”
“一直都没有停过啊。”鲁瑟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看到上面沾满鲜血，“为什么呢？不过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你比我想象中还清楚现状。”魔王之种说。“肯定知道啊，都听你们这么说了。”鲁瑟说，“虽然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但是牵扯到我这点，还是挺不爽的。”
听到鲁瑟抱怨一般的语气，魔王之种的威严也弱了下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要露茜娅手上的刻印还在，无论她在哪只要帝都的先知突然来个电，就能轻易找到的。”鲁瑟抽了抽鼻子，话语里没有感情波动，“而且她也说了不想逃了。”
回忆着在卡波尔村露茜娅说过的话，他继续说，“之前逃到了异世界，好不容易有了点活下去的干劲，结果一把火把全部都烧没了。再来逃到了魔王堡，神特么这下可好，直接一炮给轰成了渣。”
“真是受够了，逃也逃不掉，逃也逃腻了。”
魔王之种静静听着少年的抱怨，虽然连它也不是很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
“既然想玩的话，那就来玩嘛。”鲁瑟咬咬牙，漆黑的眸子闪过连魔王之种也不懂的光。
“玩？怎么玩？”魔王之种被鲁瑟的疯狂地气息所吸引。
“不是说勇者之间互相抢夺，成为魔王的资格吗？”鲁瑟说，“露茜娅并没有接到过任何神的提示，所以我应该可以肯定，那些所谓的勇者也还没知道。”
“？”
“他们可能，不，肯定不会让他们知道，成为勇者的自己在胜利之后会成为灭世的魔王。”鲁瑟断言，“如果他们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听话，一起聚到帝都去。”
“有趣，继续说。”
“邪神乌比呃，乌什么来着？”
“乌比蒂斯。”魔王提醒说。
“对，邪神乌比蒂斯说过，它给予了一些人力量，而且很明显这些人通过邪神是知晓勇者出现的真正目的。其中它还说过有人要杀尽勇者，有人则要袒护勇者。”
“嗯”魔王之种低吟，然后开口说，“有人渴求这个世界的灭亡，也有人觉得应该守护世界的秩序。”
“说起所谓的秩序，如果没了勇者与魔王这个世界真的会灭亡吗？”鲁瑟问。
“会。”魔王之种肯定地说，“两股力量维持着人界与魔界的平衡，彼此影响，然后彼此碰撞，给予这个世界时间轮回，每当魔王被封印，战乱停歇，世界又将会重生一般。”
“这种说法也太过暧昧了。”鲁瑟听了魔王话微微抬头，好像在思考，“战乱给予世界绝望，等战乱停歇的时候，在绝望之中存活过来的生命，无论是什么都会感觉到重生吧”
“也就是说这个平和的世界在渴求着破坏。”
“啊”鲁瑟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放弃了思考，“我也不是很懂这些事情，不过”“什么秩序啊，破坏啊，其实这个世界灭不灭亡不关我事呢。”
他幽幽地说着，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真是残酷的人，你看起来就像是没有感情。”魔王之种为鲁瑟那种发至内心的话语感到震惊，即使是历代魔王也没有真正无视过世界的存亡这种问题，而眼前的少年居然直接说世界的存亡与他无关，究竟是过分幼稚还是过分认真，它看不出来。
“但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亚人种少年接着说，“所以我就只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
“想做的？”
“嗯，现在露茜娅体内寄宿创世神的力量，你是没有办法归还到她的体内，她无法作为旧魔王君临。”
“或者你可以选择将勇者全部赶尽杀绝，那她就会作为新的魔王诞生。”魔王之种轻蔑地说着，随后他貌似感觉到少年那认真的神情，心中动容了，“难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没错。”鲁瑟轻轻地说。
“这就是你的玩？就算她成为了魔王，也逃脱不了死于勇者剑下命运。”
鲁瑟的脸色变得严肃，“才不管这么多呢。”
“哼，幼稚的想法。”魔王之种似乎有所不满，“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不如让我成为魔王”这样的豪言壮语来。”
“这个我也想过。”鲁瑟说，他其实也想过，但是今天被历代魔王的戾气所占领身体时，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当时鲁瑟无意中伤害了露茜娅，她看向他的那种眼神，他不想体会第二次。
“如果她能作为新魔王诞生就够了。”鲁瑟说，“所有的勇者我都会帮她杀完，一个不剩的，赶尽杀绝。”
亚人种少年伸出手来，
“你们也会来一起玩吧？”
邀请着历代的魔王。
魔王之种注视着鲁瑟黑色的眼眸，波澜不惊的漆黑中仿佛潜藏着恶魔。
魔王之种笑了，笑声古老，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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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中一辆马车在雨中孤零零地跑着。
车上的比特握紧缰绳，掌控着马车的方向，即使在黑夜中，作为亚种人的他也能很好看清周围的货道上的一切。雨水从正面无止尽扑打过来，打湿了那件陈旧灰色短袍和他刚毅的脸。
他们从坍塌的城墙逃出来之后，在附近无保民那以高价买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一路向着之前说过的据点跑去。
马车内一片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艾利倚在马车一侧，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露茜娅正在给她脸上的伤痕施展治疗术，一片绿光轻轻笼罩这一方小空间。
哈利守在她们的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露茜娅所施展的咒术。
鲁瑟眯着眼睛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他听见风狂呼着，雨打在车棚顶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然后很不可思议地这些声音逐渐缓慢，他甚至可以清楚感觉到那些风和雨水的轨迹正具象地在眼前变得越来越慢，最后连时间也静止了一般，一切安静得不可思议。
一双赤红得眼睛在他眼前睁开，在静止的时间里注视着他。
他的目光对上那双赤红的眼睛，彼此静静地对视。
鲁瑟知道这双眼睛是谁，它就是之前在邪神干涉空间时候与它对话的魔王，更加具体来说是魔王之种，由历代魔王意识聚合的存在。
而它正在注视着鲁瑟，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犹如看透一般。
“那个”鲁瑟首先打破了寂静，“有什么事吗？”
“嗯”魔王之种发出沉吟的声响。
又是一阵沉默。
“你对邪神说的话有什么看法？”魔王之种突然说。
“看法？”鲁瑟抓了抓脑袋，“之前邪神说过，创世神们要创造另一个魔王，说实话我不是很懂这些。”
“我们”鲁瑟望向露茜娅，静止地那张小脸一脸静谧，“只想活着而已。”
“真是肤浅的愿望呢。”
“可现在连这么肤浅低微的愿望也难以实现。”鲁瑟眼里黯淡了下来，“原本以为千年的时间过去了，无论是什么都会有点改变的，结果回过神来，屁都没有变过，该打的还是得打，该杀的还是要杀。”
“”
“一直都没有停过啊。”鲁瑟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看到上面沾满鲜血，“为什么呢？不过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你比我想象中还清楚现状。”魔王之种说。“肯定知道啊，都听你们这么说了。”鲁瑟说，“虽然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但是牵扯到我这点，还是挺不爽的。”
听到鲁瑟抱怨一般的语气，魔王之种的威严也弱了下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要露茜娅手上的刻印还在，无论她在哪只要帝都的先知突然来个电，就能轻易找到的。”鲁瑟抽了抽鼻子，话语里没有感情波动，“而且她也说了不想逃了。”
回忆着在卡波尔村露茜娅说过的话，他继续说，“之前逃到了异世界，好不容易有了点活下去的干劲，结果一把火把全部都烧没了。再来逃到了魔王堡，神特么这下可好，直接一炮给轰成了渣。”
“真是受够了，逃也逃不掉，逃也逃腻了。”
魔王之种静静听着少年的抱怨，虽然连它也不是很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
“既然想玩的话，那就来玩嘛。”鲁瑟咬咬牙，漆黑的眸子闪过连魔王之种也不懂的光。
“玩？怎么玩？”魔王之种被鲁瑟的疯狂地气息所吸引。
“不是说勇者之间互相抢夺，成为魔王的资格吗？”鲁瑟说，“露茜娅并没有接到过任何神的提示，所以我应该可以肯定，那些所谓的勇者也还没知道。”
“？”
“他们可能，不，肯定不会让他们知道，成为勇者的自己在胜利之后会成为灭世的魔王。”鲁瑟断言，“如果他们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听话，一起聚到帝都去。”
“有趣，继续说。”
“邪神乌比呃，乌什么来着？”
“乌比蒂斯。”魔王提醒说。
“对，邪神乌比蒂斯说过，它给予了一些人力量，而且很明显这些人通过邪神是知晓勇者出现的真正目的。其中它还说过有人要杀尽勇者，有人则要袒护勇者。”
“嗯”魔王之种低吟，然后开口说，“有人渴求这个世界的灭亡，也有人觉得应该守护世界的秩序。”
“说起所谓的秩序，如果没了勇者与魔王这个世界真的会灭亡吗？”鲁瑟问。
“会。”魔王之种肯定地说，“两股力量维持着人界与魔界的平衡，彼此影响，然后彼此碰撞，给予这个世界时间轮回，每当魔王被封印，战乱停歇，世界又将会重生一般。”
“这种说法也太过暧昧了。”鲁瑟听了魔王话微微抬头，好像在思考，“战乱给予世界绝望，等战乱停歇的时候，在绝望之中存活过来的生命，无论是什么都会感觉到重生吧”
“也就是说这个平和的世界在渴求着破坏。”
“啊”鲁瑟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放弃了思考，“我也不是很懂这些事情，不过”“什么秩序啊，破坏啊，其实这个世界灭不灭亡不关我事呢。”
他幽幽地说着，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真是残酷的人，你看起来就像是没有感情。”魔王之种为鲁瑟那种发至内心的话语感到震惊，即使是历代魔王也没有真正无视过世界的存亡这种问题，而眼前的少年居然直接说世界的存亡与他无关，究竟是过分幼稚还是过分认真，它看不出来。
“但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亚人种少年接着说，“所以我就只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
“想做的？”
“嗯，现在露茜娅体内寄宿创世神的力量，你是没有办法归还到她的体内，她无法作为旧魔王君临。”
“或者你可以选择将勇者全部赶尽杀绝，那她就会作为新的魔王诞生。”魔王之种轻蔑地说着，随后他貌似感觉到少年那认真的神情，心中动容了，“难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没错。”鲁瑟轻轻地说。
“这就是你的玩？就算她成为了魔王，也逃脱不了死于勇者剑下命运。”
鲁瑟的脸色变得严肃，“才不管这么多呢。”
“哼，幼稚的想法。”魔王之种似乎有所不满，“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不如让我成为魔王”这样的豪言壮语来。”
“这个我也想过。”鲁瑟说，他其实也想过，但是今天被历代魔王的戾气所占领身体时，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当时鲁瑟无意中伤害了露茜娅，她看向他的那种眼神，他不想体会第二次。
“如果她能作为新魔王诞生就够了。”鲁瑟说，“所有的勇者我都会帮她杀完，一个不剩的，赶尽杀绝。”
亚人种少年伸出手来，
“你们也会来一起玩吧？”
邀请着历代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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