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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幕比特

  鲁瑟丝毫不逃避他的金眸。

  巴洛声音颤抖。

  鲁瑟深深呼吸。

  真如哈利所说,巴洛变了。

  鲁瑟为巴洛那副渴求的模样与说出的疯语感到震惊,但也感觉到他的可怜。

  邪神乌比蒂斯,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他不禁咬牙切齿,同时为自己刚才居然起了杀心而感到失落,他也不正常了。

  这里的两个人都不正常了。

  他很悲伤,悲伤得想要哭。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原本期待着的只是平常朋友的重逢,喝上三两杯,谈一下近况

  为什么话题要扯到邪神和魔王,还要毁灭世界?

  求你了,别这么中二好吗?

  鲁瑟继续说道,嘴唇忍不住颤抖。

  巴洛扯着他的手臂越发用力,鲁瑟甚至为他瘦弱的身体能发出这样的力气感到惊异。

  鲁瑟甩开了巴洛的手臂。

  他侧过头,不去看巴洛。

  鲁瑟努力否定着巴洛,魔王是露茜娅,不是自己,也不可能是自己。

  如果巴洛说的是真的,那原本应为魔王的露茜娅到底怎么了?

  他不敢想象。

  巴洛坚持他的心中所想。

  巴洛语气轻微,惨淡的脸上却带着疯狂的笑。

  鲁瑟怒吼。

  巴洛说道。

  为什么连这个也知道

  鲁瑟感觉自己快忍受不住了,之前藏得这么严的事情,竟被一个连他的活动都没参与过的人知晓了。而且还是个疯子。

  鲁瑟斩钉截铁。

  他甚至感觉谈话已经没必要继续了。

  巴洛不是巴洛,他也不是他。

  过去已经是云烟,现在的他们,是两个陌生的疯子。

  巴洛突然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鲁瑟心里一紧。

  巴洛闭上了眼睛。

  勇者真正的使命,那就是展开厮杀,互相争夺对方的勇者之力。

  这是虽然是邪神所说,可是没有规定是神不能说谎。

  从一开始鲁瑟就不选择完全相信。

  巴洛突然开始笑了,笑得微弱又难听。

  鲁瑟越发觉得巴洛可笑又可悲,竟用露茜娅来威胁他。

  话题已经彻底混乱,鲁瑟的情绪起伏得连从巴洛口中听出情报的能力也没有了。

  他还在幻想,自己遇到的是记忆中的巴洛,而不是一个被邪神彻底影响了神智的疯子。

  鲁瑟打断了巴洛的话。

  这话就像在问自己,鲁瑟发现自己眼眶有些湿润。

  鲁瑟轻声说道。

  巴洛沉默了。

  空气里,难闻的味道在两人之间流淌,街市的喧闹一丝都透不进这一团漆黑里。

  良久之后巴洛突然开口说,重复之前的话语。

  鲁瑟听着他梦呓一般的话语,摇了摇脑袋,转身想走出房间。

  后面的话语还在继续。

  门口碰合的一瞬间,鲁瑟回头看了一样神情呆滞重复同一句话的巴洛,眼睛紧闭。

  在房门完全关闭之后,呆滞的巴洛轻轻说出这句话,泪如涌泉。鲁瑟站在门外深呼吸,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就像下楼离开这里。

  却看到刚上楼向他走过来的比特。

  比特向他招手,神情有些惨淡。

  鲁瑟迎面走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甩到了墙边。

  比特神情严峻,盯着鲁瑟的双眼,那双原本漆黑的眸子此时抹了一丝红艳。

  这是鲁瑟内心暴躁的证明,见识过能将整座山轰塌的那种力量,比特有些心悸。

  鲁瑟轻声问着,抓住比特领子的手却是越发用力。

  比特轻笑一声。

  比特的语气变得粗暴,手臂的肌肉暴涨,将鲁瑟整个人推开,撞到了走廊的另一边墙壁。

  鲁瑟因为撞击,情绪微微稳定了一下,后背依着墙壁坐了下来,头颅朝下,无比低落。

  比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鲁瑟没有回话,只是一味低着头,一蹶不振。

  昏暗的走廊里比特走近他伸出了手。

  他说道。

  鲁瑟微微抬头,比特面容带着惆怅。

  比特轻声说道。

  鲁瑟伸进接住比特的手掌,整个人被拉了起来。

  比特转身就往楼下走去,鲁瑟脚步缓慢地跟在身后。

  两人来到一楼楼道旁边的小房间之中,一张小小的桌子摆在中间,上面摆着早已准备好的一瓶好酒和两个杯子。

  两人相对而坐,比特将两个杯子倒满赤红色的酒液。

  自责。

  这个词。

  鲁瑟惨淡地轻笑一声,端起酒杯一口就将酒液全部喝完。

  鲁瑟说。

  比特口喝着酒,说着和他样貌不符合的话。

  鲁瑟又倒了酒,还是大口大口地闷。

  比特没有阻止鲁瑟喝白开水一般灌着自己珍藏的酒。

  鲁瑟抹了抹嘴角,长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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