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她觉得今天像是见到鬼了，可她并不知道的是，沈玉川为旗袍命此名，实际是因为他的母亲。
“好名字，好名字！”
齐师傅由衷的赞叹道，转而又疑惑的望向沈玉川：“你，你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做旗袍？”
沈玉川没有回话，只是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天才，天才啊！”
没有理会齐师傅的感慨，头山怔怔的望向那件旗袍，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就是他这个外行人，都觉得这件“素心”比齐师傅所做那件要更漂亮。
“你他妈的，跟本会长玩扮猪吃虎？”
头山恨恨的盯着沈玉川，咬牙切齿：“第一次做？你当本会长是傻子吗？第一次做旗袍就能做成这样？”
“无论头山会长信与不信，这确实是在下所做的第一件完整旗袍。”
看着沈玉川脸上恒久挂着的那淡然儒雅微笑，杨玉纯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花是金花茶？
你为什么要给这件旗袍起名素心？
你为什么非要带我来这里，还要自己亲手做一件旗袍？
可她清楚，眼下并非良机，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哼，就算本会长栽了一次，可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好旗袍也得看是谁穿！”
头山今天第一次有了被人戏耍的感觉，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他还有希望翻盘。
因此，当他转过脸来，又是一脸赔笑着向那位雅子小姐发出乞求，雅子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朝着沈玉川和杨玉纯伸了伸中指，拽起齐师傅所做的那件旗袍，就往试衣间里走去。
这时，沈玉川也转脸看向杨玉纯：“去洗个脸，擦擦身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再换上这件旗袍。”
杨玉纯本以为自己会抗拒这种温柔，特别是男人对自己的温柔，可看着沈玉川的脸庞，她却没来由产生一种亲切感，一种很想依赖的亲切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种感觉，自己与他才第一天认识啊，她想说些什么，却最终都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嗯”。
她拿起旗袍走进试衣间。
过不多时，雅子换上了旗袍率先从试衣间中走出，仅是在拉开帘子的那一刹那，望向她的众人都无不发出一声赞叹，就连沈玉川的眉角都略微翘了翘，不得不说，这个年轻的东瀛女子，身材着实不错。
被旗袍裹附的身子前凸后翘，修长而合体，再配上那精致的脸蛋，十足的美人胚子。
看着大家都将目光转向自己，眼神中流露出的丝毫不加掩饰的赞美，这让雅子很是受用，她喜欢众星拱月的感觉。
头山发出一声开怀大笑，屁颠屁颠的迎上雅子，一脸献媚的样子让人作呕：“雅子小姐，你真是太漂亮了，太漂亮了，简直就是东瀛第一美人啊，额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就算是百济的李氏千金，华夏的那什么柳家小姐，还有那华浦第一美人，都算个屁啊，见到雅子小姐都得自惭形秽！”
听到这些话，雅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头山使用的东瀛话，在场的其他人自然是听不懂，只有沈玉川眉头微微一皱。
“这还有的比吗？还有的比吗？就我们雅子小姐这身材，就算那小乞丐穿的旗袍更好些又能怎样？难道她还能赢了雅子小姐不成？”
头山一脸得意的冲着沈玉川叫嚣，在他眼里，似乎胜负已定，可是当杨玉纯拉开帘子走出来的那一刻，他瞬间就傻眼了。
绝对的量身定制。
凤仙领尽显纤细脖颈，似露非露；盘花扣扭结而成一十三颗，欲说还休；鱼尾摆开叉过膝，白皙双腿若隐若现。杨玉纯如仙女漫步缓缓走来，顷刻间万种风情摇曳，完美阐释着极致的东方韵致。
旗袍华美，得体着身，风姿绰约，尽显优雅。既内敛又飘逸，既含蓄又华丽，既温柔又高贵，旗袍与杨玉纯近乎绝佳的身材简直天作之合，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那朵金花茶更是点睛之笔，让此时身着旗袍的杨玉纯，美的简直惊心动魄！
已经洗去浑身污垢的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如白玉无瑕，有个姓曹的曾经在自己书中写过，“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除却首句五字，形容此时的杨玉纯，再合适不过，若非稍稍蜡黄的脸略显平凡，整个人穿上旗袍，堪称完美！
所有人此刻都看呆了，看傻了，唯有沈玉川露出一抹会心笑容，他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这，这怎么可能？”
头山看着此时的杨玉纯，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人，当真是方才那个自己连正眼都不愿瞧一眼的小乞丐么，尽管相貌依旧平凡，但那惊为天人的身材，恐怕连被称为华浦第一美人的连韵若，都得稍逊一筹吧。
雅子恶狠狠的瞪着杨玉纯，在她面前，似乎此刻自己穿着的这身旗袍，有些不堪入目，她第一次有了挫败感，第一次有了自惭形秽！
影子张大嘴巴望着杨玉纯，良久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轻微变化，不引人注意的捏住自己鼻子，偷偷低下头在沈玉川耳边低语一声：“哥，你这眼力，真贼了！”
“这件旗袍穿在这女孩子身上，简直是完美！”
齐师傅也忍不住赞叹一声，他做旗袍少说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够将旗袍穿到如此地步，美的令人心悸。
似乎感受到众人目光中的炽热，杨玉纯走到众人面前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了头。
“头山会长现在也看到了，至于结果，我想，应该不需要再由齐师傅做评判了吧？”
沈玉川淡然的望向头山，后者眉头紧皱，他虽然很不甘自己的失败，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而且输的那样彻底，他纵然很不愿意这样输掉一场赌局，但也有着自己的傲骨，他绝不容许自己的输不起。
“我认输！”
“那好，既然如此，就请齐师傅给这件旗袍定个价吧。”
听到沈玉川的话，齐师傅沉吟良久才缓缓抛出两字：“无价！”
头山顿时有种想冲上去将这老头暴打一顿的冲动。
齐师傅没有在意头山的愤怒，只是又补充一句：“此乃老夫生平所见最完美的一件旗袍，自然无价！”
“再好的东西都有它的价值，既是有价值也就是有价，有价就可以用钱来衡量，齐师傅，你还是开个价吧。”
头山冷冷的抛出一句。
“这件‘素心’旗袍是用‘水墨烟荷’的面料所制，此面料现在市价千元一尺，虽然他用的多是边角料，但仍不影响布料的价值，而旗袍本身做工精美，设计独出心裁，没有任何能够让人找到瑕疵之处，因此，我估价，至少十万银元！”
“你他妈说什么？这件旗袍值十万银元？你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想让本会长把你这店砸了，就是用纯金做的也值不了那么多钱，什么旗袍能卖出这么高的价？”
头山已经彻底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感觉这老头儿是跟沈玉川串通好来耍他的，还十万银元，十万你妹，他甩甩手就准备叫人砸店！
“怎么没有？”
齐师傅瞬间脾气也上来了，丝毫不惧头山的愤怒：“三年前，法兰西佳士得拍卖行曾拍卖过一件旗袍大师之作，当时最终成交额就达八万银元，这还只是在三年前，而这件‘素心’旗袍，无论从设计，做工，还是立意上，都比那件拍卖品要高上一筹，老夫说它值十万，已经是最保守的价了。”
“扯淡！保守个屁，你当本会长好耍是吗？一件旗袍卖十万，本会长要是认了才傻子呢。”
头山眼看就要暴走！
“看来，头山会长是输不起了。”
沈玉川轻轻一叹，只是这一句话出口，让头山全身火气瞬间消散无形。
他嗤笑两声：“好，很好，今天本会长认栽，来人，把支票拿来！”
“会，会长，这钱您真要给啊？这可是十万银元啊？”
刚才那名被头山呵斥要去搬救兵的手下瞬间凑了上来，从怀里将那本支票簿取出。
“老子他妈还要你提醒我？”
头山上去就给了那手下一巴掌，然后伸手夺过支票簿。
他拿出笔，“刷刷”在支票上写了一串数字，然后伸手递给那名已经沉默许久的店长。
可店长哪敢接他的钱，更何况还是十万银元，没有伸手，只是颤颤巍巍道：“头山先生，这”
“少他娘的废话！”
头山将支票向店长身上一甩，转身就带着雅子向外走去：“坐轮椅的，咱们山水有相逢！”
看到头山一行人已经出店，沈玉川转脸抛出一句：“影子，付钱！”
影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又从轮椅下抽出那个箱子，往店长的柜台上一放：“喏！”
店长一脸震惊，眼睛看了看齐师傅，却发现他正朝自己微微摇头，她自然明白齐师傅的深意，当即便朝沈玉川一笑：“先生，这钱我们不能要。”
“另外，这支票，我们也不能要。”
“今天先生仗义出手帮本店解围，又让我们见识到了真正的大师之作，这支票，本就是先生打赌所得，况且旗袍我们也只是出了面料而已，权当赠送，希望先生以后可以经常惠顾。”
沈玉川没有回话，只是影子却一脸奸笑上前：“这怎么好意思呢？”
说着，伸手便将支票接下揣进了兜里。
杨玉纯很鄙视的啐了他一口
看着沈玉川三人离店，店长有些诧异的望向齐师傅：“齐老，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
齐师傅幽幽一叹：“玄龙会我们得罪不起，这个人，可能我们更得罪不起！”
他转过身，看着墙上挂着的一件艳红旗袍愣愣出神，那是华浦市长夫人所定制的旗袍，他嘴角似挂着笑意，喃喃自语：“或许，这件事有了比我们自己更适合出手的人。”
店长瞬间睁大眼睛，似乎有些震惊他话语中所作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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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傅由衷的赞叹道，转而又疑惑的望向沈玉川：“你，你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做旗袍？”
沈玉川没有回话，只是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天才，天才啊！”
没有理会齐师傅的感慨，头山怔怔的望向那件旗袍，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就是他这个外行人，都觉得这件“素心”比齐师傅所做那件要更漂亮。
“你他妈的，跟本会长玩扮猪吃虎？”
头山恨恨的盯着沈玉川，咬牙切齿：“第一次做？你当本会长是傻子吗？第一次做旗袍就能做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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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算本会长栽了一次，可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好旗袍也得看是谁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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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说什么？这件旗袍值十万银元？你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想让本会长把你这店砸了，就是用纯金做的也值不了那么多钱，什么旗袍能卖出这么高的价？”
头山已经彻底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感觉这老头儿是跟沈玉川串通好来耍他的，还十万银元，十万你妹，他甩甩手就准备叫人砸店！
“怎么没有？”
齐师傅瞬间脾气也上来了，丝毫不惧头山的愤怒：“三年前，法兰西佳士得拍卖行曾拍卖过一件旗袍大师之作，当时最终成交额就达八万银元，这还只是在三年前，而这件‘素心’旗袍，无论从设计，做工，还是立意上，都比那件拍卖品要高上一筹，老夫说它值十万，已经是最保守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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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山眼看就要暴走！
“看来，头山会长是输不起了。”
沈玉川轻轻一叹，只是这一句话出口，让头山全身火气瞬间消散无形。
他嗤笑两声：“好，很好，今天本会长认栽，来人，把支票拿来！”
“会，会长，这钱您真要给啊？这可是十万银元啊？”
刚才那名被头山呵斥要去搬救兵的手下瞬间凑了上来，从怀里将那本支票簿取出。
“老子他妈还要你提醒我？”
头山上去就给了那手下一巴掌，然后伸手夺过支票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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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山将支票向店长身上一甩，转身就带着雅子向外走去：“坐轮椅的，咱们山水有相逢！”
看到头山一行人已经出店，沈玉川转脸抛出一句：“影子，付钱！”
影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又从轮椅下抽出那个箱子，往店长的柜台上一放：“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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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支票，我们也不能要。”
“今天先生仗义出手帮本店解围，又让我们见识到了真正的大师之作，这支票，本就是先生打赌所得，况且旗袍我们也只是出了面料而已，权当赠送，希望先生以后可以经常惠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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