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早上八点，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出杜氏花园。
而书房内，正坐在桌前看着报纸的杜月珅，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老爷。”
杜月珅听出了黑月的声音，沧桑的声音响起：“何事？”
“回老爷，小姐刚才一个人开车出去了，说是家里太闷，出去散散心，还嘱咐不要让人跟着。”
听闻此言，杜月珅脸色骤然一冷：“胡闹，她说不让人跟着，你就不派人跟着了？黄金山千方百计想着怎么抓她，这时候你也敢让她一个人出去。”
听到主子话语中隐含怒气，黑月猛地一怔：“老爷息怒，是黑月考虑不周，我这就派人去跟上小姐。”
“对了，那个阿风也没有跟着小姐吗？”
杜月珅不动声色抛出一句。
“没有，他现在在花园里。”
“他，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很安静，很规矩。”
杜月珅轻轻点了点头：“让暗星去盯着他，不要让他靠小姐太近。”
“是。”
黑月依然站在门外，门没有关，可她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点头应了一声，随即眉间一抖，想起一件事，继而言道：“对了老爷，昨天傍晚，小姐给牟镇主打了电话，让他帮忙调查两个人，似乎是昨日帮她打退洪雕一行之人。”
虽然外甥女昨天并没有明说此事，可显然瞒不过身为华浦地下王的杜月珅的眼睛，他眼睛眯了眯：“一个少年，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
“对，他们似乎是初到此地，而且还是和小姐坐的同一个航班。”
“有意思，他们是恰好路过韵若被袭击的地方？金门数十精锐，都是被那一个少年解决的？”
黑月没有诧异主子问出这两个看起来并不像是问题的问题，只是低着头，恭谨站着陈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据小姐昨天在电话中对牟镇主所说的，的确如此。”
杜月珅眸子一寒，深深冷笑：“恰好路过？这种把戏未免太拙劣了些，从港城飞来华浦的，有几个会是普通人？一个少年身手都如此之高，还下手毫不留情，会是一般角色？”
“派人去牟无策堂口，告诉他一声，无论调查出有关于那两个人的任何消息，都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你退下吧。”
此时的连韵若，正开车疾驰在临江街上，只是她并非漫无目的前行，而是似乎有着明确的目标，在一个转弯后，径直奔申江道而去。
不多时，她便将车停在一家气派超然的饭店楼下。
打开车门，她迈步向店里走去。
而不远处，正漫行在申江道上的沈玉川二人，抬眼恰好看到女子的身影。
“哥，又是她！”
影子拱了拱鼻子，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你确定她跟你是青梅竹马？”
沈玉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她长得实在漂亮，我对她真的没有任何好感。”
影子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可目光向前探去，却又瞧见那一双瞬间化作无限柔和的眼神。
他从未见沈玉川如此失态过，跟在后者身边已有八年，印象中的那个大哥哥，似乎从来都是，拥有与生俱来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
而此刻，他却看到了另一个沈玉川，一个他似乎从不认识的沈玉川。
他不敢想象，眼前不远处的这个女子，竟在兄长心中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这位若姐姐，比之昨日见到的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着影子情不自禁的感慨，沈玉川深吸口气，尽力平息内心已数年未曾泛起的波澜：“影子，咱们走吧。”
“不去打声招呼吗？或许，哪怕只是过去，就近看看也好。”
影子读出了沈玉川内心的一丝不舍。
可只有他清楚，十年前的华浦骄傲，还不是她。
只是如今，物非人亦非，但他依然为她感到欣慰。
没有他，她依旧可以活的很好。
“何必呢？她已不认识如今的我，我又何必去打扰她呢？能这样远远地看她一眼，我已心满意足。”
沈玉川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抬头望望天，又摇摇头，接着闭起眼睛。
影子看在眼里，清楚的知道，他心中，正自苦笑挣扎。
是啊，曾经说好的生死同命，说好的不离不弃，一生相依，如今再见，却只能这样远远地观望，再不能有其它奢求，造化弄人啊！
连韵若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江边正有两人在注视着她，此时已走进店中，而沈玉川二人也收回眼神，继续向前走。
“加快些速度，说不定回到家还能赶上早饭。”
听到沈玉川突然冒出来一句，影子一脸懵然：“回家？我们第一次来华浦，哪有住处？”
“菊婶儿她们比我们早来几天布置一切，自然有住的地方。”
影子瞬间亮了眼睛：“我就说嘛，你昨天还坑我，那得赶紧走了，好久没吃菊婶儿做的柿子饼了。”
沈玉川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边的黄浦江面，继而又从袖中拿出那块刻有“金”字的黄色木牌，冷冷出声：
“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青帮六镇三十八堂，三万子弟，金门四司三十六舵，门下两万三千人，十年来二者争斗不止，各有消长，是时候该让他们分出个胜负了。”
日已上杆头，他瞳孔有了刻意的收缩：“他们俩已经享受了十年。好时光，也该到头儿了！”
“哥，有一点我很好奇，华浦既属直系势力，杜月珅又为总裁亲信，那为何后者还会容许金门在华浦存在？”
“说华浦是直系地盘言之有过，这是他们十年前达下的协定。”
说到十年前，沈玉川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两下：“庚申血夜之后，渐渐形成了五大派系，八大家族共同掌控华夏的局面。龙氏坐收庚申血夜渔翁之利，致使直系迅速成为华夏第一大派系，其余四大派系又怎能坐视其势力不断膨胀？因为盛系c梁系c云系三家在华浦本就没有势力根基，所以在淮系穆氏扶持当年对华浦惊变同样有功的自己亲信——金门门主黄金山，与杜月珅抗衡时，谁都没有反对，毕竟谁都不想坐看一家独大。”
沈玉川面容依旧冰冷，可影子却能看出，他的脸色，已与方才大有不同。
没有在意影子看着自己开始变得有些异样的眼神，沈玉川继续道：“华浦乃华夏第一经济重镇，可以说掌握着华夏经济命脉，地位之重不言而喻。倘若完全归直系一家所有，定会助其在五大派系中，绝对一家独大，鹤立鸡群，而这正是另四大派系决不能接受的。他们也是在那时达成协议，华浦内斗绝不允许任何其余势力插手。所以十年来，杜月珅与黄金山虽然争斗不断，却谁都没能灭掉谁。”
“那咱们来了，这游戏的规则，是不是就该打破了？”
影子邪魅一笑。
沈玉川没有回答，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微微眯了眯眼：“这黄浦江的水，是越来越浑咯”
杨浦道后街，一个古风古韵的府邸门前，大门上挂着一面牌匾，写着“沈府”两字。
影子“咣c咣c咣”敲着大门，见没人应，复又敲了几下，高亢嗓门响彻整街：“菊婶儿，快开门啊，最帅气，最可爱的小影子回来了。”
“来了来了，这小家伙，还是这么火急火燎，也不考虑考虑我这老太婆身子骨，呵呵呵”
菊婶儿苍老却和蔼的声音渐渐清晰，传入影子耳朵。
大门打开，菊婶儿就看到咧着满嘴白牙的影子嘿嘿直笑。
“这孩子”
菊婶儿慈爱的摸了摸影子的头，继而看到他身后坐在轮椅上的沈玉川，微微躬身：“先生，您回来了。”
沈玉川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突然摸了摸自己肚子：“菊婶儿，还有吃的没有，我和影子都饿坏了。”
“有，给你们温在锅里呢。”
菊婶儿呵呵笑着，慢慢闪身一边：“快进来吧。”
影子一听有吃的，屁颠屁颠跑到沈玉川身后推起轮椅就往里面走，边走还边喊道：“菊婶儿，有柿子饼没？”
“有，今天早上专门给你做的。”
一听这话，影子激动的一跳三尺高，一晃身就抱住菊婶儿，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菊婶儿，真是爱死你了！”
看着又推起轮椅向正堂走去的两人，菊婶儿脸上说不出的开心和欣慰
“哥，你让十六秘侍前去杀掉那个佝偻老头儿，究竟什么目的，不怕被人怀疑到我们？”
“怀疑到如何？不怀疑，又如何？”
深靠椅背的沈玉川，正独自一人于庭院中，眺望远处黄昏落日，影子冷不防的出现，他也丝毫没有在意，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似笑非笑的脸上像在刻意掩饰方才心底短暂的一丝悸痛。
影子挠了挠头，似乎是不理解这深奥的话。
沈玉川温润一笑，见他蹲下身，双臂搭上轮椅扶手，撑起下巴，便轻轻抬起右手，抚了抚他的头：“你只需要知道，最终的结果是对我们有利便行了。”
“哥，你很了解他们吗？怎么知道结果一定会对我们有利啊？”
“我了解若儿，便已足够！”见影子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沈玉川似欲苦笑地轻摇了摇头。
“午夜的钟声即将敲响，曾经所有的背叛与杀戮，都会随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苍白的舌尖吐出，舔舐了下有些干裂的嘴唇：“出来混，总要还的不是吗？纵然黄昏过后是漫长黑夜，可黑夜过后呢？黎明终将来临。当第一缕曙光刺破无边魅夜，一切的一切，都再不复之前了。”
“好吧，我又没听懂。”
影子拱了拱鼻子，不再追问，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小茶几边，将其上放的空药碗端走。
看着他转瞬消失在自己眼前，沈玉川阖上双目，开始静坐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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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书房内，正坐在桌前看着报纸的杜月珅，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老爷。”
杜月珅听出了黑月的声音，沧桑的声音响起：“何事？”
“回老爷，小姐刚才一个人开车出去了，说是家里太闷，出去散散心，还嘱咐不要让人跟着。”
听闻此言，杜月珅脸色骤然一冷：“胡闹，她说不让人跟着，你就不派人跟着了？黄金山千方百计想着怎么抓她，这时候你也敢让她一个人出去。”
听到主子话语中隐含怒气，黑月猛地一怔：“老爷息怒，是黑月考虑不周，我这就派人去跟上小姐。”
“对了，那个阿风也没有跟着小姐吗？”
杜月珅不动声色抛出一句。
“没有，他现在在花园里。”
“他，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很安静，很规矩。”
杜月珅轻轻点了点头：“让暗星去盯着他，不要让他靠小姐太近。”
“是。”
黑月依然站在门外，门没有关，可她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点头应了一声，随即眉间一抖，想起一件事，继而言道：“对了老爷，昨天傍晚，小姐给牟镇主打了电话，让他帮忙调查两个人，似乎是昨日帮她打退洪雕一行之人。”
虽然外甥女昨天并没有明说此事，可显然瞒不过身为华浦地下王的杜月珅的眼睛，他眼睛眯了眯：“一个少年，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
“对，他们似乎是初到此地，而且还是和小姐坐的同一个航班。”
“有意思，他们是恰好路过韵若被袭击的地方？金门数十精锐，都是被那一个少年解决的？”
黑月没有诧异主子问出这两个看起来并不像是问题的问题，只是低着头，恭谨站着陈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据小姐昨天在电话中对牟镇主所说的，的确如此。”
杜月珅眸子一寒，深深冷笑：“恰好路过？这种把戏未免太拙劣了些，从港城飞来华浦的，有几个会是普通人？一个少年身手都如此之高，还下手毫不留情，会是一般角色？”
“派人去牟无策堂口，告诉他一声，无论调查出有关于那两个人的任何消息，都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你退下吧。”
此时的连韵若，正开车疾驰在临江街上，只是她并非漫无目的前行，而是似乎有着明确的目标，在一个转弯后，径直奔申江道而去。
不多时，她便将车停在一家气派超然的饭店楼下。
打开车门，她迈步向店里走去。
而不远处，正漫行在申江道上的沈玉川二人，抬眼恰好看到女子的身影。
“哥，又是她！”
影子拱了拱鼻子，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你确定她跟你是青梅竹马？”
沈玉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她长得实在漂亮，我对她真的没有任何好感。”
影子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可目光向前探去，却又瞧见那一双瞬间化作无限柔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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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他却看到了另一个沈玉川，一个他似乎从不认识的沈玉川。
他不敢想象，眼前不远处的这个女子，竟在兄长心中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这位若姐姐，比之昨日见到的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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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物非人亦非，但他依然为她感到欣慰。
没有他，她依旧可以活的很好。
“何必呢？她已不认识如今的我，我又何必去打扰她呢？能这样远远地看她一眼，我已心满意足。”
沈玉川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抬头望望天，又摇摇头，接着闭起眼睛。
影子看在眼里，清楚的知道，他心中，正自苦笑挣扎。
是啊，曾经说好的生死同命，说好的不离不弃，一生相依，如今再见，却只能这样远远地观望，再不能有其它奢求，造化弄人啊！
连韵若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江边正有两人在注视着她，此时已走进店中，而沈玉川二人也收回眼神，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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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婶儿她们比我们早来几天布置一切，自然有住的地方。”
影子瞬间亮了眼睛：“我就说嘛，你昨天还坑我，那得赶紧走了，好久没吃菊婶儿做的柿子饼了。”
沈玉川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边的黄浦江面，继而又从袖中拿出那块刻有“金”字的黄色木牌，冷冷出声：
“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青帮六镇三十八堂，三万子弟，金门四司三十六舵，门下两万三千人，十年来二者争斗不止，各有消长，是时候该让他们分出个胜负了。”
日已上杆头，他瞳孔有了刻意的收缩：“他们俩已经享受了十年。好时光，也该到头儿了！”
“哥，有一点我很好奇，华浦既属直系势力，杜月珅又为总裁亲信，那为何后者还会容许金门在华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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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意影子看着自己开始变得有些异样的眼神，沈玉川继续道：“华浦乃华夏第一经济重镇，可以说掌握着华夏经济命脉，地位之重不言而喻。倘若完全归直系一家所有，定会助其在五大派系中，绝对一家独大，鹤立鸡群，而这正是另四大派系决不能接受的。他们也是在那时达成协议，华浦内斗绝不允许任何其余势力插手。所以十年来，杜月珅与黄金山虽然争斗不断，却谁都没能灭掉谁。”
“那咱们来了，这游戏的规则，是不是就该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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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川没有回答，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微微眯了眯眼：“这黄浦江的水，是越来越浑咯”
杨浦道后街，一个古风古韵的府邸门前，大门上挂着一面牌匾，写着“沈府”两字。
影子“咣c咣c咣”敲着大门，见没人应，复又敲了几下，高亢嗓门响彻整街：“菊婶儿，快开门啊，最帅气，最可爱的小影子回来了。”
“来了来了，这小家伙，还是这么火急火燎，也不考虑考虑我这老太婆身子骨，呵呵呵”
菊婶儿苍老却和蔼的声音渐渐清晰，传入影子耳朵。
大门打开，菊婶儿就看到咧着满嘴白牙的影子嘿嘿直笑。
“这孩子”
菊婶儿慈爱的摸了摸影子的头，继而看到他身后坐在轮椅上的沈玉川，微微躬身：“先生，您回来了。”
沈玉川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突然摸了摸自己肚子：“菊婶儿，还有吃的没有，我和影子都饿坏了。”
“有，给你们温在锅里呢。”
菊婶儿呵呵笑着，慢慢闪身一边：“快进来吧。”
影子一听有吃的，屁颠屁颠跑到沈玉川身后推起轮椅就往里面走，边走还边喊道：“菊婶儿，有柿子饼没？”
“有，今天早上专门给你做的。”
一听这话，影子激动的一跳三尺高，一晃身就抱住菊婶儿，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菊婶儿，真是爱死你了！”
看着又推起轮椅向正堂走去的两人，菊婶儿脸上说不出的开心和欣慰
“哥，你让十六秘侍前去杀掉那个佝偻老头儿，究竟什么目的，不怕被人怀疑到我们？”
“怀疑到如何？不怀疑，又如何？”
深靠椅背的沈玉川，正独自一人于庭院中，眺望远处黄昏落日，影子冷不防的出现，他也丝毫没有在意，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似笑非笑的脸上像在刻意掩饰方才心底短暂的一丝悸痛。
影子挠了挠头，似乎是不理解这深奥的话。
沈玉川温润一笑，见他蹲下身，双臂搭上轮椅扶手，撑起下巴，便轻轻抬起右手，抚了抚他的头：“你只需要知道，最终的结果是对我们有利便行了。”
“哥，你很了解他们吗？怎么知道结果一定会对我们有利啊？”
“我了解若儿，便已足够！”见影子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沈玉川似欲苦笑地轻摇了摇头。
“午夜的钟声即将敲响，曾经所有的背叛与杀戮，都会随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苍白的舌尖吐出，舔舐了下有些干裂的嘴唇：“出来混，总要还的不是吗？纵然黄昏过后是漫长黑夜，可黑夜过后呢？黎明终将来临。当第一缕曙光刺破无边魅夜，一切的一切，都再不复之前了。”
“好吧，我又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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