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相识
窗外的风铃停下了，风静了。
“谢谢老大夫。”岳婉怡想了想，毕竟醒了是好的，记忆忘了还可以让他慢慢恢复。毕竟，岳小姐的性格依旧是纯真善良乐观的。
岳婉怡笑靥如花，连忙鞠了一躬。虽说这岳小姐从小困于家中，父辈总希望培养她静若处子的性格，可天性活泼开朗的她哪受得了这罪，偷偷买通家丁和丫鬟溜出去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但是岳府自来重视礼节，这点岳婉怡倒是学得很好。她也相信，礼节是立人之本。
“蝶儿，把我之前放你那儿的镯子打赏给老大夫，送客。”岳小姐笑着吩咐丫鬟，大大亮亮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这与达官贵人身边三妻四妾谄媚的笑不同，岳婉怡的笑容从来都是那么的纯真，看不见一丁点儿杂质。
笑慕然看着这甜甜的笑，竟有一丝熟悉。他记得昏迷中虽然晕晕乎乎，却总有一个身影在床榻前晃来晃去。想必也就是眼前这个姑娘了吧。
但是，素不相识救了自己，如今赖在人家家里承蒙府上高贵小姐照顾，这样真的好嘛？笑慕然心想。
“公子尽管休息，有事尽管叫下人。叫我也可以哟！”岳婉怡送走老大夫，转身看到笑慕然若有所思，俏皮的说道。
她是如此的纯真，笑慕然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那一汪清脆如湖水的眼睛忽闪忽闪，白皙的皮肤透着粉红色的胭脂味儿，嘴巴嘟着让人有亲上去的欲望。
笑慕然转念一想，自己被打遗落街头，多亏了岳府小姐相救得以留生。不幸的是记忆都丢失了，就连自己是谁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如今现在自己已经苏醒身体复原差不多呢，怎能如此麻烦人家给岳府添乱呢？
自尊心独立感默默地在这个少年身上作祟。对，我要离开这里。笑慕然心意已决。
这天早晨，岳府一如既往的忙上忙下。岳婉怡因为这个少年的清醒显得格外开心，竟然边走边跳着去父母房里请安。
“诶哟，我的小闺女！何事如此开心呀？”岳老爷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都快到出嫁的年龄了还是这么的天真，心里不免泛起酸楚。
岳婉怡一进门就挽着岳老爷的胳膊。“父亲，还记得那天我和蝶儿在大街上带回来的那个公子嘛？”
“当然记得啊，他怎么样了，病情有起色吗？”岳老爷是商人，下海混了那么多年，从商经验告诉他，做人要真诚善良，上天才会眷顾你让你赢得更大得利益。
岳婉怡眼珠子一转，松开了父亲的胳膊绕到桌子旁斟起一杯茶来。正值深秋，窗外更深露重，茶杯上方泛起一缕青烟。
“在本小姐的悉心照料下，他已经醒了！”岳婉怡樱桃般粉嫩的小嘴巴啄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不过他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你说这奇不奇怪。”
岳老爷捋了捋长长的胡须，若有所思。“想必这是所谓的失忆症吧，恐怕是治不好的，还得靠自己恢复。”
“爹，我早就派人打听过了。他是段府公子的书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逐出府门。”岳婉怡自顾自的说着。“爹，看他也挺可怜的无处可依，我们就收留他吧。况且笑公子的学识见识也不错，我倒挺欣赏他的。”
说罢，岳婉怡卷着双鬓垂下来的刘海，眼神看着某个角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岳老爷看在眼里，晓在心里。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和喜好了。也罢也罢，趁她年轻就随她去吧。岳老爷招招手，笑脸相迎，“好罢！好罢！”
这可乐坏了岳婉怡，抛下一句“谢谢爹”飞也一样的奔出去了。岳老爷笑呵呵的看着女儿的背影。只要女儿高兴有何不可呢？岳老爷疼爱女儿之心全府上下可是知道的呀！
那厢，笑慕然却在思索着自己的筹划。
窗外的风铃叮叮作响，笑慕然记得，昏迷的时候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走近走远走近走远。
昨日醒来至今晨，笑慕然还没有看见过岳小姐。昨天刚醒来晕乎乎的，竟然忘了问小姐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今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见到小姐，询问昨天未问的事。
恰巧这时，只听到咚咚咚咚几声脚步声，岳婉怡奔到厢房里来，进门便问守门的丫鬟。“笑公子醒了吗？”
大步的奔跑让她额头上沁出些许汗珠，深秋的阳光没那么强烈，仍然把她的额头照的闪亮亮的。
笑慕然看着这一幕，亭亭玉立的岳小姐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没来得及发问。岳婉怡顺手擦擦额上的汗珠，不等笑慕然发问她就发话了。
“爹说了，你可以呆在岳府多休息几日。待你记忆恢复也不迟。哈哈，岳府终于有人陪我玩儿咯！”
“敢问小姐，我虽记忆丢失，小姐可否知道鄙人身份？”笑慕然谦虚问道。“可否告知鄙人？本人定当感谢不已。”
“什么谢不谢的，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岳婉怡一点儿小姐斯齐也没有，说话随和机灵，全是受益于岳府的良好管教。“我前些日子派人去打听了一下，你是段府公子的书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赶出来了。”
说完岳婉怡话音刚落，她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接似乎有损笑慕然尊严，神情顿时改色。“反正没关系，父亲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笑公子你就继续安心住在岳府吧。”说罢，岳婉怡对着他笑笑，皓白的牙齿露了出来，甚是可爱。
“你说，我姓笑？”笑慕然字里行间捕捉到了些许消息。
“是呀，你叫笑慕然。微笑的笑，羡慕的慕，嫣然一笑的然。”岳婉怡笔画着说道。“你看你的名字多好呀，准是哪个博学之士取的。”
笑慕然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笑慕然，我是段府公子的书童，我被段府赶出来了，可为什么被赶出来了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系列的谜团像乌云一样堆积在他的脑海里。他拼命的回忆！回忆！再回忆！脑袋都快想爆了就是想不起来了。
岳婉怡看着他苦思冥想的神情，猜测他是回忆不起来了，切身感受到他的悲伤。于是，她开始转移话题。“笑公子有兴趣听我介绍我的名字吗？”
笑慕然这才停止了思考，深吸一口气有礼貌的回答，“愿闻一详，小姐请讲。”笑慕然回过神来倒变得彬彬有礼，不像个小书童，反而有大家书生的翩翩风度。
“我叫岳婉怡。岳姓是祖上传下来的，岳府还是精忠报国的岳飞后代呢。温婉可人的婉，心旷神怡的怡。据说这名字是父亲到东城庙里请老和尚取的呢。”岳婉怡很认真的笔画着，继续说，“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老和尚说我太过活泼娇纵，给我取了这番文静名字，寓意让我变成真正的大家闺秀中日不吐一言，这我可做不到。”
说罢，岳婉怡小嘴嘟哝着。
窗外的风铃晃动着，叮叮咚咚弹入屋子。笑慕然似乎看到了岳婉怡身边跳动的小精灵，装饰着她那可爱翘皮的美。
岳府果然是大户人家，从善如流的岳老爷和心地善良乖巧可爱的岳小姐别有一番魅力。这京城恐怕没有几个人家能比得上了吧。离去之意也淡了些，先静候些时日再说吧。
秋风乍起，满地黄花吹散，零落成泥。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晴朗的秋晨，笑慕然十几年来养成早起的好习惯依旧还在，即便是在萧条的秋天，早晨清新的空气也诱惑着笑慕然走向庭院。
昨日，他向府上家丁要了纸笔。躺在床上几个月，写字画工的能力已经大大退化了。笑慕然今日重新拾起纸笔，打算画画写生。
他执笔，无从下手。这萧瑟的秋天，树叶都掉光了，家丁们也害怕寒冷纷纷躲在屋子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会贸然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蝶儿你说这只小狗多可爱呀！”一阵笑声传入笑慕然的耳朵里，是啊，在这寒冷的秋晨里，这不怕冷的清脆声是多么珍贵呀！
笑慕然循声望去。
岳婉怡蹲在地上，长长的头发黑亮黑亮，头顶上簪子的装饰是个双翅张开的漂亮蝴蝶，随着她一动一动，就像要挣脱开来飞出去一样。脸上是少女独有的粉嫩，或许是秋晨的寒意，冻着她的小脸粉扑扑的。而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却慢慢在融解这寒意。
她伸出一只手抚摸这躲在墙角草垛上的小肉狗，神情是那样的安静，自然。
笑慕然看着竟有些入迷。回过神来，笑慕然灵感涌上，挥笔开始描画起来。他先从发髻入手，一会儿就描绘出了大概轮廓。接下来变一发不可收拾，边对着场景边画了出来。笔法刚硬，笔风熟练。
“笑公子一大清早在画什么呢？”笑慕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他抬头一看，岳婉怡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头发上还有些许湿漉漉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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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大夫。”岳婉怡想了想，毕竟醒了是好的，记忆忘了还可以让他慢慢恢复。毕竟，岳小姐的性格依旧是纯真善良乐观的。
岳婉怡笑靥如花，连忙鞠了一躬。虽说这岳小姐从小困于家中，父辈总希望培养她静若处子的性格，可天性活泼开朗的她哪受得了这罪，偷偷买通家丁和丫鬟溜出去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但是岳府自来重视礼节，这点岳婉怡倒是学得很好。她也相信，礼节是立人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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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素不相识救了自己，如今赖在人家家里承蒙府上高贵小姐照顾，这样真的好嘛？笑慕然心想。
“公子尽管休息，有事尽管叫下人。叫我也可以哟！”岳婉怡送走老大夫，转身看到笑慕然若有所思，俏皮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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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婉怡一进门就挽着岳老爷的胳膊。“父亲，还记得那天我和蝶儿在大街上带回来的那个公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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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婉怡眼珠子一转，松开了父亲的胳膊绕到桌子旁斟起一杯茶来。正值深秋，窗外更深露重，茶杯上方泛起一缕青烟。
“在本小姐的悉心照料下，他已经醒了！”岳婉怡樱桃般粉嫩的小嘴巴啄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不过他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你说这奇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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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早就派人打听过了。他是段府公子的书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逐出府门。”岳婉怡自顾自的说着。“爹，看他也挺可怜的无处可依，我们就收留他吧。况且笑公子的学识见识也不错，我倒挺欣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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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慕然看着这一幕，亭亭玉立的岳小姐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没来得及发问。岳婉怡顺手擦擦额上的汗珠，不等笑慕然发问她就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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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岳婉怡。岳姓是祖上传下来的，岳府还是精忠报国的岳飞后代呢。温婉可人的婉，心旷神怡的怡。据说这名字是父亲到东城庙里请老和尚取的呢。”岳婉怡很认真的笔画着，继续说，“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老和尚说我太过活泼娇纵，给我取了这番文静名字，寓意让我变成真正的大家闺秀中日不吐一言，这我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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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慕然看着竟有些入迷。回过神来，笑慕然灵感涌上，挥笔开始描画起来。他先从发髻入手，一会儿就描绘出了大概轮廓。接下来变一发不可收拾，边对着场景边画了出来。笔法刚硬，笔风熟练。
“笑公子一大清早在画什么呢？”笑慕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他抬头一看，岳婉怡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头发上还有些许湿漉漉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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