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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意外晕眩?

  拒绝了上救护车去往医院的徐宗睿抱着沈雅然离开现场之时,没有再留给在场之人任何一丝余光,一连一边正要走上前来的徐昭婉与申国彬。

  见此,自认还算了解前者的唐沐城心底明白,先前自己的猜测大概也是八九不离十,而徐宗睿显然是猜到了提前救援这种不能确保人质生命安全的事大半是徐昭婉等人交代下去的。

  这怕将是个再难解开的死结了。

  唐沐城一将两人送回别墅区,便在安排好事宜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耀龙总部处理接下来的后续,这件事不是小事,在社会上的影响不会小,各方面惊动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小人物,而以目前沈雅然的状况,唐沐城料想徐宗睿也不可能会再去管公司的事情。

  “肺腔c气管没有积水等受损现象,只是身上外伤多了一些。”

  “我先处理好伤口,留几幅药下来,不过毕竟这边医疗器械不是非常齐全,为保险起见,等夫人醒了之后,还是劳烦徐董带着夫人再去一趟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才好。”

  这边待专职家庭医生的陆医生做完全面检查离开之后,卧室之中,静静地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紧闭着双眸的沈雅然,沉默地抿着唇角,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之下,让看不清他此刻面上到底是何神色。

  当时沈雅然虽说是被杜明拖着一起撞上了围栏,也好在是幸运地没有骨折,只是稍稍擦破了点皮,然而细碎的伤口与淤青放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之上,从视觉上来看却反倒显得极为严重。

  沉寂许久,一直愣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的徐宗睿仿佛才堪堪回过神来,他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向浴室,再出来时,身上只是随意地披了件睡袍。

  他取过一旁家庭医生留下的药品和药箱,重新给对方换药包扎。虽说眼下是夏日,但沈雅然的身子一向算不得是好,经此一劫,怎么也不能草草了事。

  简单的擦拭之后,徐宗睿的指尖拂过即便是处在沉睡之中都不由微蹙着双眉的女人早已吹干的墨色长发,低垂的眼睫在沉淀下来的空气中微微颤动。

  沈雅然不想去医院的真意他其实是明了几分的,但若不是医生检查下来没有大碍,他绝不会为了那些外界的一点杂言让她受一丝苦痛。

  坐在床沿上,徐宗睿垂下眼眸,在打开医药箱之后,动作轻缓地拉起了沈雅然身上一早换上了的睡袍衣袖。

  左手手臂白皙肌肤之上的一道已经浅浅地结了痂的伤口再次跃入眼帘,依旧让不是第一眼看到这道伤口的徐宗睿紧紧蹙起了眉峰,墨色的眸底有着一闪而过的锋利而冰寒的色彩。

  那道伤口不算浅,就算是休养完全了,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来,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淤伤擦伤,都在此刻狠狠刺痛着徐宗睿的双眼。

  等到躺着的沈雅然蹙着眉微微侧了侧首,他才收回思绪,伸手触了触对方的额头,才发现前者的体温似乎烫得不太正常。

  然而在徐宗睿取出盒中的体温计,回身之间,却见原本还处在沉睡之中的沈雅然已然睁开了双眸。

  只是,那没有任何焦距,仿佛除漆黑与空洞之外便一无所有的双眸让人不由感到一丝难以言述的异样感。

  此时的沈雅然并未真正清醒过来,原本在之前被强灌下去的药物在药效开始发作之前她便跌入了海中,身体体表的温度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药效产生暂时的延迟,而在回温后,那一股异样的灼热感便再一次浮现了起来。

  “雅然?”

  徐宗睿放下手中的东西,不禁蹙着眉眼担忧地抚上了前者的侧脸,此刻对方面上毫无神色c没有半丝生气与反应的状态不由让他乱了阵脚,第一反应便是联系附近的医院。

  却还未待他起身,便被一只指尖微凉,掌心却是滚烫的手拉住了衣角。那称得上微弱的力道成功让徐宗睿顿下了动作。

  他显然是一愣,随后迎来的便是一具温软的身躯,以及带着丝丝灼热的樱唇。到了这时,徐宗睿才骤然忆起许久之前的那一晚,对方因药物而毫无意识言语混乱的模样。

  至此,徐宗睿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拉下了环在自己腰间的那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臂,回身将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袍的女人小心地按回到床面上,转身去取杯子倒水。

  而被按回到榻上的女人却是在失去了唯一的凉意而感到焦躁起来,原本毫无焦距的眸中开始溅开了几丝朦胧与迷惑,带起了丝丝水雾。

  滚烫的闷热感,让她蹙紧了双眉,就像是在六月的黄梅雨季,那股沉闷的灼热源头被积压在胸膛之中c身体深处,然后被无限放大,就像是细火慢灼的痛苦,无法找到任何宣泄的突破口,从而产生的无所适从。

  见到前者清雅的面容之上不适的神色,徐宗睿踌躇了阵,最后还是将沈雅然从床上半扶起身,把手中的水杯杯口慢慢抵到了对方的唇边。

  冰凉的水温对现在的沈雅然来说的确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已略带艳色的唇瓣一触到杯沿,便舒展了神色。

  然而不出一刻,接下来的情况让徐宗睿明白,先前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外界的干预在取得短暂的效益之后便无异于火上浇油。

  在卧室之中拉上窗帘后暖黄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白皙修长的双手与素雅圆润修剪整齐的指尖无意识地缓缓划过白皙的颈项c精致的锁骨,极为不自然的动作却反而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某种近乎于魅惑的气息。

  徐宗睿的眸光微闪着暗沉了一瞬,随即移开了目光。

  下一刻,他几乎是咬着牙按住了那只在这身上毫无目的地胡乱游走的手,顿了好一阵才侧过身来,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张不断放大c仍带着些许苍白c清冷淡雅的面庞,还有那因为燥热而泛起殷红之色的红唇。

  反应未及的唇齿相交间,徐宗睿的脑中有着一瞬间难以思考的一片空白——他与她,从未在真正意义上有过这般亲密的行为,自结婚以后,仿佛对对方来说,即便是房事也不外乎于夫妻之间必走的冰冷程序。

  她从未主动吻过他。

  纷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徐宗睿清楚地知道不能在这么顺势发展下去,两人的关系才刚有缓和的余地,但是眼下

  他掩去挣扎的神色,闭上了双眸,眉宇之间似是染上了别样的色彩。下一秒,男人便被轻柔的一推倚到了床头,那个使他不知该如何以对的人却只知照顾自身的感受。

  在愈发激烈起来的动作中,男人原本戴着的商务眼镜不知被对方扔到了哪里,他微微喘息着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按下了床头的开关。

  顿时,偌大的房间之内陷入了一片再不可见的昏暗之中。

  竖日,清晨。

  厚重的窗帘微微渗进了些许光亮,而后又缓缓散开,似是微末的水滴滴落大海,无波c无澜。

  沈雅然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独自一人,在一叶小舟中随波飘荡于遥遥无际的江河之间,一天月年,时而平静无澜时而波涛迭起的无尽水面占据了她所有的视野,让她心惊胆战,让她无力抵抗。

  在一片寂静之中,理智与神志逐渐回归安定,沈雅然缓缓睁开了双眼,视线之中是自己熟悉的房间,一滞之后,她才觉得身上似是有些些许不自然的不适感。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但却不该有这种类似于酸痛的感觉。

  然而,想到此处的沈雅然却是猛然一怔,终于寻回了些许关于昨日的混沌记忆。

  她面色不算好看地转过眼眸,意料之中地看到了那个仍在沉睡之中的男人。他掩在半敞的睡袍下,白皙的皮肤上哪些零星浅淡的红痕让沈雅然清雅的眉眼微微抽搐了下。

  这种一看便知是抓痕的暧昧痕迹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不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极为沉稳且禁欲的男人身上,着实有些让作为罪魁祸首的沈雅然产生了些许无地自容的感觉。

  沈雅然并不排斥婚后的身体关系,事实上两人也定期维持着这种关系,但她在意的却不是这些事情——就算不考虑徐家的那些人,她也不能怀上对方的孩子。至少现在不能。

  外面看似风平浪静的局势暗中却依旧还是那么暗流涌动,还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徐氏这位第三代继承人会有哪些不可挽回的失误。

  而她若是有了徐宗睿的孩子,不说其他,段延辰那处便会第一个将她舍弃,从而作为最大的突破口谋取利益。她不会忘记当初段延辰让自己嫁入徐家之后要做的事。

  后者有这般的想法c并且已经说出了口,那便不会再是一纸空言,沈雅然不会相信对方不会在另一边做什么安排,来以防她欲背弃合作之后的动向。

  孩子有着世界上最为纯净的灵魂,同时也是这世上最为脆弱的生命,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沈雅然就必须为此负起责任。故而在眼下的事态之下,她不会让这样的生命出生涉险,也不能让眼前的这个男人背负再多的压力与险阻。

  压下身上的不适感,沈雅然抿了抿唇,将落在底板之上的睡袍外套捡起披到了自己肩上,起身走向了浴室方向。

  不久,在隐约传出的水流声中,原本该在沉睡之中的男人却是缓缓睁开了双眼,清明的眸光之中没有半丝刚睡醒的朦胧。

  他直直地望着视野前方许久,而后淡淡蹙着眉峰复而闭上了双眸,掩去了眸底隐约可见的复杂情绪。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轻柔地消散于室中。

  待到沈雅然走出浴室,便见徐宗睿已然衣着整齐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之上。

  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自己的模样,沈雅然便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微微犹豫了片刻,她的唇角才淡淡勾出一抹仿若毫无所觉一般平日之中的雅淡弧度,“我饿了,想喝莲子粥。”

  “快好了。”见沈雅然对之前种种,不论是绑架之事还是昨晚之事,都只字不提,徐宗睿墨色的眼眸深处有着一瞬间的黯淡,他起身迎上前者,拉着对方坐到了床沿之上,取过了药箱,“先把药换了。”

  “好。”

  沈雅然垂眸,看着这个半蹲在自己面前,动作轻缓地拉起自己衣袖c仿佛自己触碰的是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的男人,不知为何鼻尖竟有了些许酸意。

  再回过神时,一滴滚烫的水滴顺着眼睫重重滴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之上。

  徐宗睿一滞,无声地看着那停留在自己手背之上c尚带着些许温度的水渍,一时之间没有了动作。

  见此,沈雅然这才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泪水。

  下一刻,原本还在男人手中的东西应声落地。徐宗睿猛地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坐在床沿之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已是泪流满面的沈雅然。

  沈雅然闭着双眸,任由温热的泪水沿着眼角滚落,也不在意身上伤口隐隐传来的疼痛,没有多少抗拒地倾身让对方这么牢牢地拥着。

  沈雅然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都在小心翼翼中爱着自己,即便是她根本没有在这段感情中付出任何东西。

  他专注于每一件可以得到她关注的事前,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会做到最好,他不在乎把自己的姿态放到多低的程度,即便是一句话都能让他满足。

  倘若这样的一切可以简单地用一个‘爱’字来表达,恐怕沈雅然也不会有如此显而易见的摇摆动容。

  直到冷静之后思及对方身上还有伤的徐宗睿神色有些慌乱地放开沈雅然,沈雅然才看到了前者似乎有些泛红的墨色双眸之中,首次清晰可见的情绪。

  男人伸手擦拭着她面上的泪水,沈雅然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指尖的那一丝颤意,她不由拉住了前者有些慌不择意的手,任由泪水挂在面上,唇角上扬绽开了一抹称得上璀璨的笑容,让徐宗睿几乎压抑不住自身的情绪。

  “我没事。”沈雅然单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快点换药吧,还要吃早饭呢。”

  徐宗睿深深地看着前者,而后俯下身来,试探性地在沈雅然的额角落下了一吻,后者并未有闪躲之意,他才沉了沉气息,有些压不住唇角的弧度,嗓音低哑,“嗯。”

  待到换药之后,折身回来的徐宗睿手中则多了另一样东西,他将手中崭新的手机递给沈雅然,“手机里的资料都转过来了。”

  “我在厨房。”他眉目温柔地低声道,“等等叫你。”

  接过手机的沈雅然浅笑着颔首。

  “”

  看着徐宗睿的背影被房门掩去,沈雅然敛着目光沉默了许久,这才拿着手中的手机,拨通了阮锦宜的电话。

  没过几秒,那一头便接通了电话,极为急切却未失理智的女声迅速传来,“喂?是然然吗?!你知不知道你都上头条了?!还好伯父伯母现在在美国,你是想急死我们啊!”

  “嫣然和燕丹都快把我的手机打爆了,你到底有没有事啊?受伤了没有?我听我爸说那天码头都有人开枪了”

  “我没事c没事。”眼见着对面的阮锦宜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有些失笑的沈雅然连忙打断对方道,“没受伤也没中枪,现在依旧活蹦乱跳的,你们别担心。这次找你,是有事我不好出面,想让你帮个忙。”

  “哦还好还好,那我就放心了”通话中的阮锦宜明显是长出了一口大气,语调也逐而轻松了起来,她拍着胸脯道,“什么忙,你说,最近我爸权利外放,有得是精力!”

  “是关于这次绑架的事情。”沈雅然笑了笑,直言道,“虽然昨天在场的人都被缉拿,但他们后面还有一位牵线人,我有个怀疑对象,几率很高。”

  闻言,面对这庞大的信息量,对面有着一阵沉默,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剧烈的情绪,之后方才传来了对方似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声线,“居然是有人祸水东引吗?!然然你把资料发给我,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帮你做了他!”

  “不用这么夸张。”正用笔记本电脑将人物资料传送过去的沈雅然不由哭笑不得地提醒道,“别做得太过分,先查查清楚,怎么说也是违法的事。”

  “怎么样才算过分?!他干的那些好事差点让你连命都丢了c我做了他都不算夸张!”收到信息的阮锦宜语气之中难掩愤慨与狠意。

  她盯着资料里面的信息,“还是个女人吗?!呵,一个过气的小明星,能翻出什么风浪?”

  “”沈雅然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只好道,“你悠着点,凡事留一线。”

  “这事你都让我帮忙了,不是应该按我想的来吗?”只是,难掩心中不爽的阮锦宜轻却是哼着拍板道,“你别管,在旁边看着就是了。”

  说罢,不待沈雅然在说些什么,阮锦宜便果断地掐断了通话。

  眼下都确定了沈雅然没有其他的大碍,还得知了有幕后黑手,她怎么可能还定得下心来闲聊天?

  从被窝里爬起来的阮大小姐穿着拖鞋腿脚利索地冲到了阮明远的书房,见四下无人,便自己上前将书柜之中最上层的一本收在一个不小的黑匣子取了下来。

  熟练得输入一串密码之后,顺利打开的黑匣中,是一本看起来极为厚重的黑色书册。

  而书册之中,并不算雪白c甚至是有些微微泛黄但是保存得极为完好的纸面之上,却是一个个人物的联系方式,也是整个阮氏最为庞大坚固的关系网络。

  既然这个女人这么喜欢玩手段,那就让我们来好好地玩上一场,阮锦宜勾着唇角,目光薄凉。

  就让她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深刻地明白,什么才算是真正的手段。

  翻开书页,阮锦宜原本大气端庄的面容之上,属于氏族名媛的完美笑容早已不复,她的唇边勾起一抹与沈雅然极为相似的冰寒笑意,带着丝丝森凉,溢出的却是仿若面对最为亲近之人那般温和柔美的声线。

  她轻轻地道,“来让姐姐瞧瞧,你能坚持多久呢,李秀歌?”

  另一边。

  尚处在公司的唐沐城不期然地接到了徐宗睿的电话,他一目十行地迅速扫过电脑上的资料,“好的徐董,大致上已经确定嫌疑人了,在明早九点前我会把所有资料传给您。还有昨天您带去的那十亿原石,警方那边已经差不多回收完毕,没有遗漏好的。”

  他站起身,向办公室内侧常年上锁的一处存放重要资源文件的储存室走去,“明白了,我马上进行调度”

  而那处,还未合上的笔记本屏幕之上,密密麻麻的资料整理中,频繁出现的三字人名,赫然便是:李秀歌。

  徐氏耀龙董事长夫人遭遇绑架一事只消几日便传遍了江南一域,甚至全国都有相应的响动,而远在美国的沈父沈母亦然是在事发之后的第二天接到了这个噩耗,在连夜回过到达青省机场之时,已是第三日。

  虽然沈雅然已经成功获救的最新消息让神色焦急的沈父沈母略微安下了心,但沈雅然也没免得了一顿训话,若不是她身上还多少缠着些绷带,怕是没那么好过这关。

  尽管如此,沈雅然还是被沈父沈母接回家好一顿修养,连自己看好的女婿的面子都不给,愣是留了一个月。

  而这短短一个月下来,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不说,一场绑架事故之后,身子是没有消瘦,反倒还被担忧过度的父母硬生生喂胖了整整六斤。

  到了最后,要不是美国那边的公司和生意缺了两人没法照看,沈雅然估摸着自己还得胖上几斤,天天喝汤,就算是每天都不重样,她都快喝到反胃了。倒是其他的麻烦事没有找上门,沈雅然也就没再关注关于一些喜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瞎蹦跶c类似于李秀歌等人的动向。

  只不过,刚待沈父沈母一离开青省,住回别墅的沈雅然便迎来了另一位不得不招待的老人家。

  在徐大董事长不太好看的面色下,依旧笑呵呵地坐在沙发上与沈雅然谈笑风生的周乾钵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东谈西扯,甚至还抽空吐槽了一下上回来这儿探望沈雅然的时候还在别墅外面的池塘怎么不见了。

  这足足聊了一个下午,才说明了来意。

  “竞选会长?”

  面上不掩疑惑的沈雅然哑然道,“这事不应该只有画协老一辈名望高的前辈才能参与吗?”

  “凡事总要考虑全面嘛。”

  周乾钵搓了搓手,一想到眼前的这只小怪兽这个年纪就达到了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水准,到时候混入那些老家伙中间的那个场景,面上便颇有些兴致勃勃的神色,“丫头,以你在国内外的名气,有这个资格争上一争。国内的画协,是需要一点年轻的血液来重塑生机了。”

  “而且不只是你,徐家的这个小子也可以去。”说道此处,周乾钵不由有些不服气地瞥了眼自自己一进门就黏在自己宝贝徒弟身边的男人,但说实在的,眼前这小子的确有这个实力让老一辈人正视起来。

  故而老人家只能绷着眼皮似笑非笑地道,“不过我这回只是来带我自己的乖徒弟的,你这小子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儿等那个老家伙的通知吧。”

  徐宗睿神色平淡地关注着沈雅然手上正在削皮的苹果,没有答话。

  周乾钵顿觉无趣,但当自己的宝贝徒弟慢条斯理地将手中削完皮的苹果递到自己手上时,坐在自己对面的那小子面上的神色霎时便让他身心舒畅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竞选?”擦了擦水果刀,将之放回果盘中的沈雅然抬了抬眸,问道,“应该不会是立刻就要走吧?”

  “也不是马上就走。”周乾钵摆手纠正道,“咱们是明天出发。”

  沈雅然:“”

  请问这和马上就走有什么区别吗?

  因为国协五年一办的画协会长竞选赛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有地位有实力前去参与的人大多都已是一方巨擘级的人物,这一下子便框定了参赛者的数量,在未开赛前各方面的保密措施与范围的前提下,鲜少有人能提前得到消息,故而后期为表郑重,就连开赛地点都是在京城举行。

  等到交代完事宜,并且表示明天上午会让人前来接人的周乾钵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之后,送客归来的沈雅然才回身坐回到了沙发之上。

  她瞥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神色轻淡地重新伸手从面前的果盘之中拿起了一个苹果,“别看了,盘子都快被你盯穿了。”

  一边用水果刀削着皮的沈雅然挑着眉道,“周爷爷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平日里争强好胜要面子你就让让他。”

  “等他觉得没意思了就会消停一点了。”

  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对方,沈雅然看着前者顿时舒展开来的眉眼,眸底微不可查地划过一丝浅淡的柔和,“既然你也能去,那就先看看公司那边有没有急事要安排吧,这样的竞选错过了可惜,可以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出发。”

  徐宗睿看着她,有些沉甸甸的目光在一片墨色之中显得深邃而无澜,但却能给人一种毫无由来如是春日扶风般的温柔之感,“我会安排好的。明天一起。”

  说到画协会长的选举赛事,最终决定获胜者的评选标准并不全在于画家本身的实力,除实力之外,还需要看重的便是本人在画协之中的人脉以及至关重要的支持人气。

  一位一协之长,试问没有庞大的人脉与众人心悦诚服的实力与领导能力,又何谈去领导带领着这个协会走向更好的未来?

  故而此次赛事,在参赛者人数有限,并且绝不会超过百人的情况下,却不比任何一次国际级的赛事简单多少。

  这一场比拼,比的不仅仅只是笔下的功底,而是一个出色画家的综合能力。作为画协的最高领导人,必须在是一位画家的前提下,成为一个能力出众的领导者。

  所以这一次,不论是从那一方面来讲,都是国内老一辈有着绝对名望的老画家占有绝对的优势,而像沈雅然与徐宗睿这样在画家圈子中年纪尚轻的人,即便是实力出众,也得在那一半需要岁月来积累的名声上逊色一筹。

  只是也不是必输无疑毫无希望罢了。

  至少前世接触过画协这个代表国家艺术传承与发展的势力,沈雅然自认自身还是有着一争之力的。

  然而,虽是这般想的,但撂下一众事宜c竖日中午从飞机上下来的沈雅然便突觉一阵轻微的晕眩,面色也微有异样。

  “雅然?”

  走在一旁的徐宗睿及时扶住了前者,看着对方微白的面色,不由蹙紧了眉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只是稍一晕眩便恢复过来的沈雅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面上也闪过几丝疑惑之意,她浅笑道,“可能是有些晕机吧,过会儿就好了。”

  见此,随即赶上前来的以周乾钵为首的一众人也不由一阵言语关切,倒是周乾钵见前者应无大碍之后背着手一副大师的气韵低声哼哼着,“年轻人就是”

  还未等周乾钵的玩笑话哼哼完,前一刻还缓过了神色来的沈雅然便是眼前一暗,在一众惊呼之中被人及时护在了怀里,而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题外话------

  这几天捋了大纲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决定在十二章之后完结,鉴于接下来每章字数不少,所以也不能确定更新的间隔,大家可以攒到完结再看哦一( ̄︶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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