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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节 走出忧郁那片海

  “我离开嘉兴之后,仿佛走进梦里一样。”

  “然后梦到自己去相亲?”

  “我回到了儿时生活的地方,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怎么是异样的眼神呢?”

  “那些眼神仿佛在说: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还不订婚呢!她是不是变坏了!她是不是和张新路走一样的路呢!就这些种种吧!”

  “你会不会很压抑呢?”

  “不会,那会要了我的命的。我离开你之后,仿佛一下子没有了需要修饰自己的地方了。”

  “你怎么做了?”

  “相亲的时候,我故意邋里邋遢的,假装目光呆滞。”一边说他一边做出傻傻的表情。

  “这样反而给你加分了”毕竟我是知道这是一个健康的女孩。

  “谁也不会找个神经病。也许我将来真的就变成精神病了。”

  “没关系,我会变成精神病医生,当你一辈子的主治医师。”

  我总会说出让商羊很安心的话,给她安全的感觉。

  “你看上我哪一点了?”

  “我要说你非常漂亮,你肯定很生气。我有读心术,我总会在没事的时候看路人的表情,然后猜测他们的故事。”

  “你也读了我?”

  “是啊,我和你搭讪之前就曾见到过你。那天天下着雨,在一个十字路口,一个老人穿越斑马线时,雨披被边上的护栏挂倒了,老人被自己的电瓶车压在下面,无法动弹。当时斑马线上有很多人,却没有人愿意帮忙把老人扶起来。一个女孩不顾自己体面的衣着,亲手把压在老人身上的电瓶车扶起来,把老人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并帮助老人联系了家人。这样只让我感到你是个平常人,因为平常人的冷漠,你变得善良而且突出了。”

  “哦,是有这件事,没想到被你看到了。”

  “自此我认为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既然怜悯老人,也会怜悯我的,你是那么善良,还那么优雅。”

  “我想你把我们相处的时光记下来,等到年纪大了翻开再看看,毕竟记忆是不全面的,总会丢掉一些有趣的事。”

  “我会的,我就从你告别忧郁这片海开始写起。”

  “好吧!”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猫姐她们最近很忙,有个人写了一些民谣,都是有关嘉兴的点点滴滴,石燕的主唱,她们合作的很好,也很开心。”

  “你去看过她们的演出吗?”

  “没有,有时间了我陪你过去看。”

  “过些时候吧!”

  听说猫姐她们现在的状况后,商羊明显气色好了很多。我特意去了专家门诊,问了一些有关焦虑或者忧虑患者的治疗方法。医生说,忧虑是长期精神压力造就的,要靠思想的解放来缓解,并且增加一些锻炼,增强身体体质。

  “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潼医生,兼护士,兼导游,今天的第一站是华庭街。”

  商羊嘟着嘴巴。她没有病的时候,和平常人一样。我也看了类似她这样的病人,如果发病了,浑身无力,脸色焦白,呼吸困难。她是我的一个难题,几个我认为可以克服的,我坚信。

  华庭街,清晨已经十分忙碌了,的确十分忙碌了。马路已经一尘不染,一些商家已经开始张罗着自己的生意。

  “你看到了什么?”我问商羊。

  “可怜的乞丐,污浊的麻辣烫附近的街面,还有垃圾桶,有的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了角落。有些门市已经撑不起高额的房租却依然在坚持着营业,并喊着:欢迎光临的口号。”

  “请闭上眼睛”

  商羊神秘的看着我,我告诉她:“会有神奇的的事情发生。”

  我默默的数了六十秒,这六十秒我也是闭着眼睛的。我悄悄的蒙上她的眼睛,并不是让她猜猜我是谁,而是这是我提出的游戏,主要防止她偷看,而失去了游戏的意义。

  我先睁开眼睛,寻找这个世界。一切都变成了新的,仿佛一个崭新的世界从天而降,不光可以用崭新,甚至是清晰,透明的世界。

  我悄悄放开我的手,商羊一直微笑着,鼻尖往前探着,仿佛鼻子才是获悉世界的唯一感官。

  “好了,请睁开眼睛,跟着我的指引看看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的奇迹。”

  商羊默默的不说话,清晨的阳光从东面成二十五度角斜射。

  “看刚刚掠过寒冬的枫树,是不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几片枫叶,它们纹路清晰,坚强的站在树干上,啜饮温暖!”

  “嗯”

  “好,跟着我的指引往下看!路边的站台,有两个人,一个花季少女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花季少女在打电话,她肯定在等待她的男朋友,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微微的跺脚,带着一点娇嗔和一点点撒娇。那个老人拎着鸡蛋和青菜,他早晨赶了个早集,买了很多特价菜和鸡蛋,心满意足的等公交呢!”

  “再往路上看,小黄车已经上路了,骑车子的有公务员,有学生,那一个穿平底鞋,枣红色制度的肯定是肯德基的前台,你看她面容姣好,似乎还化了淡妆。一侧弹琵琶的铜像,正酣畅淋漓的谈着清婉的曲子,虽然没有观众,但也不影响她沉醉于音乐。”

  “大家虽然也都平淡的在华庭街这个小圈子里生活,却都像小黄车一样,奋力向前,没有停滞的,也没有徘徊的。”

  其实,刚才六十秒的闭眼,看到的世界没有变化,只是忽然间从黑色的感官忽然来到清晰明亮的现实,总希望看到阳光的一面。

  商羊往空旷的广场走了两步,张开双手。

  “嗯,这样一来,那些污浊的画面都被我们忽略了,听起来,看起来都很不错呢!”

  “不是被我们忽略,它们就会消失。那些油污,难闻的味道还都是千真万确的存在,只是我们不能一直站在同一个角度来看我们的世界。同样,你也不要沉迷于一个角落,任何事情都已经过去,每一个时间段都是代替过去的最好的解药。”

  “你知道我沉迷在哪?”

  “额,作为你的私人医生,我只能说个大体,毕竟我不是算命先生。”

  “好的,你说吧!”

  “我掐指一算”我居然不脸红“你有三个心结:一是童年,二是容颜带来的困惑,三是朋友的亏欠。”

  “怎么能化解?”

  我又像负责的算命先生一样,举起了兰花指,一会儿望天,一会儿指地,最后说:“我思前想后,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味药可医你的病”

  “那是什么药?”

  “真实的潼亚君。”

  商羊,微微的寒风中,一头的长发。目测比我矮十公分,约一米六五的样子。俗话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却不敢以情人的身份武装自己,毕竟商羊的美丽并不是夸出来的。

  “那你给我称三斤潼亚君吧!”

  “美丽的商羊小姐,我这味药不单买,需要整体出售,如果你要三斤,他会发出嗷嗷叫的声音,不光不能治病,还会影响药效。”

  就这样,我和商羊耍贫嘴,大家都乐坏了。

  “我感觉你在我面前一直很压抑,我要看到真实的潼亚君。”显然这句话是商羊不带任何玩笑的成分。

  “真实的潼亚君真的可以让你开心。真实的潼亚君有头脑风暴和无厘头。”

  “那好吧!我需要真实。”

  说句实在话,我确实在和商羊在一起的时候,矜持而保守,生怕自己大口喘气,把商羊吹跑了或者给她不好的印象。其实,这是中国男孩在谈恋爱的通病,也是不自信的表现。

  “我的真实如果冒犯了哪位大神,还请担待。”

  商羊,绝对不是看我的笑话,她需要用开心来填补忧郁带来的巨大空洞,而我只有尽力而为了。

  太阳越来越大,虽然我们都有手机,我还是懒得掏出手机看时间。

  肚子告诉我,没有吃早餐是不对的,可以把午餐提前吃。

  路边那一家最熟悉的馄炖店又告诉我,午饭也可以吃馄炖。

  “吃馄炖去呀!”

  “好”

  我们走进了小瘦子馄炖店。

  老板很热情,服务员和厨师也很热情,就连馄炖店的洗刷盘子的也很热情。因为这家店总共就一个人。

  “小山东,又谈女朋友啦!”老板比我大,他更喜欢喊我小山东。

  老板这句话让我的脸顿时板起来了,因为那个“又”让我一头雾水,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带女孩吃过这里的馄炖。

  我转头看看商羊,带着无辜的眼神。商羊已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用半握的拳头拖着嘴巴笑。

  “要不要我解释一下那个又字?”

  “不用了,我喜欢吃馄炖皮,不喜欢吃馅儿。”

  “好。”

  我转身给服务员说:“来一大碗小馄炖,再来一小碗大馄炖”

  馄炖上来了,老板果然被我搞晕了,上了一份大碗的大馄炖,小碗的小馄炖。

  商羊在边上乐开了花。

  我是北方人,其实还是忠诚于饺子。印象更深的是我的一个亲戚吃饺子的速度。夹饺子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吃饺子的速度,还能边吃边聊天。在温度适中,又可以放开吃的情况下,估计吃一盘饺子,也就半分钟就搞定了。

  吃馄炖就不行了,馄炖一般都泡在紫菜汤里,非要大口吹气才能散热,并且还不能一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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