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心伤
终于到了黎明，阳光从云缝里悄然露出，一点点闪耀出光芒。
殿门吱呀一下打开，如意愣愣地站在门口，瞧着门外的蓝天白云，恍如隔日。
“娘娘，您看什么呢。”玉瑶问道，又撇低嗓音神秘兮兮道，“娘娘累了吗。”
如意静静站着，似乎脸上被抹去了所有的表情。半晌她对上玉瑶疑惑的眼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轻轻道：“回去吧。”
一直低着头弯着腰站着的小李听闻，连忙走上前，扶着她缓缓踏过门槛走出了殿门。门外一片寂静，低着头站直身的侍卫c保持行礼姿势的宫女，一个个那么尽然有序。她又回头，直直盯着不算明亮的殿内，高高门檐上的牌匾刻着“平宫”个金黄的大字，刺的她眼泪都要冒了出来。她的眼神里似乎含着泪珠，又似乎含着坚毅。她终于回头不再看，眼皮却疲惫地松懈下来。
“娘娘，咱们是直接去贵妃宫里请安呢，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玉瑶扶如意上了轿，询问道。
轿辇抬起，抬轿监们也缓缓动起了脚步。如意怒了努嘴唇，疲惫道：“直接去贵妃那，若是去晚了耽搁了，只怕又是麻烦。”
玉瑶应了声，瞧着如意奇怪的模样，心里感觉怪怪的。她想了想，早上没听见如意唤她服侍，待如意出来后她也没见着皇上，的确是令人疑惑。
不过片刻，便到了德贵妃的昭纯宫了。如意借着玉瑶的手臂下了轿，松了松脸色，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
“给娘娘请安。”门口的小丫鬟行礼。
跨过高高的实木门槛，便进了殿内。柔妃瞧着如意的声音，笑盈盈道：“妹妹，你可算来了。”
如意勉强回笑道：“是妹妹的不是，让姐姐等着了。”
柔妃笑着拉她过来行了个平礼便入了座。如意扫视四周，只有柔妃c如妃和敏婕妤在，如妃瞧着她的目光，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便转过头去，倒是敏婕妤乖巧行了一礼，又说了许多俏皮话。
“妹妹有福气，姐姐都替妹妹高兴呢。”柔妃笑盈盈道。
如意一愣，方才想起柔妃所说的福气指的是她所日所谓的“侍寝”。她心里苦笑，面上却还的露出几分真挚又腼腆的笑意来，低声道：“姐姐才是有福气的，妹妹这点福气一一一一上不得台面罢了。”
柔妃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如意的手背。倒是如妃讥讽道：“淑妃妹妹说的对，不就侍了一次寝，算哪门的福气，柔妃你也小题大做了。”
“有幸伺候皇上自然是咱们的福气。”柔妃扯着袖淡淡道，“姐姐如此看不上侍寝，以后也别去哭着求德贵妃，让她劝皇上多去看看你了。”
“本宫哭着求德贵妃娘娘？”如妃脸色微变，“有本宫的容礼在，如何用得着祈求？皇上自会来瞧。至于你嘛，听说凝如公主可是越来越调皮了，没点淑女的样。”
听到别人侮辱她的女儿，柔妃自然不能忍。她讽刺一笑道：“姐姐你可别扯上我的凝如，若不是你的容礼推凝如入水伤了她的脑，只怕如今是凝如看不起你的皇四了！”
如意听着只发愣，最后竟然都扯到了宫廷秘闻了。她张嘴正欲帮柔妃说话，另一人的声音却横插了过来。
“怎么吵起来了。”
柔妃与如妃停下斗嘴的节奏，都起身向辰贵嫔行礼。辰贵嫔挥了挥手让她们都坐下，缓缓踱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又问道：“怎么了。”
两人闭嘴不言，如意也不好插口。辰贵嫔看来看去，只好问敏婕妤：“敏婕妤，你来说。”
敏婕妤不情不愿地起了身，福了福道：“嫔妾也是刚刚才注意到。娘娘们的事，嫔妾实在不知呢。”
辰贵嫔叹了口气，沉沉道：“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若是被后知道了，你们可都是要挨罚的。”
柔妃如妃两人应了声是。
“罢了。”辰贵嫔摆摆手，“你们毕竟还年轻沉不住气，以后就会沉下心来的。对了淑妃，恭喜你昨晚侍寝之喜呀。”
这是如意的第一次侍寝，按理来说各宫娘娘见着了是可以贺声喜的。可昨晚又如何叫侍寝呢？如意咬着牙齿，勉强道：“多谢娘娘关怀。”
“之前是颜美人专宠，遭了后贬斥之后倒是失了点以往的霸气。如今瞧着淑妃你的宠爱，可能不能比的上你的妹妹颜美人呀。”如妃又掩嘴笑道。
柔妃白了她一眼，又想起辰贵嫔说的话，不欲还嘴。而如意听着更是心酸，揪着帕道：“一进了宫，大家都是服侍皇上的姐妹，只要能伺候地皇上舒心，任是谁侍寝都不打紧。”
这一番话说的符合她的身份，辰贵嫔满意地笑了笑，如妃瞧着，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也转过头去不再言语了。
一时间殿内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几位位份高的妃娘娘不说话，敏婕妤也闭紧嘴巴不言语，若不是德贵妃过了片刻便出来，不知还要沉默到多久。
瞧着德贵妃的身影，众人起身行礼。德贵妃摆摆手示意都坐下，又含笑瞅着如意道：“恭喜淑妃妹妹了，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如意起身福了福，道：“多谢娘娘关怀。”
“一家姐妹，何必客气。”德贵妃还是笑着的，说的话却表明她显然听到了如意说的话。如意抽动了下嘴角，坐好也不再言语。
“谨昭仪身还未好么。”德贵妃问辰贵嫔。
辰贵嫔道：“皇上下了令，就让谨昭仪好好安胎，不要随意走动以免重装了胎气。妹妹要是想她了，等会去她宫里瞧瞧她就好了。”
德贵妃淡淡一笑，掩饰住心里的不快。辰贵嫔又道：“谨昭仪也是个有福气的，这可是第次怀有龙嗣。若说是恩宠，只怕还没有颜美人多呢，只盼着颜美人也给皇上生个皇才好。”
“自然。”德贵妃含笑道，“若是颜美人也能生出个一男半女来，后宫里热热闹闹的，自然是大家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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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吱呀一下打开，如意愣愣地站在门口，瞧着门外的蓝天白云，恍如隔日。
“娘娘，您看什么呢。”玉瑶问道，又撇低嗓音神秘兮兮道，“娘娘累了吗。”
如意静静站着，似乎脸上被抹去了所有的表情。半晌她对上玉瑶疑惑的眼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轻轻道：“回去吧。”
一直低着头弯着腰站着的小李听闻，连忙走上前，扶着她缓缓踏过门槛走出了殿门。门外一片寂静，低着头站直身的侍卫c保持行礼姿势的宫女，一个个那么尽然有序。她又回头，直直盯着不算明亮的殿内，高高门檐上的牌匾刻着“平宫”个金黄的大字，刺的她眼泪都要冒了出来。她的眼神里似乎含着泪珠，又似乎含着坚毅。她终于回头不再看，眼皮却疲惫地松懈下来。
“娘娘，咱们是直接去贵妃宫里请安呢，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玉瑶扶如意上了轿，询问道。
轿辇抬起，抬轿监们也缓缓动起了脚步。如意怒了努嘴唇，疲惫道：“直接去贵妃那，若是去晚了耽搁了，只怕又是麻烦。”
玉瑶应了声，瞧着如意奇怪的模样，心里感觉怪怪的。她想了想，早上没听见如意唤她服侍，待如意出来后她也没见着皇上，的确是令人疑惑。
不过片刻，便到了德贵妃的昭纯宫了。如意借着玉瑶的手臂下了轿，松了松脸色，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
“给娘娘请安。”门口的小丫鬟行礼。
跨过高高的实木门槛，便进了殿内。柔妃瞧着如意的声音，笑盈盈道：“妹妹，你可算来了。”
如意勉强回笑道：“是妹妹的不是，让姐姐等着了。”
柔妃笑着拉她过来行了个平礼便入了座。如意扫视四周，只有柔妃c如妃和敏婕妤在，如妃瞧着她的目光，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便转过头去，倒是敏婕妤乖巧行了一礼，又说了许多俏皮话。
“妹妹有福气，姐姐都替妹妹高兴呢。”柔妃笑盈盈道。
如意一愣，方才想起柔妃所说的福气指的是她所日所谓的“侍寝”。她心里苦笑，面上却还的露出几分真挚又腼腆的笑意来，低声道：“姐姐才是有福气的，妹妹这点福气一一一一上不得台面罢了。”
柔妃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如意的手背。倒是如妃讥讽道：“淑妃妹妹说的对，不就侍了一次寝，算哪门的福气，柔妃你也小题大做了。”
“有幸伺候皇上自然是咱们的福气。”柔妃扯着袖淡淡道，“姐姐如此看不上侍寝，以后也别去哭着求德贵妃，让她劝皇上多去看看你了。”
“本宫哭着求德贵妃娘娘？”如妃脸色微变，“有本宫的容礼在，如何用得着祈求？皇上自会来瞧。至于你嘛，听说凝如公主可是越来越调皮了，没点淑女的样。”
听到别人侮辱她的女儿，柔妃自然不能忍。她讽刺一笑道：“姐姐你可别扯上我的凝如，若不是你的容礼推凝如入水伤了她的脑，只怕如今是凝如看不起你的皇四了！”
如意听着只发愣，最后竟然都扯到了宫廷秘闻了。她张嘴正欲帮柔妃说话，另一人的声音却横插了过来。
“怎么吵起来了。”
柔妃与如妃停下斗嘴的节奏，都起身向辰贵嫔行礼。辰贵嫔挥了挥手让她们都坐下，缓缓踱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又问道：“怎么了。”
两人闭嘴不言，如意也不好插口。辰贵嫔看来看去，只好问敏婕妤：“敏婕妤，你来说。”
敏婕妤不情不愿地起了身，福了福道：“嫔妾也是刚刚才注意到。娘娘们的事，嫔妾实在不知呢。”
辰贵嫔叹了口气，沉沉道：“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若是被后知道了，你们可都是要挨罚的。”
柔妃如妃两人应了声是。
“罢了。”辰贵嫔摆摆手，“你们毕竟还年轻沉不住气，以后就会沉下心来的。对了淑妃，恭喜你昨晚侍寝之喜呀。”
这是如意的第一次侍寝，按理来说各宫娘娘见着了是可以贺声喜的。可昨晚又如何叫侍寝呢？如意咬着牙齿，勉强道：“多谢娘娘关怀。”
“之前是颜美人专宠，遭了后贬斥之后倒是失了点以往的霸气。如今瞧着淑妃你的宠爱，可能不能比的上你的妹妹颜美人呀。”如妃又掩嘴笑道。
柔妃白了她一眼，又想起辰贵嫔说的话，不欲还嘴。而如意听着更是心酸，揪着帕道：“一进了宫，大家都是服侍皇上的姐妹，只要能伺候地皇上舒心，任是谁侍寝都不打紧。”
这一番话说的符合她的身份，辰贵嫔满意地笑了笑，如妃瞧着，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也转过头去不再言语了。
一时间殿内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几位位份高的妃娘娘不说话，敏婕妤也闭紧嘴巴不言语，若不是德贵妃过了片刻便出来，不知还要沉默到多久。
瞧着德贵妃的身影，众人起身行礼。德贵妃摆摆手示意都坐下，又含笑瞅着如意道：“恭喜淑妃妹妹了，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如意起身福了福，道：“多谢娘娘关怀。”
“一家姐妹，何必客气。”德贵妃还是笑着的，说的话却表明她显然听到了如意说的话。如意抽动了下嘴角，坐好也不再言语。
“谨昭仪身还未好么。”德贵妃问辰贵嫔。
辰贵嫔道：“皇上下了令，就让谨昭仪好好安胎，不要随意走动以免重装了胎气。妹妹要是想她了，等会去她宫里瞧瞧她就好了。”
德贵妃淡淡一笑，掩饰住心里的不快。辰贵嫔又道：“谨昭仪也是个有福气的，这可是第次怀有龙嗣。若说是恩宠，只怕还没有颜美人多呢，只盼着颜美人也给皇上生个皇才好。”
“自然。”德贵妃含笑道，“若是颜美人也能生出个一男半女来，后宫里热热闹闹的，自然是大家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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