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有喜
两人相对坐着，谈了好些话。
柳璋盯着如意的眼睛，认真道：“在下不才，只会弹几小曲，哄得姑娘愁容消散，便是足够。”
如意抿了抿嘴，不言语。
柳璋又小心探寻道：“不知如娢姑娘为何次次以面纱蒙面。”
为何以面纱蒙面？
如意转过眼神，朦胧地盯着亭旁的花骨朵。蒙面自然是因为伤疤，可宫里面部有伤疤的女岂不是只有淑妃一个，这么说明显。更何况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面容已毁。
男人都是爱美人的，如果得知她是丑女了，柳璋可还会找她？
她从柳璋那里得到了温暖，被皇上冷透c伤透的心，也似乎渐渐暖了起来。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爱上他了，可她需要他。
“今日本是我值班的，可一位姐妹明日有事，跟我换了时间。”如意渐渐转回视线，像是看着柳璋，又像是没看他。“娘娘是不知道的，宫里的大监也不知道——若是被知道了，我可是要受责罚的，所以蒙着面纱躲着罢了。”
柳璋一笑，道：“如娢姑娘可是怕我说出去了？”
“你会么。”如意盯着他，淡淡道，“你不希望我受罚吧。”
他当然不希望。若是这样的事情更多，能见如意的机会也更多，他自然是欢喜的。眼前的女虽然蒙着下半边面庞，却能隐约瞧见面纱下姣好的轮廓，一双眸水盈盈的，怎么看都脉脉含着情一般。
“如娢——”他直接省去了姑娘二字，唤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何你不愿意在我面前，摘下面纱。不过我不会逼你，也不会再问你，每个人都有小秘密，我也有。所以，不要怕我，说来也奇怪——”
风微微吹过，吹过盛开的花瓣，吹过漂浮的纸条，荡漾在空气里。如意缓缓低下头来，嘴里有苦涩蔓延。
“如娢，你很神秘，尽管我很想知道你的一切，可我不会逼你。”柳璋深吸一口气，有点不安地看着如意低垂的头，似乎在等她的回应。
可她能怎么回应？一段不该有的情愫，本来就是应该被抑制的。不能再见了，不能再见了——
一段沉默后，如意才低低道：“我该回去了。”
柳璋的神色明显沮丧了起来，还是强撑着笑容道：“我送你。”
“不用麻烦公了。”如意头也没抬，“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被人看见，反而不好。”
公！公！柳璋口里也含着苦涩，强笑道：“对，是我思虑不周了。”
如意脑袋有些恍惚，她抬头看了眼柳璋，却陷在柳璋的眼里不能自拔。她是爱上了柳璋，还只是沉醉于柳璋那双眸——与王爷相像的眼神，她不知道。
“如娢——”柳璋忐忑又期待，还是放弃了心里的冲动，小心翼翼道，“我作了新曲，还不熟练，等下次练熟了，弹给你听。”
如意抿了抿嘴唇，点头道：“好。”
清宁宫宫门口，玉瑶焦急的四处探望着。瞧着如意缓缓出现在视野里，忙跑了过去，扶住如意的手臂，瞥着嘴道：“娘娘怎么才回来，急死奴婢了。”
如意一愣，问道：“怎么，可是有急事了？”
“担心娘娘罢了。”玉瑶撒娇道，“娘娘没事就好。”
“本宫能有什么事，左不过去赏花罢了。”
“娘娘去哪赏花不好，偏偏去那半荒废的花园里。娘娘再不回来，奴婢可要派人去寻娘娘了。”
如意又是一愣，装作不在意道：“你知道本宫去的哪个花园？”
玉瑶也没多想，道：“奴婢等您等的急了，正巧一个宫女过，说见过您，往那边去了，奴婢便猜测您是去的那座花园。”
如意抿了抿嘴唇，道：“那儿安静，本宫想散散心罢了。”
“娘娘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玉瑶又撒娇，“可让奴婢担心坏了，青玥和孙公公也担心的不得了呢。”
俩人交谈的功夫，已经又缓缓走回了清宁宫了。在宫里如意不过休息了片刻，孙尚便悄悄地进来，给如意行了一礼。
如意奇怪道：“起来吧，什么事。”
“娘娘，听雪殿传来消息，”对于清秋与如意之间的关系，孙尚自然是不明白的，只能谨慎道，“涟婕妤有喜了。”
“涟婕妤？”还未等如意开口，玉瑶已经皱着眉头怒道，“孙公公，她早就被贬为美人了，你可糊涂了记不清楚事了？”
孙尚心里一突，忙道：“哎哟玉瑶姑娘，给奴才一个胆，奴才也不敢胡扯啊。医刚刚诊断出涟婕妤已有孕两个月，皇上欢喜的不得了，立马恢复了婕妤的位份呢！”
“皇上最近也没见她啊——”如意疑惑道。
孙尚不敢接话，玉瑶想了想，道：“娘娘，秦采女和素卿得宠也就是近半个月的事，涟婕妤有两个月的身孕了，那时她恩宠正浓，时间上也对的上呢。”
如意低头，玩弄着手里帕上的流苏，淡淡道：“她有福气。”
玉瑶轻轻摇着扇给如意扇风，又轻轻瞥了一眼孙尚。孙尚立马明白过来，接道：“即使怀了皇嗣，也越不过娘娘去，旁的不说，后就是头一个的不喜欢她。”
“后不喜欢，可皇上喜欢。”如意依旧低头玩弄着流苏，嗓音里却有些许低沉流露了出来，“后她老人家仁慈，护着本宫，可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能护本宫多久呢。”
“所以娘娘得自己争。”闷声不说话的青玥此刻突然开口，一字一句敲入人心。
“娘娘身份在，有些话不能说，奴婢愿意替娘娘说出来。后再怎么护着娘娘，毕竟也老了。娘娘母家再怎么撑着娘娘，也会有撑不住的一刻。求人不如求己，只有娘娘自己争，才能有稳固的立足之地。”
“争？”如意眼神迷茫，口里重复道。
“对，争。”青玥坚定道，“皇后病重，后年老，皇上又忌惮颜氏一族。唯有娘娘自己争，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自己想要的？如意瞧了瞧桌上的插花，美丽娇媚。无论是远在沙场的王爷，还是近在眼前的柳璋，她都得不到。而她能做的，也只有为母家出一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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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璋盯着如意的眼睛，认真道：“在下不才，只会弹几小曲，哄得姑娘愁容消散，便是足够。”
如意抿了抿嘴，不言语。
柳璋又小心探寻道：“不知如娢姑娘为何次次以面纱蒙面。”
为何以面纱蒙面？
如意转过眼神，朦胧地盯着亭旁的花骨朵。蒙面自然是因为伤疤，可宫里面部有伤疤的女岂不是只有淑妃一个，这么说明显。更何况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面容已毁。
男人都是爱美人的，如果得知她是丑女了，柳璋可还会找她？
她从柳璋那里得到了温暖，被皇上冷透c伤透的心，也似乎渐渐暖了起来。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爱上他了，可她需要他。
“今日本是我值班的，可一位姐妹明日有事，跟我换了时间。”如意渐渐转回视线，像是看着柳璋，又像是没看他。“娘娘是不知道的，宫里的大监也不知道——若是被知道了，我可是要受责罚的，所以蒙着面纱躲着罢了。”
柳璋一笑，道：“如娢姑娘可是怕我说出去了？”
“你会么。”如意盯着他，淡淡道，“你不希望我受罚吧。”
他当然不希望。若是这样的事情更多，能见如意的机会也更多，他自然是欢喜的。眼前的女虽然蒙着下半边面庞，却能隐约瞧见面纱下姣好的轮廓，一双眸水盈盈的，怎么看都脉脉含着情一般。
“如娢——”他直接省去了姑娘二字，唤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何你不愿意在我面前，摘下面纱。不过我不会逼你，也不会再问你，每个人都有小秘密，我也有。所以，不要怕我，说来也奇怪——”
风微微吹过，吹过盛开的花瓣，吹过漂浮的纸条，荡漾在空气里。如意缓缓低下头来，嘴里有苦涩蔓延。
“如娢，你很神秘，尽管我很想知道你的一切，可我不会逼你。”柳璋深吸一口气，有点不安地看着如意低垂的头，似乎在等她的回应。
可她能怎么回应？一段不该有的情愫，本来就是应该被抑制的。不能再见了，不能再见了——
一段沉默后，如意才低低道：“我该回去了。”
柳璋的神色明显沮丧了起来，还是强撑着笑容道：“我送你。”
“不用麻烦公了。”如意头也没抬，“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被人看见，反而不好。”
公！公！柳璋口里也含着苦涩，强笑道：“对，是我思虑不周了。”
如意脑袋有些恍惚，她抬头看了眼柳璋，却陷在柳璋的眼里不能自拔。她是爱上了柳璋，还只是沉醉于柳璋那双眸——与王爷相像的眼神，她不知道。
“如娢——”柳璋忐忑又期待，还是放弃了心里的冲动，小心翼翼道，“我作了新曲，还不熟练，等下次练熟了，弹给你听。”
如意抿了抿嘴唇，点头道：“好。”
清宁宫宫门口，玉瑶焦急的四处探望着。瞧着如意缓缓出现在视野里，忙跑了过去，扶住如意的手臂，瞥着嘴道：“娘娘怎么才回来，急死奴婢了。”
如意一愣，问道：“怎么，可是有急事了？”
“担心娘娘罢了。”玉瑶撒娇道，“娘娘没事就好。”
“本宫能有什么事，左不过去赏花罢了。”
“娘娘去哪赏花不好，偏偏去那半荒废的花园里。娘娘再不回来，奴婢可要派人去寻娘娘了。”
如意又是一愣，装作不在意道：“你知道本宫去的哪个花园？”
玉瑶也没多想，道：“奴婢等您等的急了，正巧一个宫女过，说见过您，往那边去了，奴婢便猜测您是去的那座花园。”
如意抿了抿嘴唇，道：“那儿安静，本宫想散散心罢了。”
“娘娘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玉瑶又撒娇，“可让奴婢担心坏了，青玥和孙公公也担心的不得了呢。”
俩人交谈的功夫，已经又缓缓走回了清宁宫了。在宫里如意不过休息了片刻，孙尚便悄悄地进来，给如意行了一礼。
如意奇怪道：“起来吧，什么事。”
“娘娘，听雪殿传来消息，”对于清秋与如意之间的关系，孙尚自然是不明白的，只能谨慎道，“涟婕妤有喜了。”
“涟婕妤？”还未等如意开口，玉瑶已经皱着眉头怒道，“孙公公，她早就被贬为美人了，你可糊涂了记不清楚事了？”
孙尚心里一突，忙道：“哎哟玉瑶姑娘，给奴才一个胆，奴才也不敢胡扯啊。医刚刚诊断出涟婕妤已有孕两个月，皇上欢喜的不得了，立马恢复了婕妤的位份呢！”
“皇上最近也没见她啊——”如意疑惑道。
孙尚不敢接话，玉瑶想了想，道：“娘娘，秦采女和素卿得宠也就是近半个月的事，涟婕妤有两个月的身孕了，那时她恩宠正浓，时间上也对的上呢。”
如意低头，玩弄着手里帕上的流苏，淡淡道：“她有福气。”
玉瑶轻轻摇着扇给如意扇风，又轻轻瞥了一眼孙尚。孙尚立马明白过来，接道：“即使怀了皇嗣，也越不过娘娘去，旁的不说，后就是头一个的不喜欢她。”
“后不喜欢，可皇上喜欢。”如意依旧低头玩弄着流苏，嗓音里却有些许低沉流露了出来，“后她老人家仁慈，护着本宫，可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能护本宫多久呢。”
“所以娘娘得自己争。”闷声不说话的青玥此刻突然开口，一字一句敲入人心。
“娘娘身份在，有些话不能说，奴婢愿意替娘娘说出来。后再怎么护着娘娘，毕竟也老了。娘娘母家再怎么撑着娘娘，也会有撑不住的一刻。求人不如求己，只有娘娘自己争，才能有稳固的立足之地。”
“争？”如意眼神迷茫，口里重复道。
“对，争。”青玥坚定道，“皇后病重，后年老，皇上又忌惮颜氏一族。唯有娘娘自己争，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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