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僵持
月色正浓，殿内却气氛良好。
如意瞧着皇上今日似心情其舒畅，又想起了一直疑惑的问题，小心翼翼问道：“皇上，臣妾能问你个问题吗。”
皇上一愣，笑道：“问吧。”
看来皇上今天心情真的是很好，如意嘟囔着想。
“您是嫌臣妾相貌丑陋吗。”
皇上迟疑，心里细细想着。嫌如意相貌丑陋吗？似乎也没有。如意日日以面纱蒙面，根本看不见面纱下的疤痕，留在外头的眼睛却又好看的紧。他好像没有嫌弃如意的相貌。
“没有。”
如意呼了口气，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伤感。
她又问道：“那皇上——为何召了臣妾侍寝，却又不见臣妾。”
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即使当日小李说过缘由，她依旧半信半疑。她在宫里谨慎又温顺，事事小心，为何皇上会故意冷落她。
皇上瞥着烛火的闪烁，眼神暗了暗。他想起了在皇后宫里的那一日，皇后称她与如意姐妹情深。他又想起在后宫里的那一日，后告诉他颜家必定舍弃庶女保嫡女。
他是被迫的，是无奈的，所以他恨，他想报复。
可如意做错了什么呢？他也在想。如意似乎什么也没做，恭顺的被他召来侍寝，即使夜夜独守空房也不抱怨。他本不该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他就是开心，看到如意的不开心他就会开心。
“朕不想宠幸你。”皇上沉沉道，气氛一下又沉重了起来，“母后要朕宠幸你，颜翰如也上书称为你日夜忧愁，连一贯恭敬体贴人心的皇后都劝朕不要冷落你。可你指使人推秋儿入水，心肠如此狠毒，朕如何宠幸你。”
指使人推清秋入水？！
如意身都颤抖起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臣妾没有指使——”
“你不必狡辩了。”皇上满眼的痛心，“方才朕与你聊天聊的很开心，若不是你突然提起，朕都忘了你的往事了。你是颜氏一族的嫡女，若是生下皇，颜翰如逼宫，朕该如何自处。”
“臣妾父亲一贯恭敬，从不僭越，何来逼宫一说？！”
“朕争过皇位，自然明白这皇位是多有诱惑力！你对皇位没有想法，就敢说你父亲对这皇位一点也不觊觎吗？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若是朕所想真正发生了，朕才是毫无退！”
“臣妾父亲不会，臣妾也不会。”如意激烈争执道，“颜氏一族为皇上c为先皇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如何会造反？！”
皇上深深地瞅着她，淡淡道：“淑妃，朕觉得会，那就是会，你是在怀疑朕吗？”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如意跌坐在地上，绝望地问道：“皇上就是因为如此，才刻意冷落我的吗。还有素卿，她死的好冤啊，她做错了什么，就要被皇上扔出去当棋。”
皇上的脸瞬间僵硬了。素卿，素卿，他的确对不起素卿。平日里说的甜言蜜语，到了关键时刻，都被他给扔不见了。无论是前朝臣还是后宫妃，他都可以狠下心来利用的，何况一个小小宫女。
可他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
“素卿给秋儿投毒，惹恼了后，朕也救不了她。”说罢他便轻抚眉头。他不安，他内疚，可不过是一瞬他便硬下了心肠，“淑妃，至于你，你自己领悟吧。”
“我领悟？我怎么领悟？”如意大口喘着气，激动地连臣妾二字也给忘了，无力道，“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可现在我知道了，不是我的问题。是你！是你无情！”
皇上瞥着窗外夜色，并不言语。
如意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个凄惨的笑意，追问道：“皇上，您为何不废了我入冷宫？这样您不就再也不用应付后和皇后的嘱咐了。”
皇上冷冷瞥着她不言语，如意又冷笑道：“我知道了，是因为我父亲。颜氏一族为皇上出生入死，若是我没做错什么您便废了我，我父亲会不满，也会让追随着父亲的臣们不满。所以您——不敢废了我。”
皇上眼神挪开不言语。如意说对了，皇上不敢废了她。身为天帝王，却不能随心所欲，更是让皇上的不满增加了一层。
“臣妾——说的对吗。”如意笑着，笑容里却含着几分忧伤。
“是。”皇上大方承认了，“朕因为颜氏一族势力强大，不得不纳你入宫，又不能把你打入冷宫，所以朕没办法对付你！”
“您错了，您自然是有办法的。”如意恍惚道，“臣妾已经被您伤透了心了。”
皇上看着如意有些于心不忍，却又有些爽快。他把恨按捺在心里这么久，终于喷发了出来。他想让如意看看，不止她是委屈的，他作为天很多事情无能为力，也是委屈的！
可他又有点可惜。方才他与如意聊得那么开心，宫里很少有女人敢如此说话了。
若是如意不是颜翰如的女儿，该多好？
“你回去吧。”
如意一声惨笑，淡淡道：“您连装都不装了么，臣妾刚来您就让臣妾回去，只怕姐妹们多心，怀疑您一点都不宠爱臣妾呢。”
皇上眼里有暗流流过。
她是故意的！他刺激了她，她也要讽刺回来！可他——却有点无力。
“既然你这么想‘侍寝’，那便留下吧。”皇上冷笑道，“李福安，进来。”
李福安忙推开了门，恭敬站在一旁，眼睛珠都不敢瞎动一下。
“送淑妃去平宫。”
李福安明白，走近如意的身旁，低声道：“娘娘，请跟奴才来。”
如意脸上似乎有斑驳的泪痕，又隐藏在面纱下让人看不清。她沉沉望了皇上一眼，便接着李福安的手臂起来转身，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身后的皇上疲惫的叹了口气，又迷茫地望着闪烁的烛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有萤火虫扑朔闪过，玉瑶扶住脱力的如意，跟李福安向前走着。
李福安肯定是听见了什么，所以一言不发，连往常的玩笑也不开一句了。
“李公公——”如意沙哑着嗓唤道。
李福安连忙应了一声。
“你说，本宫能翻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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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瞧着皇上今日似心情其舒畅，又想起了一直疑惑的问题，小心翼翼问道：“皇上，臣妾能问你个问题吗。”
皇上一愣，笑道：“问吧。”
看来皇上今天心情真的是很好，如意嘟囔着想。
“您是嫌臣妾相貌丑陋吗。”
皇上迟疑，心里细细想着。嫌如意相貌丑陋吗？似乎也没有。如意日日以面纱蒙面，根本看不见面纱下的疤痕，留在外头的眼睛却又好看的紧。他好像没有嫌弃如意的相貌。
“没有。”
如意呼了口气，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伤感。
她又问道：“那皇上——为何召了臣妾侍寝，却又不见臣妾。”
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即使当日小李说过缘由，她依旧半信半疑。她在宫里谨慎又温顺，事事小心，为何皇上会故意冷落她。
皇上瞥着烛火的闪烁，眼神暗了暗。他想起了在皇后宫里的那一日，皇后称她与如意姐妹情深。他又想起在后宫里的那一日，后告诉他颜家必定舍弃庶女保嫡女。
他是被迫的，是无奈的，所以他恨，他想报复。
可如意做错了什么呢？他也在想。如意似乎什么也没做，恭顺的被他召来侍寝，即使夜夜独守空房也不抱怨。他本不该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他就是开心，看到如意的不开心他就会开心。
“朕不想宠幸你。”皇上沉沉道，气氛一下又沉重了起来，“母后要朕宠幸你，颜翰如也上书称为你日夜忧愁，连一贯恭敬体贴人心的皇后都劝朕不要冷落你。可你指使人推秋儿入水，心肠如此狠毒，朕如何宠幸你。”
指使人推清秋入水？！
如意身都颤抖起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臣妾没有指使——”
“你不必狡辩了。”皇上满眼的痛心，“方才朕与你聊天聊的很开心，若不是你突然提起，朕都忘了你的往事了。你是颜氏一族的嫡女，若是生下皇，颜翰如逼宫，朕该如何自处。”
“臣妾父亲一贯恭敬，从不僭越，何来逼宫一说？！”
“朕争过皇位，自然明白这皇位是多有诱惑力！你对皇位没有想法，就敢说你父亲对这皇位一点也不觊觎吗？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若是朕所想真正发生了，朕才是毫无退！”
“臣妾父亲不会，臣妾也不会。”如意激烈争执道，“颜氏一族为皇上c为先皇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如何会造反？！”
皇上深深地瞅着她，淡淡道：“淑妃，朕觉得会，那就是会，你是在怀疑朕吗？”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如意跌坐在地上，绝望地问道：“皇上就是因为如此，才刻意冷落我的吗。还有素卿，她死的好冤啊，她做错了什么，就要被皇上扔出去当棋。”
皇上的脸瞬间僵硬了。素卿，素卿，他的确对不起素卿。平日里说的甜言蜜语，到了关键时刻，都被他给扔不见了。无论是前朝臣还是后宫妃，他都可以狠下心来利用的，何况一个小小宫女。
可他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
“素卿给秋儿投毒，惹恼了后，朕也救不了她。”说罢他便轻抚眉头。他不安，他内疚，可不过是一瞬他便硬下了心肠，“淑妃，至于你，你自己领悟吧。”
“我领悟？我怎么领悟？”如意大口喘着气，激动地连臣妾二字也给忘了，无力道，“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可现在我知道了，不是我的问题。是你！是你无情！”
皇上瞥着窗外夜色，并不言语。
如意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个凄惨的笑意，追问道：“皇上，您为何不废了我入冷宫？这样您不就再也不用应付后和皇后的嘱咐了。”
皇上冷冷瞥着她不言语，如意又冷笑道：“我知道了，是因为我父亲。颜氏一族为皇上出生入死，若是我没做错什么您便废了我，我父亲会不满，也会让追随着父亲的臣们不满。所以您——不敢废了我。”
皇上眼神挪开不言语。如意说对了，皇上不敢废了她。身为天帝王，却不能随心所欲，更是让皇上的不满增加了一层。
“臣妾——说的对吗。”如意笑着，笑容里却含着几分忧伤。
“是。”皇上大方承认了，“朕因为颜氏一族势力强大，不得不纳你入宫，又不能把你打入冷宫，所以朕没办法对付你！”
“您错了，您自然是有办法的。”如意恍惚道，“臣妾已经被您伤透了心了。”
皇上看着如意有些于心不忍，却又有些爽快。他把恨按捺在心里这么久，终于喷发了出来。他想让如意看看，不止她是委屈的，他作为天很多事情无能为力，也是委屈的！
可他又有点可惜。方才他与如意聊得那么开心，宫里很少有女人敢如此说话了。
若是如意不是颜翰如的女儿，该多好？
“你回去吧。”
如意一声惨笑，淡淡道：“您连装都不装了么，臣妾刚来您就让臣妾回去，只怕姐妹们多心，怀疑您一点都不宠爱臣妾呢。”
皇上眼里有暗流流过。
她是故意的！他刺激了她，她也要讽刺回来！可他——却有点无力。
“既然你这么想‘侍寝’，那便留下吧。”皇上冷笑道，“李福安，进来。”
李福安忙推开了门，恭敬站在一旁，眼睛珠都不敢瞎动一下。
“送淑妃去平宫。”
李福安明白，走近如意的身旁，低声道：“娘娘，请跟奴才来。”
如意脸上似乎有斑驳的泪痕，又隐藏在面纱下让人看不清。她沉沉望了皇上一眼，便接着李福安的手臂起来转身，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身后的皇上疲惫的叹了口气，又迷茫地望着闪烁的烛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有萤火虫扑朔闪过，玉瑶扶住脱力的如意，跟李福安向前走着。
李福安肯定是听见了什么，所以一言不发，连往常的玩笑也不开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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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安连忙应了一声。
“你说，本宫能翻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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