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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在初中我遇到一个改变了我的人生的女孩。那个女孩叫李玲敏。

  因为我初中是在市里上学,所以在那所中学有很多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我是转学生,在初一的下学期,我转到了市里的嘉华中学。

  就在那里,那个夏天我遇见了她,我第一次见她,她坐在靠窗的桌子,简单的打扮,高马尾,白t恤,蓝色的女仔裤,她不是我们班里面最漂亮的女孩,却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自从见到她以后,我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情窦初开的年纪,爱的很简单,也很纯粹,

  在我刚进入初二的时候,我已经确定我爱上了她,但是她却不属于我,她和我们班的同学唐飞在一起了。从故事的开始我就已经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我默默的看着她两年,默默的看着她和唐飞在一起,那时候我爱的如此的卑微,那么的卑微很多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丑陋的皮囊千篇一律,而我就属于那千篇一律。

  那时候我是整个班级里面最矮的一个人,无论男生女生,因为身体的缺陷让我无法去追求她,即使在唐飞离开的日子。唐飞初二的时候就转学了,他离开了她,在那段日子里,她经常的哭,她说他的离开让她的天都变成了灰色。

  也许是因为爱,也许是因为贱,在唐飞不在的日子里我一直在安慰她,和她说唐飞的好,也很努力的让唐飞回来,终于唐飞回来了,她也和唐飞和好了,那时候她第一次叫我哥,我竟然没有感到高兴,只是有点心酸。

  终于她不愿意再理我了,初三的下学期,刚回到学校,她写了个纸条给我,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没有敢问原因,也许因为当时的我让她很失望吧,那时候他和唐飞也分手了。

  在那以后我们真的再没有联系,我曾在她回宿舍的路上偷偷的看着她,因为白天我怕她发现我看她不高兴,每天晚上我看着她走近宿舍,在宿舍外有一盏路灯,她在路灯的左边,我在路灯的右边,路灯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我的第一份感情无疾而终,而我也不知道我的初三是怎么过来的。我变得不在想学习,也变的很暴躁,也变得不愿意说话。我把自己的座位搬到了教室的一角,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我的样子,因为没有笑容的我一定更丑了吧。就在我参加市里重点中学提前考试落榜之后,我就回家了,因为我不想再待在这里。

  在我回到家的日子里,我和原来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曾经的我爱笑,爱说话,现在的我不爱笑,更不愿意说话,更多的时候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那段日子我让我的母亲很担心,她曾多次的问我为什么会这样,遇到了什么事情,而我一直也没有说。我的母亲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她想用她的方式来了解我身上发生的事,她带我去了一个道士家求卦。我没有办法拒绝我的母亲,最终还是和我母亲去了一个道士的家里。

  那个道士家住在天津,离我家很远,我们早晨八点多出发的而到了道士的家里已经快十一点了。那个道士家很简单,一栋平顶房,四件屋子,客厅很小只有四张木质的椅子,在客厅的中央同样挂着一副写有天地君亲师的红纸。就在我们要进道士家客厅的时候被一个中年女人拦了下来。

  “现在不能进去,里面正在办事。”那个中年女人对我们说完就和我们站在客厅的外面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惨叫,我向客厅里面望去,就在客厅的中间挂了一条红线,在红线悬挂着一只香囊,纯白色,而且很小。在红线的前面站着一个道士,那个道士身材很高大,身上的道士袍都有点看起来很紧。那个道士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一下一下的砍向红线,就在桃木剑就在红线上的时候,那只白色的香囊里发出一声一声的惨叫,香囊也慢慢的滑向红线的另一端。

  那个时候我竟然没有感到害怕,而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因为在我的想象中这个道士一定是在斩鬼,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就在香囊到了红线的另一头末端,道士用力的挥了一下手中的桃木剑,红线断了,香囊里也传出了最后一声惨叫,就再也没有声音。在道士把红线和香囊收起来以后,那个中年女人就把我们迎进去。

  在我们进去之后我才真的看清客厅里面的样子。在客厅里面坐着一对年轻的夫妇,只是女人的脸色看起来很不正常,她的脸很白,没有一点血色就和死人一样。

  “你们先回去吧,没事了,你们招来的烟鬼已经被我斩了,以后小心点,你最好把火葬场的工作辞了吧,女人家阴气重,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道士对着女人说,说完以后挥了挥手,朝着中年女人使了个眼色,示意送客。

  中年女人把一直道谢的年轻夫妇送出去之后。那个道士就对我母亲说“孟师傅,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刘师傅啊,我这是遇到难题了,我家小子不知道为嘛,原来挺乐观的孩子,整天不着家,现在每天愁眉苦脸的,除了吃饭也不出个屋。”我母亲语气中有些忧愁,也有些疲惫。“小意,这是你刘大伯,喊大伯。”

  “大伯好。”我对着道士说。

  道士听我说完,打量了一下我。“孩子看起来挺好的,不是外病,你这是想给孩子看什么?”道士对我母亲说。

  “我想给他求一卦,这孩子有什么事也不和我说,咱们这门也不能给自己家里人算卦,再说我算卦也算不好,所以我就找你来了。”我母亲说。

  “别在客厅站着了,上屋里来坐着。”我们跟着道士进了一间卧室,卧室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几凳子。“坐”道士指了指凳子,示意我们坐下。

  我们坐下以后,道士就要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又拿了一个卦筒给我,卦筒里面有八支签,分别写着乾c震c坎c艮c坤c巽c离c兑。让我摇一支签,我听后摇出来一支签,兑,我看了看道士,道士的脸上没有表情,告诉我放回去再摇一次,我又摇了一次,这一次出来的签是坎。

  这一次我没有看道士已经知道这签不好了,因为我母亲的脸色已经变的不好看了,我母亲问道士“刘师傅,你能给算出来出什么事了吗?”

  道士看了看卦签,兑坎,又看了看我,说了一句,“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句诗我是知道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只是我不知道这句诗,在卦象里面代表什么。

  我母亲也不明白,于是问道士“刘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应该是感情受挫了,这事情靠谁也没用,只能是他自己想明白,也许今天就明白了,也许一辈子也不明白,你看这卦签,兑坎,这是泽水困卦,泽水困卦的外卦就是兑,代表沼泽;内卦是坎,代表水。泽与水连在一起,好像是水多的样子,其实水在泽的下面,泽中恰好没有水。所以这卦象象征着困境。而且兑又代表了少女,也预示爱情,所以这孩子是感情受挫了。

  这孩子正月二十八的寅时出生,正是寒冷的时候和黑夜都快要过去的时候,但是也是最寒冷,最黑暗的时候,所以这孩子要是能走出来前途一片光明。”道士有一句还没说完,但是我知道我要走不出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息了。

  “刘师傅,你看这咱能给破破吗?”我母亲对道士说。

  “破不了,你们还是回去吧,这事只能是他自己想明白喽,别人做什么也没用。”说完就让中年女人把我们送了出来。

  回到家我母亲问我喜欢哪家姑娘了,还让我带回家看看。但是我没有说。

  道士说的很对,这件事想明白了也许就好了,但是我很长都没有想明白。虽然初三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去上课,但是我还是考进了市里的重点高中,我和她分开了,他还在嘉华中学,而我在黄市一中。我用了三年也没从那悲伤中走出来,高中三年我没学习,每天就是看电影,看小说,看漫画,也许唯一有用的就是看历史,那三年我把中国上下五千年老遍了,但是我看遍了中国的五千年,也没找到让我不想她的方法。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释怀,因为高中我一直都要写日记,为她。一直都在默默的收集着她的消息。她又恋爱了,听说那个男生对她很好,我也挺为她高兴的。只是更遗憾了。

  就在高考的那天我遇到了她,那是我这三年唯一一次见她,她更漂亮了,那天她梳着马尾辫,白t恤,蓝色女仔裤,一如我第一次见她。我在人群中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没敢打招呼就去了考场。但是那天是我这几年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我中午再一次的见到她了。

  而且那天过后不久我终于能联系她了,尽管我们聊了很少,但是我等到了她的回应。我没有问她当时不理我的原因,因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过得很好,就好。

  那天我和周林出去喝酒了,喝的不省人事,醒来以后,我很久也没动,我在想我真的一直在怀念她吗,还是仅仅怀念那一段遗憾的时光,我为了一个遗憾颓废了三年,那遗憾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也许我需要一些不一样的生活,也许我需要见一练不同的世界也许见得多了我就放下了。

  所以,我的大学选择了长安市,一个离家一千多公里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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