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论迹不论心
“那一年，是老蒋备受挫折的一年。不但未攘外未安内，连自己的军阀也不听使唤。身心俱疲的他想到了去广东罗浮山旅游。游玩之余，见此山不凡，便突发奇想在黄龙观求上一签，这一签即是为自己也是为中国，可是却被黄龙观道长告知其天命运数与冲虚观颇为契合。”
“这冲虚观的道长就是我的师父，老蒋因此跟我师父结缘，两人一见如故，促膝长谈整整三天三夜。老蒋求了一签，我师父对其解为‘胜不离川，败不离湾’。当老蒋想要继续询问的时候，被告知天机不可泄漏。”
“可事实上，我师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要让老蒋务必将四川作为政府根据地。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天。川地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可是，当时的老蒋不解其意。宁汉合流后，他就将政治重心放在了南京。后来，被日军打得节节败退，他这才想起我师父的话，迁都重庆却为时已晚。”
“再后来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渡江战役后的老蒋纵有百万之师都没有选择负隅顽抗，而是逃到了台湾。”
檀川边开车边说话，把神风修羽听得一愣一愣。
“原来如此，你师父真厉害。我所了解的仰度道长是他的另一面。在我们这边的军政界，仰度道长只被很多高层所知道。他有一个外号，叫做三九杀神。”神风修羽用流利的中文跟檀川对话。
“你说那件事，确实大快人心啊，当年他有亲口跟我说过。日军全面展开生化战之后，仰度道长算是彻底被激怒了，毅然决定出山，一夜杀了九百多人。不过那次之后，他也差点死掉，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战局，不是一个人可以左右的。”檀川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自豪，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也许仰度道长会是他最敬佩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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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檀川与神风修羽聊的热火朝天时，在另一边
“檀川他懂个屁啊，当年的事情毛都不知道，我太爷爷随便两句话就把他给忽悠了。说什么信什么，那小子真的一点智商都没有，反正比邵庄差远了。”徐业命掏出了个葫芦，大口大口喝着酒。
这年头还有用葫芦装酒的啊，对面的檀啸有种穿越的感觉。
“呃，这样啊。那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檀啸挠了挠头皮。
“天机不可泄漏，当年的事情很复杂。你这种无关人员最好一点都不要知道。”徐业命毫不客气地说道。
“唉，跟你聊天费劲啊。”檀啸也不好再问。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檀川确实不是人。你知道为什么非人类跟人类很难成为朋友吗？”徐业命将地上的一条白色萨摩耶（一种很可爱的狗狗）抱了起来，捋了捋它的狗毛。
“可我看你跟你朋友玩的很开心啊。”檀啸吐槽。
“如果这条萨摩耶长着人类身体，行为举止和智力却都和狗一样；或者说它保持现在的样子，但有人类的心智，你还会跟它做朋友吗？”徐业命双手将狗提起，放在檀啸眼前。
檀啸往前扇了扇，示意其拿开：“好吧，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不过我想檀川要是知道你这个比喻了，应该不会太高兴。”
“你觉得自己跟檀川是朋友，可是你对他有多少了解？比如他的智商？他的性格？他的特殊癖好？”徐业命理了理道服，娓娓道来。她像是故意放慢了语速，表情显得很油腻。
“在洞察人心的方面，我当然不能跟你们这些怪物比。至于性格，我感觉檀川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檀啸放下了棋谱，不再观看。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棋谱上的那位执白者肯定有着远远胜过自己的实力。如果说封易辰真的是谱上的执白者的话，就算再来一百盘，檀啸也未必可以拿下一盘。
“为什么这么说，好歹他救了你的命啊。而且，你们好像一向都没有恩怨吧。”徐业命挑了挑眉毛，显然檀啸这么说也是勾起了她的兴趣。
“人们通常所谓的自私其实都不叫自私，叫愚蠢，表面上贪贪小便宜，涉及利益就寸土不让。这种行为就好比立二拆五，巨大飞守角一样。看似赚了便宜，其实收获的东西很有限。”
“真正的自私就像檀川这种。完全把人生当作了棋盘，尽情地弃子取势，尽情地撒豆成兵。至于感情，其实根本左右不了他的行为。虽然这么说很没有良心，但事实上就是如此，他把我当作朋友，可能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可是对我来说他这么做就够了，自古不是有句话吗？论迹不论心，论心古今无完人。所以我是真的一直把他当成挚友。但是，这不妨碍我给他一个公正客观的评价。”
檀啸字字珠玑，反倒让一直看热闹的徐业命有些尴尬了。
“说的很好。”徐业命鼓了鼓掌，话中却带着刺，“不过全是废话，没半点营养。”
“能够把你都给忽悠了，檀川倒也确实有几分本事。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利用你，可事实上，你这次去日本为他带来了很大一笔财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不能说几句人话吗？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檀啸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把棋谱带上。”徐业命用手指点了点石桌。
“免了，内容我已经全部记住了。我该回去教徒弟了。”檀啸说走就走，绝对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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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叶浅斟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从头到脚足足洗了两个小时。
“真的恶心啊。”出浴后的叶浅斟依然还在自言自语着。她什么都没有穿，只围了个浴巾走了浴室。只可惜此刻，已没人能够欣赏她的万种风情。
那副陈旧的相框一直摆在茶几上，叶浅斟捏着浴巾，弯下腰默默地欣赏全家福。照片上，是三个小孩。年龄最大的短裙女孩站在最右边，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才堪堪豆蔻年华就已经勾勒出了优美动人的五官。最小的一个站在左边，虽然可爱，但因为年龄太小甚至难以辨别其性别，手里拿着个橙子，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右边的哥哥。
“飞扬，湘南。也许你们已经忘了姐姐了，可是姐姐一直都很想你们啊。”
叶浅斟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水杯，将其放在身前，而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左手用水果刀直接割破了右手的脉搏。血流如注，像高压水枪一般往水杯里灌，闻着自己浓郁的血腥味，叶浅斟的眼神更加决绝了几分。
“檀川，老师不喜欢自残，更不喜欢害人，只是真的没有办法啊。这杯血就送你了，五百毫升，可得慢慢品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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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我师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要让老蒋务必将四川作为政府根据地。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天。川地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可是，当时的老蒋不解其意。宁汉合流后，他就将政治重心放在了南京。后来，被日军打得节节败退，他这才想起我师父的话，迁都重庆却为时已晚。”
“再后来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渡江战役后的老蒋纵有百万之师都没有选择负隅顽抗，而是逃到了台湾。”
檀川边开车边说话，把神风修羽听得一愣一愣。
“原来如此，你师父真厉害。我所了解的仰度道长是他的另一面。在我们这边的军政界，仰度道长只被很多高层所知道。他有一个外号，叫做三九杀神。”神风修羽用流利的中文跟檀川对话。
“你说那件事，确实大快人心啊，当年他有亲口跟我说过。日军全面展开生化战之后，仰度道长算是彻底被激怒了，毅然决定出山，一夜杀了九百多人。不过那次之后，他也差点死掉，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战局，不是一个人可以左右的。”檀川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自豪，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也许仰度道长会是他最敬佩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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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川他懂个屁啊，当年的事情毛都不知道，我太爷爷随便两句话就把他给忽悠了。说什么信什么，那小子真的一点智商都没有，反正比邵庄差远了。”徐业命掏出了个葫芦，大口大口喝着酒。
这年头还有用葫芦装酒的啊，对面的檀啸有种穿越的感觉。
“呃，这样啊。那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檀啸挠了挠头皮。
“天机不可泄漏，当年的事情很复杂。你这种无关人员最好一点都不要知道。”徐业命毫不客气地说道。
“唉，跟你聊天费劲啊。”檀啸也不好再问。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檀川确实不是人。你知道为什么非人类跟人类很难成为朋友吗？”徐业命将地上的一条白色萨摩耶（一种很可爱的狗狗）抱了起来，捋了捋它的狗毛。
“可我看你跟你朋友玩的很开心啊。”檀啸吐槽。
“如果这条萨摩耶长着人类身体，行为举止和智力却都和狗一样；或者说它保持现在的样子，但有人类的心智，你还会跟它做朋友吗？”徐业命双手将狗提起，放在檀啸眼前。
檀啸往前扇了扇，示意其拿开：“好吧，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不过我想檀川要是知道你这个比喻了，应该不会太高兴。”
“你觉得自己跟檀川是朋友，可是你对他有多少了解？比如他的智商？他的性格？他的特殊癖好？”徐业命理了理道服，娓娓道来。她像是故意放慢了语速，表情显得很油腻。
“在洞察人心的方面，我当然不能跟你们这些怪物比。至于性格，我感觉檀川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檀啸放下了棋谱，不再观看。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棋谱上的那位执白者肯定有着远远胜过自己的实力。如果说封易辰真的是谱上的执白者的话，就算再来一百盘，檀啸也未必可以拿下一盘。
“为什么这么说，好歹他救了你的命啊。而且，你们好像一向都没有恩怨吧。”徐业命挑了挑眉毛，显然檀啸这么说也是勾起了她的兴趣。
“人们通常所谓的自私其实都不叫自私，叫愚蠢，表面上贪贪小便宜，涉及利益就寸土不让。这种行为就好比立二拆五，巨大飞守角一样。看似赚了便宜，其实收获的东西很有限。”
“真正的自私就像檀川这种。完全把人生当作了棋盘，尽情地弃子取势，尽情地撒豆成兵。至于感情，其实根本左右不了他的行为。虽然这么说很没有良心，但事实上就是如此，他把我当作朋友，可能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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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浅斟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水杯，将其放在身前，而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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