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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2章 暮光之城(十六)

  卡伦医生刚转过身去,贝拉立刻挪到秦牧身旁。

  “我能和你谈谈吗?”女孩小声说道。

  秦牧退了一步,下巴骤然一紧。

  “你父亲在等着你。”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贝拉瞥了一眼卡伦医生和泰勒。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和你单独谈谈。”贝拉强调道。

  “无论女人还是女孩,终究喜欢寻根刨底,其实那所谓的答案,她们心里就真的没点数么”

  秦牧怒视着她,然后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过这个长长的房间。贝拉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子。

  她们转过拐角,刚走到一个短短的走廊里,秦牧暮然转身,转过来面向女孩。

  “你想干嘛?”他问道,听起来气坏了,眼神冰冷。

  他的不友好让她感到了威胁。她说出的话远远没有达到他所想要的充满火药味的效果,“你欠我一个解释。”贝拉提醒他。

  “我救了你的命——我不欠你任何东西。”秦牧声音里的忿恨让她退缩了,“你保证过的。”

  “贝拉,你撞到了头,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秦牧斩钉截铁地说。

  女孩显然被激怒了,大胆地瞪视着他:“我的脑子没有任何问题。”

  秦牧瞪回去:“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贝拉?”

  “我要知道真相。”她说。“我要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在替你圆谎。”

  “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秦牧嚷道。

  她再也收不住话头,连珠炮似的脱口而出:

  “我所知道的就是你根本不在我旁边——泰勒也没看见你,所以别告诉我我的头碰得太厉害。那辆货车本来要撞上我们的——可它没有,你的手在它身上留下了凹痕——你在另一辆车上也弄了一道凹痕,可你却一点都没受伤——那辆货车本来会碾碎我的双一腿的,但你把它举起来了”

  她知道这些话听起来有多疯狂,但她就是停不住。她太生气了,她能感觉到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女孩儿咬着牙,努力把眼泪一逼一回去。

  秦牧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她,脸绷紧着,防备着。

  “你认为我把一辆货车从你身上举起来?”秦牧的语气是在质疑她的神智是否正常,但这反而让她更起了疑心。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娴熟的演员所说的完美的台词。

  贝拉点了点头,倔强迎向他的目光,小嘴抿紧。

  “你知道,没人会相信这些话的。”秦牧的声音现在几近于嘲讽。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保证,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贝拉一字一句地说道,竭力控制着怒火。

  惊讶的神色在秦牧脸上一闪而过。“那么,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这对我很重要。”贝拉坚持着。“我不喜欢撒谎——所以最好能有一个让我这样干的理由。”

  “你就不能说声谢谢,让这事过去吗?”

  “谢谢。”贝拉等着,怒气冲冲地期待着。

  “你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对吧?”

  “是的。”

  “既然这样我希望你享受失望的滋味。”

  两人沉默着,怒视着对方。

  贝拉第一个开了口,试图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她面临着被他那铁青着的c绝美的面孔而迷住的危险。就像是在盯着一个毁灭天使看,试图看得他垂下眼睛去一样。

  “你何必这样自找麻烦?”秦牧冷淡地问。

  他顿了顿,有一瞬间他足以让人迷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料之外的脆弱的神情。

  “我不知道。”秦牧低语道。

  然后,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走开了。

  贝拉简直气疯了,过了好几分钟,女孩儿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离开。一直等到她能走路的时候,才慢慢地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她一直忧心忡忡着,但等候室里的情形比她想象中的更不愉快。看样子她在福克斯认识的人全到齐了,都在盯着她看。查理向她冲过来,她只得举手投降。

  “我没事。”贝拉阴沉着脸,向他保证。她心里依然怒气冲冲,丝毫没有闲聊的兴致。

  “医生怎么说?”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女孩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只能勉强注意到查理还在那里。她敢肯定,秦牧在走廊里的那些自我保护的举动,只能证明她看到的那些异乎寻常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尽管连她自己都很难相信它们的真实性。

  当她们到家的时候,查理终于开口了。

  “嗯你得给蕾妮打个电话。”他垂下头,心虚地说。

  贝拉吓坏了:“你告诉她了!”

  “对不起。”

  贝拉走下车,“砰”的一声关上巡逻车的门,力道大得有些不必要。

  当然,贝拉母亲,竭斯底里大发作。贝拉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自己感觉很好,说了至少三十次,她才冷静下来。梅尼求贝拉回家——完全忘记这会儿家里根本没人的事实——但她的恳求想象中还要容易回绝。

  贝拉这个女孩,对秦牧神神秘秘的举动简直着了魔。而且,她也迷上了秦牧本人,不止是一点点。愚蠢,愚蠢,太愚蠢了。她知道自己应该,像任何一个正常的,头脑清楚的人,会做的那样,渴望着逃离福克斯。但她却没有。

  这天晚上,她决定早早上床睡觉,与平时一样。查理始终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这让她更加烦躁。半路上,贝拉停下来,到浴室里拿了三片泰诺。这些药片真的很有帮助,当疼痛不再那么厉害时,女孩沉沉地睡去。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梦见了爱德华卡伦。

  在她的梦境里,四下里很暗,仅有的微弱的光芒似乎是从秦牧的肌肤上散发出来的。

  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他正在离我而去,把我留在黑暗中。不管她跑得多快,她都追不上他。不管她喊得多响,他都没有回头。

  女孩心绪不宁地在半夜醒来,直到过了很久才能再次睡着。从那以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出现在她梦里,但总是离她远远地,在她无法触及的地方。

  那场事故之后的一个月,充满了紧张和不安,而最初那几天,还让人发窘。

  那一周余下的几天里,贝拉沮丧地发现,自己成为了众人注意的焦点。

  泰勒克劳利简直让人无法容忍,无论她上哪里去都跟着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要设法补偿她。贝拉试图让他明白,她什么都不需要,只想让他把这一切忘掉——尤其在贝拉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前提下,但他仍然固执己见。

  每节课下课后他都跟在后面,午餐时还坐到了她们本就极其拥挤的桌子旁。迈克和埃里克对他很不友好,甚至超过了对彼此的敌意。这让女孩很是苦恼:她又多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仰慕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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