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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章 欠打的嘴

  看守所内。

  项少羽从单间号房出来,想去后院的“放风区”走走。

  他的事迹警察们都知悉了,对他还是格外敬重的,因此给他安排了单间。其实像他这点事,如果没死人,他就是纯粹的英雄了,因为失手打死人,才使得案情变得复杂了些,不过像看守所的警察们心里都很清楚,他不会受到太严重的刑罚。

  项少羽走出单间号房,斜对面一间号房里探出一个头来,狞笑着盯着他,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这人是个光头,从头顶至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像是刀疤,面目凶煞,属于不用化妆就能演反派一号的模样。

  项少羽第一次进号子,不习惯面对这样的悍匪,急忙偏过脸来继续向后院走去。

  通往后院的大铁门需要经过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侧都是关押着待审嫌疑人的号房,里面都是群居的刑案嫌犯,号房都是用铁栅栏制成的墙,那些形态各异的眼睛在号房里盯着项少羽,令他脊背划过一丝森凉。

  守在铁门边上的警察见项少羽过来,问道:“怎么会出手那么重,一脚把人踢死了?”

  项少羽瞧他一眼,道:“我是习武之人,拳脚重。”

  警察道:“既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何必抱着那姑娘逃跑呢?直接在公交车上放翻他们不就完了?”

  “呃!”项少羽无法解释其中原因,谁让当时“黄飞鸿”还没附身呢。他微微摇摇头,走到了后院的放风区中。草地绿绿的,天蓝蓝的,不远处还有石桌石椅,可供被押嫌犯坐下来休息。

  项少羽坐在石椅上,举目四望,四面围墙,唯有蓝天向他无私的敞开怀抱,让他感到这是一座“天井”,而此刻的自己就是只井底之蛙,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愿此生再别来这种地方”

  不多一会儿,又从号房里拥出很多人,到放风区后四散开来,有的冲着项少羽围拢过来,坐在草地上对他虎视眈眈,有一个高个子走到他身边,说道:“兄弟,谁让你坐这里的?”

  项少羽警惕心起,睨着大个子道:“怎么?坐这里还要别人批准么?”

  若是以前,他早被这种场面吓死了,可如今他已经获得了武魂宝盒,心中反而充满了踩死蛮横霸道者的心思。

  高个子冷笑一声,双臂交叉,道:“嗬!挺能耐,不懂规矩还是属核桃的,要砸着吃。”他双眼冷冷地盯着项少羽,想要用最恶毒的面孔把这只“小白鼠”吓死,而项少羽则正色看他,不卑不亢,对视一阵,高个子道:“能住单间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关系户,要么是重犯,你是哪种?”

  项少羽只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高个子点了点头,伸出了皮糙肉实的拳头,项少羽眼睛一眨,心中默念:“‘黄飞鸿’快快附身”

  高个子正要动手,只听一声“嗯哼”,一个清理嗓子的声音传来,回头看,原来是那个光头疤痕的男子大模大样地出来了。

  高个子像老鼠看到猫一样,刚才的威武登时没了,忙抱头鼠窜,躲到了墙角边上。

  “老疤来了,快小声些。”

  “快走,躲远些。”嫌犯们窃窃私语。

  项少羽已经调出了黄飞鸿武魂,耳听八方,人们的议论声被他清晰地听到:“原来叫‘老疤’,想必来头不小”

  老疤边向院中走,边瞧了项少羽一眼,对他冷冷一笑,又对其他人喊道:“跑什么跑,怎么,嫌我长得难看啊?都给我回来,你,说你呢,就你”他指着躲得远远的一个小个子吼道。

  项少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小个子蜷缩在墙角,听见老疤喊他,吓得直打哆嗦。

  “快把他给我请过来呀!”老疤阴阳怪气地道。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哪敢慢了,低声下气地跑过去,拽胳膊拽腿地把小个子给拖了过来。项少羽这才看清,小个子细皮白面,显得十分文静。也不知道这么文静,像个羞答答的姑娘似的小伙子会犯了什么案。

  老疤揪住他耳朵,骂道:“你跑你娘的那么老远干什么?我很难看吗,啊?”

  小个子抖抖颤颤,吓得不轻:“哥,大哥,我没有,没有跑,我是见了您出来怕打扰了您,求大哥饶了我吧。”

  老疤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细皮嫩肉的,怎么不做只鸭子呢,浪费,真是浪费了,呦!裤子怎么湿了?尿啦?啊哈哈哈哈!”

  人们这才注意到小白脸吓尿裤了,纷纷笑了起来,可笑声又不敢太大,怕被老疤瞧见,所以这一阵哄笑显得极其压抑。

  “说,叫什么?是怎么进来的?”老疤道。

  小个子跪在地上,颤声道:“我我是偷了东西,所以”

  “啪!”一声脆响,小个子挨了一耳光,忙捂住脸要哭了似得。

  老疤恶狠狠地道:“我先问的什么来着?”

  小个子想了想,又掴了自己一耳光,哭道:“瞧我这个煞逼,不长记性,大哥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竟胡说八道,该打,真该打。哥,我叫徐小谦,是个惯偷,所以进来了。”

  “喔,原来是这样,徐小谦?嗯,不错,名如其人,又小又谦,只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不是也很小。对了,谁让你叫我大哥来着?他们叫我什么你不知道吗,嗯?”

  徐小谦揉了揉热剌剌的脸,道:“知道知道,只是我不敢当您面儿这么叫您。”

  “放心叫。”老疤道,“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吗?叫!”

  徐小谦“喔”了声,道:“老老疤。”

  “对喽!”老疤笑道,“你再吧‘哥’带上,我喜欢听。”

  “老疤哥。”徐小谦道。

  老疤摸着下巴琢磨了下,吸溜一声:“‘老疤哥’?不好听,把‘老’字去掉,再叫。”

  徐小谦惊道:“啊?喔,好好,疤哥!”

  老疤笑道:“对喽!就这么着好听,哈哈!”

  徐小谦一来二去的反而有些放松了,对老疤道:“疤哥,小弟建议您还是别这么叫自己了,不好听,‘疤哥’‘八哥’‘巴哥’的,不是鸟就是狗。”

  “嗯?”老疤愣了,所有人不由身子一颤,徐小谦这才觉得大胆失言了,忙摆手道:“不不不,哥,不,疤哥,不,我该死该死”

  “草!ri你,打死这个杂种。”老疤疯狂吼叫。

  那些离得近的不敢违拗,纷纷上来对徐小谦拳打脚踢。

  老疤在旁边喊道:“打,往死里打,打死都不怕,这里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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