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老板安抚公众的时候主编抓紧时间给心理医师挂电话说是十万火急请他紧急出诊心理医师如消防救火五分钟不到就赶赴现场心理医师本想单独和张顺强交流谁知众人大哗说是老板设的套要想借机作假心理医师无奈只好当众对张顺强进行心理疏导
十五分钟后张顺强重新踏上了跑步机心理医师在一旁引导叫他放松再放松
跑了一千五百步汗还是沒有出來
“他到底会不会出汗啊”
“是不是弄了个机器人來糊弄我们”
“公证人”有人嚷“叫公证人检查一下他的背看是不是塑料的”
公证人伸手到张顺强背上摸了一把感觉到微微的潮湿他把手放到鼻孔底下一股隐约的香味在飘游
“要出來了大家不要干扰马上就要出來了”他兴奋得对着观众大叫
跑上三千步的时候张顺强的背上终于开始冒汗了那些细小的汗粒从他光着的脊背上渗出來闪光灯你争我抢的对着它们放光眩得人眼花完全掩盖了汗粒的本色现场的观众起哄了吆喝那些记者要他们停拍老板赶紧和他们协商最后协定是整个出汗过程不使用任何强光干扰确保现场观众能看清效果
大家终于安静下來他们看到张顺强背上的小汗粒在慢慢长大就像有生命似的在他们眼皮底下一点点地长大那些汗粒与众不同很像松脂又像上等的琥珀半透明圆溜溜的它们一点一点的从张顺强背上钻出來一点一点的鼓起來越鼓越饱满像一颗颗老成色的珍珠粒儿骄傲的挂在那张还未完全成年的脊背上好像有意要让众人好好鉴赏
公证人开始收集那些汗粒儿他用小汤匙小心的一颗颗的摘取尽量的不弄碎任何一颗但是尽管他已经做得非常细致了还是碰掉了珍贵的一粒那一粒小珠子不小心撞着了他的汤匙边缘像醉酒似的晃荡了两下就从它生长的地方脱落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它掉下摔碎瞬间化作无形――它摔落的地板那里沒能留下一丁点水迹
“嗳――”全场发出遗憾的叹息
就在这时一股异香从那粒汗珠落地的地方生发出來散漫开來众人包括距离最远的观众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内感觉到了异样：一种香味――先是淡淡的然后逐渐变浓虽然很浓仍然让人感觉很清爽――浸入他们的鼻孔然后浸淫他们全身的细胞那种香味就像生命的种子在他们的每一个细胞中分蘖c发芽c长大他们全身的细胞都开始鼓胀活力四溢让他们生发出从來沒有过的快感
“噢呵呵――”有人大叫“太舒服了”
“噢呵呵――”满场人都大叫“太舒服了”
“噢哟我要幸福死了”有女人兴奋得哭了起來
“噢哟哟――我也要幸福死了”所有的女人都激动得哭了出來
等众人品足了香味很不情愿的从那飘飘欲仙的境界回到现实的时候现场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香味儿啊从來沒有闻到过”
“岂止闻到连做梦都想象不到哟”
“这东西太奇特了太奇妙了”
“这东西不知要卖多少钱哦”
“卖不卖啊多少钱一颗卖点给我吧”
“全世界几十亿人就他这一个国宝喔”
“白痴那叫国宝吗那叫世界之宝”
“你才白痴呢世界之宝还不就是国宝吗”
“这小子命太好了什么都不用干背上自产黄金发大财了”
“当心别让人把这孩子拐卖了”
“噢哟哟养这么个儿子才是福分哦我儿子要是也会流这种香汗我就申请吉尼斯我要把那香汗卖遍全世界卖到联合国――哈哈哈单是这样想一想我睡着了都会笑醒死了都会笑活哈哈哈哈――”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谁占有了这个孩子谁就占有了世界珍稀资源伊拉克的那点子石油算什么和这样的香汗竞争那还不是小乌龟子和大象比力气牛板车和航天飞机比速度还不得乖乖服输败阵――于是马上有人提出了这个孩子的监护权问題孩子既然是个孤儿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最有资格保护这头可爱的小肥羊于是现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从一开始的唇枪舌剑发展到后來的大打出手满场混战台上公证人的桌凳被掀翻了公证的文件也被人抢得满天乱飞有人拧开了为张顺强洗澡而特意安置的水龙头往那些斗鸡一样奋勇征战的争执者身上泼水好多个记者的摄像机被损坏了他们不得不掏出手机來充当临时武器台下的观众分裂成了若干派别各自支持一方相持不下道理辩不清的时候就开始谩骂；谩骂不足以征服对手的时候就只得用拳脚辅助当时那种如火如荼的混乱场景真是少见据后來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回忆说是有点接近文化大革命时代轰轰烈烈的群众运动据说在那种场合所有人的生命激情都似乎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释放似乎谁都可以成为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当代英雄当现场混乱到了几近失控所有强势者都疲惫不堪濒临崩溃的时候老板抓住时机跳上主编替他扶正的那张公证人专用的桌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在众人眼前虚晃一下说不用争了早和张顺强的奶奶签约了孩子的监护权归他们报社的主编一直到张顺强年满十六周岁
“噢――”满场失望而痛苦的
“混蛋为啥不早说害老子白花力气妈的――”有人出言不逊
“是啊玩我们啊你黑心烂肺找抽啊”
主编他们不怕现场所有的竞争者已经溃不成军早就累得失去战斗力了
“怎么为啥我不知道你们瞒着我”晓东也很不满意抱怨主编
“不是不告诉你你太年轻还未成家你连自己都监护不了还怎么监护别人”主编解释
“张顺强这不是跟着我的吗”
“所以嘛也不能让你太累了年纪轻轻的总该有自己的生活吧――老板是为了你好”
过了很久晓东才知道那天老板拿出來的根本不是什么监护契约老板最初也沒有预料到张顺强香汗的威力有如此之大所以压根儿就沒有想到要监护他只不过在那个混乱的场景中他灵机一动让那个普通的纸袋陡生千钧之力压垮了众多强手打消了争夺者们的邪念至于张顺强奶奶那里的工作其实是新闻发布会后老板在第一时间内偷偷去补做的
后來晓东问过主编为啥老板不早使出那招数干吗要让新闻发布会差点乱得來不可收拾
主编问他读过《水浒》沒有
“读过啊高中的时候就读过了上大学还重新读过一遍不过我看不出《水浒》和新闻发布会有什么联系”晓东说
“你知道晁盖死后宋江为什么要拉卢俊义上山吗”
“那还不简单吗为了增加山寨的力量呗”晓东回答
“那你还沒有真正读懂啊”主编的颇有些自鸣得意“沒读懂那个情节也沒读懂宋江当然也就沒能真正搞懂作者的意图”
“那你说來听听”晓东來了兴趣
“宋江是那书里最大的阴谋家他挖空心思想让朝廷來招安梁山弟兄就是他的筹码他当然首先得坐上寨主宝座啦”主编看晓东听得认真越发得意“晁盖一死他的机会就來了可他偏偏不顺势而上偏偏死拉硬拽的把卢俊义拖上山要让他來坐第一把交椅你说他这是干什么”
“他要干什么我不明白”晓东反应不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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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张顺强重新踏上了跑步机心理医师在一旁引导叫他放松再放松
跑了一千五百步汗还是沒有出來
“他到底会不会出汗啊”
“是不是弄了个机器人來糊弄我们”
“公证人”有人嚷“叫公证人检查一下他的背看是不是塑料的”
公证人伸手到张顺强背上摸了一把感觉到微微的潮湿他把手放到鼻孔底下一股隐约的香味在飘游
“要出來了大家不要干扰马上就要出來了”他兴奋得对着观众大叫
跑上三千步的时候张顺强的背上终于开始冒汗了那些细小的汗粒从他光着的脊背上渗出來闪光灯你争我抢的对着它们放光眩得人眼花完全掩盖了汗粒的本色现场的观众起哄了吆喝那些记者要他们停拍老板赶紧和他们协商最后协定是整个出汗过程不使用任何强光干扰确保现场观众能看清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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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全场发出遗憾的叹息
就在这时一股异香从那粒汗珠落地的地方生发出來散漫开來众人包括距离最远的观众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内感觉到了异样：一种香味――先是淡淡的然后逐渐变浓虽然很浓仍然让人感觉很清爽――浸入他们的鼻孔然后浸淫他们全身的细胞那种香味就像生命的种子在他们的每一个细胞中分蘖c发芽c长大他们全身的细胞都开始鼓胀活力四溢让他们生发出从來沒有过的快感
“噢呵呵――”有人大叫“太舒服了”
“噢呵呵――”满场人都大叫“太舒服了”
“噢哟我要幸福死了”有女人兴奋得哭了起來
“噢哟哟――我也要幸福死了”所有的女人都激动得哭了出來
等众人品足了香味很不情愿的从那飘飘欲仙的境界回到现实的时候现场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香味儿啊从來沒有闻到过”
“岂止闻到连做梦都想象不到哟”
“这东西太奇特了太奇妙了”
“这东西不知要卖多少钱哦”
“卖不卖啊多少钱一颗卖点给我吧”
“全世界几十亿人就他这一个国宝喔”
“白痴那叫国宝吗那叫世界之宝”
“你才白痴呢世界之宝还不就是国宝吗”
“这小子命太好了什么都不用干背上自产黄金发大财了”
“当心别让人把这孩子拐卖了”
“噢哟哟养这么个儿子才是福分哦我儿子要是也会流这种香汗我就申请吉尼斯我要把那香汗卖遍全世界卖到联合国――哈哈哈单是这样想一想我睡着了都会笑醒死了都会笑活哈哈哈哈――”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谁占有了这个孩子谁就占有了世界珍稀资源伊拉克的那点子石油算什么和这样的香汗竞争那还不是小乌龟子和大象比力气牛板车和航天飞机比速度还不得乖乖服输败阵――于是马上有人提出了这个孩子的监护权问題孩子既然是个孤儿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最有资格保护这头可爱的小肥羊于是现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从一开始的唇枪舌剑发展到后來的大打出手满场混战台上公证人的桌凳被掀翻了公证的文件也被人抢得满天乱飞有人拧开了为张顺强洗澡而特意安置的水龙头往那些斗鸡一样奋勇征战的争执者身上泼水好多个记者的摄像机被损坏了他们不得不掏出手机來充当临时武器台下的观众分裂成了若干派别各自支持一方相持不下道理辩不清的时候就开始谩骂；谩骂不足以征服对手的时候就只得用拳脚辅助当时那种如火如荼的混乱场景真是少见据后來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回忆说是有点接近文化大革命时代轰轰烈烈的群众运动据说在那种场合所有人的生命激情都似乎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释放似乎谁都可以成为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当代英雄当现场混乱到了几近失控所有强势者都疲惫不堪濒临崩溃的时候老板抓住时机跳上主编替他扶正的那张公证人专用的桌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在众人眼前虚晃一下说不用争了早和张顺强的奶奶签约了孩子的监护权归他们报社的主编一直到张顺强年满十六周岁
“噢――”满场失望而痛苦的
“混蛋为啥不早说害老子白花力气妈的――”有人出言不逊
“是啊玩我们啊你黑心烂肺找抽啊”
主编他们不怕现场所有的竞争者已经溃不成军早就累得失去战斗力了
“怎么为啥我不知道你们瞒着我”晓东也很不满意抱怨主编
“不是不告诉你你太年轻还未成家你连自己都监护不了还怎么监护别人”主编解释
“张顺强这不是跟着我的吗”
“所以嘛也不能让你太累了年纪轻轻的总该有自己的生活吧――老板是为了你好”
过了很久晓东才知道那天老板拿出來的根本不是什么监护契约老板最初也沒有预料到张顺强香汗的威力有如此之大所以压根儿就沒有想到要监护他只不过在那个混乱的场景中他灵机一动让那个普通的纸袋陡生千钧之力压垮了众多强手打消了争夺者们的邪念至于张顺强奶奶那里的工作其实是新闻发布会后老板在第一时间内偷偷去补做的
后來晓东问过主编为啥老板不早使出那招数干吗要让新闻发布会差点乱得來不可收拾
主编问他读过《水浒》沒有
“读过啊高中的时候就读过了上大学还重新读过一遍不过我看不出《水浒》和新闻发布会有什么联系”晓东说
“你知道晁盖死后宋江为什么要拉卢俊义上山吗”
“那还不简单吗为了增加山寨的力量呗”晓东回答
“那你还沒有真正读懂啊”主编的颇有些自鸣得意“沒读懂那个情节也沒读懂宋江当然也就沒能真正搞懂作者的意图”
“那你说來听听”晓东來了兴趣
“宋江是那书里最大的阴谋家他挖空心思想让朝廷來招安梁山弟兄就是他的筹码他当然首先得坐上寨主宝座啦”主编看晓东听得认真越发得意“晁盖一死他的机会就來了可他偏偏不顺势而上偏偏死拉硬拽的把卢俊义拖上山要让他來坐第一把交椅你说他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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