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9章 爱与恨都忘了
"清婉走过姬如梦面前时，刻意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妖艳的脸上带着一抹让人不太舒服的笑容，弄得她很是莫名，毕竟今日是魔尊就位大典，与她没什么关系，清婉这个笑容，怎么像是抢走了她的什么东西一般得意的模样，为什么？
整个典礼非常漫长，因为光是走这一段路就走了很久，几人对此根本不感兴趣，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哈欠。
两人走到宫殿最前方的那一排台阶前，清婉缓下步子，轻轻弯了腰，作了一个恭送的姿势，楚星让也没看她，直接是往上边走上去，缓缓在那一把雕着不知龙纹还是蛇纹的椅子上坐下，一旁立即是有人双手捧着一顶金冠替他戴上去。
姬如梦失去那部分记忆以后，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自然很多，哪怕是与他进行目光接触，也丝毫没有因为任何原因而避开，反倒是很奇怪地问几人：“他怎么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墨泽很是疑惑，“如何不一样？”
“你们不觉得么？还是我记忆有问题了？”
墨心回过头来道：“入魔的人自然是与从前不一样的，虽说现在魔域也不像从前那般，基本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真是有那么些不同的。”
墨泽有些紧张，“你记得些什么？关于他的？”
姬如梦看他一脸紧张，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道：“没什么呀，难道我和他应该很熟吗？我只是记得曾经与我是一个世界来的，不过没多久便分道扬镳了，能有多少接触。”
墨心失笑，“哥你不要太紧张，正常点。”
此话得到墨泽一个白眼，他哪里不正常了？胡说八道。
此时玄影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莫名，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是几人在笙箫为姬如梦重塑记忆之后，忘记了还有玄影这个人，以至于他现在很是奇怪于几人的反应，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就算不直接告诉他，他还是有点数的，所以并没有多想。
话说姬如梦刚刚与楚星让莫名地对视了一眼以后，反倒是惹得他心里一阵波澜，只是姬如梦根本就不会知道。
为他戴金冠的那人小声提醒：“君上，可以说话了。”
楚星让闷闷地嗯了一声，收回了心思，只是兴致缺缺，比较敷衍地对众多来宾道：“本尊今日承继魔尊之位，感谢各位前来捧场，他日合作愉快。”
原本那人已经离开，这下又赶紧折返回来小声提醒：“尊上，忘了尊后”
楚星让仍旧是没什么兴致地看了清婉一眼，她的眼神中此时充满了期待，以及更多的警告。
“先为侧室吧。”
“啊？是”他得了答案，再是重新退下去。
按照规矩，这时候只有直接立为魔尊之后的名分，才可以直接被公布于众人，侧室就仅仅魔宫内部知道就好了。
清婉手中的拳瞬间握紧，特别是想来刚刚已经随着他一起踏过了那红毯，正常人都想当然地认为尊后是她没错了，结果竟然并不是，这会让天下人怎么想，她清婉怕是要沦为笑柄了吧。
这个时候，她一脸敌意地转头看了姬如梦一眼，只是后者并没有注意这一边，根本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回到了后殿，清婉急不可耐地上前便是要一掌掴上楚星让的脸颊，只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捏住了手腕，“怎么，吃相这么难看？”
她眯起眼睛轻蔑地望着他：“你可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的！别以为得到一个魔尊之位就强的可以将我踹开，告诉你，还早着！”
“我说过我要做什么了么？”
她一时语塞，随即又是跳起来朝着他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她，你不和我同房，没事不来见我，不就是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让她回到你的身边，但是我告诉你，不会的！我是不可能让你如愿的！”
“你说够了么？”
“没有！”
“呵，你自己在说当初我与你答应过什么事，结果你自己反倒是忘了么？各取所需而已，清婉，在你这一路上，我帮你除过多少人，助你得到多少主宰之力，现在你跟我说要求，不觉得自己太贪婪么？”
“那本来就是我应该得到的。”她低低地吼着，一脸神情让别的人看到一定非常害怕。
但是楚星让这时候反倒是冷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附身在她耳边呼着气，“清婉，各取所需这句话是你当初自己说的，结果现在呢，莫非你是果真爱上我了？”
“你别自作多情！”
“那最好！”他立即直起身来，看到她两侧脸颊升起的红晕，满意地笑了一声，“你在说谎，刚刚你说了什么，嗯？想见我想和我同房，是吗？”
清婉怒目而视，却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只能站起来蹬蹬蹬地走了。
楚星让收起笑容，毫无精神地坐回到椅子上。
没过多久，又如突然决定了什么，精神一振从椅子上跳起来。
此时外面的宴席已经开始了，所有的人已经从这魔宫的主殿走到了两个偏殿去吃饭，原本热闹的主殿一下子空荡荡。
他缓步走向一边的偏殿，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姬如梦坐在人群中，宛如有特殊光环一般，让他一眼就认出了。
不等有人注意到他，他伸手画了一道无形的墙，即是控制了时间，让一切都静止了。
他一人穿梭在一动不动的人群中，最后停在姬如梦面前，将她一人抱起在怀里，带离了原处。
时间凝固直到一炷香以后才恢复，而对于墨泽来说，就是姬如梦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
而对姬如梦来说，则是自己眨了一下眼，就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面前站着一个不太熟悉的人。
“啊我怎么”
“我带你出来的。”
“可是”她很紧张，因为在她印象中与楚星让基本没有什么交集，难道说是因为清婉，所以他想要为难自己？
楚星让往前靠近了她一步，她往后退了一步，碰到了墙壁。
“为什么这么怕我？”
“我”她很茫然，终于问出了心底那个最想知道的问题，“我们很熟吗？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
这下反倒是惹得他一阵疑惑，“你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吗？”她再是低了低头，避开他炽热的呼吸。
他轻轻叹了一声，只当她是在置气，所以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当初是我不好，一声不响就离开了你，还欠你一个解释和一个未来，所以想现在请求你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可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终于是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透着满满的茫然，这确实是无法伪装出来的，让他不由得心里一凉
墨泽及时赶到，将刚才两人最后的对话听了个清楚，“这是想做什么呢？”
姬如梦见他来，如释重负地挣脱了楚星让的桎梏，立即是躲到墨泽身边去，“好奇怪，他是不是把我认错了？”
楚星让皱了皱眉，墨泽这么快出现显然是出乎他意料的，所以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你能这么快过来？”
笙箫慵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真当我这个人是摆设么？”虽说楚星让拥有五行之力，如今还有魔尊之力的加成，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以破他的时间咒，况且又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但是他是笙箫，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样？
墨泽不动声色地护了姬如梦在身后，“魔君大人，我家小妻子前些日子受了意外丧失了全部记忆，虽说笙箫已经努力恢复，但是可能无法做到极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能因此遗忘了，所以不认识”
“住口！”楚星让心中火突然烧起，什么叫做无关紧要？对他们来说，他于她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吗？！
姬如梦被吓了一跳，一手紧紧拽着墨泽的衣袖，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楚星让就此立即没了火气，毕竟也是真的不舍得把她吓着，轻叹了一口气以后，他转身往里边走，回过头来看了墨泽一眼，“可否与我单独聊几句？”
“可以。”墨泽爽快地同意了，转身细声叮嘱姬如梦，“去和笙箫呆在一起，我放心些。”
两人走进里间，楚星让也不急着开口说事，而是指了一把椅子，“坐。”
墨泽沉默地坐了下来，也等着他开口。
“还记得当初你答应我的事情吗？”
“记得，你告诉我要照顾好她，难道不对吗？”
“替我照顾好她，所以呢，我无奈之下离开了她，只为努力成为可以保护她的人，再将她带回自己身边，难道不对吗？”
墨泽轻笑了一声，“你以为你那是爱她，其实不如说是你更爱你自己。”
“那么你呢，你不过只是爱她的外表，你看清楚那不是水莹！”
“你怎知我爱的是谁？呵，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若是你，我即便是与她一起死，我也绝对不会选择在任何时候离开她，就算是最后一刻，我也会陪在她的身边，然而你没有，你的想法在你看来固然是好，但是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不是你以为为她好就是爱她，而是要知道她需要什么。罢了，你不会懂的。”
“但是我不过是忍一时之痛，换来的是往后的日子，怎么就不可以了？”
“你能给她什么？说实话，你费了这么久时间的努力，只一心想着要为她做什么。其实呢，你比玉魂尽心尽力？还是比笙箫靠谱？还是比我陪伴她更久？”
楚星让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问：“是不是在她失去关于我的记忆以前，都觉得是我背叛了她？”言语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理直气壮，好像果然是被说到了心坎里去。
“确实。”
他长叹了一口气，“那遗忘也好吧比起不原谅，好太多了。”
墨泽起身，离开时丢下了一句话，“直到现在你仍是只想着自己的想法，若是我说的不错，你也该放下了。”
楚星让犹豫了一下，仍是跟着他走出去，“那么可以把我们的孩子留给我么？”
“让清婉生吞活剥？”
姬如梦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什么孩子？”
“没事，我们走吧。”墨泽牵过她的手，准备离开时回过头来问了他一句，“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们听听，魔尊之位，是如何获得的吗？”
“没什么好隐瞒的，那老东西忌讳我所拥有的力量，并且本身也不想再继续在这无聊的魔宫里面生活，仅此而已。”
几人惊讶，难道不是以手中的东西交换？
“确实如此，没必要骗你们，况且”他沉默了一番，“若是有机会能够帮你一把，我还是很愿意。”
“走吧。”墨泽没有再过多的停留，一手牵起姬如梦往门外走去。
楚星让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缓缓跌坐在椅子上，墨泽说的话语在他耳边重复来重复去，来回响了好几遍，满脑子都是那一句：“要知道她需要什么。”
他闭上眼紧紧锁了眉，心里又是多么痛苦，也多么后悔，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明白她是个害怕孤独的人，曾经在人间因为他消失了半年有余，已经对她心生愧疚，结果还是不经思考地离她而去。
若是重新来一次，他还会这么选择吗？
大概还是会的吧，凭他当时的力量，大概果真会因为无力保护她，而使得两人深陷绝境，他不似墨泽那般想法，觉得爱她就应该陪伴，哪怕是死亡，他所以为的爱，就是哪怕牺牲一切，都要她活着，过得好好的，即便不再是为了他而活。
这样的想法，果真是错的吗？
他自嘲地摇摇头，没有错，她过得确实不错，只是也不再有他，从道理上来看，他的想法都实现了。
墨泽说他只考虑自己，可是他觉得自己恰恰相反，若是他只考虑自己，早就已经不顾一切地将她抢回到自己身边，何必在意那么多，还不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以及现在知道她已不情愿与自己在一起，也便不再强求。
其实他多想就这么将她留在身边，既然忘记了爱也忘记了恨，不是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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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宫殿最前方的那一排台阶前，清婉缓下步子，轻轻弯了腰，作了一个恭送的姿势，楚星让也没看她，直接是往上边走上去，缓缓在那一把雕着不知龙纹还是蛇纹的椅子上坐下，一旁立即是有人双手捧着一顶金冠替他戴上去。
姬如梦失去那部分记忆以后，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自然很多，哪怕是与他进行目光接触，也丝毫没有因为任何原因而避开，反倒是很奇怪地问几人：“他怎么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墨泽很是疑惑，“如何不一样？”
“你们不觉得么？还是我记忆有问题了？”
墨心回过头来道：“入魔的人自然是与从前不一样的，虽说现在魔域也不像从前那般，基本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真是有那么些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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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如梦看他一脸紧张，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道：“没什么呀，难道我和他应该很熟吗？我只是记得曾经与我是一个世界来的，不过没多久便分道扬镳了，能有多少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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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得到墨泽一个白眼，他哪里不正常了？胡说八道。
此时玄影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莫名，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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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姬如梦刚刚与楚星让莫名地对视了一眼以后，反倒是惹得他心里一阵波澜，只是姬如梦根本就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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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让仍旧是没什么兴致地看了清婉一眼，她的眼神中此时充满了期待，以及更多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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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他得了答案，再是重新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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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让就此立即没了火气，毕竟也是真的不舍得把她吓着，轻叹了一口气以后，他转身往里边走，回过头来看了墨泽一眼，“可否与我单独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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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泽沉默地坐了下来，也等着他开口。
“还记得当初你答应我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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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照顾好她，所以呢，我无奈之下离开了她，只为努力成为可以保护她的人，再将她带回自己身边，难道不对吗？”
墨泽轻笑了一声，“你以为你那是爱她，其实不如说是你更爱你自己。”
“那么你呢，你不过只是爱她的外表，你看清楚那不是水莹！”
“你怎知我爱的是谁？呵，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若是你，我即便是与她一起死，我也绝对不会选择在任何时候离开她，就算是最后一刻，我也会陪在她的身边，然而你没有，你的想法在你看来固然是好，但是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不是你以为为她好就是爱她，而是要知道她需要什么。罢了，你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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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让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问：“是不是在她失去关于我的记忆以前，都觉得是我背叛了她？”言语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理直气壮，好像果然是被说到了心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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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泽起身，离开时丢下了一句话，“直到现在你仍是只想着自己的想法，若是我说的不错，你也该放下了。”
楚星让犹豫了一下，仍是跟着他走出去，“那么可以把我们的孩子留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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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如梦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什么孩子？”
“没事，我们走吧。”墨泽牵过她的手，准备离开时回过头来问了他一句，“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们听听，魔尊之位，是如何获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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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惊讶，难道不是以手中的东西交换？
“确实如此，没必要骗你们，况且”他沉默了一番，“若是有机会能够帮你一把，我还是很愿意。”
“走吧。”墨泽没有再过多的停留，一手牵起姬如梦往门外走去。
楚星让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缓缓跌坐在椅子上，墨泽说的话语在他耳边重复来重复去，来回响了好几遍，满脑子都是那一句：“要知道她需要什么。”
他闭上眼紧紧锁了眉，心里又是多么痛苦，也多么后悔，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明白她是个害怕孤独的人，曾经在人间因为他消失了半年有余，已经对她心生愧疚，结果还是不经思考地离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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