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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人生如梦有点累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一天又一天过去,日子还算过得舒适,至少饭菜合口,穿着不愁。但无聊是世界最大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女红不会,绣的鸳鸯也许是抽象派的,只能模糊看出两个圆,还扎手,看着绣帕上的点点红迹都心疼自己。劈柴挑水?手无三两肉,提个稍重的东西就气喘吁吁,而且老爷子派的丫头婆子够多了,那些事自己也插不上手。说到丫头,睁眼见到的是哑婢,可自那以后,绕在自己身边的就是清月c香儿。她,莫不是到了年龄遣送回家了?那时眼神模糊c神经错乱,她的样子也只是模模糊糊。

  瞧着高升的月亮,月夜寂静,此刻最相思。可我这个莫名其妙待嫁的新娘却一点都乐不起来。想起东方那天唔唔唔,在想些什么呢。那个臭男人,居然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想他还不如骂他。

  嫁,舍一生自由,不嫁,弃一世富贵。虽说是官家小姐,许配之人要不是王公贵族c也可以是富甲一方之家。但两者权衡下来,权钱,嗯那个重要些呢?东方错允家是走南闯北的豪绅,生意做的自然大,钱不在话下,想想,嫁给他也不错,但心里面总有个疙瘩。

  还有那天夜出不小心认识的万俟漓畅,对于他,只是在清月和香儿的口中了解一些。偏过头,看着墙上的那副字,洋洋洒洒c磅礴大气,见字如见人,字都这样,那人应该不赖,但家里是买胭脂水粉的,这么个男儿,或许他的肤色c肤质比女儿家都好。甩甩头,就只是酒后的偶遇,自己把他放心上,人家未必,而且,自己早已有了婚约。

  “月亮啊月亮,你能告诉我,嫁还是不嫁呢?”冷月残夜,空气中少了些温度,月亮本是孤独的,自己这话,倒是不合。合上窗,呼

  “嫁!!!”

  “女儿啊,没想到就这么快就嫁人了”赵姨娘一早开始忙,现在正为我梳头,也是辛苦她了。立着脖子让她盘发,一层又一层,一边又一边,虽然有过心理准备,但假发比真发还要多,还东插一珠钗,西别一簪花,还没戴凤冠,就已经负重累累了。

  “去了婆家,要遵循三从四德,严守妇道”三从四德???听着她念念叨叨一早上,好想突发一种勇气,拆了这头上的珠光宝气,留一身轻。可惜

  “母亲,三从四德是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惹不得,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吗?”这几天听她说的三从四德c女子规一堆条条框框,脑袋重,找些乐趣,要不这真的是度日如年c如世纪。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打哪儿听来的?”我刚说完,我以为会逗大家乐一乐,结果好像吓到赵姨娘了,她停了手上的动作,立即板正我的身子,很严肃地看着我。房间的气氛突然降到零点。

  “三从四德说的是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而四德则是九嫔掌妇学之法,以九教御:妇德c妇言c妇容c妇功,谁给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月,香儿,你们说是这样教坏小姐的?嗯????”赵姨娘突然的严肃,看来这个时候不适合开玩笑,听了几百遍的东西她又一次一个字一个字的灌输。苍天呐

  “姨娘,奴婢没有,奴婢哪敢呐,”看着两人因她一句话就立马跪下,战战兢兢地回答。额(⊙一⊙)

  “好了,姨娘,这只不过是女儿瞎编出来的,你们两个赶紧起了,这外面怎么那么吵?”拉过姨娘,头因运动有些偏转,引得屋里的惊叫连连。

  在我和赵姨娘谈话间,有声音传来,那底气十足,又带着妩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哎呦,陌殇今个可真好看,大娘来送你一件礼物,陌俐,快拿给你三妹看看呐”一位身材有些臃肿的女人走进来,虽然身上绫罗绸缎,头上整的是一派豪华,却没有给你一种低俗,相反,却有些贵气,真是气质由人生,想必她就是香儿说的秦家大夫人,老爷子的正房。如此人儿,掌管秦家果然不简单。

  “母亲,不可不可,怎能让您如此破费”看着她身后的丫鬟端着一件又一件的朱红木盒,大小不一,数量不算少。我见这情况,就随口推脱着,想着人情客往,总得有些说词,可结果这句话一出,整个屋子的人都倒吸一口气,转而鸦雀无声,呃,我说错了吗?我这三个月都乖乖待在闺中,除了那一次夜游,就什么人都没见过,她们这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了。

  “陌殇,怎么这么说,好歹我也是母亲,女儿出嫁,怎不来看看”房间沉寂了一会儿,还是那位大娘首先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氛围,她笑着拉过我的手,大家也都舒了一口气,房间又开始忙活起来,至少一直把手放在我头上增加我脑袋重量的赵姨娘开始摆弄头发。

  “今天陌殇出嫁,各位就先去大堂等候吧”赵姨娘把人都请了出去,又开始为我上妆c着衣,可她眼角有些许忧伤却瞒不了人。此刻,气氛又开始怪怪的。她伤的哪门子心?

  “我的女儿唉,你真的是失忆了,那大娘你平日见着必定狂跳如雷,今儿,呜~我的女儿唉”母亲关上了门,为我穿好嫁衣,就开始哭了,女人真是水做的,哭不完的眼泪,虽说她很悲伤,却未曾滴也落一滴,哪怕是湿润眼角的分量都没有,也许是怕脸上抹的粉花了吧,想到这儿,嘴角紧紧绷着,不敢出声。

  “唉失忆了也好,毕竟你就要离开这个家去那个家了,也好也好,只是别忘了娘”她对着我深情地说着,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出嫁了,眼角c鼻腔一阵酸,然而事实也是如此。

  终于把全身上下该弄的都弄好了,脚下是一双红色金边绣花鞋,鞋上的一丝一线虽说是李婆婆完工的,但前面的那些花样是我一针一针绣的。额,失忆前绣的。门被香儿打开,阳光射了进来,不觉得刺眼,有片刻的温柔。想着还要带着这一身装备走路c坐轿c举行仪式,啊啊啊啊啊啊,只想朝天狂吼一句:嫁人好累!!!

  赵姨娘为我盖上了盖头,然后由清月和香儿搀扶着我,拜别了赵姨娘,又上大厅拜别老头子和一堆所谓的亲人,就随着媒婆,踏上了我的另一个住处的路。

  礼成

  终于可以坐了,刚才坐那个轿子,还有那什么一拜天地c拜拜拜,差点没把脑袋磕向大地,脑袋如此沉重,居然没人关心下我,又是颠又是累的,嘴巴好渴,肚子好饿。

  “清月?香儿?人呢?”

  “咕~咕~~咕咕”呃,肚子饿了,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母亲说不能自己掀盖头,可是又饿又渴。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吃食,虽说都是些花生c枣子c小酥饼,不过

  “少爷,快去掀新娘的盖头吧”门外有声音,赶紧放下抓在手里的酥饼,盖好盖头,然后端坐在床缘。一切做的那是个行云流水。

  “新郎官,请用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天呐,刚才把嘴巴擦干净没有,不要有饼干渣被人看见啊。还在犹豫思考中,就感觉遮住光线的东西被人挑开,额(⊙一⊙)看他们的那些表情,嘴边应该没有饼干渣吧,

  “请新郎新娘饮合卺酒,从此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喝酒?啊啊啊啊!!!我的手,刚才,刚才,我好像没有时间拍干净手,嘴巴躲过了,可手却要怎么办?

  “新娘,新娘?新娘饮合卺酒了,媒婆在我旁边叫着我。

  “呃,实在不好意思,我前几日不小心弄伤了右手,手上一分力都没有,我可否用左手代替???”刚才是右手拿酥饼,左手没事,又没说不可以用左手,我就不信没有左撇子的人,哈哈,瞧我多聪明,暗自在心底赞扬了自己。

  “这,这,这没有这等礼俗啊,”看着媒婆为难的样子,又没有继续的样子,不会真的一定要用右手吧?那我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张媒人,既然娘子说她右手受伤,那么左手也无妨”站在旁边的那个人为我开解到。突然才发现他的存在,他的头上用九旒冕冠束发,身上也是大红色的喜袍,不一样的是他身上的衣服重点不是修上去的秀样,而是那些随光浮动的暗纹,他的脸上也是一番喜庆,对喔,今天他结婚,当然得高兴些。

  “对呀,张媒人,可别因为这等小事误了我们公子的吉时啊”旁边有人也开始起哄。

  “这,这,好吧,既然公子小姐都是富贵人家,不在意这些凡俗礼节,好好好,请新郎新娘饮合卺酒,从此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呼终于躲过了一劫。

  “走了吗???”我看着他从门口走回来。半天不敢乱动的身子早已酥麻了好久。

  “走了”听到他的回答,赶紧把右手拿出来拍了拍,万恶的酥饼渣。今天差点栽在你手里。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原来你的右手受伤是这酥饼弄的,秦小姐,可真是金贵之躯,哈哈哈”他坐在离床不远处的凳子上,开怀大笑,转而伸手抓住桌上的茶壶,倒茶,饮。

  “哎哎哎,可不可以帮我个忙”脑袋被压了一天,好累好累。现在只有个念头,我想睡觉。

  “不知小姐有何事用得着东方”他起身,走到我跟前。一副绅士范,若不是今天太累,懒得没力气犯他的花痴,其实,他长得真的不错,如果真成了夫妻突然被自己脑袋里念头吓了一跳,准备甩头,却被脑袋上的重量紧紧拉着,不敢乱动。

  “帮我摘掉这凤冠,太重了,快要受不了了,脖子要压断了”脑袋不能扬起,只能看着前方和他说话,这个高度水平,也只能看着他佩戴在腰间的一块碧玉。

  “原来是这种事”他扶我到桌子旁坐着,然后一个珠钗一个簪子地帮我从头发里拔出来,最后,拔了那些起固定作用的发饰后。“哇,脑袋变轻了,多谢啊,多谢”他把那个最重的凤冠拿了下来,脖子立马就轻松了。又复活了一般。

  “让秦小姐如此辛苦,东方真是该死”他帮我把配饰什么的都从头发摘了去,然后头发随意地散披在身后,最不喜欢把头发约束起来,是好看,但累人。

  “不该死,不该死”如果没有他,我今天就要闹好多个笑话了,刚才进大门跨火盆时,由于身体不协调,差点把衣服燃着了,他却在前方一把扶过我,脚下生风,也轻易跨过了那火盆,还有在拜堂时,清月小声在旁边叫我先拜,然后哪知道要停留几秒钟等他拜了再起头,结果我的沉甸甸的头就往上砸了他,他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但我由于脑袋太重,差点亲吻大地,还好他发现了我的状况,又扶了我一次。清月那小妮子在我身后非但不帮我,还在我身后发笑,气死我了,这小妮子,明天找她好看,对了,最丢脸的是刚才进房的时候,,蒙着盖头,身体又感觉被疲惫抽空了身体,脚还没有跨过门槛,就被门槛绊着,原本以为这一次终于要和大地热情拥抱,结果他再一次在我旁边扶着我,等等,等等,啊啊啊啊,今天真的太糗了。

  “喔,我母亲说有件东西要送给你”急忙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今天母亲千叮铃万嘱咐入房时要交给他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想起姨娘神神秘秘的样子,不会是什么毒药吧?“喏,就是这个”找到了以后,立马走到桌前坐下,顺势递给他。

  “哈哈哈,原来如此”他打开了盒子,突然大笑起来。他这反应,怎么感觉有些讽刺的意味。他盯着我,那东西跟我有关?难道是我小时候的童衣?

  “什么如此不如此????”很好奇那个小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抢过来一看,翻白眼,这是什么亲娘啊,送这种东西。新婚送这样的东西?好吧,出去其他不合理的因素,这东西还是合情合理的。

  “秦小姐的脸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的红?”他靠近我坐着,突然凑近我的耳旁,轻轻呼吸,他这是要干嘛?

  “没红,哪儿红了?唔~~唔~~”正准备拾起手感觉脸的温度,可却遂不及防,他的突然靠近,然后冰凉的薄唇就贴上,我虽然脑袋突然间空白,可也没忘记死抵住牙齿那道防线,不让他趁虚而入,我的吻啊啊啊,你就这样不见了,不对,我的初吻似乎被那个有竹香的男人,摇摇头,正当我思绪发散,他打破了那道防线,天呐,这是在什么跟什么,看着他闭上的眼睛,,不行,我秦陌殇的豆腐可不是那样好吃的。

  “嘶~~”看着他被我牙齿咬破的嘴唇,红艳如血,还有在渗出的血珠,呃呃~~是不是有点狠了。然而他只是哼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白手娟,然后把那嘴唇上的血弄在上面,这是要干嘛?

  “喏,你明天可以交差了”他把手帕甩给我,然后自顾自地走上床睡觉。“哎,你睡那儿,那我睡哪儿?”看着他的动作,吻我居然为了这么一方白手娟,气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作为一名男同胞,不应该在只有一张床的情况下实施女士优先的选择吗?

  “秦小姐如若愿意与东方同塌而眠,东方让出半张床又何妨?”他看着我,笑着回答,天呐,我是进狼窝了,他的转变,虽然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可人长得帅c有钱。真是气自己为什么没有离家出走的勇气。

  “不,我不要”坚定的拒绝,

  “那东方也无别的法子,请秦小姐在房间里自便吧”说完,转身朝向床里面。

  听着他呼吸的声音,天啊,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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