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 嬉闹愿堂
两位警察江小朋和黄忠，两次两人同时患同样的病，在医生看来，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病。比如集体臆症，什么的，要不，哪有那么巧的事。
不过，在江小朋的妈妈看来，就是中邪了。不是被魔鬼纠缠了，就是还有什么阴司事还没办好。
江小朋就是本乡本土的中寨乡沙田村人。和安贞家同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出去打工。才去得两个月，乡里招合同民警，回来就考上了。虽然前面还有合同两字，后面那民警两字也一样有权有势。你一个老百姓有权去把一个人抓来关上几天吗？这合同民警就有。在官本位的社会，是人，就得高看你三分。所以他也不在乎那合同民警那时只有百把块的工资。放弃那几百元一个月的务工人员生活回来做起了公务人员。什么得罪人的事都抢着干，什么该打不该打的人都打了，要表现呀。那时的领导认为这样的专政工具好用，混了几年后，这合同民警就有文件逐步可以转正了。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但希望总在后面，转正的总是别人。该走的关系走了，该送的礼送了，领导总是说等等。某某又比你条件要充足点。
江小朋的妈妈看见他总是为这事唉声叹气，就去观音阁菩萨那里烧香化纸许了个愿：“菩萨保佑，我家江小朋得转正了，我一定刀头酒礼敬你，还唱出大戏来感谢你。”不久，江小朋就去掉了合同二字，转正了。成了吃铁饭碗的中国人民公安警察，简称民警。工资也长了好几倍。由三两百长成了三两千。接着，又提了个副所长。嗯，江妈妈那个高兴劲自不必说了。这人呢，就多见提起刀子报仇，少见提起篮子报恩。江妈妈许的愿，天长日久也就忘记了。现在儿子接连出怪事，老人家就喜欢从神呀鬼呀的找原因。找来找去，找不着北，就去看相，就是问鬼师。鬼师扎起马脚，请天神地鬼天上地下一巡视，说：“你多年前许了个愿，还没还呢。”江妈妈想，许了愿？哦，想起了，想起了：那儿子要转正，她去观音阁许了个愿，真还没还。那好办，只要人好：还愿。
江妈妈回来和江老爹一商量，说：“这江小朋也忙，我们准备好再和他说。”就在家把傩师请好，按傩师吩咐准备了祭祀物件：香纸c酒肉。又通知了寨邻c亲戚。决定秋月吉日还愿。
这还愿又叫唱愿戏。有专家考证，说是中国最古老最神秘的搞笑剧。还愿就是娱人娱神。当地人认为，让人高兴了神就高兴。所以愿戏表演如小品似相声，唱词如神唱鬼说。舞蹈夸张搞笑，观众可以插科打诨。表演场所常笑声不断。
还愿这天，寨邻老少，亲戚朋友都来了，如办大喜事一般。办喜事要收礼，你十块他八块的，来的人都要送一份。这还愿可是个“贴食货”。要来的人越多越好，要开的伙食，肉食越多越好，酒由人喝，烟任人吸。白天，流水席一桌接一桌的开，来人都是客，坐下就吃。没有家底的人家是不能乱开口许愿的。也可能是怕费钱财酒米，江妈妈以前就压在心里没还。才拖那么久，才拖出那么多的事。也可能真就是忘记了。
入夜，江小朋家那栋干栏式苗族传统木楼前的院坝周围的桂花下，芙蓉花丛中站满了人，二楼那两丈长的美人靠上坐满了十几位穿苗族盛装的少女。那闪亮亮的银饰，那刺绣着红红绿绿图案，那美丽的笑容，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让人觉得那里就是仙女的窝。
安贞也来了，随爸爸妈妈来的。苗民喜欢热闹。有喜事喜欢全家老少一起出动。她也穿着盛装坐在美人靠上。这美人靠也不是谁都能坐的。要答对拦路的人提出的问题，要是拦路的婆娘们公认的美丽少女，才有人请你去坐上这最好看戏，又能让人最容易看到的好位置。主人这样做是为吸引更多的人来捧场。安贞，这时，已十六岁，已出落得如仙女般美丽。
螺号长鸣几声，锣鼓响起。愿戏表演开始：
法师头戴官匝帽，身穿紫红袍一屌一屌地出场。动作夸张搞笑。引起一片笑声。边走边大声念到：“今天，江家要还一场高标良愿，我要去邀一个伙计，一起去打狗屁。”这时，场子周围一片笑声。另两个法师也一样头戴官匝帽，身穿紫红袍出场，纠正说：“错了，错了，是邀两个伙计一起去唱愿戏。”场子周围又一阵大笑。走近一张八仙桌，他仨在桌子各一角上跳上翻下，动作搞怪夸张。接着三人表演两姨夫和老丈人一起喝酒。话说老丈人觉得三人就这样干喝酒没趣，就要两女婿以眼前的场景，说带：大c榨c响c怕几个字的四句白话。谁说得好，另一人喝一碗酒，谁不依场景说谁喝酒。大女婿先说：老丈人家房子真是大，金瓦银瓦榨，打起雷来轰隆响，下起雨来也不怕。老丈人夸奖：说得好说得好。二女婿喝一碗。二女婿喝下，大女婿又说：老丈人家木榨真是大，菜籽油茶榨，打起捶来叮咚响，流起油来也害怕。嗯，说得好说得好。老丈人依然表扬大女婿。二女婿喝酒。说了四五个，老丈人都说好。二女婿就喝了四五碗。老丈人要再说，大女婿想了半天说不出来了。老丈人示意二女婿说。二女婿喝了几碗酒，早已进入胡言乱语状态。二女婿站起来，趔趄着高声大气地着说：老丈母肚皮真是大，老丈人爬上去就榨，（边说边笑：嘿嘿—嘿嘿一一），撞杆撞得叮咚响，叫起床也害怕。嘿嘿—嘿嘿一一一众人大笑。接下来的表演居然有好几个女法师参与。女法师也头挽高发髻身穿大黑袍舞蹈出场后，各坐一桌角，撩开黑袍，露出白嫩嫩的并拢的大腿，接着，闪开大腿闪现那红红的玫瑰花，台下骚动起来，都往前挤。三位女法师大腿闪开一一玫瑰闪现一一大腿闪开一一玫瑰闪现，重复好几次，动作优美，形象难看。饥渴无知的人们齐鼓掌。三个男法师反身弓在桌的三角，衣开处玉柱隐现。女法师撩袍骑坐上男法师玉柱，做上下抽动动作。似男法师集精欲射关键时刻，女法师闪跳开去，三男法师玉柱处三柱火炮“轰，轰，轰”冲天而起。众人吓得一跳后哄笑起来。接着，女法师又手脚着地趴着，头对桌角，屁股对观众撅起一甩，黑袍分开露出白嫩嫩光臀。玫瑰花也若隐若现，众人欢叫声若雷。三个男法师一个鹞子翻身过去玉柱正好挺进那三朵玫瑰中，猛撞几下后又一个鹞子翻身返回。。。。。。。众人一边傻笑一边豉掌。全然不觉是在伤风败俗，上演活春宫。
男人们看得玉柱挺，女人们看得水长流。几对男女火急火燎中，干脆溜进别人家屋里实战起来。
安贞看到这的场景，想起了王老师在卧室里演示的人体教具，想起了那男模触摸女模敏感处，女模那震颤的样子，想起了王老师拉女模的手去触摸男根，男根膨胀坚挺的样子。想起那男根插入女模玫瑰花中行动，女模的那尖叫声。虽为模拟，却如真实，让她热血沸腾，脸红心跳。但真正看到真人表演这样的把戏，她觉得十分恶心，她甚至有些愤怒。而和安贞在一起的其他女孩却个个目不转睛，脸红心跳的脖子伸得老长的看着，看得口水都流下了。可以想象，那溪水也一定泛滥着。
喜来看到这些假法师为了哗众取宠，曲意篡改古唱本，败坏当地风俗就很愤怒。想到也是人家花钱米办的一回好事，也不能砸了人家场子。他和周老师叨念，周老师居然说愿戏就是这样的。他心里直骂他是个不分邪正的老鬼。他骂骂咧咧地来到美人靠下，大声叫安贞下来回去。
听到爸爸的叫喊，安贞知道爸爸不想让她看到这些。她转身下楼找爸爸时，顿生一意念：你们伤风败俗，我要让你们自打嘴巴。接着众人就看见，那些所谓的男女法师立即转而表演用各种姿态互相掌嘴。动作滑稽可笑，也让众人哄笑不已。
原来，江妈妈放话说要重金请最会搞笑的法师，一个在当地悄悄搞肉色表演的队伍就冒充傩师接下了活。由于外出务工，家家都有留守的单身男女，那样的表演有地下市场。表演不到半小时，他们捡到的那点傩戏知识就用完。江妈妈要求要最搞笑，他们就拿出了他们的绝活：上演让人吐血的活春宫。
江妈妈本来想为江小朋做件好事，结果，却让江小朋面临着纪律处分。
江小朋为这还愿的事本来就躲躲藏藏。公务人员大搞封建迷信那是没好果子吃的，又在公开场合搞淫秽表演，那真的就死定了。看到父母把好事办成这样，他伤心得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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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江小朋的妈妈看来，就是中邪了。不是被魔鬼纠缠了，就是还有什么阴司事还没办好。
江小朋就是本乡本土的中寨乡沙田村人。和安贞家同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出去打工。才去得两个月，乡里招合同民警，回来就考上了。虽然前面还有合同两字，后面那民警两字也一样有权有势。你一个老百姓有权去把一个人抓来关上几天吗？这合同民警就有。在官本位的社会，是人，就得高看你三分。所以他也不在乎那合同民警那时只有百把块的工资。放弃那几百元一个月的务工人员生活回来做起了公务人员。什么得罪人的事都抢着干，什么该打不该打的人都打了，要表现呀。那时的领导认为这样的专政工具好用，混了几年后，这合同民警就有文件逐步可以转正了。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但希望总在后面，转正的总是别人。该走的关系走了，该送的礼送了，领导总是说等等。某某又比你条件要充足点。
江小朋的妈妈看见他总是为这事唉声叹气，就去观音阁菩萨那里烧香化纸许了个愿：“菩萨保佑，我家江小朋得转正了，我一定刀头酒礼敬你，还唱出大戏来感谢你。”不久，江小朋就去掉了合同二字，转正了。成了吃铁饭碗的中国人民公安警察，简称民警。工资也长了好几倍。由三两百长成了三两千。接着，又提了个副所长。嗯，江妈妈那个高兴劲自不必说了。这人呢，就多见提起刀子报仇，少见提起篮子报恩。江妈妈许的愿，天长日久也就忘记了。现在儿子接连出怪事，老人家就喜欢从神呀鬼呀的找原因。找来找去，找不着北，就去看相，就是问鬼师。鬼师扎起马脚，请天神地鬼天上地下一巡视，说：“你多年前许了个愿，还没还呢。”江妈妈想，许了愿？哦，想起了，想起了：那儿子要转正，她去观音阁许了个愿，真还没还。那好办，只要人好：还愿。
江妈妈回来和江老爹一商量，说：“这江小朋也忙，我们准备好再和他说。”就在家把傩师请好，按傩师吩咐准备了祭祀物件：香纸c酒肉。又通知了寨邻c亲戚。决定秋月吉日还愿。
这还愿又叫唱愿戏。有专家考证，说是中国最古老最神秘的搞笑剧。还愿就是娱人娱神。当地人认为，让人高兴了神就高兴。所以愿戏表演如小品似相声，唱词如神唱鬼说。舞蹈夸张搞笑，观众可以插科打诨。表演场所常笑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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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江小朋家那栋干栏式苗族传统木楼前的院坝周围的桂花下，芙蓉花丛中站满了人，二楼那两丈长的美人靠上坐满了十几位穿苗族盛装的少女。那闪亮亮的银饰，那刺绣着红红绿绿图案，那美丽的笑容，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让人觉得那里就是仙女的窝。
安贞也来了，随爸爸妈妈来的。苗民喜欢热闹。有喜事喜欢全家老少一起出动。她也穿着盛装坐在美人靠上。这美人靠也不是谁都能坐的。要答对拦路的人提出的问题，要是拦路的婆娘们公认的美丽少女，才有人请你去坐上这最好看戏，又能让人最容易看到的好位置。主人这样做是为吸引更多的人来捧场。安贞，这时，已十六岁，已出落得如仙女般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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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妈妈本来想为江小朋做件好事，结果，却让江小朋面临着纪律处分。
江小朋为这还愿的事本来就躲躲藏藏。公务人员大搞封建迷信那是没好果子吃的，又在公开场合搞淫秽表演，那真的就死定了。看到父母把好事办成这样，他伤心得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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