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离别见深情
寒假,王小芳决心去见成当归一次。前一次见面已是五年前的事了。他可能早已成家,而她还孤身一人。她去找他,并不是要和他再续前缘,她在这中寨乡已心无所依。安贞已大了,已出落成一个标准美女。男人们看她的那种爱慕的目光,让她很自信。王小芳和她在一起,已不知道自己是大姑娘还是妈咪。和她在一起,她总觉得自己老了。从幼儿园到初中快毕业,十年啊。
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自己的青春就这样奉献在这里。回想这十年,她不知道收获了什么。事业,就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课本,讲授着相同的知识。爱情,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就开始变得遥远,变得被遗忘。
黄洋那样的男人,至少也还有她那样的傻瓜叫过他一声老公。他在这里虽然没有收获爱情,至少躯体的快乐是丰富的。据说,好几个女人还为他要死要活。其中,她似乎也可以算一个?她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本想将就着和黄洋相伴一生,可是那家伙居然在她的床上,和另一个如他妈妈一样大的女人疯狂起来。真是不要脸。还装死卖活的博同情。真是让人失望至极。
三十几岁了,还要出去打工,去过那可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辛苦日子,还要去傍往日的恋人,她心里很不甘。但,眼前,这是现实。当她走进屋,那屋,不再觉得是自己家,走进工作单位,目及之处都是伤心的记忆,离开,就是时候了。
她不想去安贞家,那里曾让她疯狂。在那躯体极度饥渴的岁月,她装疯卖傻的耍的那些个小聪明,得到了安贞家隔壁的楞头青顺天,又施金蝉脱壳之计,骗得了正值壮年的帅哥张老师一顿疯狂。那神秘美妙的感觉,真的至死难忘。但,那哪里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做的事啊。还害那两个老师被警察折磨得生不如死。还有那两个警察,也真是两个都讨厌家伙,不知怎么就被整得那么狼狈
这就是自己的青春啊。太苦涩,太可笑。
她拖上箱子,那里装有她几件保暖的衣物。要在大城市去穿,肯定已不合适了,但路途中她得穿着。还冷,再土气也得应付过去。
她上火车了,她回望眼前的小县城,那也是很繁华啊。在那偏僻的小山村,她是怎么渡过这十年的?毕竟,她也是在一座小城长大的。她想起中寨乡那泥巴路,想起那夜里十一二点就要熄灭的电灯,想起那些迷信得神秘兮兮的人们。她就觉得,她在一个陌生世界,生活了荒唐的十年。
十年啊一一一一她长叹一声。火车鸣笛起动。“哐啷一一一哐啷一一一”声中,她想起了安贞,那是给了她许多安慰的女孩。她不能不和她辞别。她见不到她,她会十分伤心。她提起电话打给她:“我走了,乖安贞。去上海找工作去了”边说她边哽咽起来,安贞在那头听说她去上海找工作不回来了,也“哇”一声大哭起来。这是王小芳从没看见过的。火车穿着过山洞,信号中断。她想安贞的心情却越来越强烈。好象安贞就是她的女儿,刚才在电话中听到安贞那哭声,就好象是她在说:“妈妈,别走,别抛下我”她止不住的抽泣声,引来了列车员询问:“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伤心事,需要帮助吗?”她才双手捂住脸,摇摇头,强忍着,但全身的抖动,说明了她伤心的程度。
当然这哭泣不全是给安贞的,是她在这偏僻山区十年生活辛酸往事的综合暴发。
安贞得到王小芳走了的消息后,立即电话询问成校长,成校长听到后却一点不吃惊。她想,谁都是要走啊。这里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几十个教师面对那一两百来学生,就象有许多营业员却只有很少货物的商店,人们的忧虑难免。她回答安贞说:“好,好事。别伤心。走出去才大有作为。”安贞听她这样一说,反过来想:也是,在这小地方一辈子,也就是没有出息。她爸爸经常就是这样教育她的。
这几年去外面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子女也随着出去读书了,沙田小学以前有几百学生,现在只剩下几十个了。中小学教师象教研究生一样教着小学初中学生。教师们忧虑的心情天天在增加。教师辞职进城自谋职业,或另谋高就,已不是新鲜事。
安贞在心中祝福着王小芳。她甚至想,高中毕业了就去上海读大学,那样又可以见到王老师。
黄洋听到王小芳出走的消息,非常伤心。他想,就是他害了她。没有他和成元元那些龌龊事,她一定不会离开。她还叫他老公了的。
他立即电话联系她,但她的电话不是“暂时无法接通”就是“暂时无人接听。”他又发了若干条短信,说是他害了她。还说他很后悔做了那些坏事,希望她原凉。见她仍然没有回音。他说,那天他以为在床上的是她,才做出那荒唐事来的。他怎么也不会对那样一个半老徐娘感兴趣,请她理解。那成校长很卑鄙,居然用了野人香迷幻他。等等。发了数十条,他也没得到回音,他急了,他直接发出:我爱你,王小芳。如果不你不回来,我会追来的。我也讨厌这里。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去另一个城市生活,做什么都是行。如果你真喜欢上海,我立即就来。
黄洋发出了大约百条短信,王小芳一条也没有回。黄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
这时,王雪出现在他门口。他心一惊,怒视着王雪。王雪脱下棉衣,故意在黄洋面前露出圆圆的大肚子。她望望自己的大肚子,又望望黄洋,她用手抚摸着,脸上充满幸福感。她没有理会黄洋的愤怒。她坐下望着他,拍着肚皮说:“我们的宝宝。”黄洋吓了一跳,忙说:“你别乱说呀,才那一夜就有了呀。”边说他边惊慌起来。王雪得意地对他说:“你利害,那一夜你就没消停。你枪法好,别说一夜,一枪也能射中。”说得黄洋哭笑不得。他想,不能和她搞硬的,那样只会越搞越事大。
他故意笑着蹲下,摸着她大肚皮上的衣服说:“真是我们宝宝呀?”王雪点点头。显得很幸福的样子。王雪说:“过完假期更大了,看来下学期我也上不成学了。大着个肚皮上初中,会让人笑死的。”黄洋站起来,果断地说:“不行,你得打掉。老师和学生有了这样的事,是要被告开除教藉的。你又才十七岁,太小。又不能结婚。”王雪笑着说:“我肚子里的东西,你说打掉就打掉?我十七岁了,又不是幼女。我就要生下来,你不要我要。你不要算了,我走了。”说完,她朝黄洋莞尔一笑,拍着肚皮出门了。在黄洋视线所及的地方,她故意把肚皮挺得老高,并左右甩一甩的。黄洋看着,心里乱到了极点。
王雪从黄洋那里出来,那蹒跚而行的样子,被安贞看到了。她很奇怪:王雪怀孕了?她想起放寒假前几天,王雪在寝室换衣服时的样子,好象肚子没有那么大的。她想,她在故意闹鬼?
王小芳出走,她想来问问黄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见到了这样一幕。看来,黄洋和王雪那是有了一腿的。要不,王雪怎么敢上演那么一出好戏?难怪那天在王小芳那里吃饭时,黄洋出来应答王雪后,回去就一脸不高兴。王小芳也以酒解愁,一碗一碗的直喝得酩酊大醉,还把那成校长也弄醉了。
唉,这男人女人的怎么就那么复杂哟。安贞想。
看到这场景,安贞已不想再去见黄洋,肯定就是这王雪的事气走了王小芳的。这黄洋,还真如王小芳总结的:大花猫色茫茫,哪种女人都是敢尝。哼,她很很的揩了一下嘴唇,她想,还好,她头扭得快,好不,那美妙的初吻就全给他了。
黄洋看见安贞扭头回走,他想叫住她,但话才到嘴边,他就收了回来。他想,她肯定看见王雪了,她真要来到屋里,他会很难堪。但他很想她到来,哪怕让他看一眼扭头就走,他也很乐意。
王小芳哭累了之后,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夜晚。她想看看时间,她掏出手机。他看到了黄洋的来电和短信。当他看到成元元也就是堂堂皇皇的成校长,居然用野人香,那种苗地的坏女人才用的把戏来找男人时,她想起了成元元曾经暗示过她的事。说苗家的神秘女人手中有种药,想要那个男人都是能轻易到手。看来,她得到了。还用在了黄洋身上。她从心里咒骂成元元:臊妇,荡妇,居然敢当着男人女朋友的面,霸占男人,真太可恶了。这时,她想起了黄洋若干的好,怎么骂都不生气呀,很会讨女人喜欢呀,长得帅气呀,肯帮忙呀等等。
想着想着,黄洋来电了。她看着,心里很急。她不知道该不该接,接了又说什么。如果他如短信上说,他爱她,她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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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自己的青春就这样奉献在这里。回想这十年,她不知道收获了什么。事业,就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课本,讲授着相同的知识。爱情,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就开始变得遥远,变得被遗忘。
黄洋那样的男人,至少也还有她那样的傻瓜叫过他一声老公。他在这里虽然没有收获爱情,至少躯体的快乐是丰富的。据说,好几个女人还为他要死要活。其中,她似乎也可以算一个?她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本想将就着和黄洋相伴一生,可是那家伙居然在她的床上,和另一个如他妈妈一样大的女人疯狂起来。真是不要脸。还装死卖活的博同情。真是让人失望至极。
三十几岁了,还要出去打工,去过那可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辛苦日子,还要去傍往日的恋人,她心里很不甘。但,眼前,这是现实。当她走进屋,那屋,不再觉得是自己家,走进工作单位,目及之处都是伤心的记忆,离开,就是时候了。
她不想去安贞家,那里曾让她疯狂。在那躯体极度饥渴的岁月,她装疯卖傻的耍的那些个小聪明,得到了安贞家隔壁的楞头青顺天,又施金蝉脱壳之计,骗得了正值壮年的帅哥张老师一顿疯狂。那神秘美妙的感觉,真的至死难忘。但,那哪里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做的事啊。还害那两个老师被警察折磨得生不如死。还有那两个警察,也真是两个都讨厌家伙,不知怎么就被整得那么狼狈
这就是自己的青春啊。太苦涩,太可笑。
她拖上箱子,那里装有她几件保暖的衣物。要在大城市去穿,肯定已不合适了,但路途中她得穿着。还冷,再土气也得应付过去。
她上火车了,她回望眼前的小县城,那也是很繁华啊。在那偏僻的小山村,她是怎么渡过这十年的?毕竟,她也是在一座小城长大的。她想起中寨乡那泥巴路,想起那夜里十一二点就要熄灭的电灯,想起那些迷信得神秘兮兮的人们。她就觉得,她在一个陌生世界,生活了荒唐的十年。
十年啊一一一一她长叹一声。火车鸣笛起动。“哐啷一一一哐啷一一一”声中,她想起了安贞,那是给了她许多安慰的女孩。她不能不和她辞别。她见不到她,她会十分伤心。她提起电话打给她:“我走了,乖安贞。去上海找工作去了”边说她边哽咽起来,安贞在那头听说她去上海找工作不回来了,也“哇”一声大哭起来。这是王小芳从没看见过的。火车穿着过山洞,信号中断。她想安贞的心情却越来越强烈。好象安贞就是她的女儿,刚才在电话中听到安贞那哭声,就好象是她在说:“妈妈,别走,别抛下我”她止不住的抽泣声,引来了列车员询问:“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伤心事,需要帮助吗?”她才双手捂住脸,摇摇头,强忍着,但全身的抖动,说明了她伤心的程度。
当然这哭泣不全是给安贞的,是她在这偏僻山区十年生活辛酸往事的综合暴发。
安贞得到王小芳走了的消息后,立即电话询问成校长,成校长听到后却一点不吃惊。她想,谁都是要走啊。这里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几十个教师面对那一两百来学生,就象有许多营业员却只有很少货物的商店,人们的忧虑难免。她回答安贞说:“好,好事。别伤心。走出去才大有作为。”安贞听她这样一说,反过来想:也是,在这小地方一辈子,也就是没有出息。她爸爸经常就是这样教育她的。
这几年去外面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子女也随着出去读书了,沙田小学以前有几百学生,现在只剩下几十个了。中小学教师象教研究生一样教着小学初中学生。教师们忧虑的心情天天在增加。教师辞职进城自谋职业,或另谋高就,已不是新鲜事。
安贞在心中祝福着王小芳。她甚至想,高中毕业了就去上海读大学,那样又可以见到王老师。
黄洋听到王小芳出走的消息,非常伤心。他想,就是他害了她。没有他和成元元那些龌龊事,她一定不会离开。她还叫他老公了的。
他立即电话联系她,但她的电话不是“暂时无法接通”就是“暂时无人接听。”他又发了若干条短信,说是他害了她。还说他很后悔做了那些坏事,希望她原凉。见她仍然没有回音。他说,那天他以为在床上的是她,才做出那荒唐事来的。他怎么也不会对那样一个半老徐娘感兴趣,请她理解。那成校长很卑鄙,居然用了野人香迷幻他。等等。发了数十条,他也没得到回音,他急了,他直接发出:我爱你,王小芳。如果不你不回来,我会追来的。我也讨厌这里。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去另一个城市生活,做什么都是行。如果你真喜欢上海,我立即就来。
黄洋发出了大约百条短信,王小芳一条也没有回。黄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
这时,王雪出现在他门口。他心一惊,怒视着王雪。王雪脱下棉衣,故意在黄洋面前露出圆圆的大肚子。她望望自己的大肚子,又望望黄洋,她用手抚摸着,脸上充满幸福感。她没有理会黄洋的愤怒。她坐下望着他,拍着肚皮说:“我们的宝宝。”黄洋吓了一跳,忙说:“你别乱说呀,才那一夜就有了呀。”边说他边惊慌起来。王雪得意地对他说:“你利害,那一夜你就没消停。你枪法好,别说一夜,一枪也能射中。”说得黄洋哭笑不得。他想,不能和她搞硬的,那样只会越搞越事大。
他故意笑着蹲下,摸着她大肚皮上的衣服说:“真是我们宝宝呀?”王雪点点头。显得很幸福的样子。王雪说:“过完假期更大了,看来下学期我也上不成学了。大着个肚皮上初中,会让人笑死的。”黄洋站起来,果断地说:“不行,你得打掉。老师和学生有了这样的事,是要被告开除教藉的。你又才十七岁,太小。又不能结婚。”王雪笑着说:“我肚子里的东西,你说打掉就打掉?我十七岁了,又不是幼女。我就要生下来,你不要我要。你不要算了,我走了。”说完,她朝黄洋莞尔一笑,拍着肚皮出门了。在黄洋视线所及的地方,她故意把肚皮挺得老高,并左右甩一甩的。黄洋看着,心里乱到了极点。
王雪从黄洋那里出来,那蹒跚而行的样子,被安贞看到了。她很奇怪:王雪怀孕了?她想起放寒假前几天,王雪在寝室换衣服时的样子,好象肚子没有那么大的。她想,她在故意闹鬼?
王小芳出走,她想来问问黄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见到了这样一幕。看来,黄洋和王雪那是有了一腿的。要不,王雪怎么敢上演那么一出好戏?难怪那天在王小芳那里吃饭时,黄洋出来应答王雪后,回去就一脸不高兴。王小芳也以酒解愁,一碗一碗的直喝得酩酊大醉,还把那成校长也弄醉了。
唉,这男人女人的怎么就那么复杂哟。安贞想。
看到这场景,安贞已不想再去见黄洋,肯定就是这王雪的事气走了王小芳的。这黄洋,还真如王小芳总结的:大花猫色茫茫,哪种女人都是敢尝。哼,她很很的揩了一下嘴唇,她想,还好,她头扭得快,好不,那美妙的初吻就全给他了。
黄洋看见安贞扭头回走,他想叫住她,但话才到嘴边,他就收了回来。他想,她肯定看见王雪了,她真要来到屋里,他会很难堪。但他很想她到来,哪怕让他看一眼扭头就走,他也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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