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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有人捣蛋

  安贞从王雪家出来之后,心情很沉重。怎么让王雪来承担生育和孵化巫蛊法器的重任?是偶然c随意,还是往代蛊神的精心安排?王雪从容貌上,品德上好象都不是最优秀的。

  妈妈看她心事重重,以为她是看到同学样的情景心生悲怜。就对安慰她说,这样的怪事出在哪个人身上都不爽。但必定出现了,帮助她遮掩住就是对她的最大帮助。安贞想起了罗医生,她想,要象母亲所说,要遮掩住这事,只有罗医生罗长发闭口。这罗医生与王雪母亲有什么瓜葛吗?在这苗乡侗寨青年人恋爱都很自由,走婚期间更是男女最疯狂地“摇马郎”的时期。罗医生是本村人,王雪母亲是邻村人,按风俗,本寨人不和本寨人“摇马郎”,和邻寨邻村那是顺理成章的事。同龄男女间,那样的事往往不会少。这是走婚的习俗注定的。

  这沙田地方,苗族走婚,就是男女双方定亲后,女孩择吉日去男方家同居三天,三天后返回,就只能过年过节才相聚。这期间就叫走婚。走婚期间,男女行动极为自由。男方可以随意邀约心怡的女孩,女孩可以随意约会喜欢的男人。定婚的双方,互相不会吃醋,也不能约束对方。如果怀有了孩子,女方就通知男方家准备婚礼。婚礼过后,女人就要坚守一辈子不能出轨。如果出轨,就会被众人耻笑。在当地就难得做人。女人们会当面耻笑你:走婚时没吃饱。男人们会背后嘲笑你不守妇道。长得不好看的女孩,走婚时会悄悄租借野人香,勾引自己喜欢的男人做爬山运动。上得俏丽的,那男人们就得赶快讨好,以取得通行证,得行鱼水之欢。

  王雪母亲刘小凤那时也算当地的俏丽姑娘,小巧玲珑的,樱桃小口,大眼睛。罗医生又是当地有名的读书郎,小学初中高中学习都位列前茅,向往的姑娘成群结队,这刘小凤一定也在此列。

  想到这,安贞问母亲:“妈妈,那王雪母亲刘小凤年青时你熟悉吗?”春菊说:“邻村邻寨的,咋不熟悉?”

  “她和那罗医生认识吗?”

  “何止认识?邻村邻寨的年青人,有哪个不熟悉的?”

  听到这话,安贞明白了。

  入夜,安贞用意念教训起罗医生。罗医生做起了王雪是其女儿的梦。王雪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又没尽过父亲的责任,虽然按苗家规矩不能相认,现在她有难,帮助她当然义不容辞了。

  王雪生蛋孵化的事随罗医生改口,安贞母女的广泛宣传,人们的传言从孵蛋变成怀孕了。在那还走婚的年代,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怀孕,那是正常不过的事。

  时到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料。王雪父母不在家,没有人准备。爷爷七十多岁,已被岁月催得很老了。除了会胡乱做点饭吃,其他是做不出来了。安贞母女很同情。做了许多腊肉香肠还有米酒绿豆粉豆腐送了过去。王雪自从安贞母女看望后安静了许多。不再听到一点声音就惊恐的立起东张西望。随着安贞母女在外面宣传,大家都相信王雪怀孕去她妈妈那里去了,还要去找她的男朋友。春菊致电刘小凤告诉了她女儿王雪的情况,要他们春节不要回家,她们母女会帮助王雪渡过难关。等事处理好了再通知他们夫妻回来。刘小凤虽然心里放不下,想想也只有这样的方法解决,就依了春菊的安排。

  农历的腊月三十是汉族的除夕一一一一一春节。在这苗汉杂居地区,苗族除了过自己的苗年也过汉族的春节。只是这春节也有了许多苗味。除了许多好吃的,如腊肉c香肠c糍粑c血豆腐c米粉c糯米饭等之外,各寨之间还有踩鼓c斗牛c赛马c跳芦苼等文化活动。男女之间也趁机“摇马郎”,合意的也就钻进屋里亲热起来。

  除夕夜,安贞和母亲没有去看热闹。她们步行六七里,悄悄去探望了王雪。她们进屋拉开灯,看见王雪安然睡在床上,眼睛紧闭,呼吸均匀,脸色红润,玉体丰满。一团如球的雾团包裹着她的卷曲如盘的身体。被子早被她抛一边了,她就如仙般不吃不喝地躺在那里。传说,这孕育巫蛊法器要六六三百六十天天,孵化要九九八十一天。在孵化期间妇女神情昏迷,受惊会护卵如禽蛇异类。九九八十一天不吃不喝。直到法器孵化妇女舔食完蛋内遗留的胎盘才醒过来。传说,从此这妇女将终身不病,事事如愿不受困苦,老极而终。

  王雪怎么成这巫蛊至圣法器之母,可能是她前世的造化,就是法器的主人安贞也不知道为什么。安贞只是想,这孕育和孵化至圣法器的是不是该是容貌端庄,德仪天下的美女?她很疑问:王雪是吗?

  正当她们高兴地观察着王雪时,一声炮竹在窗边响起。安贞母女一惊,立即关灯出门观看。她们发现一个影子正从窗前跑开。她们担心,有人发现了王雪光光的躺在床上了。那样风言风语又会骤起了。她们随影追去。追一会,那影越行越远,似走似飞。安贞不得不当着母亲的面使出了寻踪定根法。春菊见到一道红光闪现,一只狐狸一样的动物从安贞手里跳出追寻而去。前面那奔跑的人回头见有物追赶,立即虚化不见了。安贞想,此物不是凡物,它在捣鬼至圣法器的孵化。她立即命寻踪狐继续追击。但寻踪狐在那物虚化处也不见了。任安贞怎样呼唤也没回来。安贞急了,那可是放出去的蛊呀,放蛊不收蛊死人亡。怎么办?她慌乱起来。她赶忙呼唤老蛊婆。老蛊婆随意而至。她立在远处的云团中嘲笑着安贞。安贞见她立即亭亭玉立在那里,目视远方,呆若木鸡。安贞妈妈见了,以为安贞中了邪,立即叫喊她,推揉她,但她如一块巨石立在那里,推不动喊不应。当她随安贞目视方向望去时,她看见一位头戴官匝帽,身穿紫红袍,脚跳白云朵的的老婆婆,正在跟安贞说话。言语她听不见,但神色分明在教育安贞。随后一束红光闪现,一只狐狸从老婆婆手中跳下,跑回到安贞手中。一会,老婆婆不见了,春菊揉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时她再看安贞时,安贞正阔步向前走着。当她惊奇地问安贞,刚才发生了什么时,安贞说,什么也没有发生,是你眼睛看花了。春菊说,你不是定在那里没动吗?你没看见那和你说话的老婆婆?安贞反驳说,我在往前走,看见你站在那里,还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呢。你还看见了那些怪事。安贞不想母亲知道自己是巫蛊大神。

  那些巫蛊神事,我们凡人一时也无法探究得清楚。这时大约深夜亥时。也就是大年交节的时刻,放炮竹迎接新年到来的时刻。炮竹声声,震耳欲聋,天地充满火药味。安贞听到这样的巨响,想起老蛊婆刚才的教诲,她迅速离开母亲跑回到王雪家。春菊不知道女儿今夜撞到了什么鬼,行为古怪,言语沉默,她立即电话叫来喜来。

  喜来急忙忙来到春菊身边,时间已过半个小时。春菊给喜来讲了安贞的状况,但没有讲王雪的事。喜来急着要见安贞,春菊却不敢说,只说不知道哪里去了。喜来一急,对春菊发起火来。春菊无奈,只好带喜来去找安贞。春菊故意在寨子上转圈子,转来转去也没有转进王雪家去。

  喜来看出了春菊在忽悠他,火气更大。当经过王雪家大门口时,他大声骂着春菊。安贞听到后赶忙出来问:“你们在吵什么呀?我在这里。”安贞立即走出门来,邀着父母走开。

  这时,王雪屋里突然发出一声啼叫,安贞急忙折返,只见王雪屋里的窗户突然冲开,黑暗中,一只巨大的老鹰从屋里冲出,直飞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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