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寻找安贞
且说黄洋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也就出院了。大脑的伤对智力没有影响，倒是那大腿的骨折，让他一直一跛一跛的。他身体所受的伤不算大事，心灵的创伤却总是难愈。他想起成元元就想吐，别说在他手下工作，就是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往日对她的好感，已被这次伤痛洗涮得一干二净。那丢失的手机，那里有许多照片，有与成元元光胨胨的在一起的照片，有和王小芳的，有和其他学校那些女老师的，还有和走婚期间那些苗妹妹的。他不知道那手机是摔坏了还是还在野外躺着，还是被人捡去了。要是被人捡去了，那麻烦真是太大了。他为此惶惶不可终日。
黄洋出院之后，和爸爸妈妈在家过年，王小芳也跟随着去了。帮爸爸妈妈做着许多事。爸爸妈妈都很高兴。黄洋也该高兴，但因为那手机，他高兴不起来。他不能亲自去找，又不能让王小芳去。她要找到了，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光胨胨照片，那一定会怒火中烧的。他喜欢欣赏床上那些光景，喜欢独自欣赏。他不想要任何人知道那些照片的存在。要是当事人们知道，他不光会被口水淹死，可能还如陈冠希那样出名一次。只是这样出名之后，可能工作就没了，还会去监狱呆上一阵子。
正月十六，就是安贞去照顾王雪的第六天，黄洋出车祸的地方又出了一次车祸，成元元坐在这辆车上，也随车翻下了坡。车祸出得蹊跷，说是小客车司机看见一群光胨胨的的女人在坡下说笑，他分了神，车就下坡去了。十几个人现在在医院里住着。有的生命垂危，司机也昏迷不醒。交警来调查原因，车停在路边，居然也看见一群光胨胨女人在那坡下的岩石上谈天说地，嬉笑怒骂。当他们下车细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山还是那匹山，路还是那条路。人们的眼睛看去却出怪了。什么样的女人敢在初春的寒风中光身聚会？还是在这公路边的山坡下？
民间的说法只有一个：鬼，风流鬼。
黄洋听到他出车祸的地方又出了起车祸，交警还在那里调查就紧张不安。他想，要是交警找到了他的手机，他们一定会翻阅，如果看到那些光身照，他怎么办呀？又有人说，夜晚过那个地方会听到手机的“嘟嘟”声。
黄洋听到这些，惊恐不已。深夜，他又一次拿起王小芳电话，打起那电话来。突然，电话那头不再是嘟嘟声，而是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的电话已经丢失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直有电呢？期间还下了好几场雨，莫非真的被人捡去了？当他细听时，电话那头发出诡异的笑声，笑得阴森恐怖。他不敢再听。
夜里，黄洋总爱做恶梦，一会又惊醒一会又惊醒。王小芳以为是他腿痛醒了他。总是起来给他按摩腿部。黄洋总是摇头，总是拒绝她的温柔。王小芳无奈，也就不管他了。
黄洋对王小芳说，要想调走，不想在那中寨中学教书了。她问王小芳想不想走，王小芳说，当然想，很想。于是他们写了调动申请。正值县城的舞江高中在招老师，他们俩都要求调去那里。王小芳将申请拿到教育局，局领导说，你们不申请，也要调走了。黄洋那教改意见，已被教育部采用，可能会上调省里了。如果不先调进城关高级中学，上级问起来会说我们县不重视人才。王老师的教学已连续几年在全县名列前茅，不调她来教高中，说不通。只是你们的申请得让你们成校长签个字才符合手续。她进城来开会时，局长已给她打过招呼了，只是她还没跟你们说就出了车祸，现在县医院住着。好象伤势还有点重，几天都没言语。
年前，王小芳本想一走了之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但成元元知道，她写了个条子给她。王小芳想，这女人居然没和教育局讲她辞职的事？好在她没有和教育局讲，要不今天也调不成了。看来，她还是知道为下属留后路的。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成校长还是有可敬之处。她决定去看看成元元，也去请她签个字。
她买了些水果，来到成元元病房，成元元闭着双眼睡在那里。脸色红润，呼吸均匀，虽然打着点滴，监护仪显示，全部指标却都是正常的。她在床前迟疑了一下，把水果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注视着成元元轻轻叫了一声：“成校长一一一一一”成元元先是流了几滴眼泪，然后，睁开眼来，有气无力地说：“坐吧，谢谢你来看我。”王小芳说：“不用谢，希望你尽快好起来。”成校长说：“其实，没伤着哪里，只是受到了惊吓。ct和b超都做过了，没有发现异常，自己也没觉得哪里痛。只是，只是，唉，只是心里很难受。做出了那件事伤害了你们。很自责不说，这次车祸，还让我在现场看见了自己。”说着，她泪流满面。王小芳问她：“这话怎么说？”她哭丧着脸说：“我怕不久于人世了。”王小芳惊愕地：“怎么说？”成校长悲怆地说：“我在车祸地点看见了自己的灵魂。”王小芳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愕地：“不会哟。”成校长：“真的，还光胨胨的。晃了一两秒就不见了。还回头对我笑了下。”
从成校长病房出来，王小芳心情沉重。怎么会出那样的事呀？自己看见自己的灵魂？她想这事得问问安贞，她如神如仙的，她可能会知道一些。但她发出的意识流反馈说，安贞不在服务区。安贞不在服务区？这意识流可是千里也能传递的，怎么不在服务区？她立即打电话联系安贞，安贞的电话也不在服务区。她觉得奇怪，她立即致电安贞妈妈春菊，春菊正和喜来在蛇园里打理蛇事。
今年用了温室养蛇，蛇都没有冬眠，不少长大了点，不少也死掉了。这违反自然规律的饲养方法，总体来衡量还是不合算。前年冬天，卖僵蛇也收入几万元，去年没卖，还花了大量饲料喂到今春，却没有长出冬天出售的那份价值。冬天，到处都没有蛇，人们从野外挖不到多少了。这时出售僵蛇都比热天高出两三倍的价格。
人们都喜欢一些新奇的想法，但新奇却不一定代表成效。
春菊见是王小芳来电，知道她一定是问安贞在哪里。如果回答安贞不在，那喜来一定会问：“你不是说，安贞去王老师家玩几天吗？哪去了呀？”如果回答她在，她又要叫她接电话。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喜来问：“谁来电话？”春菊慌乱地说：“陌生号码。”喜来见春菊慌乱的神色，警惕起来，心想，这婆娘莫非还有相好？他脸色不悦地说：“给我看看？”春菊正想要用大音恶量来掩盖内心的空虚时，电话又打进来了，还是王小芳，春菊只好接了：“喂，王老师呀，安贞呀，不是去你家了吗？没有？那哪去了呀。一直没来过呀。”喜来一听，安贞不在王老师家，急了，忙问春菊：“你把安贞弄哪去了？你们两娘母搞什么鬼？不把老子讲清楚，别怪老子收拾人。”春菊慌乱起来，她心虚地对喜来说：“我去把你找来。”说完就丢下活路跑去王雪家。
一边跑，她一边想，那巨蛋破壳了吗？生出了个什么东东？要是还没有破壳，只有跟喜来坦白了。要不，他的宝贝女儿不见了，他会打人的。
走到王雪家门口，老爷爷在阶檐口坐着，木然地望着远方。春菊悄悄问：“老爷爷，那巨蛋破壳了吗？”老爷爷流着泪说：“不见八天零十一个多时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天天在这里等着。”春菊走进王雪的卧室，屋里如旧，床上根本没什么巨蛋和王雪，也没什么白色晶莹的雾球。就象这屋子里什么奇异事也发生过一样。
春菊愕然：“那我家安贞呢？这怎么和喜来交待呀？这两个鬼妹，装弄什么鬼？搞那么个骗局来骗父母。哇哇一一一一哇哇一一一一”春菊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怎么交待呀，我怎么交待呀，嗯一一一一一哼哼哼一一一一一一”哭着哭着，只见王雪穿着一身中寨中学的校服，背着个鼓鼓的大牛仔布包，从阶檐下走上来，脸色红润，神情自若，只是觉得长高了许多。看见春菊在自己家里哭泣，不知所以，就问：“阿姨，你来我家干吗？为什么哭？”她心想，总是你家安贞让我吃亏，莫非还来找我麻烦？春菊抹了一把泪，哽咽着问王雪：“乖王雪，你这几天去哪里来呀？”王雪好奇地：“我一直在我妈妈那里呀，上海浦东呢。要上学了，我才回来呢。去了一个多月了。”这时春菊更加恐慌，忙问：“我家乖安贞呢？”王雪泰然自若地说：“没和我在一起，我怎么知道呀。”床上孵化巨蛋的不是王雪？安贞不知去向？这怎么得了。她怆天悲地地边往回边走边号啕大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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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洋出院之后，和爸爸妈妈在家过年，王小芳也跟随着去了。帮爸爸妈妈做着许多事。爸爸妈妈都很高兴。黄洋也该高兴，但因为那手机，他高兴不起来。他不能亲自去找，又不能让王小芳去。她要找到了，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光胨胨照片，那一定会怒火中烧的。他喜欢欣赏床上那些光景，喜欢独自欣赏。他不想要任何人知道那些照片的存在。要是当事人们知道，他不光会被口水淹死，可能还如陈冠希那样出名一次。只是这样出名之后，可能工作就没了，还会去监狱呆上一阵子。
正月十六，就是安贞去照顾王雪的第六天，黄洋出车祸的地方又出了一次车祸，成元元坐在这辆车上，也随车翻下了坡。车祸出得蹊跷，说是小客车司机看见一群光胨胨的的女人在坡下说笑，他分了神，车就下坡去了。十几个人现在在医院里住着。有的生命垂危，司机也昏迷不醒。交警来调查原因，车停在路边，居然也看见一群光胨胨女人在那坡下的岩石上谈天说地，嬉笑怒骂。当他们下车细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山还是那匹山，路还是那条路。人们的眼睛看去却出怪了。什么样的女人敢在初春的寒风中光身聚会？还是在这公路边的山坡下？
民间的说法只有一个：鬼，风流鬼。
黄洋听到他出车祸的地方又出了起车祸，交警还在那里调查就紧张不安。他想，要是交警找到了他的手机，他们一定会翻阅，如果看到那些光身照，他怎么办呀？又有人说，夜晚过那个地方会听到手机的“嘟嘟”声。
黄洋听到这些，惊恐不已。深夜，他又一次拿起王小芳电话，打起那电话来。突然，电话那头不再是嘟嘟声，而是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的电话已经丢失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直有电呢？期间还下了好几场雨，莫非真的被人捡去了？当他细听时，电话那头发出诡异的笑声，笑得阴森恐怖。他不敢再听。
夜里，黄洋总爱做恶梦，一会又惊醒一会又惊醒。王小芳以为是他腿痛醒了他。总是起来给他按摩腿部。黄洋总是摇头，总是拒绝她的温柔。王小芳无奈，也就不管他了。
黄洋对王小芳说，要想调走，不想在那中寨中学教书了。她问王小芳想不想走，王小芳说，当然想，很想。于是他们写了调动申请。正值县城的舞江高中在招老师，他们俩都要求调去那里。王小芳将申请拿到教育局，局领导说，你们不申请，也要调走了。黄洋那教改意见，已被教育部采用，可能会上调省里了。如果不先调进城关高级中学，上级问起来会说我们县不重视人才。王老师的教学已连续几年在全县名列前茅，不调她来教高中，说不通。只是你们的申请得让你们成校长签个字才符合手续。她进城来开会时，局长已给她打过招呼了，只是她还没跟你们说就出了车祸，现在县医院住着。好象伤势还有点重，几天都没言语。
年前，王小芳本想一走了之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但成元元知道，她写了个条子给她。王小芳想，这女人居然没和教育局讲她辞职的事？好在她没有和教育局讲，要不今天也调不成了。看来，她还是知道为下属留后路的。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成校长还是有可敬之处。她决定去看看成元元，也去请她签个字。
她买了些水果，来到成元元病房，成元元闭着双眼睡在那里。脸色红润，呼吸均匀，虽然打着点滴，监护仪显示，全部指标却都是正常的。她在床前迟疑了一下，把水果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注视着成元元轻轻叫了一声：“成校长一一一一一”成元元先是流了几滴眼泪，然后，睁开眼来，有气无力地说：“坐吧，谢谢你来看我。”王小芳说：“不用谢，希望你尽快好起来。”成校长说：“其实，没伤着哪里，只是受到了惊吓。ct和b超都做过了，没有发现异常，自己也没觉得哪里痛。只是，只是，唉，只是心里很难受。做出了那件事伤害了你们。很自责不说，这次车祸，还让我在现场看见了自己。”说着，她泪流满面。王小芳问她：“这话怎么说？”她哭丧着脸说：“我怕不久于人世了。”王小芳惊愕地：“怎么说？”成校长悲怆地说：“我在车祸地点看见了自己的灵魂。”王小芳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愕地：“不会哟。”成校长：“真的，还光胨胨的。晃了一两秒就不见了。还回头对我笑了下。”
从成校长病房出来，王小芳心情沉重。怎么会出那样的事呀？自己看见自己的灵魂？她想这事得问问安贞，她如神如仙的，她可能会知道一些。但她发出的意识流反馈说，安贞不在服务区。安贞不在服务区？这意识流可是千里也能传递的，怎么不在服务区？她立即打电话联系安贞，安贞的电话也不在服务区。她觉得奇怪，她立即致电安贞妈妈春菊，春菊正和喜来在蛇园里打理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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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王雪家门口，老爷爷在阶檐口坐着，木然地望着远方。春菊悄悄问：“老爷爷，那巨蛋破壳了吗？”老爷爷流着泪说：“不见八天零十一个多时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天天在这里等着。”春菊走进王雪的卧室，屋里如旧，床上根本没什么巨蛋和王雪，也没什么白色晶莹的雾球。就象这屋子里什么奇异事也发生过一样。
春菊愕然：“那我家安贞呢？这怎么和喜来交待呀？这两个鬼妹，装弄什么鬼？搞那么个骗局来骗父母。哇哇一一一一哇哇一一一一”春菊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怎么交待呀，我怎么交待呀，嗯一一一一一哼哼哼一一一一一一”哭着哭着，只见王雪穿着一身中寨中学的校服，背着个鼓鼓的大牛仔布包，从阶檐下走上来，脸色红润，神情自若，只是觉得长高了许多。看见春菊在自己家里哭泣，不知所以，就问：“阿姨，你来我家干吗？为什么哭？”她心想，总是你家安贞让我吃亏，莫非还来找我麻烦？春菊抹了一把泪，哽咽着问王雪：“乖王雪，你这几天去哪里来呀？”王雪好奇地：“我一直在我妈妈那里呀，上海浦东呢。要上学了，我才回来呢。去了一个多月了。”这时春菊更加恐慌，忙问：“我家乖安贞呢？”王雪泰然自若地说：“没和我在一起，我怎么知道呀。”床上孵化巨蛋的不是王雪？安贞不知去向？这怎么得了。她怆天悲地地边往回边走边号啕大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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