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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只为你出仕

  现在看来京都已经基本上没什么事了,而熊晏菲也终于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但此时的江南,此时的熊家却不再平静了。

  因为熊晏菲的事给熊彦然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冷静下来反复思考后他还是决定参加科考。虽然他爹是教书先生,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不都不支持他去参加科考。以前的他也觉得自由自在的好,所以也就乐得没人逼他,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之前一直不知道如何向熊家爹娘提起,于是也就一再拖延,而现在已到了不得不上路的时候了。

  “爹,你等会儿,我有事同你跟娘商量。”用过早膳后,熊彦然叫住了去后院准备上课的熊老爷。

  熊老爷再次坐下开口道:“说吧。”他还要赶着去给学生上课。

  “爹,你先让人去告诉那些孩子今天回家温习作业,然后我们去你书房谈吧。”

  听到熊彦然的话,熊老爷盯着儿子打量,这还是熊彦然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他们谈事,刚才还在一旁忙活的熊夫人也放下手中的活,一起看向熊彦然。而熊彦然依旧目光坚定,不避不让。

  “阿信,你去通知后院的学生,告诉他们先回去温习昨天的作业,晌午之后再来。”吩咐妥当之后,熊老爷就起身往书房走。而熊夫人刚想开口叫住熊老爷,终究还是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而一旁的熊彦然则起身扶起熊夫人一同往书房去了。

  “说吧,什么事?”熊老爷看这随后进来的熊彦然问道。

  熊彦然将熊夫人扶到位置上坐下,接着退后几步,在二老身前跪下,熊夫人刚想起身去扶熊彦然,熊老爷招了招手将熊夫人拦了下来。而熊彦然见二老没事后才开口道:“爹娘,孩儿觉得要去参加今年的科举。”

  “彦然你现在也长大了,是不是忘记当年爹告诉你的话了?”

  “孩儿不敢忘”

  熊夫人忍不住插嘴问:“那是现在又是为何?”

  “孩儿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熊老爷定眼看着他养了十多年的儿子,缓缓开口:“那你说说为何一定要去?”

  “孩儿以为学以致用,当为国效力!”

  熊老爷听过之后没有读书人的激动之情,反而是拍案而起,大喝:“实话!”

  “我想去北方陪着妹妹,多少有个照应。”知道他爹是不相信他的话,熊彦然也就干脆实话实说了,反正他也没想过刚才的理由能蒙混过去。

  “彦然,娘知道你是担心菲菲,可她终究是嫁作他人妇,你也不能一直照顾她。”

  “娘,孩儿知道!可是菲菲也算我是从小带大的,我心疼她,我保证等菲菲一切安定了,我就辞官。”

  “哼,不要小看科举!你如果要去照看你妹妹,也不用非参加科举。”

  “是!爹爹教训得是,孩儿一定潜心温习功课。”

  “你”

  “爹爹莫要生气,孩儿真的会潜心温习功课的。”

  对于熊彦然明显的避重就轻熊老爷感到有些生气,但到底是读书人又是个教书先生,什么顽劣的学生没见过,况且他了解熊彦然的脾气,于是很快冷静下来问道:“彦然,你就老实跟爹说,为何一定要去?”

  熊彦然心里苦,他总不能告诉二老真正的原因,有些迟疑的说:“我”

  看熊彦然还一直跪着,熊夫人赶紧插话道:“老爷,你就先别问了,先让彦然起来再说吧。”说完之后又赶紧对熊彦然说:“彦然,你快起来再说。”

  熊彦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转头盯着熊老爷看,熊老爷也不是真的生气,也就点了点头,熊彦然这才起身道:“爹娘,我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让我去参加科举,但是菲菲从小就是我带大的,我心疼她,现在她一个人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对方又是大户人家,我担心菲菲受委屈了。如果我就这么过去了,菲菲没事还好,她要真有什么我也帮不了她,所以孩儿才想去参加科举,有个功名在对方总是要客气些的。”

  见熊彦然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二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又何尝不担心熊晏菲,可是当初他们都有单独劝过她,但是她一副心意已决,此生非他不嫁的样子,让他们实在没办法,纵有百般不愿也只得点头首肯。一是心疼这个女儿,二是他们都太了解她了,虽然平时在他们面前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但是他们都知道她平时散漫惯了,对什么事都不太执着,而当初的她眼里充满坚定。

  “老爷”到底还是熊夫人心软,最近她一直念叨着熊晏菲,如今熊彦然去看看也好。

  “唉,随你吧!不过你万事小心,官场混杂,凡事不可太招摇,记得明哲保身要紧。”熊老爷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嗯,孩儿记下了!”

  “去吧,让我安静一下。”

  “彦然,记得要多关心菲菲。”见熊彦然要离开,熊夫人还不忘叮嘱道。

  “嗯,娘放心,孩儿先告退了。”

  熊老爷点了点头,熊彦然起身离开。

  熊彦然依然记得刚开始教他读书识字时,他爹便对他说,读书识字只为修身养性,切莫贪恋官场权势,如果他不想学了,他也不会勉强他,只要他能找到他想做的事就可以了。只可惜他从小就很喜欢看书,虽谈不上学富五车,但他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当时他爹虽然说得简单,但是熊彦然一直都记得当时他爹在告诉他时那个悲愤的神情,导致小小的他一直都记得。本来今天他已经做好了接受家法的准备,只是到最后他还是想错了,他爹虽有不甘,却只是重重的叹息一声。

  书房中,二老相临而坐,熊夫人起身来到丈夫身边,伸手替他顺了顺气,然后才开口说道:“老爷”

  “唉,别说了夫人,这都是彦然的选择,我们也不能凡事强求,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可是”

  “放心吧,彦然这孩子生性成熟稳重,处事比你我圆滑,不会随便得罪人。况且菲菲也出嫁一个月了,等彦然赶到京都,说不定一切都已经安定了,到时他自然就会放弃科举的。”

  “嗯,彦然这么坚决要去参加科举,万一没中,会不会当年老爷也去参加科举了,不知彦然这孩子行不?”

  “这个倒是夫人多心了,彦然这孩子平时虽然看似清闲,但学识还是有的,纵使不得状元,三甲必中。”

  “嗯,这我就放心了。”熊夫人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菲菲这孩子嫁到京都没事吧,当初这门婚事我当真是不愿。”

  “你也别想了,孩子喜欢,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人年纪比你我都大,估计也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了。”

  “希望是这样。唉,菲菲那孩子跟她母亲长得太像了。”

  “是啊,简直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说到这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当年,只可惜世事难料。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时间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不断溜走,也没人知道现在的平静只是经后复杂混乱的开端,因为每个人都怀着淡淡的担忧,感受着平静的生活,不过这其中最不平静的可能就是熊彦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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