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烟尘（二）
水温渐凉，我起身宽衣。她看着我的身体呆愣一瞬，惊叹着低下头。她拿了里衣给我穿上，轻声道：“妹妹身子可真美，晶莹剔透的”一滞，遍布通身的吻痕，让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何止是她，我都涩然，速速穿上里衣，外罩一件轻盈柔软的薄纱衣。长发尚还湿漉漉，她妙手给我盘了一个舒适的发髻。
“走吧，我们一起陪慕钦用膳，想必你也饿了。”我牵起她的手走在长廊上，廊椅落了几朵碧桃，我捧起别在发间，回眸朝无心一笑。
无心一呆，立刻垂下头。
我疑惑，“怎么不敢看我呢。”
“姑娘美艳绝伦，男子看了是要被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若奴婢不是女子，恐怕也难以抵挡姑娘的魅力。”无心倒是如实答道。
我听后莞尔一笑。
“无心姐。”这时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过来，看见我也是一愣，跪地道：“无心姐，公子让你速速去书房，有事商议。”
我侧身，问：“慕钦不在前厅用餐？”见前厅热闹：“是谁在前厅？”
“是公子的胞兄大公子和楼公子。”小丫鬟急急道：“无心姐请随我来。”两人告辞，落得我一人站在长廊上。
“唉”我叹气，慕钦啊慕钦，你叫我面对着陌生人如何吃得下饭。
天色渐晚，长廊未点起灯，我懒得回房去换衣梳妆了，便这样去好了。
刚泡过澡，全身倦懒，缓缓行至前厅，厅内高挂夜明珠，亮如白昼，有乐师和舞女载歌载舞，谈笑风生。
我却被这喧哗吵得头疼，按按脑袋，一勾唇，迈进一片繁华。
静止，又是静止。
我勾唇笑道：“这般热闹。”
瞥见座上的楼然悠然自饮，左手边坐了一人，乍看下气质不凡，微微诧异，侧目细看。
仔细一看，刹生错觉，竟觉得他的模样与我有几分相似。雪白的长袍清冷绝世，神祗般清俊的侧脸巍然不动，目光淡淡，薄唇无情，看不出喜怒哀乐，闻声并不侧目，慢慢饮尽一杯清酒，无意一瞥，杯酒倾洒。
他惊讶望着我的目光中并无多少惊艳，有的只是深深的震惊，若我没有猜错他的目光——是一种见到两张相似脸孔的诧异，为什么会有这种目光。
“婉”一字自他口中倾泻，倏然惊醒，恢复清冷之姿。
楼然从酒杯中抬眼，笑嘻嘻拍一记白衣公子的肩膀，“小如是别在意，清澜就是这种性格，不咸不淡，不愠不火，不近女色。就连对着如是这样的绝色也是置之一笑。”
这人便是四公子中以清冷孤傲出名的清澜公子，连清澜。
还未待入座，连慕钦姗姗来迟，我惊喜上前，“你来了。”
他宠溺弹一记我的脑门，“你这小女子。”
我吃痛的捂住，躲在无心背后，嚷嚷着，“坏人！”
这厮更加嚣张：“我坏？嗯。”他颇为满意自己的坏，眼神肆虐挑逗。
看得面红耳赤，若不是有客人在，恨不得扑上去咬他。
“你们两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好意思打情骂俏。”楼然鄙夷白我们一眼，把无心拉到他身边的座位：“小无心过来，别被夹在中间。”
我和慕钦这才入座。
慕钦问道：“你可见过哥哥了。”
我起身道，“久仰清澜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噢？”慕钦笑睨我一眼，道，“名不虚传？”
“当真是一块冰呢！”说着，我双手怀抱，佯装哆嗦的模样，“刚刚踏进来，误以为九数寒冬。”
楼然c无心和伺候连清澜的两个小丫头迎春探春皆纷纷失笑。
一双姐妹花齐齐笑道，“柳姑娘是第一个敢说我们公子是冰块的呢，胆子真不小。”
“胆子小就不是柳如是了。”慕钦笑看着我。
我斟一杯酒，“不知你们公子这块冰何时能有人融化。”
“柳姑娘何出此言？”姐妹花眨眨眼睛，大为不解。
“你们不晓得？”杯酒呛了下喉咙，“民间都在传清澜公子有龙阳之癖呢”
满堂啼笑皆非，端菜的小丫鬟都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轮到我不解了，“你们笑什么？”
“啪——”
连清澜拍桌而起，一言不发往外走去，迎春探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跟了上去，笑声止住，慕钦和楼然都是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我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虫，“他生气了？”
“你呀”慕钦失笑。
早在见到楼然和连澜清我就心知肚明他放不下手头的事务，我们离开长安城不过几日，楼然两人开始启程。
二人时光多么短暂，一眨眼就过去了。
慕钦和楼然絮絮说一些朝中纷杂的事务，我无胃口，只得浅浅喝几口稀粥，无心从落座开始就木座着，不出声不动作，连呼吸都是谨慎细微的。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我提出去后院看看星星，慕钦与楼然许久未切磋技艺，打算来一场舞剑。一行人行至后院，清澜竟在后院，坐在摇椅上像是睡着了。
夏初的夜晚仍有几分寒冷，浸骨的凉意。
几只萤火虫怡然自得飞在花丛中，偶吹过一阵晚风，一解在屋内积蓄的闷热。天上有几颗零散的星星，一轮明月不失色彩，高照夜空。
无心侍立在一旁，慕钦与楼然不知从何拿了长剑，挥剑比试。
“打算在此过夜了吗。”我笑着走过去，在他身侧的石凳上坐下。
他不搭理我的话，垂目睡着了一般。
静水流深，人静心深。清澜之心恐怕极深。
“梦来双倚，醒时独拥，窗外一眉新月。寻思常自悔分明，无奈却照人清切。一宵灯下，连朝镜里，瘦尽十年花骨。前期总约上元时，怕难认，飘零人物。”
夜风将诗送进他耳畔。
他错愕地侧首看我，“梦来双倚，醒时独拥怕难认，飘零人物。多么凄凉呵。”
“如何不凄，不凉。”
远处慕钦与楼然舞剑的身姿，迎春c探春两人窃窃私语，不时低笑，无心静默侍立，我把头枕在清澜摇椅把手，清澜望着一眉新月。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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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们一起陪慕钦用膳，想必你也饿了。”我牵起她的手走在长廊上，廊椅落了几朵碧桃，我捧起别在发间，回眸朝无心一笑。
无心一呆，立刻垂下头。
我疑惑，“怎么不敢看我呢。”
“姑娘美艳绝伦，男子看了是要被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若奴婢不是女子，恐怕也难以抵挡姑娘的魅力。”无心倒是如实答道。
我听后莞尔一笑。
“无心姐。”这时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过来，看见我也是一愣，跪地道：“无心姐，公子让你速速去书房，有事商议。”
我侧身，问：“慕钦不在前厅用餐？”见前厅热闹：“是谁在前厅？”
“是公子的胞兄大公子和楼公子。”小丫鬟急急道：“无心姐请随我来。”两人告辞，落得我一人站在长廊上。
“唉”我叹气，慕钦啊慕钦，你叫我面对着陌生人如何吃得下饭。
天色渐晚，长廊未点起灯，我懒得回房去换衣梳妆了，便这样去好了。
刚泡过澡，全身倦懒，缓缓行至前厅，厅内高挂夜明珠，亮如白昼，有乐师和舞女载歌载舞，谈笑风生。
我却被这喧哗吵得头疼，按按脑袋，一勾唇，迈进一片繁华。
静止，又是静止。
我勾唇笑道：“这般热闹。”
瞥见座上的楼然悠然自饮，左手边坐了一人，乍看下气质不凡，微微诧异，侧目细看。
仔细一看，刹生错觉，竟觉得他的模样与我有几分相似。雪白的长袍清冷绝世，神祗般清俊的侧脸巍然不动，目光淡淡，薄唇无情，看不出喜怒哀乐，闻声并不侧目，慢慢饮尽一杯清酒，无意一瞥，杯酒倾洒。
他惊讶望着我的目光中并无多少惊艳，有的只是深深的震惊，若我没有猜错他的目光——是一种见到两张相似脸孔的诧异，为什么会有这种目光。
“婉”一字自他口中倾泻，倏然惊醒，恢复清冷之姿。
楼然从酒杯中抬眼，笑嘻嘻拍一记白衣公子的肩膀，“小如是别在意，清澜就是这种性格，不咸不淡，不愠不火，不近女色。就连对着如是这样的绝色也是置之一笑。”
这人便是四公子中以清冷孤傲出名的清澜公子，连清澜。
还未待入座，连慕钦姗姗来迟，我惊喜上前，“你来了。”
他宠溺弹一记我的脑门，“你这小女子。”
我吃痛的捂住，躲在无心背后，嚷嚷着，“坏人！”
这厮更加嚣张：“我坏？嗯。”他颇为满意自己的坏，眼神肆虐挑逗。
看得面红耳赤，若不是有客人在，恨不得扑上去咬他。
“你们两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好意思打情骂俏。”楼然鄙夷白我们一眼，把无心拉到他身边的座位：“小无心过来，别被夹在中间。”
我和慕钦这才入座。
慕钦问道：“你可见过哥哥了。”
我起身道，“久仰清澜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噢？”慕钦笑睨我一眼，道，“名不虚传？”
“当真是一块冰呢！”说着，我双手怀抱，佯装哆嗦的模样，“刚刚踏进来，误以为九数寒冬。”
楼然c无心和伺候连清澜的两个小丫头迎春探春皆纷纷失笑。
一双姐妹花齐齐笑道，“柳姑娘是第一个敢说我们公子是冰块的呢，胆子真不小。”
“胆子小就不是柳如是了。”慕钦笑看着我。
我斟一杯酒，“不知你们公子这块冰何时能有人融化。”
“柳姑娘何出此言？”姐妹花眨眨眼睛，大为不解。
“你们不晓得？”杯酒呛了下喉咙，“民间都在传清澜公子有龙阳之癖呢”
满堂啼笑皆非，端菜的小丫鬟都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轮到我不解了，“你们笑什么？”
“啪——”
连清澜拍桌而起，一言不发往外走去，迎春探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跟了上去，笑声止住，慕钦和楼然都是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我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虫，“他生气了？”
“你呀”慕钦失笑。
早在见到楼然和连澜清我就心知肚明他放不下手头的事务，我们离开长安城不过几日，楼然两人开始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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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钦和楼然絮絮说一些朝中纷杂的事务，我无胃口，只得浅浅喝几口稀粥，无心从落座开始就木座着，不出声不动作，连呼吸都是谨慎细微的。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我提出去后院看看星星，慕钦与楼然许久未切磋技艺，打算来一场舞剑。一行人行至后院，清澜竟在后院，坐在摇椅上像是睡着了。
夏初的夜晚仍有几分寒冷，浸骨的凉意。
几只萤火虫怡然自得飞在花丛中，偶吹过一阵晚风，一解在屋内积蓄的闷热。天上有几颗零散的星星，一轮明月不失色彩，高照夜空。
无心侍立在一旁，慕钦与楼然不知从何拿了长剑，挥剑比试。
“打算在此过夜了吗。”我笑着走过去，在他身侧的石凳上坐下。
他不搭理我的话，垂目睡着了一般。
静水流深，人静心深。清澜之心恐怕极深。
“梦来双倚，醒时独拥，窗外一眉新月。寻思常自悔分明，无奈却照人清切。一宵灯下，连朝镜里，瘦尽十年花骨。前期总约上元时，怕难认，飘零人物。”
夜风将诗送进他耳畔。
他错愕地侧首看我，“梦来双倚，醒时独拥怕难认，飘零人物。多么凄凉呵。”
“如何不凄，不凉。”
远处慕钦与楼然舞剑的身姿，迎春c探春两人窃窃私语，不时低笑，无心静默侍立，我把头枕在清澜摇椅把手，清澜望着一眉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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